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7妖怪】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楔子 手冢国光的“热线” “……除了越前每天的例行迟到;桃城和海棠的例行吵架;乾继续每天炮制乾汁并继续让大家品尝乾汁;不二每天快乐的看着别人痛苦的喝乾汁之外………总之,青学这边一切都很正常。”(这应该也算正常吧,汗ing……) “嗯” “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好好专心数理化三项赛的事吧。” “嗯” “还有,北海道很潮湿,你要注意保暖!当心身体!回来后还有比赛呢!如果万一……” “我知道了,也辛苦你了!大石!” “没什么,你在那边的竞赛上也要加油啊!!!” “那么大家都不要大意的努力吧!!!再见!!!” “再见,我会再打电话来的……哇!等等!!!!说到比赛,我想起来了,昨天放学时听乾说——冰帝的部长ATOBE KEIGO在前两天的比赛中受伤了……” “…………………” “喂!Tezuka 你在听吗?” “具体情况如何?” “现在还不清楚,放心吧,乾已经赶去冰帝那边了,还有菊丸也跟着去了,很快就会有准确的消息的!!” “那再见了……” 被挂断的手机在0.001秒后再次响起,立刻接听,尚未来得及答言…… “嗨!嗨!部长,猜猜我是谁…的喵?……” “菊..丸……”(////////////////////////////////) “宾果!!!!刚才怎么一直在占线呢?一定是大石在说部里的事吧??先不说这个啦,哇喔!!好厉害!!!!!不愧是贵族学校的喵,原来冰帝这么漂亮喔!!!而且网球场好大喔!!!不过幸好我不是冰帝的网球部部员,不然被罚跑一圈就等于青学网球场的4.78圈的喵!!!嘻嘻!!!其实是从乾那里现学现卖的喵!还有还有……” “菊..丸……”(#////////////////////////////////) “嗨?” “冰帝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和乾到的时候,冰帝的正选只剩下日吉在督促部员训练,其他人都不见了的喵,连那个嚣张的岳人猴子也一闪就没了人影,从日吉到下人人都板着一付欠钱万年不得还的苦瓜脸。气氛很诡异的喵!!!!!看来冰帝部长受伤对他们的士气打击很大的喵,其他的学校知道这个消息也都派人来侦察了呢,有立海的那个乾的竹马中的竹马,还有……” “菊..丸……”(####////////////////////////////////) “嗨?” “让乾听电话!!!” “乾?他没有和我在一起啊!从冰帝出来后说是要再收集资料,一转眼就不见的喵。” “……………………………………………” “TEZUKA?” “还有什么事么?” “我想说,虽然冰帝的那个部长自恋得让人受不了,但我们毕竟是同为关东队伍的选手,而且下一场比赛就是和青学的喵。现在却被北海道的选手打伤了,所以TEZUKA,你在北海道一定不能输的喵,要在数理化三项赛上把北海道的代表打得落花流水,得个NO?1回来给自恋狂报仇的喵!!!” “嗯!那么回去再说吧……嗯!知道了!再见!” 正想长出一口气,手机铃声又响,接通时感觉有些脱力…… “TEZUKA吗?我是乾,刚才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却一直占线,每天这个时候大石100%已经汇报完部里的情况了,所以根据推断200%是菊丸抢先向你汇报今天的冰帝之行了。但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以菊丸平时的表述方式,你什么情报都得不到的概率是300%……” 手冢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打算直接找龙崎教练求证! 手指才要按下号码,电话又来,还是“乾”。深吸一口气,接听…… “根据我的推断,下一场冰帝对青学的比赛让迹部上场的可能性为10%,这已经是最高的估计了。” “…………………”手冢皱眉。 此时天将傍晚,窗外的北海道阴云密布,平素辽阔的海今天看不见晚霞与落日。天气预报说要刮台风了。 “其实只是一场平常的友谊赛,冰帝与北海道附中今年举行一系列联谊活动的一项。但因为北海道附中是本区第一的种子队,所以冰帝这次派出的都是正选,迹部照常是单打一,其他的四场,双打二是桦地与岳人4:6败;双打一是冥户和凤7:5胜;单打三是泷4:6败;单打二忍足6:3胜;在决胜局与迹部对战的是北海道新入正选的王牌,据观看比赛的人透露,本场比赛由开始至结束时,冰帝看台上……” “乾!” “?” “迹部……我是说最后比赛结果……” “迹部胜!!!比分7:6,最后还是拖到了抢七。竟以那样的身体坚持到最后,还是在一场友谊赛上,真的是……” “他的伤……” “第五局,对方发球局,被网前大力抽杀击中头部。据说当场昏迷,但经过场边医生处置醒来后很正常的回到场上比赛,虽然一路步伐踉跄、脸色苍白但始终保持自身华丽的风格。最终拿下抢七局,比赛结束后就不支倒地,直到被救护车送走也没有恢复意识。当然这些都是听说,更真实具体些的就只有等研究完比赛录像带后才能下定论了。” “你手中有这次比赛的录像带?” “是,是从一个与我有同样搜集资料嗜好的人给我的。” “柳?” “不,是观月!” “……………………????!” “因为我告诉他不二明天晚上放学要去圣鲁道夫接裕太回家!” “………………………………”(bb/////////////////////////) “那就这样吧,具体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回见!!!” “有劳了,再见!” 挂上电话时想:难得乾今天没有啰索,一定是抓紧时间去研究比赛录像带去了,要不要提醒他———是否考虑过得到这盘录像带所要付出的代价…… 正想时电话铃声又响,这回又是谁? “TEZUKA,是我,阿隆。早知道你一直那么忙我就再晚些打来了,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有什么事?阿隆。” “呵呵!!也没什么啦!!你不是还有两天就回来了吗?我和父亲最近制作了几种新口味的寿司,想让大家尝一尝的,但你又不在,所以就订两天后你回来的晚上所有人都到我家聚会。就当是为凯旋归来的你接风,你到时能来吗?” “嗯!一直以来都让伯父和你费心了!”温暖的感觉由电话传至指尖,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下下。 “不要这样客气啦!!!到时可务必要来喔!!!老实讲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没什么信心的,不要让你见笑就好了。” “客气了!” “啊!TEZUKA,乾应该已经告诉你迹部受伤的事了吧?” “……嗯” “你别太担心了,迹部会没事的,他一定能参加与咱们的比赛的。你在那边也要加油!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低头看着桌上早已熟识于胸的各种习题,竟有一瞬间的恍惚陌生的感觉。连隆也打电话来了,为什么都认为自己会担心呢?手机又响,看到来电人姓名,不由自主叹口气,接听时自动让手机与耳朵拉开一段距离…… “TEZUKA部长!!!哇!!好LUCK呀!!!那个死腹蛇骗我说部长的电话一直占线怎么打也打不通,可我只挂了半个小时就打通了,LUCK!!!LUCK!!!!”通话另一端声振屋瓦。 “嘶!你再说一遍,大声公!你能打通很了不起啊!!!”后加入的音量足够绕梁十日。 “海堂蛇,我好不容易打通的,不要和我抢话!!!”绕梁二十日的音量传来。 “MOMO!!”(##) “啊!非常抱歉!!TEZUKA部长,学长们一定已经告诉你迹部受伤的事了吧?今天我和龙马放学经过露天网球场,正好看到不二学长和冰帝的那个忍足在说话。听到忍足对不二说迹部的情况不太乐观,还有……还有……”直肠子大嗓门的人也会犹豫不决??? “还有什么?”心慌得很不舒服,即使再剧烈的比赛也不会发生的那种感觉。 “忍足本来还想对不二学长说些什么的,我们正要往下听,偏那个海堂蛇不知从哪来到我们身后,结果后来的就没听到!!!!!!” “难道怪我吗?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趴在草丛里,还怪别人吓你们!!!!!” “都是你干得好事,害我们错失重要的独家情报!!!!!” “你以为你是乾学长吗?若不是他让我到他家去看比赛录像带,我才不会走到这里还倒霉的碰上你这混蛋!!!” “你……………想打架吧!!” “随时奉陪!!!!!” “海棠、MOMO!!!!!!!!!!明天训练时你们俩每个人绕操场跑50圈!!!!!训练结束后留下打扫球场!!!!!” 说完后马上挂断,靠在椅背上努力平稳呼吸。在冰山的溶岩即将达到沸点之时,手机又一次不知死活的响起。毫不犹豫的抓起接通…… “60圈!!!我说过,部员之间打架的事绝不原谅,就算因为迹部的事也不行!!!!!” “………啊咧???请问我打的是TEZUKA KUNIMITSU的电话吗??”好听的中性嗓音中有些许犹豫、些许揶俞。 “……不二?????”(///////////////////////) “60圈实在多了一点呐,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痛恨暴力的和平主义者吗?而且我发誓真的没有想跟你说迹部的事。看在我在前两个小时里一直耐心打你的热线电话的份上………” “还有其它事情吗??” “我想拜托你,从北海道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一瓶北海道特级海鲜味芥末酱。” “……好的!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要挂断了!!!!”为什么自己会有筋疲力尽的感觉? “等等,我明天要到医院去探望迹部,想问问你该送什么慰问礼物好呢?” “你不是说过不说关于迹部的事吗?”果然还是这样。 “我当然不想说,相信两小时的热线追踪报道后,你了解的已经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其实是龙崎教练让我代表青学和你去慰问那个华丽自恋的冰帝部长的,谁让你不在,打电话只是征询你的意见而已,毕竟我可是代表你去的呐!!!” “我没什么意见……只要正常一点的礼物就好了!”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送过不正常的礼物啊?”(什么时候正常过啊00!!!!) “………………………总之能够把要表达的心意正确传达给对方的礼物就可以。”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么就这样吧,在那边比赛要加油,还有千万记得我的芥末酱呐!!!” “嗯!再见!” ……………………屋子里好静,耳边隐约传来窗外海边的涛声………… 手冢一向喜欢安静,但是现在他却想去有声音的地方走走。 海风很大,浪很高。每一次冲上沙滩都带着咆哮如雷,然后又留留恋恋地哗哗退回。今天的天气并不适宜于海边散步,但手冢不想留在房间里,现在的他需要吹吹海风………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看到手机红灯闪烁——是越前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 部长:如果迹部真的无法比赛,与冰帝对战时你还要以第一单打的身份出场吗? 手冢毫不犹豫的回复——也一句话: 越前:作为青学的部长,我只会选择青学的胜利! Ps:明天50圈!!!!!!! 第一章 独 白 头…好晕,我这是怎么啦? 为什么一大堆人都围住我? 看什么看?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平时那种敬仰崇拜的热烈目光哪里去了? 他们到底怎么啦?人人慌急的开合着嘴唇却没有声音。 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拜托你们不要移动得那么快好不好!这一点也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 都说过不要在本大爷眼前晃荡了,晃得头好痛!闭上眼睛吧,眼不见心不烦。 ………………好凉!是冰吗?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本大爷泼冷水!!!……………… 红色?好醒目!而且离我好近……头发? 红色的头发???…… ………………岳……人?是岳人吗? 你在对我说什么?大声些!!再大声些!!! 喂喂!!!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 你们要把本大爷抬到哪去? 快停下来!!让岳人把话说完,没看见他快要哭了吗??那个别扭小孩平时最讨厌哭的!!! 是不是出了很大的事?凤?不然你为什么抽泣得像个小女生似的?不要哭啦,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冥户!!!日吉!!!收起你们的棺材脸!!!!干嘛一副见到死人的样子!!!冰帝的脸都让你俩给丢光了!!! 慈郎,你这个贪睡鬼刚才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总算清醒了吧!快点让那些无礼的家伙把我放下来!!!立刻!! 为什么我说了半天都没有人听?本大爷真的要生气啦!!! ………………桦地!你怎么才来?果然也只有你能阻止那帮无礼的家伙! 听到了!听到了!本大爷听到了啦!不要再大声吼我的名字啦! ……手…冢???……是手冢吗? 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来?他决不可能会来的! 他现在应该在北海道,为什么来到冰帝?难道是为了和青学比赛的事? 比赛?比赛?比赛?北海道?对啦,比赛!!!!!!!!!!!!!!!!!! 本大爷在干什么呀?我不是正在和北海道附中的新王牌在比赛吗? 说实在话那家伙的各项技术的确不错,尤其是握力与挥拍速度甚至超过了桦地。但是,卑鄙阴险的家伙!!当你把不相干的恩恩怨怨与输不起的狭隘之心带入球场之时,就失去了胜利的先机;玷污了网球的尊严也让本大爷收回先前对你实力的一点点的肯定! 不过这一球你也算用尽全力啊!本大爷刚才真得是眼前发花,竟误把忍足看成那个人啦!根本一点也不像的两个人啊!真是好笑! 好笑归好笑,但是如果本大爷今天竟败给了你这样的人,那时可真是一点也不好笑啦! 是想逼我主动弃权吧? 这想法只有愈发的可笑罢了! 要是我迹部景吾今天就这样放弃了?冰帝就这样输了?要是输给这样下流的队伍,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去挑战关东NO1的青学呢? 而我还有什么资格与他面对面的站在球场的两边呢?纵然我曾经有拥有过那并不算什么胜利的胜利。 你们当本大爷是谁?啊嗯?本大爷我是——迹?部?景?吾!!!!!!!!!! 是的,本大爷就是迹部景吾!!独一无二的迹部景吾!!!! 只有本大爷才能仅凭一个响指就能换来现在这样的如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只有本大爷的名字才能响彻整个球场! 来自北海道附中的新王牌是吧?无论在这之前的球场内外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从这一刻起,从本大爷重新回到球场的这一刻起,你就好好的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 该死的!晃得好厉害!!这球场难道都没有人维护吗?怎么这么高低不平呢? 该死的!明明已经追到球怎么却又漏过去了呢? 该死的!还是要到抢七才能决胜负吗? 虽然该死的事情很多,但是本大爷已经发觉了你的致命弱点喽!!! 忍足!!!你不觉得你自己最近变得很啰嗦吗?自认了解我吗? 如果是他在这里,如果他看到了现在这种情形,他会对我说什么呢? 喂!忍足!收回你那种暧昧不明的眼神!难道本大爷的自言自语让你听到啦? 如果你敢胡乱瞎传,等比赛结束本大爷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喂!站在本大爷对面的那只,你流了很多汗呦!!之前的威风呢?啊嗯? 算你倒霉,碰到最讨厌输的本大爷……那么,我们就把之前的帐好好算算吧! 这一球算是给你们用球打岳人的回礼!!!! 这一球算是给你们对桦地呼来喝去的回礼!!!! 这一球算是给你们整日挖苦讽刺慈郎的回礼!!!!! 这一球算是给你们用球拍打坏忍足眼镜的回礼!!!! 这一球算是给你们平时老欺负戏弄长太郎的回礼!!!!! 这一球算是给你们从一来冰帝就仗势横行,弄得冰帝上下一团乱的回礼!!!!! 这最后一球是本大爷对你们这些卑鄙、肮脏、下流的人渣在这之前一切所为的回礼!!!!! ………………………………………………… 仍然是那雷动般的欢呼,叫的当然是本大爷的名字!!! 全都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了!Na?桦地! 已然听不到回答…………… 也无需桦地的回答了……………… 因为恍惚中,看见那个人抱着双臂不动如山般笔直的站在那里,沉静如水的清澈凤眼注视着自己,然后开口,声音如坠落玉盘的水晶: “真不愧是你呢!Atobe!” (一)我是天才? 挂上电话,我才放任自己笑出声。 真是好有趣呵!今天的冰山有喷火的迹象呐,要不要告诉乾又有新的数据了? 看来迹部受伤对手冢的情绪还是有影响的。但如果是手冢的话,无论对手是谁,都能毫不大意的应战吧? 应该是这样的吧?但愿是这样的吧! 若是以前我一定毫无疑虑,甚至不会去想这些事。部里有那么爱操心的副部长,还有潜力无穷的未来支柱,我一向乐得清闲,但这次心中却始终无法放松。 天才之名当然不是白担的。 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天才的第六感(直觉)都超出常人的强;有时对将要发生之事的预感更是该死的准! 刚才遇到冰帝的天才——忍足郁士,另一个能使出“巨熊回击”的家伙……… 傍晚时分的街头网球场。 人很少,四周很安静,可能刚下过一场小雨的关系吧。我一个人在与壁墙练习,与劲敌冰帝之战就在眼前,我可不希望别人说我是顶着青学天才的名号混饭吃的。 然后就感到了有人在注视,而且是暗中的注视,即使是全神贯注的练球时也无法忽略的那种注视。 敏锐也是天才必备条件之一。 在确定那道视线的主人不会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后,我觉得有必要小小的教育一下角落里的人什么叫礼貌。 击球的速度越来越快,击球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个看似因脱力而抢接不及的回弹球以怪异的角度高速飞出,直向球场旁边的树林里飞去…… 出人意料的没有听到应该响起的惨叫声,让已经准备好慌乱又充满歉意表情的我有点措手不及。回首看时,只见枝繁叶茂的树下斜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差点成为凶器的黄色小球现在正稳稳牢牢的握在那人的手中。他轻轻一扬手将球扔还给我,同时抬起头:“嗨!青学的不二君!好久不见!” 低沈而磁性的好听男声,如果去掉那圆滑的关西口音,他的问候会显得更有诚意些。 “忍足君?”我往前走几步接住他抛回来的网球,心中禁不住惊讶。冰帝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片刻的疑虑后立刻用一号微笑表情迎过去,一面关切的问:“真是失礼啦,刚才没有伤到忍足君吧?”说话时心里难免有点郁闷,本来认为那一球是十拿九稳会打中的,但没有料到竟然是忍足,真的好可惜!下次换别的方法试试吧! “不好意思,我站在你身后有一会儿了,看到你专心练球就没有招呼。但是现在看来我还是打扰到不二君了呢?”抛开略带滑稽的关西腔不论,我必须承认他的声音真是十分动听。即便是现在他看我的眼神里分明在说———不二周助,你刚才的一切举动都瞒不过我忍足郁士的哟! “哪里!啊!冒昧的问一句,听说你们的迹部部长受伤了,现在要不要紧?”心中对自己在此时能问出这么一句话实在非常满意。 “听说你们的手冢部长去了北海道参加全国数理化三项竞赛?成绩如何呀?”他反问,圆形平光眼镜后面依然是那种戏谑的眼神。 “是迹部君的话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很期待与他在比赛中相遇呢!”我继续微笑。 “手冢君这两天应该快回来吧?冰帝上下都很期待与青学的比赛呢!”他一直保持着斜倚在树上的慵懒恣势,绝对是个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靠着什么就绝对靠到底的千年懒虫!但是我好像也没有资格这样说别人。 “是啊,这场比赛对冰帝的确很重要呢,特别是对迹部君更加意义重大吧?”我的直觉让我这样说的,继续微笑。 “又如何呢?手冢君可是那种无论哪一场比赛、无论和谁比赛都一视同仁、绝对认真、不能大意、毫不松懈的人哟!”他直视我,眼中仍然似笑非笑。 但是我以天才的名誉起誓,有一瞬间我看到他眼神微变,随即恢复如常。 谈话似乎无法进行下去了…… “啊!忍足君,龙崎教练让我明天代表青学和手冢部长去探望迹部君。请问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迹部君呢?”好佩服我自己,难道真的是天才? “代表手冢君吗?”他终于挑了一下眉,站直身子走近我。 这一刻我微微有些懊恼,虽说都顶着天才的名号,但论到身高就实在是…… “有没有人说过你和手冢长得很像?”非要站的这么近吗?要我必须仰着脸说话。 “噢?那你觉得哪里最像呢?”他的脸直凑过来,还是带着那种玩味的表情盯着我。 莫名的!天才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人“啊”的大叫了一声,我们俩都吓了一跳。回头望过去时,只隐约见到一高一矮两个人拖着另一个显然是在挣扎的人光速般跑远了。 “唉!跑得再快我也认得出是你们啦!”我心中叹息着,转过头仍微笑着回答:“我觉得哪里都不像,因为无论是忍足君还是手冢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这句话的确是语出真心,绝无敷衍! 他看着我的眼睛,片刻后低低的笑出声,转身离开时抛下一句话:“迹部在东京高等综合医院的脑科特别监护病房,欢迎你代表青学和手冢去看他,如果你真能代表那个人的话”。 最后的那一句如同喃喃自语,但我还是听到了。 呆了半晌,手机猛然间响了! “不二,我是乾,冰帝对北海道比赛的录像带在我这里,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看一下。”不等我答话电话就挂断了. 我承认乾有时鸡婆八卦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但他今天出奇的不啰嗦,好像很有趣呐! 在去乾家的路上给手冢打了电话。不知为什么自见过忍足后就很想听到手冢的声音…… 呵呵!完全是我预料中的结果,万年冰山这回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但是我承认,对于我们的这个手冢部长,一向自认有识人之明的我的的确确看走了眼。而且在自以为足够了解他的误区中过了两年多。 一年级时注意到老成沉稳到与年龄极度不符的他,好奇探求的心胜过一切,因为那时坚信他的面无表情、沉默冷静只是他保护自己的外壳,真正的他也许正躲在壳里冷眼旁观,嘲讽世人的无知无觉。但是在那一次事故,就是差点断送他网球生涯的冲突中,这个叫手冢国光的人那出人意料的举动却推翻了我对他的所有定论。 我觉得我实在是高估了手冢国光这个人! 明明是左撇子却用右手与前辈学长们过招,在我看来他是在隐藏实力;在别人看来就是狂妄无礼,蔑视前辈!但后来我明白了,那是他对前辈特有的恭敬与迁让方式。 好傻的人啊!其实你只要用左手比赛再像我那样故意放点水输几场就行了?为什么用这样笨的方法,宁愿用右手出尽全力的打赢,也不肯用左手放水打输。 可这样做的话,穿帮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呀! 果然,事情在那个猝不及防的午后发生了,有人狂怒的步步紧逼, 而你却昂首站立半步不退;有人语气疯狂、嚣张霸道,而你却据理力争毫无惧意。好傻的人啊!这种情况下还在坚持你的道理干嘛?像我这样笑一笑,态度软一软,明哲保身你到底懂不懂呀? 嫉妒是这世上最毒的蛇,被它咬上一口的人连灵魂都会腐朽! 当庸者的球拍化作凶恶的武器重重打向你毫无防备的左手。然后第一次见到你的愤怒,真正的愤怒却不是因为疼痛的手肘,而是痛心被玷污的网球。 原本认为固执的你会毫不犹豫的退出网球部时,大和部长的一句话却让你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我仍然看不透你对所坚持事物的选择标准。 三年级时身为网球部部长的手冢越发成熟冷静得令人心生敬畏,仿佛曾经年少纯稚再也无从找寻。我曾经非常非常想看到他不同平日的表情,所以不惜冒着跑圈的风险和同伴们想尽办法逗弄他。对于网球的态度,我一直都认为手冢和我是一样的,输赢胜负无关轻重,只是享受着网球带来的惊险与刺激。 直到那场比赛和那个人的出现………………… (二)他是冰帝的王! 来到乾家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到齐了,海棠和桃城还在吵,看到我进来时却极为默契的闭嘴了。乾开始放录像带时我问他从哪里得来的,他一字一顿的告诉我:“抱歉!资料获得渠道无可奉告!”。但还是被我发现盘带边上用花体写着的一个 “初”字。 这是我看到过的最肮脏的比赛,凭良心而论,北海道附中真的算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学校了。一个队伍里有一两个害群之马这本不足为奇,但是像这样每一个队员都那么龌龊就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最怪异的是分明是冰帝的主场,为什么裁判却明显偏向于北海道附中呢? 当向日岳人被打中脸摔在地上时菊丸气跳了起来,恨不得冲进电视里去和对方打一架。幸亏大石拉住他,不然乾家的电视堪虞。 “太卑鄙了!这帮家伙不可原谅!!气死我了!!”桃城边看边骂,胳膊紧紧勒着龙马的脖子,丝毫不觉自己的力道让被勒的人快断气了。 “MOMO学长!快放手!好痛!痛!痛!”可怜的龙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桃城的怪力魔掌中脱身,逃跑途中绕过正在暴走的菊丸,坐在我旁边时还抚着自己的脖子顺气。 “真是的!MOMO学长和菊丸学长都太激动啦!”青学最小的小不点在小声抱怨。 “嘶!那个冲动的笨蛋!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输给那样的球队可真是太难看了!”身旁一直沉默的海棠也插了一句。泷输了,冰帝现在1:2落后,再输一局就大事不妙了。 “越前难道不生气吗?”看小不点一幅闲闲凉凉的样子让我忍不住这样问。 “ 切!生气有什么用,在球场上打垮他们不就行了。何况冰帝不是已经赢了吗?” 我微笑无语! 真不愧是手冢认定的未来青学支柱呢,就某些方面来说这两个人确实是比较接近呐。都是那么单纯又直接、坚定又纯粹的性格,只不过越前可以用嚣张口气的说出来而手冢却不是,他真正的心意只会用他的球拍、他的网球来传达。 下一个出场的是冰帝的天才忍足郁士,我刚刚和他告别还不到两小时又在电视中见面了。嗯,在电视里他比我矮多了!感觉不错! “加油!忍足,如果你敢输掉我决对饶不了你!!!”菊丸无比卖力的为曾经的双打搭档打气,以至于忘记自己早就知道了比赛结果。 忍足的战术运用得十分成功,在有意先失两局的情况下引诱出对方的绝招再漂亮的破解。在冰帝的欢呼声中原本狂妄的对手变得呆若木鸡,而他却微笑得像个老狐狸。 之后,忍足抓住对方的弱点,利用长线球专打到不好接的边角。但是有好几个明明是压线的球裁判却视而不见,冰帝的观众席上怨声冲天、嘘声四起。 而此时场上的冰帝天才却充分的展现了他的优雅风度,在对他明显有失公充的判罚下神色不变,在交换场地时不但向冰帝的观众席微笑致意,还以手指抵唇示意众人保持看球的礼貌。在大家恢复过来的助威声中又拿下了一局。 “不赖嘛!他在公然挑衅裁判呢。”想让龙马这么称赞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 “真不愧是忍足,他把每个得分球都打在裁判脚边的区域。除非那个裁判是瞎子,否则不可能不判忍足得分的。”大石语带钦佩的说。 “忍足的控球能力加强了,看来资料又要更新了!”尽管乾先前一个人已经看过一遍了,但陪我们看第二遍时仍是细致入微,不肯漏过一个细节。 “不好!忍足快闪开!”菊丸忽然直跳起来,仿佛要替电视里的人避开攻击。 恼羞成怒的对手终于在又一次失分的时候按捺不住了,挥拍向忍足脸上打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忍足的圆形平光眼镜被球拍打落地摔得粉碎。 冰帝的观众席再一次沸腾,不少人都站了起来,老师们慌忙的维持秩序,场面开始失控。 “就是这样,我早就想和他们打一架了!上吧!加油!”惟恐天下不乱的菊丸大声喊着。 然而这时,场上一记清脆的响指声传来。 似乎带着勾人的魔力般,不光是场上骚动的众人,连摄影机也把镜头随声移去……… 然后大家,包括我们就看到了那个人。 其实不需要确认,所有人都知道响指的主人是谁。但就是不由自主的全把目光从比赛场内移向他。 依然华丽的姿态,却少了平常的狂傲与娇衿。在众人的注目中他抱着臂不发一言,完美的面容上罕有的肃穆与认真。 无论是冰帝的观众还是坐在电视前的我们,在面对这样的迹部景吾时才猛然记起,这个最轻狂、最自恋到无药可救的“俺样”大少爷的另一个身份: 他是冰帝学园网球部的部长!一个立于200余部众顶点的男子! 人群奇迹般的归于平静,我忽然发现此时从迹部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我身边熟悉的某个人惊人的相似! 正是因为相似吧,我们用两年多的时间才略了解那个人的表面;而他却只用短短一场比赛的时间就看透了那个人潜藏在心中最深处的东西。 那场传奇之战,观者如云,旁观者或振奋、或遗憾、或焦急、或婉惜。但交战的双方却从中却嗅出了同类的气息。 纵然表像和性格相差岂止万千,但通过网球的碰撞已经触摸到对方的灵魂。 “快看!忍足的表情改变了!”已经知道事态发展的乾适时提醒大家。 第一次看到摘掉眼镜的忍足,第一次无障碍的直视那双长久被隐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无法抑制心中传来的震憾。 难以置信两个小时前还与之对视的眼睛与现在看到的是同一双眼睛。仅仅是少了镜片的阻挡,那种暧昧、圆滑的眼神就变成了如狼般精光闪动的专注视线,如出鞘的武士刀般锋利的目光足以将任何一个被其注视的人割成碎片! “耶!?原来不戴眼镜的忍足这么帅!这么酷的喵!”菊丸说出了大家至少是我的心声。 “在冰帝私下流传着一句话——宁可惹迹部景吾发火也不能得罪忍足郁士!”乾补充说。 肇事者终于尝到苦果,输得惨不忍睹。忍足的最后一局足足打了40多分钟,充分把对方戏耍够了,让冰帝的观众们笑够了才干脆利落的一球定胜负,拿下了对冰帝至关重要的一局。 冰帝台上的欢呼声响彻云霄让冰帝的天才心情大好,转身面对观众席时已经换上了平时风度翩翩的绅士做派。对众人的掌声回以灿烂微笑并报以热情的飞吻,引得场下尖叫声又响起新一轮的高潮。 “忍足郁士,真是一个劲敌呀!”河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如果迹部真的不能参加与我们的比赛,那么青学最要小心应付的就是他了。是吧,不二?”乾分析得很对,却很像是故意的丢个疑问句给我,刚才又从桃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了吧? “唉?对了乾,听菊丸说你在冰帝遇见了柳,为什么不请他也一起来看哟?”成功的反将这个八卦男一军。 “呵呵!呵呵!”是乾的干笑声。 很快的,乾的干笑声被电视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打断,让离电视机最近的菊丸慌忙一手堵住耳朵一手拿着遥控器降音。 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终于出场了。 大家早已领教过这位迹部大少的出场的那种夸张方式,但是这次却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任谁都听得出那欢呼声中丝毫没有虚伪的逢迎与讨好,而是冰帝上下人人对他们的部长那种都发自内心的喜爱、拥戴与信任。 那个华丽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洋溢出的仿佛与生俱来的自然与自信。一个响指过后,在满场寂静中狂傲的宣布:“胜者是我!” 这一刻,我必须承认:这样的迹部景吾————风华绝代!!! 接着,看到他开局的胜利;再接着,原本已经知晓的情节上演。虽然不忍面对,但已经发生的事就算是天才也无法改变。一个普通的发球上网,不料在网前却遭到了明显故意的疯狂报复,对手在网前用全力将球击回,直奔迹部的头部。 刹那间,电视里电视外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大声惊呼。 冰帝部长身子腾空的摔了出去,仿佛慢镜头般飞出了很远的距离又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摄像机镜头只来得及拍下第一个飞奔到迹部身边的身影,画面就无法控制的剧烈摇动起来。显然是拍摄者受到周围的干扰已无法正常拿稳摄像机,紧接着画面出现前后左右的人都站起来的背影,场内的情景再也无法拍到,再紧接着电视屏幕上一片雪花,转播被迫中断了………… “拍摄能继续正常进行时,已经是20分钟后的事了!”乾在熟练的倒带。 这期间大家都很沉默………… 过了一会,桃城先开口,很少有的正常音量:“看来这次迹部伤得不轻!” “嘶!!大家都看到了,还用你说?”海棠习惯性的反驳。 “刚才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迹部身边的是岳人!”菊丸肯定的说,凭他出色的动态视力加上离电视机那么近,一定不会看错。 电视机终于重新出现了画面,此时的迹部已经又站在赛场上,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但最显眼的是头上已经包上了一圈很不华丽的白纱布。 “喂喂!只是一场友谊赛而已,用不着这么拼吧?迹部他到底在执着什么呢?”桃城虽然皱着眉一语道出大家心中的疑惑,和平常大大咧咧的马虎态度截然迥异。 “根据我获得的资料,冰帝与北海道的此次联谊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名为促进两校间的友谊与交流,但实际却收效甚微,以北帝上下对北海道附中的印象与评价来看甚至已经达到了反效果。明眼人从今天的比赛就可以看出两校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快达到爆炸的浓度了!”乾适时的出来解释。 “怎么会这样呢?”菊丸回头问,他看比赛时通常都是目不转睛的专注,可能是现在电视里步伐踉跄的迹部正在输球,他有点看不下去才转移到我们话题里来了。 “英二,你想想看,如果今天换作是咱们青学与北海道附中比赛。你有可能和像他们这样的建立友谊吗?”大石很有耐心的解释了菊丸提出的这个明显没经大脑思考过的问题。 “嘶!没有碰到我们算他们运气!”海棠一脸的不屑。 “说得是呢!”这次桃城出人意料地没有与海棠唱反调。 “到抢七局了!”河村插话提醒着,大家的目光又回到球场上。 “迹部这样子给了对方相当大的压力呀!”我看到对方球员的情绪明显的开始慌乱了。 果然,迹部的抢七局气势如虹,不但连得七分,而且一球比一球有力;一球比一球精彩。就算坐在电视前也能强烈的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般的狂傲气息。 “迹部景吾,他是冰帝的王啊!!!!!!”桃城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现在的迹部已经没有什么人能阻挡住他了!”大石感叹道。 “切!MADAMADADANE!”小不点在一旁不服气的低语。 “综合资料来看,这场胜利的意义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迹部对这场友谊比赛的执着固然有着他身为部长所必须承担的责任因素,但其中更深层次的内情因数据不足尚不能肯定。”乾一边翻着笔记一边说。 比赛结束!局数7:6!胜者:冰帝学院三年级——————迹部景吾! “太好了,终于赢了耶!那个迹部哇,以前我恨他恨得牙痒痒的,现在我爱死他喽!!”菊丸开心的跳起来大叫。 我心中猛然一动,菊丸一句无心之话触动了我的神经。我忽然感觉自己多日不确定的疑虑开始有些摸到头绪了。 电视里,在冰帝观众夹着热泪欢呼声与掌声中,迹部那平常总是神采飞扬脸上却出奇的安祥平静,汗水浸透了纱布顺着白晰的面颊滑落,身子虽然挺立但刚刚还锐利到让人不敢逼视的目光却已经开始逐渐涣散,几秒钟后冲进场地的冰帝正选们及时接住了他倒下的身子。 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他唇边绽开了微笑,让人无法忽视的异样美丽的微笑! 那是带着无比满足、放松的微笑;那是一个我熟悉的微笑,在我的记忆中,也有一个人曾经有过这样的微笑…… “比赛结束!局数7:6!胜者:冰帝学院三年级——迹部景吾!”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当时不光是菊丸,几乎所有青学的人和所有热爱青学的人都对迹部景吾此人恨得咬牙切齿。 只有他,在经历了那样一场挑战极限,几乎赔上自己未来的网球生涯,到头来仍换不回胜利的残酷之战,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放松与满足的微笑,一如现在电视机里的那个人。 低下头正好看到身旁的越前在发短信,收信人是手冢。 越前,难道你也发觉了什么吗? (三)由美子姐姐的塔罗牌 躺在自己床上时已经很晚了,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很多念头不断翻腾。努力回想看完电视后大家都说了些什么。想了半天,竟然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都没什么印象了。呵呵!我这个天才当得真是失败呀。 翻身下床,来到姐姐的房门前。 “姐姐,你睡了吗?”轻轻敲门。 “还没有呢,进来吧!周助!”姐姐回答说。 “姐姐,你有时间吗?用塔罗牌帮我占卜一下好吗?”天才也有计穷求助于天之时。 “当然可以,你要算什么呢?”姐姐从不拒绝我的要求。 “不是算我自己,是我的朋友!” “那么算哪方面呢?” “爱情…………”。 ※※※※※※※※※※※※※※※※※※※※※※※※※※※※※※※※※※※※※※※※ 美好的清晨,清新的空气。此时在网球场上尽情挥撒汗水真是最快乐的事,尽管昨夜睡得很晚,但今天却是第一个来到球场训练的人。 在反复的击球练习中回想昨晚姐姐的话: “呀!周助,你的朋友和你完全不同耶!!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可是属于行动派的哟!!!”由美子姐姐翻开第一张牌时就叫起来。 “是吗?还真是看不出来呢!”的确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结果。 “理性与纯真,而且是极度的理性与极度的纯真。一般来讲这两张牌是非常少能在一起出现的,因为极度服从理性判断力的人都有自己的行为规则。对自我的要求更是严格又苛责。而天真浪漫的想法与念头都存在于富有感性认知的人身上。能够同时拥有理性与感性的双重特性。周助,你的朋友可真是很稀有啊!”姐姐特意用了“稀有”这两个字。 “是啊,我也觉得是他独一无二的。”姐姐说得真是很准。 “公平的爱与任性,天啊!我从未算出过这样的结果,难道是我算错了?”姐姐大惊奇。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也好紧张,姐姐可不是那种只会虚张声势的神巫。 “周助你想想看,一个人怎么能够在保持公平之心的同时又不压抑自己的任性呢?反之,如此任性而为的人又如何能保证爱得公平呢?”姐姐一脸想不通的样子,我也无语。 “让我看看他对爱的态度是——坦诚与坚定!好帅耶!周助,这一点你一定要向他学习啊!!”姐姐连带着数落教育起我来。 “呵呵!是这样吗?”我打着哈哈混过去,心想:“姐姐算得真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不警惕的心和难以逃避的危险。唉呀!这么出色的人竟完全没有自我保护意识和防备之心呀!他在感情路上非常有可能会受到伤害哦!”姐姐担忧的说。 “伤害他的会是谁,是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我把最害怕的问题问出来。 “让我来看一下,这两张代表你朋友所爱之人的基本特征。”姐姐翻开另两张牌。 “完美的才华与敏感的温柔,是个很不错的人呢,他们很相配啊!”姐姐由衷的说。 “是这样的嘛?前面的这张说得还贴边一点,至于后面这张………”我有点疑惑了。 “牌上就是这么说的,下面这两张是,哎呀!是孤独与自我厌弃!他……” “先停一停,姐姐!”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姐姐。 “怎么了,周助?”姐姐看出我有点不对劲,关心的问。 再吸一口气,我很严肃并且一字一顿的问:“姐姐,你确定你没有算错?” 姐姐也看着我,忽然伸出手在我头上打个爆栗。 “好痛啊!姐姐,干嘛那么用力嘛?”我揉着额头抱怨,下手真是毫不留情啊! “周助!你怀疑姐姐的能力吗?”姐姐抱着双臂问我。事情有点不妙啊! “真的很抱歉!姐姐,我只想证明我的推断。因为事关我朋友的幸福。”我实话实说,姐姐是瞒不过的。 “唉!你就是这样的孩子,周助。平时怎么都无所谓,只要一遇到关系到你的亲人和朋友的事就失去冷静!” 由美子姐姐无奈的说。 “那么姐姐请继续。” 还是姐姐了解我。 “代表你朋友所爱之人的最后这一张是……”姐姐抽出一张牌,牌面画着的是“吊脚男——北欧神话中的众神之神奥丁”。 “牺牲!”我喃喃说出这张牌代表的牌语,心里像有千斤重压般有点透不过气来。 “是的!”姐姐的语气也很沉重。但她马上把牌打乱,安慰我说:“别太担心了,周助!无论什么样的占卜也无法做出100%准确的预测,真正的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然后她把手放在我肩上:“也许你的朋友会走上一条并不平坦的情感道路,但他很幸运,因为他还有朋友,他还有你,你是天才不二周助!不是吗?” “是的!姐姐!”用力将最后一个球准确发到边线,我气喘吁吁的自语。是时候应该确认一下我心中的想法了。 “不二!你今天好早的喵!”冷不防菊丸从身后窜上来,差点把我压倒。 可能是刚才太专注了,待回神时发现球场上已经多了很多人。乾和河村在活动四肢,而海棠和桃城已经绕着球场你追我赶的跑圈了。 “海棠和桃城干劲很足啊!”我有点幸灾乐祸的说。谁叫他们连给部长打电话时也要吵架,被身在北海道的冰山罚跑50圈又加罚劳动!还害我差点被连带到。 “早!”还是有点懒散的问候,但越前今天的确是早得出奇,活动几下之后就加入到桃城与海棠的跑圈行列中。 “越前!你是特意来陪我跑圈的吗?我好感动啊!!”桃城非常感动的大声说。 “少得意啦!你以为你是谁啊?”海棠兜头一盆冷水浇下。 “你嫉妒啊!死腹蛇!”桃城非常非常不爽。 “喂!你们俩个!再吵就加罚!!”这回大石终于拿出了身为副部长的威严。 在争吵声中,越前低低压下帽檐,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昨晚那条短信的后遗症吧?”我不由得暗笑。 “越前也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呐!部长罚你跑圈又没有别的人知道,偷偷赖掉不就好了?老老实实的挨罚却又嘴硬得对谁也不肯实说。不知道如果手冢是罚他到乾那里领喝一杯蔬菜汁的话,这个拽小孩会如何呢?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呐!是不是应该提醒手冢换点新的惩罚方式呢?老是跑圈实在太没创意了啦!呵呵!” 可是想想手冢一定不会听从我的良好建议呐!这个既无害人之心又无防人之心的人啊!善良得就像小白兔一样。 唉呀呀!聪明如我、天才如我,为什么身边却有如此多这么这么傻,却又傻得这么这么可爱的朋友呢? (一)眼镜 静静的房间;静静的依在窗台边的人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 很久了,至少我认为已经过了很久了,他还没有醒。虽然医生说因为药效的作用十个小时后他才能醒过来,但我还是希望他下一秒钟就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然后笑着对我说:“忍足,你这家伙趁本大爷睡着时又偷懒了吧?啊嗯?” 不久之前,当我在胜利的欢呼声中退场时却被他在肩上打了一拳。然后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对我说:“敢弄坏本大爷送你的眼镜,等比赛结束后再和你算帐!” 我向上天发誓,每次上场比赛前我都会换上同款式的塑质眼镜。但是只有今天,真的只有今天偏偏忘记了。 天才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这样的错误一次也不能犯。 不过你今天也没有资格说我,你自己不也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看着桌子上破碎的镜片————上好的水晶石:昂贵、华丽却异乎寻常的脆弱易碎。 忽然回想起在国中一年级,我刚从关西转学到冰帝时。 刚上学一个星期,我已经莫明其妙的被罚站三次、罚值日四次、罚抄写五次、被训导老师叫到训导室六次。这是以前我在关西上学时从来都没有过的,难道真是水土不服? 怀着疑惑多于郁闷的心情第七次走出训导室时,没留神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人。 “真是抱歉,差点撞到你!”下意识地道歉,抬头时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站在我面前,皮肤很白晰、眼镜很明亮、右眼下的泪痣很……妩媚,当时的我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形容词,其实到现在好像也没找到比妩媚更合适的词。 一时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仔细也打量着我。 终于,他观察够了。扬手扔给我一个袋子,同时高傲的开口:“从今天起,你给本大爷戴着这个!不许摘!啊嗯?” 如果他说出来的不是近乎霸道无礼的要求,我几乎要沉醉在那华美动听的音色中了。 于是,我知道了他叫迹部景吾,但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忍足郁士的呢? 袋子里是一副水晶石打磨的圆形平光眼镜,晶莹剔透、做工精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我戴?这些我都没有问。但我知道自从戴上它之后,我的麻烦不见了;老师的批评少了;鞋柜里、书桌里的情书却一天天多了了。原来如此啊!这不是很好吗? 然后我们就渐渐熟了起来。在一年级上半学期结束的前三天,他找到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喂!你打算怎么报答本大爷?” “大恩不言谢!以身相许行吗?”我用自认为最真诚的表情和语气说。 “哼!本大爷可不想得‘A’字母打头的那种病!”动听的嗓音却说出刻薄的话。 “可是迹部大爷!您别忘了自己的名字也是‘A’字母打头的哟!”半个学期下来我已经练得百毒不侵。 “加入网球部吧!” “为什么?” “因为你和本大爷一样聪明。” 于是我就加入网球部了。 记得我第一次正式取得冰帝网球部正选资格的时候,迹部从家里拿来了一瓶1885年的窑藏红酒,两个人跷掉课在学校天台上喝得天昏地暗。 “喂!冰帝的新任天才!你要怎么感谢本大爷?啊嗯?话说在前头,我可不要你以身相许!”虽然席地而坐,但他托着红酒杯的姿势仍然保持标准完美。 “如果不以身相许的话,我还有什么可以用来送人作谢礼的呢?不如这样吧,要是有一天,你受伤了需要输血,我的血让你随便抽好了!” “谁要你的毒血?” “你不要吗?至少你我一样都是A型血呀!” “这和以身相许有什么区别!最后本大爷还是会得‘A’字母打头的病!” “哈!哈!哈…………” 迹部家很有钱,有钱到可以把我们家族所有人所工作的医院都买下来;迹部很聪明,聪明到世界上公认最难学的希腊语也难不倒他;迹部很漂亮,漂亮到几乎一段时期内没有女孩子敢向他示爱;后来变成所有的女孩都在向他示爱;迹部是独生子,所以他占尽上天对他的宠爱。总之一句话,迹部非常完美! 完美的人都自恋;很完美的人就很自恋;非常完美的人就是非常自恋。 几乎人人都无法忍受他那种夸张的自恋方式,但据我所知世上还有三个人可以免疫。 第一个是桦地,打从桦地上国中一年级开始就与迹部形影不离。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打听原因。这个温和的巨人对迹部所说所做的一切从来是只Say Yes不Say No; 第二个是芥川慈郎,他是唯一一个让迹部少爷头痛又没辙的人,实在是因为那个睡仙儿的神经粗得可以开通“新干线”了; 第三个是我忍足郁士,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带着欣赏的眼光注视着他的自恋言行了。 直到那场比赛和那个人的出现…………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人可以抗衡你的强势;无视你的嚣张;欣赏你的霸道。 也是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人比你更任性。 你一定也觉察到了;感觉到了吧? 所以在艰辛的胜利后一反平常蔑视失败者的高傲态度,主动高高的举起了他的手。 承认吧!自恋的迹部大少爷;无往不利的迹部大少爷也有了无法超越的对手呢! 从那时以后,那个人的名字就被你时常挂在嘴边,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吧? 他的左肩完全治好了,你的高兴溢于言表,可能你自己也没有发觉吧? 和青学决战的日子就要来临了,连慈郎都感受到你超乎寻常的兴奋,可能你自己也没有发觉吧? 号称洞察力天下第一的堂堂冰帝部长何时变得如此迟钝? 如果不是因为和北海道附中联谊的事烦心,你应该是全力以赴让你期待已久的一战吧! 真不知你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出身豪门就注定无法摆脱其中的勾心斗角。众人只知道北海道的人在冰帝嚣张妄为,却不知为何校董们全都视而不见、放任自流。而你一定是知道这其中不光彩的内幕的,但是却什么都没对我们说。因为校董之一就是你的父亲,他一定指示你要忍吧?不然为何在一个多月的矛盾冲突中,无论多少人找你诉苦、希望你主持公道;无论凤和慈郎他们受了多少气,你始终都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愤怒。 迹部大爷何时变得如此委曲求全啊? 终于熬到了两校网球部的友谊赛,也应该给这该死的联谊画下一个句号了。 (二)我像吗?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岳人从看台上一跃而下,眨眼间就冲到了迹部的身边。 顾不得周围起了怎样的骚动,我和凤他们齐齐冲进了比赛场地。 只见岳人在那里大声喊着迹部的名字,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去拉他起来,好像害怕现在的迹部如果被他一拉就会散架一样。 “部长!你怎么样啦?!”凤在大叫。 “桦地!别呆在那儿!!快去叫校医!!!”冥户使劲推桦地。 “还是赶紧叫救护车吧!”日吉快速按下手机号码健。 虽然不愿,但应该承认日吉现在的作法是正确的。因为尽管我们大声的呼唤,但迹部到现在还没有睁开眼睛恢复意识。 “闪开!闪开!”校医匆匆忙忙的赶来。我们只好让出一条路。 “头部有大面积皮下淤血,也许会出现脑震荡。赶紧送医院吧!”医生一边给迹部头上缠纱布,一边对裁判和神监督说。 一时间在旁边的人都惊呆了,正在这时却有一个绝对恶质的声音插进来。 “真是看不出来呢!平时鼻孔朝天的冰帝部长原来这么弱不禁风啊!”北海道附中的第三单打不知死活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的话音未落,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瞬间就冲到了他面前,还没等我们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的,北海道附中的第三单打已经惨叫着直飞了出去。 “长太郎!!!你要干什么?快冷静些啊!!”冥户惊叫着冲上前从背后抱住打人的高个男子。 “冥户学长!放开我!!大不了我退出网球部!大不了我退学!但这群混蛋所做的事我绝对不能原谅!!!”拼命要挣脱冥户阻拦的凤连眼睛都红了。 “长太郎??!!!”众人齐声惊呼着,简直不敢相信第一忍不住出手打人的竟是冰帝最温柔最乖巧的凤长太郎! 被凤打飞的那人还躺在地上哀嚎,北海道的人也纷纷围拢上来查看同伴的情况。 “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呀!原来我还以为你们冰帝网球部是吃软饭的牛郎集团呢?怎么?看见牛郎头头受伤就受不了啦?” 那个欠揍的家伙还想往下说,不料从旁边飞来一脚将他狠狠地踢倒在地。随即又从地上被人大力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收回你刚才那句话!!!!立刻!!!!!”平常总是一双睡不饱的惺松双眼此刻却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摄人寒光。 “慈郎???!!!”今天这是怎么了? “对……对不起。”对方也被慈郎的样子吓到了,慌忙求饶。 “部长?你醒了!喂!!!大家!部长睁开眼睛了!!!”正值危机时刻,一直守在迹部身边的岳人突然高声叫着。立刻的,包括凤和慈郎在内的所有冰帝正选都光速围拢过来。 “担架来了!大家让一让!”有救护人员上前把迹部抬上了担架。 迹部的眼睛虽然是睁开了,但对众人的呼唤仍是毫无回应,而看向众人的目光也十分茫然。这让大家的心又一次跌落谷底。 “迹部!迹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听到了就回答我?”我焦急的喊。 “部长!迹部部长!天哪!郁士!他该不会失忆了吧!”岳人急得快哭出来了。 我听了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可是在一旁的凤已经开始抽泣了。 “把迹部放下!!!!”慈郎忽然大叫一声,上前抓住担架。 “什么??????”所有人把目光转向慈郎,全都带着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快把迹部放下!”慈郎再喊一声,这次简直是用吼的。 “慈郎!!你冷静些!!!迹部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日吉也用尽全力吼回去。 就在这时桦地忽然抢上,一言不发地把担架整个接了过来,放在地上。 “迹部要我们把他放下!!你们都没注意到吗??”慈郎急忙过去把迹部扶坐起来。 混乱一片中我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在理智尽失之前我一把抓住迹部的肩膀猛摇。不管这会不会使他的情况变得更糟,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糟得不能再糟了。 “大少爷你还要怎么样?啊?要是能站起来就继续比赛呀!不要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行不行!你再不起来就要被送进医院了!你再不起来冰帝就要弃权了!冰帝就要败了!冰帝怎么能败在这里!冰帝怎么能败在那样羞辱冰帝、那样污蔑你迹部景吾的队伍的手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摇晃起了效果,但是迹部的眼光正渐渐的集中在我的脸上。 他好像是慢慢的回想一样。片刻之间双眼大睁,重新焕发神采的明眸里有我从未看到过的光华闪动。 那是一丝震惊、一种惊喜并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快到连在旁边的人也根本无法察觉,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刚才的迹部正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 你在看的是那个人吗?是那个你拼尽执着也想要战胜与超越的人吗? 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让你流露出这种毫不掩饰心意的眼神吧。 不过现在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迹部真的清醒过来了。 “裁判!比赛一会儿就可以重新进行了!”神监督沉着的对有点不知所措的裁判说。 “监督??”所有队员都愣愣的看着神监督。 “难道你们认为你们的部长会就这样放弃比赛吗?”神监督特意加重了“你们的部长”这几个字的语气。 于是在一片纷乱的忙碌后,在满场充满了难以置信喜悦与振奋的强烈欢呼中,心情极为复杂的冰帝众人看着他们的部长再次走上网球场…… “迹部!需要这么拼吗?你难道忘记了还有一场更加重要的比赛在等你呀。几天后,那个人将会带着100%完美的状态在网球场上与你重逢。而你现在却是这个样子,为了战胜这么一个卑劣的对手而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值得吗?”抢七局开局之前,我对正在喘息的迹部喃喃说,心中完全想不通。 “忍足!你变得好啰嗦耶!如果今天他在的话,他会怎么说呢?他会怎么做呢?”迹部用毛巾把整个脸盖住,我完全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是那低沉如自语般的话我还是听到了。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此时此刻,在迹部心中与之对抗的早已不是球场对面那个下流的王牌。而是那个强忍着左肩巨痛拼至最后一球的青学帝王!!! 像是觉察到我的思绪,迹部上场之前狠狠地丢给我一个威胁的眼神,很好!至少他现在有力气瞪人了! 看着他瞪我的眼神,我笑了。因为我知道这场比赛冰帝决对不会输的…… ※※※※※※※※※※※※※※※※※※※※※※※※※※※※※※※※※※※※※※※※ 把迹部送到医院,直到医生说迹部没有危险后才与冰帝的众人离开。走在后面时听到迹部家的管家向远在加拿大的迹部老爷报告,放下电话时一脸担忧:“老爷说他会尽快的赶回来。这回老爷气得可不轻!景吾少爷他……唉!”老管家是看着迹部长大的,一向很疼迹部。 安慰了老管家几句,从医院出来时心中说不出的郁闷,凤和慈郎恐怕现在还在训导室接受训导吧!比赛虽然结束但是这场风波远远不会就此平息。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一抬头竟然走到了露天网球场。不由苦笑一下,果然还是摆脱不了网球呢! 正要返身往回走,却意外地听到了熟悉的击球声。会是谁呢?在这样冷清的秋雨后的傍晚还在勤奋练习。我怀着一颗好奇的心走近。 不二周助?!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勤奋的练习者竟然是我认识的青学不二周助!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这里本来就离青学很近,再加上全国大赛在即,青学的队员不可能不全力以赴,更何况是主力中的主力——天才不二周助。 看着场内那个纤细敏捷的身影一个人无比专注的练习。他击出的每一球都看似随心所欲,但实际上却是经过精确计算的落在他心中盘算好的位置上。虽然对手只是寂静无声的墙壁,但此时的不二周助全身上下都散发出蕴于无形的凌厉斗气。 看着这样的不二周助,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青学实力正盛、气势锐不可当! 想起今天的比赛;想起几天后的比赛;想起现在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人;一向自认豁达乐天的我也禁不住有点感叹命运弄人。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以至于忘记收敛自己的目光,正在专心练习的人挥拍的动作一滞,虽然只是极为细微的动作但我仍然发觉了。他觉察到有人在盯着他了?但紧接着却又恢复了流畅自如的动作,难道刚才是我神经过敏?很有意思啊!我决定继续现在的状态,不为别的,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判断能力而已。他击球的姿势很优美!就算我想错了,他没发现有人正在盯着他。那么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打球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渐渐地我发现他击球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我还没想到是什么原因,但体内的直觉本能却让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终于,离轨道的网球闪电般快速准确的向我站立的方向飞来!还是出手了!我猜得没错!他果然早就发觉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了!在他看来这种观察行为近乎偷窥。 急速抬手抓住球,指尖传来细微的麻意。不二周助,看不出平时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你下手真是不留情呢!如果我不是忍足郁士,现在早趴在地上哀叫了!满意的看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惊讶、郁闷、不甘的表情。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感觉全身心的放松和愉悦。 然后我们交谈,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他忽然意有所指的说我和他们的部长很像。 真的很像吗?他已经是今天第二个让我这样想的人了。但这并不表示我喜欢这样想。 我走近他,本来想报复性地捉弄他一下,可他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并聪明的及时转换了话题,很聪明、很敏锐的人!! 不过很不幸他遇到的是我——忍足郁士! 第三章 玫瑰!玫瑰!我爱你! 人………好多啊! 尽管不二知道迹部很受欢迎;也知道迹部的气派与排场,在来之前也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大场面的准备。但到达医院门口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从公车站到停车场再到医院门口,到处是穿着冰帝校服的男男女女。现在正是秋日清晨,可众人的情绪之火热简直可比盛夏正午。 不断有鲜花装饰的硕大花篮和大包装的精美礼品被抬来抬去。有人在忙着指挥调度,由统一着装的人负责验收。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拿的慰问礼物,连天才都有些自卑了。 医院门前黑压压的坐着一地人,看来已经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最起码有一宿了。因为当不二费力的从人群中走上医院台阶时看到很多蜡烛燃尽所留下的痕迹。 刚吁了一口气,走进医院大厅时又吃了一惊:五彩缤纷的各色花篮从大厅一直婉延到楼梯。甚至每个花篮上五颜六色的彩带上还写着赠言: “你是冰帝真正的斗魂!——三年二班全体同学敬上!”好有气魄啊! “我们永远支持我们永远的最爱:景吾!——迹部后援团全体敬上!”这个有点肉麻耶!! “景吾!我会永远爱你!——非你不嫁的××!”但迹部可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 “只要你能幸福——我愿替你去死!”这个也太夸张了吧!? “看来没必要向护士小姐询问迹部的病房怎么走了!”不二一边想一边顺着花篮延伸的方向走下去…… ※※※※※※※※※※※※※※※※※※※※※※※※※※※※※※※※※※※※※※※※ “喂!迹部!不要装睡啦!好歹到窗口露个脸吧!你的后援团成员已经在外面守了好几夜啦!”岳人的身子半挂在窗台上向外张望。 “向日学长!你忘了医生说部长需要静卧,这几天都不能起来走动吗?”凤好心提醒。 “可是!再不想办法让她们收敛一下这种支持方式,恐怕外人会以为冰帝的部长已经重症弥留,眼看就快挂了!”冥户说话向来没什么口德。 “看着那么多美腿MM对你的赤诚爱心,你不心疼我都心疼啦!”圆滑的关西腔接上来。 “吵死了!你心疼的话都给你去疼好了!恋脚癖!!”床上传来富有磁性却闷闷的声音。 “其实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迹部大人头上缠着影响他华丽形象的纱布而已吧?”忍足边往外走边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自语。 “桦地!把这帮闲得无聊的家伙都给我扔出去!”床上人冷冷开口。 “是!”桦地不会是真的要动手吧? 忍足他们逃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在笑,因为那家伙终于有心情发火、有力气骂人了。 他们说笑着直到楼梯口,于是一低头就居高临下的看到了大厅玻璃门外的不二……… 看到不二的时候,忍足发自内心的、不由自主的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沉浸在秋日清朗明媚的晨光中,由鲜花排列的走廊上缓步走来的白衣美少年,随晨风飞扬的亚麻色秀发在人群中是如此的醒目不凡,手上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色花朵,在周围人频频的驻足回望时脸上始终带着最柔和动人的微笑。 此情此景令忍足不由得回想起比赛结束后那天,在傍晚时分的露天网球场的相遇。 “看来不会无聊了哟?”想到这里,忍足的唇角泛起一丝魅惑的笑容。 ※※※※※※※※※※※※※※※※※※※※※※※※※※※※※※※※※※※※※※※※ 从医院正厅走到天井的花园,短短的几百米路程不二却仿佛走了好几年。 其实打从一下公车开始,从四面八方直射来的目光就如影随形,耳边还不时的听到各种低语交谈……… “喂!快看!那个穿着白衣服手里还拿着花的男孩!” “是那个笑咪咪的男孩子吗?” “对呀!对呀!好帅呀!” “花痴!不是让你看他帅!用脑子好好想想呀!!!” “是!听你这么一说是好眼熟啊!” “不二周助!!!天呀!!!” “不二周助???” “难道是青学的那个不二周助???” “对呀!!!就是上次在预选赛时毫不费力打赢芥川学长的那个天才不二周助!!” “他到医院干什么?还拿着花???” “不会吧!!!难道他是来看迹部部长的??” “迹部部长受伤了!最高兴的应该就是青学吧?” “他一定是来为青学和他们那个冰山部长打探消息的。随便幸灾乐祸一下!” “啊!不要!迹部少爷好可怜!!!!” “绝对不能让青学的人得逞!!!” “对!!!我们一定要保护迹部少爷!!!不要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头上偷偷悬挂着一颗巨大的汗珠!不二可以肯定:这短短一段路程走下来,他受到的诅咒次数比他从出生到现在受到的所有怨恨、非议、诅咒等等加起来还多! 全托迹部大少爷所赐的福,他不二周助这辈子还从来没被这么多人敌视过。 心中不禁佩服龙崎教练的先见之明,如果今天换成是让大石来的话,这个敦厚腼腆的青学副部长恐怕要面红耳赤的遁地飞逃了。不过如果今天来的是青学部长手冢国光的话,可能就会有另一番待遇了吧?有点不公平呐!!!!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因为人群正渐渐向他身边围拢,有好几个面色不善的人显然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 就在不二即将成为众矢之的时,一个声音适时传来:“哟!这不是青学的不二君吗?你来得好早耶!欢迎欢迎!” “忍足君!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喽!”不二用最完美的微笑迎上去,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觉得此时忍足的关西腔听起来有如天籁。 看到忍足的到来,人群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于是两人仿佛“摩西分红海”一般渐渐走近。 终于又和忍足站在一起时,不二心中再次不情愿地承认了身材高大的好处,那就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想着想着似乎又有些郁闷了,自己果然还是对身高这个问题比较敏感。 有些失笑的细细体味着他微笑面具下的各种丰富表情,忍足不禁又想起上次与不二对视时的情景,无法忘记当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神情。想想也是:167公分的身高如果换作是女孩子那倒是不高不矮、浓纤合度;但如果是男孩子就显得太过娇小了一些。娇小得让人油然产生想保护他的欲望。 但令忍足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对明明比不二还要娇小的岳人却没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因为岳人喜欢吃纳豆而自己却讨厌纳豆的关系? “好美的花喔!是送给我的吗?”忍足故意略弯下腰凑近不二,性感的声音和暧昧的眼神成功引起四周一片压抑的尖叫声。 “如果这是我的花,送给忍足君当然没问题!可惜,这是我代表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送给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的慰问礼物。要当面亲自交给迹部部长本人才行!”不二故意把话说得很拗口也很大声。然后很满意的听到四周再次响起抽气声,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束花上面。 玫……玫瑰……花????!!!!!!! 忍足努力眨了眨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花的品种。然后一字一顿的问不二:“你确定这是你代表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送给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的慰问礼物?” “是啊!难道这花不漂亮吗?呵!好吧!我承认和外面排着的花篮相比有那么一点点寒酸了啦!”天才持续装糊涂中。 “咳!我看我们还是进去说好了!”忍足觉得再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下讨论这个问题,只怕将来会弄到难以收拾的地步。所以他在众人伸长耳朵、瞪大眼睛准备继续看好戏时一把拉住不二转身就走。顾不了背后尖叫声和私语声再一次响成一片。 “说起来,迹部君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啦?”不二边走边问时脸上依然微笑不变。即使被别人拖着走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在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的情况下,有一种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无力感。 忍足拉着不二一直走到僻静的走廊,看着这里总算没有了闲杂人等的偷听。这时才转身对不二说:“因为迹部的头受到了大力的撞击,所以医生要他在床上静卧观察一星期,在此期间绝对禁止任何运动,不能参加比赛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么,不知我现在是否能去探望他一下?” “很遗憾,迹部现在不想见任何外人!不光是你,就算是你所代表的那个人亲自来了他现在也不会见的!”忍足一边说一边用手在额头上作了一个缠绕的姿势。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啦!” 不二发自真心感到遗憾——看不到迹部现在的样子真是好遗憾啊!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美丽的花连同你们的部长手冢国光的这份心意准确的传达给我们的部长迹部景吾的。”忍足故意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拗口的语音、意味不明的语意,再加上特有的关西腔让不二也用了好一会才完全反应过来。 “呵呵!忍足君什么时候有兴趣学起不动峰伊武君的绝招来了!”这摆明是在报复我刚才大庭广众之下让他目瞪口呆的那件事嘛,真是个爱记恨的人! 看着眼前微笑得如恶作剧得逞后的不二,忍足忽然决定将那天在露天球场未完成的捉弄进行下去。 他大步走上前去,在不二愕然后退时接过他手中的鲜花。同时双臂撑在墙上,成功地把他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同时俯下身子,用近乎耳语般的低沈嗓音开口:“这么美的玫瑰!如果可以送给我几朵的话,我可以让你直接叫我忍足或者是郁士。” 刚才似乎看到忍足额上冒出的黑线,不二心情正好时却看忍足突然向自己走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发现身后已经是墙壁。紧接着自己已经被困在玫瑰花与那人的手臂中,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处境,由于压迫感所带来的紧张局促毕竟是免不了的,但不二片刻之后立即恢复镇静,他仰起头睁开冰蓝色的眼睛迎上忍足戏谑的目光。接着不怎么意外的从对方脸上读到类似惊艳的表情。 “如果你能在球场上打赢我,我可以考虑让你直接叫我不二或周助!”无论面对多么凌厉的攻势还能从容不迫回击可是不二的拿手绝活。 不二用毫不退缩的目光与忍足胶着,却突然间忍不住想伸手摘下他的眼镜,看看镜片后隐藏的眼睛是否比在电视机中看到的更加犀利、更加野性十足。 摘还是不摘呢?摘?只怕忍足会加深误会,弄得自己被动;不摘?岂不白白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不二陷入罕见的举棋不定中。 于是沉默的两人之间只剩下玫瑰花的暗香在空气中浮动,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忍足终于开口,跳跃性的思维让不二愣了一下。 “很可惜我是个男的,你的这招还是留给女孩子吧!”不二平静的接招。 “抱歉!忘了告诉你忍足郁士可是男女通杀的哟!”忍足继续保持暧昧的姿势与笑容。 “那么我现在是否应该大叫非礼?”不二很虚心的向面前的准色狼征询意见。 “这是在冰帝的地盘上,你认为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色狼的威胁开始了。 “应该……有吧?”不二很不确定的声音。 “有?在哪里?”忍足得意洋洋的声音。 “你后面。”不二困难的抬手向忍足身后指去。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可以骗得了我吗?”忍足边说边危险地向不二俯下身子…… “啊!”突然一声惊呼吓得忍足连忙回过身去。 只见凤站在很近的地方——是很近的地方,近到忍足可以看清凤红透的耳朵根! 此刻他正背对着二人并用双手捂住眼睛: “忍足学长!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而且在凤的旁边竟然还站着两个人! 向日岳人一副好戏被打断的沮丧表情,有点抱怨的瞪着凤;冥户正拍着凤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长太郎,你又不是故意的。不过你不是先走了吗?怎么突然又返回来了?” 不二小心翼翼的从正在石化中的忍足身后溜出来,微笑着与另外三人招呼:“诸位!既然祝福送到我也该回去了。两天后的球场上再见吧!” 不再理会还处在石化状态下的忍足,不二径直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不二学长!”凤抢先叫住了不二。 “还有什么事吗?”不二转回身。 “麻烦你回去转告青学的诸位。虽然迹部不能出场,但比赛时我们冰帝仍然会全力以赴的!这次一定会打败你们青学!”岳人的表情很认真。 “这次我们一定不会输的!”冥户话语很坚决,凤在一旁猛点头。 “那就让我们不留遗憾的比一场好了!”不二温和的声音透出坚定。 看着不二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一声低沈的叹息响起。 “忍足学长为什么要叹气?”凤问。 “还不是因为没有揩油成功而懊丧。” 岳人满不在乎的说。 “对不起!忍足学长!都怪我太大惊小怪了!”老实的凤立刻道歉。 “别听向日骗你!忍足才不是因为这件事叹气!” 冥户在开导凤。 “不留遗憾的比一场吗?真的能不留遗憾吗?”忍足自言自语的说。 一时间,冰帝的几个人都沉默了,只有忍足手中娇艳的玫瑰在静静吐露着芬芳…… 一、大石的心理测试 尽管手冢是一个不喜欢被人瞩目的人,但是从北海道载誉归来的他还是在一回到学校时就成为了焦点人物,而且所受到的欢迎程度绝不亚于当今最红的偶像明星。 当然,手冢以前也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各科全优的成绩;十项全能的运动天赋;成熟稳重的性格;俊美无铸的容颜再加上冷峻的气质。 总之,青春学院的手冢国光同学是学弟学妹的榜样与偶像;是老师父母的爱徒与宠儿。 但是在青学网球部正选们的眼中,除去他们对自家部长那卓越超群球技的无限敬服之情外。手冢国光这个人就和他们一样,只是一个全心热爱网球的国中三年级学生而已。 所以当他们热热闹闹的凑在河村家开的寿司店里时,完全是一群十几岁国中生应该有的样子。 “来!大家!为我们的手冢部长胜利归来!干杯!!!”大石副部长兴奋的大声提议。 “干杯!!!”众人齐声应和着。(其实杯里都是饮料) “谢谢大家!!”手冢的话一向不多,但是大家都看出今天他心情很不错。 尽管手冢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德国治疗他左肩的伤,而这次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的分别,但是大家别后重逢的喜悦仍然丝毫不减。 也许正是因为曾经分别得太久,所以才会格外珍惜每一次的重逢与相聚吧! 正当大家兴高采列的谈论各自的话题时,乾的一句话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手冢,明天就是与冰帝比赛的日子了,对于出场阵容你有什么看法?” 见到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手冢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不知道冰帝的出场阵容前,现在谈谁出场还为时过早。但冰帝是我们首屈一指的劲敌,所以明天无论是谁上场都必须全力以赴!绝对不能疏忽大意了!” “好的!那么部长,明天的比赛请您务必要让我出场!”桃城一马当先的请战。 “嘶!凭你这个只会大力扣杀的家伙?”海棠总是爱揭桃城的老底。 “你说什么?冰帝的向日岳人老早就指名点姓的要和我再比一场,好报他前两次比赛都败在我手里的仇!我怎么能不接受挑战呢?倒是你这条腹蛇,上一次败给了冥户和凤吧!我说怎么就没人找你挑战呢?”桃城火大的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被桃城戮到痛处的海棠有点抓狂了。 乾上前把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隔开,然后对手冢说:“这些日子以来,我和海棠一直在研究如何破冥户和凤的双打组合,已经收集了不少资料。相信在比赛中可以压制住他们的打法。” “对呀!对呀!冰帝那个红毛跳猴竟然敢和我比谁跳得高,我有信心决不会输给他的!”菊丸附和着说,却看见身旁的不二正在发呆。 “嗨!在发什么呆呢?不二?”菊丸伸出手指头在不二眼前晃着让他还魂。 “我在想,冰帝那边现在的日子恐怕不怎么好过呐!”不二感叹。 大石也点头说:“是啊!缺少了作为第一单打的主力选手,冰帝一定觉得很棘手呀!” “是呀!冰帝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呢?”河村说。 在众人都沉默不语之时,龙马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出:“部长!你曾经对我说过‘不动神’这三个字吧。无论是谁,在球场上同情对手都是没有胜算的。” “越前说得对,我们青学是以称霸全国为目标的!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我们都一定要一直赢下去!”桃城挥着拳头兴奋的说。 “耶!!小不点!你说得真好的喵!”菊丸干脆冲过去紧紧抱住龙马。 “那么!为了我们的目标!大家不要大意的努力吧!”青学的部长第一次主动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嗨!干杯!”众人抖擞精神的齐齐举起酒杯。(真的只是饮料) 在大家热闹喧哗的时候,一直忙里忙外的河村突然走到手冢面前:“那个……那个……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手冢你能考虑一下。”河村挠着头腼腆的说。 “河村学长!要说请求先拿着这个。”好心的龙马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网球拍递给河村。 “Great!!燃烧吧!啊!!!!手冢!明天和冰帝的比赛本老爷我一定要再会会那个桦地!上次没能赢他!真是可恶!但这次一定不会啦!放马过来吧!Baby!!!!!!”河村的另一个状态真是超猛! 在大家开心的笑声中,兴致高昂的大石副部长忽然对众人宣布:“难得今天大伙这么高兴,而且手冢也在,不如我们大家来做个心理测试游戏吧!” 没想到宣布完毕后,所有人都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让他很受打击:“怎么?大家都不想玩吗?” “又是心理测试啊!上次手冢部长去德国的时候,大石学长你不是已经给我们做过50多个心理测试了吗?”桃城有点不情愿的说。 “而且最后完全没有用,都白做了。”龙马一针见血的总结。 “这次完全不同喔!是个很有趣的心理测试!”只有大石才有这样的涵养和耐心。 “真的吗?那第一个从我开始!”菊丸高高举起手宣布加入。 “到底是什么样的测试呢?说出来听听吧!大石!”不二也来帮腔。 大石清了清嗓子,然后把那道题说了出来: “假设你现在是个身边带着5种动物的旅行者,这5种动物分别是狮子、马、狗、兔子、孔雀。而在你独身一人的危险旅程中遇到了困难重重,现实迫使你不得不逐一抛弃你身边带着的动物,你该如何决定舍弃的顺序?” 大石说完后才发现连一向思维最活跃的菊丸都带着一头问号,不由得着急起来:“怎么啦?难道是我说得不够明白?” “你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只是不符合理论。因为除非你是马戏团的人,否则现在谁出门身边会带动物?而且还是五种。”乾一边回答大石,一边不知在笔记上写着什么。 大石一脸受到打击的表情:“乾!这只是心理测试!你不需要管它是否符合什么现实,只要凭你的第一直觉判断并问答就可以!” “切!就算一定要带动物出门旅行,我也只带卡鲁宾!”越前坚定的说。(大石汗!) 菊丸马上接下去说:“对呀!对呀!为什么没有猫啊?大石!我可不可以带猫啊?”(大石巨汗!!——你自己已经很像猫了呀?) “嘶!!倒卖和遗弃动物的人都不可原谅!应该报警把他抓起来!!”(大石暴汗!!!) “我干嘛要带那么多动物出去旅行?要带也应该带比较好吃的动物嘛!这几种好像都不太好吃的样子。” 桃城为难的挠头。(大石瀑布汗!!!) “这要看动物们自己的意思。只要它们愿意,无论要离开还是留下,我都不会勉强它们的!”不二温和的说。(大石太平洋汗!!!!!) “既然我们一起上路旅行,那么遇到困难就应该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克服,我不会允许任何一只动物掉队的!!!!!”这是手冢的答案。(大石因出汗过多,脱水晕倒!!!) “大石!大石!你没事吧?我还没有说呢!”河村一边摇着倒地的大石一边说。 大石挣扎着站起来,脸上一付破釜沉舟豁出去的表情,看得众人心中发毛。 “乾!把你的蔬菜汁拿出来!我知道你一定是随身带着的!” 大石咬牙切齿使出必杀技。 砰的一声,一大瓶泛着绿光的液体被放在众人面前。一瞬间除不二、手冢、乾之外所有人都飞速后退半0.5米以测安全。 “大……大石!你这是干什么?”菊丸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 “从现在开始,如果谁不老老实实的如实回答问题!就把这瓶蔬菜汁全喝下去!”已经被逼急的老好人变得有点面目狰狞。 “不公平!这招对不二学长无效的!”龙马很坏心的直接把自己的学长拖下水。 又是砰的一声,又是一大瓶泛着青光还冒着泡泡的液体被放在桌子上。这回连不二和手冢也略往后退了退。 “没有关系!如果是不二的话就让他试一下我经过彻底改良的——第三代加强黄金版青醋!”眼镜男的镜片逆光闪过邪恶的光辉,看来又可以收集到新的数据了。 一时间众人把视线都集中在桌上的东西上,抬起头时所有的目光中都在表达同一种想法——“乾!你是恶魔!” 龙马已经恢复了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是只要决定舍弃的顺序就可以了吗?没什么难的嘛!” “那刚才已经说好了的,我先来!狮子、马、孔雀、兔子、狗。”菊丸现在一心只想与桌子上的东西脱离关系。 “为什么这么选?”不二问。 “因为我害怕狮子会吃我嘛!狗是对人类最忠心的动物,它是一定不会伤害我的!”菊丸解释说。 桃城受到菊丸启发,急忙接上去说:“下一个轮到我。我选的顺序是………孔雀、兔子、狮子、马、狗。因为出门旅行一定要带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孔雀和兔子可以不用带,有一头狮子在身边保护我多威风啊!马是用来骑的;狗可以给我打猎找东西吃!嘻嘻!”说完后暗暗与桌子上的蔬菜汁Say 拜拜。 “孔雀、兔子、狮子、狗、马。我前面的解释和MOMO学长一样,最后选马是因为有马骑就可以不用自己走路!”龙马的回答言简意赅。 “啊!我刚才怎么忘了马还有这种用途呢?”菊丸有点后悔自己第一个答完了。 “下面轮到我啦!我选得顺序是狮子、兔子、孔雀、狗、马。先舍弃狮子的原因和菊丸的一样;留下马的原因与越前一样。”河村回答得也很干脆。 “喂!乾!不要写啦!说说你的选择吧!”菊丸提醒正在低头狂写中的乾。 好不容易从笔记中抬起头,乾很简练地说出答案:“狗、马、兔子、孔雀、狮子。” “啊?为什么?”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乾的答案明显与众不同。 乾推推眼镜解释说:“如果是出外旅行的话,那么狗与马是必不可少的帮手,但以它们对人类的忠心度来论,即使我最先放弃了它们,它们自己也会一直跟随我的几率为80%。兔子与孔雀的利用价值并不大,所以随时就可以将它们排除在外。最后如果我能利用好以狮子的实力,那就能一往无前、无往不利啦!” 众人一阵黑线后再次齐刷刷的送给乾一个“你是绝顶恶魔!!!!”的眼神。 这时桃城突然伸手拉住了一个正要悄悄往外走的人:“哟!腹蛇!马上就轮到你了哟!你不会是想逃走吧?” “笨蛋!谁……谁要逃啦!”海棠的语气很凶却说得有点结巴。 “海棠!不想回答也要喝喔!”乾重申规则。 海棠红着脸非常认真的想,在努力思考了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的一跺脚:“嘶!!!这么无聊的问题谁会回答?!喝就喝!”说完这句话拿起桌子上的蔬菜汁一饮而尽。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海棠喝完,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飞跑去厕所狂吐,半晌没人说话。 “海棠学长也未免太认真了吧?”青学的小不点低声嘀咕了一句。 大石勉强收回诧异的目光转移话题:“不二,该说说你的选择了。” “哎呀!真让人为难!因为它们每一个都好可爱啊!怎么选呢?”不二为难的说。 “你不选也没关系的……”乾邪恶的盯着桌子上还剩的那瓶冒泡液体。 “狮子、马、孔雀、狗、兔子”这回不二答得很快。 “为什么兔子放最后?”菊丸马上跟着问。 “因为兔子肉比较好吃啊!”不二笑咪咪的回答。 无视众人的黑线罩顶,不二径自问他们的部长:“呐!手冢!轮到你了哟!” 手冢环顾四周,发现他的部员们全都用一种“即使被罚跑100圈也要你回答”的坚定目光在热切期盼他的答案。 心里叹气着,嘴上却不得不说出选择:“狮子、兔子、狗、马、孔雀”紧接着扔下一个“再问罚跑1000圈”的眼神,成功吓没了好奇宝宝们满眼的问号。 “好了!好了!大家总算都做出选择了!下面我来公布答案!” 大石再次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人生旅程中的旅行者,身边带着的5种动物就代表着对我们人生至关重要的事物。这道题就是测试大家在人生遇到困难时会先舍弃哪种事物,最执着于哪种事物。其中狮子代表权力与财富;马代表爱好与事业;狗代表朋友或友情;兔子代表亲人或亲情;孔雀代表恋人或伴侣。” …………一分钟后,菊丸第一个跳起来大叫:“乾!你这个爱权又贪财又没友情又没亲情!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立刻把桌子上的青醋一滴不剩的给我喝下去!!!!” 乾自己也目瞪口呆:“为什么会这样?这不符合理论!!!” “乾学长!MADAMADADANE!”龙马落井下石的插话。 刹时,河村寿司店里热闹非凡、天下大乱………… 二、手冢的选择 从河村的寿司店走出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大石和菊丸一起走,顺道送被众人强灌青醋后处于神智不清状态下的乾回家;桃城被派去送自灌蔬菜汁的海棠回家,走时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剩下手冢和不二则负责送青学的小不点龙马回家。 “部长?”在自己家门口道别时,龙马突然叫住正要离去的手冢和不二。 “什么事?越前!”手冢回过身,不二也停下脚步。 “如果明天冰帝派日吉上场比赛,请您允许我和他交手。”越前很郑重的请求。 “为什么?”手冢十分平静的问,但身旁的不二却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虽然打网球日吉他还MADAMADADANE!但是我已经答应了要再和他比一场的。这回一定要让他心服口服!”龙马实话实说。 而他们的部长答复是:“越前!作为青学的主力,无论明天面前的对手是谁你都要全力以赴的迎战!” “是!那么部长也一定是吧?无论明天在球场上面对的是谁,部长都会全力以赴的应战吧?”越前虽然问得很直接,但他在部长面前从来都表现得很乖。 “当然!”手冢用无庸置疑的语气回答。 “呐!手冢?”在走出越前家有一段距离后,一直沉默的不二突然出声。 “什么?” “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最后选孔雀?我很好奇啊?”不二微笑着无惧手冢的严肃表情。 手冢出人意料的反问:“那么不二你呢?为什么最后选兔子?” “因为五种动物中只有善良温顺的兔子自保能力最差,所以我才要把它留在自己身边来保护!” 不二知道他先前的理由是应付不了手冢的,所以只有坦白。 “兔子是没有尖牙利爪来保护自己,可是它能挖掘深深的洞穴将自己隐藏起来。而孔雀实在太华美太惹眼了,很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一旦陷入险境它不但没能力自我保护,就连怎么隐藏自己也不会。”手冢这样的解释着实出乎不二的意料。 于是不二半真半假的微笑着说:“所以,你认为孔雀比兔子更需要保护喽!测试答案说孔雀代表情人和伴侣呐!呵呵!但是手冢你忘记了吗?孔雀有翅膀而你没有,也许有一天它自己会飞走的!” “现在不是谈论也许大概之类事情的时候,明天还有比赛,早点回去休息吧!”已经走到十字路口,手冢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手冢,乾一定已经给你看过迹部他们比赛的录像带了吧?”不二追问了一句。 “嗯!”手冢简洁的回答。 “那么……没什么,明天见!”不二欲言又止,目送手冢的背影走远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 老管家恭身退出来,顺手带上了病房的门。病房里,他的少主人总算安静的睡着了。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景吾少爷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但是从没发现他如最近几天这样心绪不宁过。不!准确的说是明显表露于外的心情不佳。 记忆中好像只有一次,是在景吾少爷6岁生日那天,老太爷、老太夫人在澳大利亚有重要聚会;老爷、夫人在新西兰出席商务活动,虽然珍贵的礼物一件也不少的及时送到少爷手中,但是人却都没有回来。 所以那是景吾少爷平生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在他过6岁生日的那天。 后来,当6岁的景吾少爷终于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哭、怎么闹脾气,他的家人也不会出现的时候反而出奇的平静下来了。而且从此以后,这种孩子气的歇斯底里情绪就再也没发作过。 只是今天怎么了呢?难道是因为头上的伤?还是明天的网球比赛?说到网球,老爷已经明显对少爷在网球上投注过多的热情表示不满了。这次回来就一定要找少爷摊牌了吧?真不敢想到时候会是什么局面啊! “打扰了!老先生!请问迹部景吾的房间是往这边走么?”一个十分动听的男声打断了老管家的沉思。 抬头看时,一个身材修长的戴眼镜的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 再细看时,老管家彻底惊呆了! 身为豪门的管事多年早已阅人无数,再加上每天都面对完美绝顶的景吾少爷,老管家自认无论遇到怎样的俊男美女自己都能视若等闲了。 但是在看到面前这个少年时,自己心中涌现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惊为天人!!!! 他是景吾少爷的朋友吗?怎么自己从来没见过? 虽然景吾少爷的朋友像洒脱倜傥的忍足少爷、斯文秀气的凤少爷等等都是风采照人的翩翩佳公子,但是和现在面前的这位少年相比都有点相形见绌了。恐怕只有景吾少爷才能不被他比下去吧? “老先生?”少年再一次很有礼貌的提醒发呆中的老人家。 “啊!非常对不起!请问您是……”刚缓过神来的老管家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 “手冢国光。”少年沉稳的报上姓名。 “手冢?……手冢?”老管家觉得这个姓好耳熟。 “请问要到迹部景吾的病房是从这个楼梯上去吗?”手冢很有耐心的向这位再次处于发呆状态的老人家请教。 “是的!”老管家下意识的回应。 “非常感谢!”手冢向老人家鞠躬道谢后一直往楼上走去。 过了一会,老管家才突然想起:“原来是他!我怎么会忘了呢?真是老糊涂!不过他本人还真是很有礼貌呀!性格好像也和景吾少爷差很多。哎呀!” 直到这时,老管家才想起他的景吾少爷已经休息了。 “手……手冢少爷!请等一下!”等老管家喘着气追上时,手冢已经走到距迹部病房只剩四、五个台阶的地方了。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手冢转过身询问。 “是这样的,景吾少爷他……”老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迹部房间里传出的声音给打断了。 “哎呀!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起来!”应该是护士的声音。 “本大爷已经好了!为什么还不能起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飘出房间。 “医生说您还需要静养,否则现在下床活动会有眩晕症状的!!” 护士的声音很焦虑。 “本大爷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起来走走怎么知道?”熟悉的声音依然霸道。 “景吾少爷明明在休息,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老管家惊呼。 “先生!请不要固执!哎!哎!” 在护士阻拦不及的叫声中,门被呼的打开,一个人大踏步走了出来。由于房门距楼梯只有几米的距离,所以他两三步就到了楼梯口。 “景吾少爷!”在老管家的惊呼声中,来人突然一个踉跄,软软的朝楼梯的台阶倒了下去。 于此同时,一个身影以快得让人看不清的速度抢上前去,及时抱住了正在倒下的人。 “该死的!”被及时接住的人抚着额头低声诅咒。 “迹部!你没事吧?”及时出手接住病人的人关心的问。 被抱着的伤患——迹部景吾,这时才抬头看清正抱着他的人是谁。 “不可能吧?难道我的头真的被撞坏了?这回真的是他来了还是我的幻觉?怎么会是幻觉呢?普天下除了他之外,谁还能拥有这么明亮清澈的凤眼!”迹部瞬间在心中画了无数个问号。于是,他就这么眨着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线条优美的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迹部这么自然不做作的纯真表情,让手冢心中忽视涌出一种即陌生又十分熟悉的感觉。他本想开个玩笑问迹部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了,好缓和一下现在在两人中间弥漫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气氛。但话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似的始终问不出来。 正在两人相对无言时,护士和老管家已经跑了过来。手冢只好决定先送迹部回房间,他小心的架起迹部的手臂,另一只手搂着迹部的腰,帮助他站起来。 “手冢?”站起身时迹部终于出声了。 “我的出现让你很意外吗?”手冢反问,因为刚才迹部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没有!刚才多谢了!但是,现在请让我自己走!”迹部突然间开始极力挣脱手冢的扶持。 无奈手冢比他更加坚持,两个人就这么一直互相较劲似的走进屋里。从迹部重新躺回床上到护士与老管家都退出去,两人都一直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 屋子里非常安静,床上躺着的人目光飘向远方,床边站立之人的视线却一直未曾离开过床上的人。 “迹部!比赛过程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良久,手冢终于开口了。 “你来就是问这个的吗?”床上的人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反问。 “是的!”手冢回答得非常干脆。 “如果是你的话还用问我吗?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床上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远方。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原因!”手冢用他一贯严肃的态度追问。 一段时间的静默后,迹部终于懒洋洋的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大爷只是突然来了兴致想学学手冢部长,尝试一下挑战自己的极限是什么感觉罢了!” “选择那样的对手来挑战你的极限吗?”手冢的声音虽轻,但话的份量很重。 迹部的身子明显振动了一下,终于把目光收拢到床边站着的手冢身上。 手冢毫不掩饰的拧紧挺秀的眉峰:“迹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顾我们之间的约定而非要执着于那样一场比赛不可!如果你那么看重输赢,那我们之间的比赛你又放在哪里!” 手冢说话时迹部一直紧紧闭着双眼,再睁开时很平静的对手冢说:“手冢国光部长!我一天也没有忘记和你再战的约定。但是同样身为部长的我,无论什么样的比赛都有一定要赢的理由,可我不会也不能告诉你,就向当初和你对决时你没有告诉过我一样!” 他说话时就那样直直看着手冢,端庄的神态中除了平和还是平和。但手冢却看出了在那平和之中竟隐约流露出的一丝无奈和绝望。 迹部说完后翻身背对手冢躺着,用很低的声音说:“本大爷想休息了,在你走之前请拿走你的礼物,迹部景吾不需要你的慰问!” 这个任性得无可救药的大少爷在说些什么啊?手冢有些糊涂了:“什么礼物?” 迹部有气无力的抬手往床头柜上一指:“忍足说这是你让不二送来的!还给你!” 手冢顺着迹部手指方向望过去,床头柜上只有一只插着玫瑰花的水晶花瓶。 “不可能!”手冢否认。 “什么不可能?”迹部有点火大的问。 “不二不会送造价如此昂贵的花瓶!”手冢很肯定的说。 迹部猛地翻过身来一言不发直盯着手冢,那目光有如看到怪物。 “不是花瓶?难道是……那花?”手冢当然冰雪聪明,可他实在不愿说出真实答案。 迹部看着手冢,再转头看看花,立刻换上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但嘴角随即浮现一丝略带嘲弄意味的苦笑。然后他重又闭上双眼,嘴里说着:“管他是花还是瓶,都不要在本大爷眼前出现了!我要休息了!手冢部长,您请便吧!” 手冢并没有听话照做,反而走过去坐在迹部的床沿上,但迹部装作没有反应。 “迹部!睁开眼睛看着我!”手冢忽然提出了无理要求。 迹部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仍赌气似的不肯睁开眼睛。 “不敢和我比赛,现在连看着我也不敢了吗?”手冢虽然不喜欢这种激将方式,但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对某些骄傲的人种十分有用。 果然,躺着的人马上不服输的睁开了眼睛。但在看到手冢的表情后突然明白自己中计了,于是气愤的咬着下唇,用自认为最凶狠的眼光猛瞪过去。 “很好!终于有点像我认识的那个迹部景吾了!” 手冢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件东西递给迹部:“送给你的。” 迹部带着疑惑的目光顺手接过,摊开手掌,一个手工制作的假钓饵出现在眼前,一看那栩栩如生样子和考究的质地就知道是做工精良的珍品。 “我在北海道海边散步时,一个海钓的老人送给我的。你不是也很喜欢Fly-Fishing吗?” 迹部费解的望着手冢,不懂为什么这个平常冷静淡漠得过分的人,这会儿看起来好像是在哄着自己一样。不过很奇妙的是,自己原本消沉的情绪竟然被成功的安抚了。 “对不起!迹部!” 手冢语气真诚的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嗯?”迹部已经不自觉的恢复了平日的语气。 “我不该问出这种不经考虑的问题,尤其对方是现在心里最难过的人” 而手冢的声音无论何时都那么诚恳又有说服力。 迹部愣住了,然后对手冢绽开一个笑容,一个专属于迹部景吾独有的明亮的笑容。刹那间满室光华,仿佛宣告着笑容主人的苏醒和回归。 手冢看着眼前人带着笑意的温柔眼睛,不由想起自己刚才在楼梯台阶上抱着他的时候,这位华丽大少爷脸上浮现的那个空前绝后可爱呆了的表情,心变得出奇的温暖和柔软。 “迹部?” “嗯?” “明天的那场比赛,我会为你留着的!” 一、谢谢你!手冢国光! 明朗的晨光照耀着宽敞的球场,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美好。 不过此刻,这祥和的气氛却被球场外散发出的阵阵杀气冲淡了。 杀气来源于一只竖起尾巴弓着背的“红毛猫”和一只呲牙咧嘴加瞪眼的“红毛猴”。 “青学一定会赢!”青学的猫睁圆一双猫眼坚决的宣告。 冰帝的猴子轻蔑回击:“就凭你?只会向别人撒娇的家伙?” “你?!!你这个只会跳来蹦去的妹妹头又强到哪去?”这回猫儿的背毛都立起来了。 “什么?你敢这么说我!!”猴子也急了。 “怎么样?你怕了!”猫也不甘示弱。 “哼!!到底谁怕谁呀?”猴子挑衅回去。 正在“猫猴大战”一触即发之时………… “菊丸学长!好久不见!”远处乐颠颠跑来“白色大狗狗”热情的在向这边打着招呼。 “嗨!嗨!长太郎!好久不见的喵!”猫咪立刻脱离战场迎上前去。 原地只留下气得跳脚的可怜岳人猴子,不甘心的眼看着“猫猴大战”立刻演变成“猫狗一家亲!” “长太郎!前几天那场比赛我看过了!真不愧是我曾经的双打搭档的喵!你的‘一球入魂’还是那么厉害的喵!”菊丸称赞别人时的热情与真诚总能让人感到由衷的开心。 “哪里!菊丸学长你太夸奖了!”一向有礼貌的凤红着脸回答。 “说起来那些家伙真是太过分了!如果我当时在场一定帮你和他们打一架!”菊丸很义气的拍着凤的肩膀。 “实际上,不用菊丸你出手,凤已经和他们打过了!”随着关西腔的加入忍足也到了。 菊丸大惊奇,连连追问:“耶!真的吗?怎么样?打得怎么样?” 忍足继续代答:“其中一个被凤的“一拳入魂”打塌了鼻子,现在可能还呆在医院里。” “凤!真看不出来呢!你好厉害呀!”菊丸开心的大呼。 “忍足学长!那件事情还是不要再提啦!” 凤的性格本来就很腼腆,听了大家的话后更害羞得像个小姑娘。 “忍足郁士!你又在欺负长太郎啦?”冥户出场来打抱不平。 忍足无辜的高举起双手:“冤枉啊!因为那一拳,凤可成为了我们冰帝的英雄啊!我只是在宣扬英雄的事迹嘛!怎么是欺负凤呢?” “打架慈郎也有份,怎么没见你宣扬慈郎的英雄事迹呀?”岳人一指正在旁边呼呼大睡的慈郎。 “因为慈郎都没什么反应,一点也不好玩嘛?”忍足摊着手说。 “你这还不算欺负哇?”冰帝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吐糟。 一旁的菊丸头罩黑线地正在想:“这样的忍足好像自己身边某个熟人的喵!” “大家都好早呐!”突然身后传来的中性嗓音把菊丸吓了一跳,感觉与忍足好像的那个熟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不二!你什么时候来的?”菊丸拍着胸口问。 “呵呵!在凤的‘一拳入魂’之前就来了!”不二笑咪咪的回答。 =口=////////// 这回连冰帝众人也集体黑线了。 忍足分开众人来到不二面前,用非常温柔的声音打着招呼:“嗨!周助!我们又见面了哟!” 菊丸大叫:“周助????!!!!” 不二神色不变的继续微笑:“我说过的,要赢我才行!” “当然!我都有点急不可待了!”忍足那双媚眼直勾勾的盯在不二脸上。 正在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瞬间驱散迷雾。 “青学的队员现在集合!”青学部长的声音无比威严。 “手冢,桃城和越前还没来呢!”河村在点人数。 “不,已经来了!”乾开口否定。 “哪里?在哪里?”菊丸上下张望。 “慈郎身后大树下!”乾用手一指。 几分钟后,冰帝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手持球拍正处于燃烧状态的河村走过去,把正在梦乡的桃城和龙马吼起来再拎回队伍里。 “好了!现在终于到齐了,大家都听好!手冢有话要说!”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崎老师宣布。 青学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部长身上。 “我要说的是,今天对冰帝的比赛!我会退出!”手冢用平静的声音宣布爆炸性的消息,不但青学其他的候选部员惊异莫名,连冰帝的忍足等人也被震得头晕目眩。 “所以,非常对不起大家!”手冢说完对自己的队友们深深鞠躬表示歉意。 当手冢带着歉疚的心情抬起头时,大家的反应却让他很少有的怔住了。 不二、大石、河村、菊丸他们都带着一脸明白了解的神秘笑容。 乾在低头记东西;桃城和海棠在互相瞪眼示威;仿佛根本没把这个天大消息当回事。 而龙马则把自己的帽檐往下拉了拉,嘴里小声说:“噢!原来这样啊!” “好了!比赛快要开始了!大家都要加油啊!”龙崎老师的提醒打断了手冢的出神。慈祥的笑着说:“手冢哟!这场比赛的场内指导就拜托你了!” “是!”手冢不再多想,他向自己的队友们走去,张开双臂与大家围成一个圆圈。 “青学——必胜!”阳光下响彻着少年们胜利的誓言。 双方队员入场时,忍足和手冢并肩而行。出于礼貌手冢对忍足点头示意, 而忍足则满面微笑的凑近手冢,低声说了一句话。 “手冢!谢了!” 本节结尾碎碎念:冢冢!你真可爱! 二、背水一战的猫 尽管青学的众人都知道,少了迹部作为第一单打的冰帝必将要对出场阵容进行调整。但还是没有想到改动竟然如此之大。 首先上场的第二双打竟然是慈郎与桦地的组合,这大大出乎青学众人的意料。 “根据资料显示,慈郎与桦地从未在公开的比赛中组合过。所以这两人的双打实力数据不足!”乾翻着自己的笔记陈述事实。 “冰帝也明白双打一直是青学的弱项,所以对两场双打都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啊。”大石冷静的分析出问题所在。 “是要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吧?那我们可要小心喽!阿隆学长!”桃城语气轻松的说。 “桃城!河村!你们要当心慈郎的网前球!”手冢提醒着即将上场的队友。 “是的!”两个人答应着走向球场。 而在球场的另一边。 “慈郎学长!!别睡了!快醒醒!”凤使劲推着还在呼呼大睡的慈郎。 “慈郎!快起来!你忘记你答应过迹部什么了吗?”岳人也帮着喊。 这句话总算起了作用,慈郎睡眼惺松的打着哈欠坐起来说:“知道了!只要打赢就行了嘛!” “桦地!看着点慈郎!”忍足嘱咐桦地。 “是!”桦地仍然寡言少语。 双方都站在球场上时比赛正式开始了。 首先第一局是慈郎的发球局,慈郎凭借着出色的发球上网技术毫不费力的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时由于桃城在网前不断制造扣杀机会,终于几经争夺拿下第二局,现在局数1:1 接下来的两局由于桃城和河村同属力量型网球的出色配合,都以胜利而告终。局数3:1 值得一提的是,冰帝啦啦队的人数不但没有因为迹部的缺席而减少。反而有更多的人前来助威。在己方开局不利的情况下仍然声势浩大、群情振奋。 “喂!慈郎!你到底行不行呀?”冥户非常直白地责问慈郎。 “我也不知道啊!打打看呗!”慈郎还是那么率性。 休息时间到,慈郎招呼着桦地:“桦地!咱们要上喽!” “是!”桦地答应着跟上。 “嘿!郁士!你看到了吗?”岳人兴奋的问。 “嗯!慈郎终于认真起来了!”忍足一副要有好戏看了的表情。 果然,慈郎和桦地冲击性地摆出了澳大利亚阵型,让桃城和河村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迅速失掉了三局,现在比分为3:4,桃城与河村反而落后一局。 “骗人的吧?慈郎和桦地什么时候学会了澳大利亚阵型?”菊丸难以置信地叫。 龙马赞叹地低语:“这个组合很不赖嘛!” “神监督摆出这种双打新组合并不只是想打个出其不意,而是想凭借慈郎出色的网前技术和桦地的底线防守技术来赢得这一局!”不二敏锐的分析得到大家的赞同。 “没错!看起来冰帝对这两场双打势在必得呀!”乾一边疯狂记录一边下断言。 “不过场上那两个人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打败的!” 大石安慰身边的其他队员。 “嘶!!!!那个笨蛋到底在想什么呀!!!!”海棠总是打击桃城。 现在河村使用波动球重新夺回一局,终于变成了4:4的平局。 比赛在第九局的赛末点上陷入胶着状态,双方都拿出了最高的实力。比赛异常紧张精彩。 终于,桦地成功地挡回了桃城的大力扣杀拿下赛末点,使比分变成4:5 冰帝的啦啦队再次沸腾了起来,再一局冰帝就赢了! “桦地!还记得我们在迹部面前保证过什么吗?”慈郎问正在擦汗的桦地。 “是!”一向面无表情的桦地照常回答,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那还等什么呢?去赢吧!走喽!”慈郎率先带着灿烂的微笑跑回球场。 “慈郎和桦地对胜利很执着呀!”不二表情认真的说。 “是因为那个人吧?”龙马在一边自说自话。 这关键性的一局双方都各不相让,比分一直咬得很紧。但终于还是慈郎与桦地凭借对胜利的执着赢到了最后。比分是4:6。 “刚才那一局好险喔!差点就输在你们手里呢!” 双方握手时,慈郎仍然无比兴奋的笑着说:“你的扣杀威力好大耶!对了!还有你哟!如果没有桦地在我可是接不下那么有力的球耶!反正和你们打球真的好开心耶!!我呀!宁愿和你们打十局也不想再和那个叫北什么中的队打半局!桦地你说呢?” “是!”桦地的高兴也显而易见。 看着说得这么天真无邪、笑得如此一脸阳光的对手,连输了球的桃城和河村都变得开心起来了。 ※※※※※※※※※※※※※※※※※※※※※※※※※※※※※※※※※※※※※※※※ “这怎么可能?!”当青学与冰帝的第一双打都站在球场上的时候,海棠第一个叫了出来。 站在他和乾学长对面的冰帝第一双打是凤和………泷葶之介。 “怎么会这样?”已经为这次比赛做了充分准备的乾也十分意外。 “手冢,冰帝算准了我们把冰帝冥户和凤的黄金组合已经研究透彻了。所以才改变了策略,这一招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啊!”场下的不二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手冢说。 而在场上,凤正激动地对泷说:“泷学长!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并肩战斗了!” “是有好久了呢!很怀念呀!”泷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平静,不过语气中的兴奋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原来冰帝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想法呀!因为自家第一双打的特点与打法都被对方熟悉掌握了。所以才换上新的组合。”场外的大石对菊丸说。 这时乾已经恢复镇定,走上前与对方握手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泷和凤曾经是冰帝的黄金组合!后来泷被冥户打败失去了正选资格,所以如今的冰帝第一双打是冥户和凤!” “你记得没错,不过我可不会一直败给冥户的!”泷说。 “那么!海棠!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冰帝曾经的黄金组合吧!”乾转身与海棠击掌。 “嘶!!” “喂!腹蛇!如果你输给那个‘清汤挂面头’我绝不放过你!”这是桃城的另类鼓励。 “加油啊!乾!别给青学第一双打的名号丢脸喔!”菊丸也跳脚大叫。 “菊丸!你该去热身了!”一直不言语的手冢突然提醒说。 “啊!嗨!”菊丸一把搂住龙马的脖子:“小不点!陪我去热身!!!对了!还有不二也来呀!小不点!你要先陪我热身再陪不二热身的喵!” “啊?!噢!”龙马对这个为老不尊的学长一向很没辙,拿上球拍跟菊丸和不二离开了。 而场上的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了。 凤手中紧紧握着黄色的小球,第一局是他的发球局。 此时本应该集中全部注意力来比赛,偏偏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几天前那场比赛的情形。 想到学长们对胜利的执着;想到还在医院中的部长;看到现在正与他并肩站在球场上的泷。凤突然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灵魂中对胜利的渴望变得无法抑制! 然后他高高抛起手中的球,颈上的银色十字架随着起跳的动作跃动着…… 一?球?入?魂! 小球带着呼啸的声音穿入对方的半场,从落地到弹出速度快得让人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15:0 !!!冰帝的看台上一片欢腾。 接下来凤一鼓作气连发三球,球球命中!以完美的姿态赢得第一局的胜利! 在冰帝啦啦队一浪高于一浪的欢呼中,冥户掩饰不住兴奋的对忍足说:“看来长太郎今天的状态非常不错!” “听听这欢呼声!凤的人气可是要超过你了呢!郁士!”岳人也来帮腔。 “是吗?也许吧!”忍足笑着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地说。 “海棠!凤的发球速度又提升了!”看着地面上被网球擦过留下的印记,乾冷静的说。 “嘶!管他呢!现在我只想让看台上那帮人闭嘴!”海棠走到发球的位置。 但是海棠的发球被泷轻易的回击了,乾及时出击将球救了起来,不料凤瞅准机会跃起扣球得分。 15:0凤和泷继续领先! “泷葶之介!很厉害呀!”桃城深知刚才海棠发球的威力,所以才由感而发。 “看来乾和海棠会有一场苦战啊!手冢!”青学副部长担忧的望着场内。 “嗯!”青学的部长始终不动声色。 随着众人的低声谈论,第二局已经快速分出上下。乾和海棠0:2落后两局。 “干得漂亮!泷学长!好像回到从前一样!”凤开心的与搭档互击双手。 “长太郎!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泷认真地说。 凤一脸不解:“学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是不是?”泷一边用力把球击出一边回答着。 “啊?”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凤差点漏球,幸亏泷及时补救成功。 于是凤只有放下问题集中精神在比赛上,毕竟以对手的实力不允许他犯一丝一毫的差错。 果然,第三局数据网球开始发挥作用。青学的数据男精确得犹如一架网球机器,凤明显感到被自己的进攻被对方压制了,有点放不开手脚。 第三局的比分几经交替,最终还是以1:2宣告结束。 在双方交换场地的空档,泷突然问凤:“想明白刚才的问题了吗?” 看着凤不解的表情,泷微笑着接过网球:“要想喔!等你想通的时候,就是我们赢的时候!” 说完话后他将球高高丢起,然后跳跃击出。 “瞬间发球!”场外的青学众人不可思议的大呼。 “不可能!泷竟然会凤的瞬间发球!”桃城第一个说了出来。 场内的乾也讶然:“的确是瞬间发球!虽然力量和速度还比不上凤,但也相差无几了!” 凤也惊讶无比:“泷学长!你竟还隐藏着这样的实力?” 泷再次发球得分,1:3!冰帝领先两局。 与那边冰帝的欢呼与掌声相对比,青学这边显得安静了不少。手冢静静的看着正在擦汗与喝水的队友,忽视开口对乾说:“得到想要的资料了吗?” 乾很诚实地回答:“还不太够!不过应该很快了!” 但乾这句‘应该很快了’的实现是在第五、第六局结束以后的事情。第六局结束时青学1:5落后,情况十分危机。 “郁士!那两个人不会又用上次对付我和凤的那招吧?”冥户谨慎的问忍足。 “就目前情况看来应该是的!”忍足精明的目光闪动,暗中却正在搜寻着对方阵营里的那个微笑的人,可惜不在! 不出冥户所料,乾和海棠在落后四局的情况上演了精彩的绝地反扑。虽然已经领教过海棠的顽强和乾的机智,但冰帝众人还是对这两个人在比赛中的出色表现由衷叹服。 4:5!短短的时间内青学的第一双打已经连胜三局!眼看就要追成平局了。 “哈!赶上来啦!赶上来啦!”菊丸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场内,不二和龙马跟在他身后。 “乾和海棠干得不错呐!”不二赞赏的说着,看似随意的目光撇向冰帝的看台。不意外的对上了一个熟悉而专注的视线,视线的主人看到不二向自己望过来时立刻笑得一脸暧昧。全然不在意场上惊心动魄的比赛,似乎对自己的队友信心十足。 不二不动声色的接下挑战,嘴里却对说手冢说着:“手冢!看来冰帝还有强大的后援呢!” 第十局无论对冰帝还是对青学都是关键性的一局,所以双方都小心谨慎的生怕出现一个失误,比赛进入胶着状态。 终于,40:30!青学拿到了本局的局末点! 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 7 t x t .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我们会赢的!”乾信心十足的把球击至右路边角。根据他的分析,这里现在是对方的防守死角。 但出乎意料的是泷突然出现在那里,大力将球击回!球直压中线,正是乾与海棠的防守分界线之间。 40:40!青学的两人救球失败,现在平局。 “为什么泷会出现在那里?以往从那个角度他是无法回球的呀!”乾疑惑不解。 “果然不出忍足的所料呢!这招还是留在关键时刻最有效!”泷得意地说。 冰帝人群一阵兴奋的欢腾。 “郁士!你的计谋生效了哟!”岳人拍着好友的肩膀。 “并不是只有青学的人才会研究对手的资料喔!”此时的忍足终于露出老谋深算的狼样。 场上,又一轮难解难分的战斗开始了。 泷很快发现这回站在他对面的对手非比寻常,比以往他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难缠,与几天前的那伙人相比更是有天壤之别。他们不用卑鄙的阴谋也不使阴险的手段,完全是凭着实力与毅力在与自己争夺胜利! 在这样干净与纯粹的比赛中,交战双方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和愉悦! 这时,海棠的回旋蛇镖呼啸而来。泷拼尽全力将它接起,眼看着球触在了球网上高高弹起……… “要过网啊!”泷在心中祈祷,高兴的看到球正向球网另一边落下。 然而他并没有高兴多久,海棠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将球击回去。这个家伙的顽强泷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而此时的他已经倒在地上无力抢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球划出漂亮的轨迹向己方场上飞来。 就在泷有点绝望的时候,身旁突然冲出的身影高高跃起,仿佛用尽全身力量的将球扣回对方的球场上。 比赛结束!比分4:6!冰帝胜!!! “泷学长!我想到答案了!”凤在欢呼声中将还倒在地上发愣的泷拉起来。 “我们当然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因为我们现在比以前更强了!”凤大声说出答案。 “没错!你们现在的确比以前更加强大了!战术也运用得很好!”乾一边平静而客观地评论,一边隔着球网与海棠伸出手。 “嗨!青学的家伙们!能与你们这样的对手全力一战!无论结局谁输谁赢我和长太郎都毫无遗憾!”当四人的手紧紧相握时,泷发自内心的说道。 此时场内响起的喝彩声已经不单单是对胜者的祝贺,同时也是对败者的嘉许!连冰帝的支持者们也毫不吝啬的将掌声和赞美献给了青学的第一双打。 “真不愧关东NO1的队伍,素质与水平就是不一样啊!” “是啊!比前几天那个北海道的队伍实在强太多了!” “已经领先两局了!冰帝这次也许会赢啊!” “实在太可惜了!现在迹部部长不在!” “可是人家青学的手冢部长也没出场啊!” “所以说这才是真正精彩又公平的比赛呀!” 在场外响个不停的议论声中,乾和海棠回到自己的队伍里,难免有些沮丧。 “对不起!大家!没能赢!”乾和海棠同声道歉。 “不!十分精彩的比赛!辛苦了!”手冢一句责怪的话也没有说。 “好可惜!这两局都是功败垂成啊!”不二很惋惜地说。 “如果没记错的话,下一局轮到菊丸学长了吧!”龙马看着表情正在丰富变化的菊丸。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喵?”菊丸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小声嘟囔着。 “怎么了?菊丸学长?”龙马眨着大眼睛不解的问。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轮到一次单打竟会碰上这种局面的喵?害我压力好大的喵!”在队友们面前的菊丸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河村连忙安慰自己的好友:“英二不要紧的!我们都相信你的实力!” 菊丸这边的动静让手冢也很关注的问:“菊丸!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没什么!绝好状态!”菊丸立刻恢复成平常精神抖擞的模样。“那么各位!我要上喽!”在众人有点担心的目光中,菊丸跳下看台走向球场。 “英二的压力是很大呀!如果这一局再输了的话………”大石有点说不下去了。 “菊丸学长有压力么?我怎么没看出来?”桃城看着队友的表情,很疑惑的问。 “是啊!我也没看出来呐!”不二边说边笑着用手一指场上的青学第三单打。 “喏!他可是很乐在其中呢!” 三、猫科类动物 如果说对于前两场比赛的出场选手,观众们还只是暗地里私下的称赞;那么当青学的第三单打进入场内时,甚至连冰帝的看台上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众人都对这个带着一脸灿烂无比笑容的阳光少年给予了毫无保留的支持和欢迎! “天啊!他是青学第三单打?”站在青学这边的观众惊呼。 “快看呀!是青学的菊丸英二!”冰帝中有女生尖叫着。 “菊丸!你好帅!好可爱啊!”这时冰帝人群里有很多女孩子在大喊。 “菊丸!在我心里,你和忍足学长一样帅!!!”一个女孩的尖叫。 “菊丸!在我心里,你比忍足学长还要帅!!!!!”另一个女孩叫得声音更大。 “菊丸!我最爱你啦!!!!”这个女孩更加直接。 听到这么多人的赞美和告白,本就一脸灿笑的当事人更是开心得兴奋不已。他干脆跑到冰帝的观众席前向看台上挥手致意,引来了一阵更加轰动的热情巨浪。 “谢谢大家!我也最爱你们啦!”菊丸用他那清脆欢快的声音回应着,同时大方地向观众台上抛了个飞吻。于是场上再一次响起“菊丸!我们爱你!”的热烈呼声! 而此时,在满头黑线的冰帝正选中只有凤还在高兴地说:“好厉害!真不愧是菊丸学长!原来他是这么受欢迎的人啊!” 旁边的忍足脑海中正回想起,自己和这个正满场乱飞的家伙在日美友谊赛时搭档的情形。一想到这个毫无品味!毫无敌我观念!毫无胜负压力却总喜欢往人身上蹭的猫一样的人,不但黑线罩顶,连头也痛起来了! “郁士!原来在冰帝人心中,除迹部外还有比你更受欢迎的哪!”冥户趁势打击忍足。 “无所谓!我是不会和那么没品的人争的!”忍足手抚额头做宽宏大度样,其实心里很怕场上那个犹如青学吉祥物似的人突然间认出自己,然后再大叫着跳上来给自己来个熊式拥抱,同时嘴里还会喊着什么“忍足!冰帝的人都说我比你帅耶!”之类的话。 想到这儿,忍足突然觉得自己很怕这个叫菊丸英二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克星! 这边的冰帝正选们正在黑线,那边的青学阵营里也热闹非凡。 “英二人气真的很高啊!连冰帝的观众也很喜欢他呐!”不二很开心的看着在场上受到明星般待遇的好友。 河村松口气的说:“还好!看英二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没事了,害我们刚才好担心他!” “可英二毕竟很少打过单打比赛,而且还是在这种局面下。”黄金搭档的另一位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不需要太担心了!菊丸每次在比赛中都会刷新我的数据!这次也一定会收新的资料收集的!”这是乾不算什么安慰的安慰。 “是啊!是啊!菊丸学长比赛的最大特点就是他的不可预测性!”桃城果断下评语。 龙马却不以为然的嘴角一撇:“也不是什么不可预测啦!菊丸学长只不过擅长在别人以为他一定会输的时候赢;而在别人以为他一定会赢的时候输罢了!” 龙马的话音刚落,冷不防有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脸。 “痛!痛!痛!痛!痛!”由于嘴巴被掐变形,龙马喊“痛”的声音都变了。 “学长还轮不到你小子来评论吧!赶快给我用力加油!”龙崎老师突然出现在龙马身旁。 “婆婆!你也太用力了吧!”龙马揉着自己的脸蛋小声抱怨。 “怎么?还想让我掐另一边吗?”龙崎老师的手跃跃欲试中。 “菊丸学长!加油!!!”龙马的喊声一下子变得无比认真和卖力。 ※※※※※※※※※※※※※※※※※※※※※※※※※※※※※※※※※※※※※※※※ “哈!原来被大家欢呼的感觉是这么好的喵!”玩够了的菊丸终于回到球场上,开心的笑着与在网前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日吉若握手:“难怪你们部长那么喜欢出场前秀上一段,当时我还觉得受不了!下次见到他时我一定要向他道歉!” 这时裁判的声音响起,冰帝与青学的第三场比赛正式开始! “真是的!监督为什么会安排我打第三单打!”日吉摆好姿势等待菊丸发球,心中抱怨:“我真正想要打倒的目标是青学的越前龙马!而不是这只只会撒骄的猫!” 冰帝这边的选手席上,一脸不满的岳人也很不满意的发着牢骚:“本来应该是我和那个菊丸作个了断的,真不明白监督干嘛让日吉去对付他!!!” “监督这么做是为了考验日吉的能力!毕竟我们三年级的就快毕业了!”忍足向搭档解释。 而这时的球场上。 “力量太轻了!”日吉轻松的接住菊丸的发球,并把球大力击回到对方的边线上。 15:0裁判报出分数,日吉领先! “啊!这样不行吗?那试试这边!”菊丸再次跳起发球。 球以很快的速度飞向球场左侧,但日吉很快的追了过去将球接住,同时回向菊丸的右路。 30:0! “那么再试试这边………” 40:0! 青学那边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菊丸学长!这个球很容易啊!为什么不接?”桃城最先大声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抱歉了!我还有点不习惯的喵!” 菊丸冲着看台上的众人不好意思地又挥手又鞠躬又很诚恳的大声道歉:“因为平时这样的球都是大石来接的!” 可是听到他的解释后,青学几乎所有人都动作一致的摔倒在地! 只有手冢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而大石显然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天!他竟然还是老样子!!!”冰帝那边的忍足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 旁边的岳人早已笑弯了腰:“哈哈哈!!这……这个家伙!哈哈哈!!青学竟然……竟然让这么没有单打意识的家伙做第三单打!!哈哈哈!!” 接连回球成功,日吉以完美的姿态破了菊丸的发球局。现在局数1:0 “唉!果然没有了大石在后面的支援,我就会感觉怪怪的喵!”菊丸自言自语的说。 下一局是日吉的发球局,此时的日吉已经把面前这个不像学长的学长当作自己“以下克上”的新目标了。 “作为冰帝网球部下一届的准部长,今天就让我来带给冰帝胜利吧!”日吉准备使出自己最高的实力来取得完胜。 在日吉的这种气势下成功的保住发球局,很快便拿下了第二局的胜利。 现在局数2:0,菊丸已经落后两局! “日吉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吧!”冥户总是有点看不惯日吉的那套。 忍足只好打圆场:“日吉毕竟是下一任部长人选,现在正是他树立自己威信的时候。” “下任部长??长太郎就不错啊!!”慈郎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接话。 凤吓得急忙摆手:“别开玩笑了!慈郎学长!我怎么行呢?” 慈郎翻了个身,留给凤的回答是“z…z…z…z…z…z” 相较与冰帝这边的谈笑风生,青学那边的气氛可不怎么好。 大石一边团团转一边喃喃自语:“英二!你现在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被对方的气焰影响到你的注意力!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 “大石!现在需要冷静的好像是你呐!”不二点醒着大石。 “菊丸学长还没输呢!”龙马很有信心地说。 果然,现在场上的菊丸正以一个极其优美的空中跳跃反身将球击回。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落地让日吉措手不及。 2:1,菊丸首先拿到局末点并回球成功取得胜利! 看着只胜了一局就开心不已的对手,日吉十分不屑地走向发球位置,准备使出必杀绝招。 “日吉要使那招了!菊丸学长要小心!”龙马率先觉察出动静。 尽管有了龙马的提示,但日吉那稀奇古怪的打球手法还是让菊丸感到很难适应。转眼之间就输了第四局,现在日吉3:1领先。 “不管怎么说,日吉今天状态很好!”冥户对泷说。 “喂!青学那个红头发的猫人!你的动作变迟钝了哟!再跳高一点呀!”岳人大声挑衅。 场上的休息区内,手冢很严肃的看着正在喝水的菊丸,而这个这毫无觉察的人正专心地用嘴对着吸管吹气,把水瓶里的水吹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菊丸!刚才的四局你只发挥出平时实力的二分之一!”手冢严峻的声音。 不料菊丸却带着求知的眼神反问手冢:“手冢!能不能告诉我,当你一个人站在球场上比赛时是什么感觉?” 手冢一时间愣住:“不好意思!我从一接触网球时就是一个人站在球场上。你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这样啊!也对呐!那我就告诉你我的感觉吧!”菊丸放下水瓶重回球场。 不过青学众人惊讶的发现,菊丸是倒退着走的。 他就那么背向球场、面对手冢退走着,手中的网球拍流利快速地在手腕上翻转着,发出很有规律和质感的哗哗声。 “我感觉啊!自己好像球场上的主宰一样的喵!!”阳光下,红发少年高高伸出左手食指,欢快清朗的声音依旧,不过此时听来却蕴含着无法忽视的坚定和霸气。 这样子的菊丸让大石完全放下心来:“呀咧!呀例!英二终于开始认真起来了!” “嗨嗨!冰帝二年级的小鬼!”菊丸很亲切地和日吉打招呼。 但他手中的球拍却直直地指向对方:“你在冰帝怎么‘以下克上’我不管!但是你小子想以下‘克’我这个‘上’就不行!接下来的几局你要小心喽!” “这样的菊丸学长很可怕啊!”场外的龙马突然感叹的说。 场上的日吉这时才觉察到,自己的绝招好像突然失灵了。无论他把球回到哪个角度,对面那个如猫般灵活的人都能准确的接到,再还击到他怎么也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不光如此,日吉发觉眼前这个总是单纯直接的学长突然变得难以捉摸。他的打法和击球力度岂止无法捉摸,简直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而自己好容易刚能适应他的打法,对方就马上变换进攻方式,根本毫无规律可循。 “原来英二可以把自己的网球风格随意改变成这样!”河村大声赞叹着。 “桃城说得对,菊丸的可怕之处正是他具有这种无法预知性!”乾无奈的合上笔记,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实在很让人嫉妒。” “其实只是爱认死理的乾学长在妒忌吧?”桃城低声对龙马耳语。 “好像是噢!”龙马赞同的低语。 忽然一瓶热气腾腾的绿色液体出现在两人面前,乾的眼镜打着逆光:“桃城!越前!你们俩是不是很想喝这个?” “啊!谢谢学长!我们还是算了!”桃城和龙马立刻很识趣的闭上嘴巴。 看着菊丸在场上的节节胜利,连忍足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青学吉祥物”的运动神经和反射神经的确是第一流的。日吉无论在技术还在在经验上都与他相差甚远。 终于…… 比赛结束!青学菊丸英二胜!局数6:3! “哼!日吉最后还是输给了那只爱撒骄的猫!如果换作是我的话……”岳人十分不爽的看着在场上手舞足蹈的菊丸。 而日吉则发愣地看着面前开心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菊丸,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刚才竟输给了这样一个学长。 “日吉!如果你还在沮丧的话,那实在大可不必!”忍足拍着日吉的肩膀说。 “忍足学长?”日吉显然没料到忍足会安慰自己。 “我自认对菊丸有点了解,但有时还是无法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忍足继续安慰日吉:“而且,你刚才也一定感觉到了吧?比赛中的菊丸和现在的菊丸的不同之处。” “是啊!”日吉恍然大悟,球场上的菊丸敏捷锐利得像头猎豹。 “现在想明白了?结果你还被他那猫样给骗了!”岳人还在因未能和菊丸交手而懊恼。 这时青学的阵营里却是一片欢腾,扭转战局的功臣正被大家团团围住。 “菊丸学长!不赖嘛!”一向很少称赞别人的龙马说。 “菊丸!后面的比赛打得很好!”手冢如此称赞一个人更是罕有。 “是吗?不过前四局确实很没底的喵!”菊丸很开心地挂在大石与河村的身上,两脚腾空的晃悠着。 “嘶!!!冰帝那边的人看起来输得很不甘心!”海棠看着远处。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失败的真正原因。”不二温和的笑此时显得如此神秘。 “真正的原因?”海棠不解的望着不二。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真正了解菊丸学长呗!”龙马不加思索地便说出答案。 龙马的回答让不二笑得无比美丽。 正是如此! 因为不管是只会撒骄的小猫也好;还是神秘敏捷的豹子也罢; 所有的猫科类动物啊……… 全都是天生的、完美的出色猎手噢!!!! 四、青学有我!!!! “喂!郁士!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岳人!” “为什么你要作这场比赛的第一单打?” “你认为呢?” “你心里在赌青学的第一单打是谁吧?” “你真聪明!希望我的预测实现吗?” “不太希望!如果你的估计是对的,那么倒霉的就是冥户了!” “原来你一直想让我倒霉啊!!” “看!青学的第二单打出场了!果然不出你的所料呢!” “谢谢夸奖!!!!” ※※※※※※※※※※※※※※※※※※※※※※※※※※※※※※※※※※※※※※※※ 青春学院对冰帝学院第二单打的比赛现在开始! 冰帝学院第二单打:冥户亮! 青春学院第二单打:越前龙马! “小不点!轮到你喽!加油哇!!!”菊丸的声音。 “要赢啊!越前!”桃城的声音。 “越前!我给你看的冥户的资料都记住了吧?”乾的声音。 “越前!打赢后到我家去吃你最喜欢的什锦寿司啊!”河村的声音。 “嘶!!!进入球场前要先行礼!真是的!总忘!!!”海棠的声音。 “我对你‘能否获胜’这个问题毫不疑惑!!!越前!”不二的声音。 而这些声音所谈论的主角——青学一年级的小不点越前龙马呢? 他只是眨巴着大大的琥珀色眼睛,习惯地拉下帽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同时也遮住自己此时的表情,然后只用一声拖着长音的“是”来回答学长们的各种嘱咐。 把红色的网球拍扛在肩上,小小的身影转身镇定的走向球场。 “越前!”身后传来的低沈磁性声音却让他回过头来。 “部长?”大眼睛里有着询问。 “记得两天前在你家门口我对你说的话吗?”他们的部长威严的问。 “记得!” “很好!去赢吧!” ※※※※※※※※※※※※※※※※※※※※※※※※※※※※※※※※※※※※※※※※ 此时站在网前的冰帝第二单打——冥户亮手中紧握着球拍,用力得指节泛白:“越前龙马!我终于有机会和你交手了!” 与前三场比赛明显不同,当青学的越前龙马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球场上时,四周观众台上除掌声外却夹杂着更多难以压抑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传说中青学的越前龙马?这么小???!!!!” “别看他那么矮小,他可是中学网球界的第一人呐!!” “只是个一年级生而已,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不可能吧!要是真有那么厉害怎么才是第二单打?” 仿佛对别人的议论浑然不觉一般,龙马径直走到冥户对面与他两手相握。 “越前龙马!你到底能不能担得起中学网球界NO1的名头,今天让我见识一下吧!”冥户直接对一年级的学弟发出挑战。 “你们的迹部部长以前好像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并没有打赢我!”龙马语气平常的一句话却把冥户噎得够呛。 “谁知道你们那个冰山给他下了什么药?”冥户冲着龙马的背影不服气的分辨说。 “噢!”龙马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住了。 “说起来,我能练成旋风扣杀也有你们部长一份功劳!”龙马说着走到自己的发球位置,第一局是他的发球局。 “那么就这样好了!”龙马不断拍打着手中的网球,网球弹地时不断发出砰砰的响声。 紧接着黄色的小球忽然被抛起飞向空中…… “今天就让我……” 小小的身影也高高跃起,在空中形成优美的弧度…… “送给冰帝一场完美的……” 下坠的网球准确的迎向红色球拍的正中心位置…… “比赛吧!!!” 随着球拍被拍击时所发出的闷响,黄色小球划着完美的轨迹落在冥户面前,在极速落地旋转中猛地弹起直飞向他的面部。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 “外旋发球!!!”冥户的自语早已被观众席上如潮的惊呼声淹没。 15:0,裁判宣布着比分。 “冥户学长!加油啊!”冰帝那边传来凤的喊声。 “越前龙马!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冥户抬起头,竟然在笑:“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对手,比赛才会有意思!我是决不会这么快就认输的!” “嘿!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学长!”龙马嘴角微抿,大大的眼睛中已带上笑意,同时默默的将手中的球拍从右手交换到了左手! “天啊!这小子不会是左撇子吧!!!!”看台上又一阵骚乱。 “你现在才知道啊!!!”立刻有人递上讽刺的言词。 菊丸兴奋地眨着猫般的大眼:“耶!快看!快看啊!小不点今天特别起劲的喵!!” “呵呵!越前感谢别人的方式真是很与众不同呐!!”不二在那里笑出了声。 “也只有他才能把这个作为一种感谢方式吧!”桃城由感而发的看着场上的龙马说。 只有乾一边关注着场内的情况,一边出言提醒过分乐观的伙伴:“龙马今天的状态是很好,可是对方也是个以顽强著称的对手,现在就断言会赢还为时过早!!” 事态果然如乾所预料的,尽管在技术上与龙马相去甚远,但冥户紧迫盯防,抱定信念死守,决不肯轻易放弃每一分。所以比赛显得异常惊险与激烈! 第七局结束时,场上比分为3:4,龙马领先一局,并没有占到太多优势! “我们会赢的!!加油啊!冥户学长!!”在冰帝啦啦队整齐划一的加油声中,凤也充满信心地给冥户助威。 青学的休息区内,越前正在擦汗。 “对方很难缠!”手冢沉着的声音。 “有一点!”龙马的声音和平常一样。 “不过他还MADAMA…DADANE吗?”很熟悉的一句话,不过并不是出自原主人之口。 龙马的这句著名口头禅突然被用这种平静低缓的语调模仿出来,不但听起来涩涩的。感觉也很奇异,更奇异的是这句话出自他们那位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部长大人之口! “部长!这算是加油吗?”龙马只愣了一下,但琥珀色眼眸中马上浮现狭促的笑意。 好像知道这个问题他们的部长大人是不会回答的,龙马放下毛巾拿起球拍:“好了!现在我应该‘不要疏忽大意’的去比赛了吧?” 然而手冢叫住了他:“越前!知道我今天不出场比赛的原因吗?” “噢!好像知道!”龙马回答得很随意。 “但我从未担心过青学会因我的退出而输掉这场比赛,知道为什么吗?”手冢严肃的问。 “是!知道!”龙马也换上了端庄肃穆的神情。 他突然摘下一直戴在头上的运动帽随手扔在凳子上。 于是,漂亮的墨绿色短发就呈现在众人面前随着猎猎劲风飘动起舞。 将红色网球拍扛在肩头,琥珀色大眼睛中斗志满满,他用最自信的声音回答: “因为——青学有我!!!” 五、天才VS天才 青学的天才笑咪咪:“刚才的比赛真是很可惜呐!” 冰帝的天才咪咪笑:“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青学的天才歪着头笑咪咪:“噢?” 冰帝的天才低着头咪咪笑:“如果冥户赢了,我现在就没机会和周助你在一起了呀!” 在旁所有观众黑线ing!///////////////////////////////// 青学的天才双眼微睁:“第三次提醒忍足君,要赢我才行哦!” 冰帝的天才用十分深情的声音提醒:“叫我郁士!!!” “可惜我不会毫无理由的改变对一个人的称呼!”青学的天才用十分惋惜的声音回答。 “代表你的爱的玫瑰花我都已经收下了,所以不要不好意思嘛!”冰帝的天才用更加深情的声音诱哄着。 在旁所有观众瀑布汗!!!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b “其实我很庆幸第一单打是你!”青学的天才真诚地说。 “是吗?周助!!你这么在乎我?我好开心!”冰帝的天才捧着心口受宠若惊的说。 而青学的天才解释得如闲话家常般轻松随意:“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客气的打败你了!刚才我还担心如果冰帝的第一单打另有其人的话,我会赢得很过意不去呢!!!呵呵!!!!” 在旁所有观众都倒地不起!!!=口=0000……=口=0000……=口=0000……=口=0000 “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懂教练们怎么考虑的,干嘛让我们俩个根本无法执着于胜利的人作第一单打?”冰帝的天才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这不是很好吗?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可以借比赛解决一下呐!”青学的天才言词之间毫不退让。 “那我们就来一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观众的比赛吧!手下留情哦!周助!” “别客气!我才需要你承让呐!!!忍足君!!” “彼此彼此!” “好说好说!”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天外传来…………………… “喂!青学和冰帝的第一单打!”坐在高椅上的裁判额角上浮现大大的‘十字路口’:“只是握个手不需要用五分钟吧?赶紧到你们各自的位置上去!!比赛早该开始了!!!” 两个当事人很听话的立刻松手,转身各自就位。丝毫不理会周围看台上早已“尸横遍野”! “忍足郁士!你这家伙到底想唱哪出戏啊?”岳人挣扎着从地上爬来抱怨道。 而泷还蹲在地上和自己的鸡皮疙瘩战斗:“本来以为迹部不在总算可以清静了!没想到忍足这家伙把肉麻精神更加发扬光大了!!!” 当然青学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目送手冢青着脸走到裁判面前鞠躬致歉,菊丸紧紧抱着龙马取暖:“小不点!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冷的喵!!!” 而龙马则使劲咽了下口水,嘴里只说出了一个字:“噢!” 此时在球场上,面对面站着的那两个人,正要开始这场决定本队输赢命运的比赛。 黄色的网球正稳稳的被拿在冰帝天才——忍足郁士手中。 “我要上喽!周助!”嘴上仍是说着暧昧不明的话语,手中的球却一刻不停的向上抛去。 眼见球带着旋转直落下来,却迟迟不见忍足做出任何击球的准备。 “忍足学长会失误?”凤不可思议的大叫。 “不对!”青学一边的龙马给出了否定答案。 果然,就在球距落地只有不到一米时,忍足突然轻轻的一挥球拍,将球缓慢地击向对方的半场。 “这也算发球???!!!!”岳人第一个大叫。 “不对!”这回出言否定的竟是青学的部长。 只见那颗小球平缓的穿过忍足的半场,几乎不带一点劲道的向不二飞来。但就在不二准备挥拍将其击回时,它却仿佛有生命似的突然加速转向,直直绕过不二的球拍,轻轻落在场内,弹了几下后就轻轻滚开了……… 一时间满场鸦雀无声,好一阵后冰帝的观众席上才猛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骗人的吧!忍足竟然会使不二的‘消失的发球’?”菊丸大声惊呼。 “是很像,但不是!”乾永远是最冷静的。 “抛球时旋转球的手法还有击球位置都不同。”手冢非常难得的参与讨论。 “是擦网球!” 动态视力极佳的龙马接着补充。 “冰帝的忍足郁士竟然拥有这样的实力却又深藏不露!真是可怕!!”大石惊叹。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桃城忽然一笑:“喂!大家都这么担心干什么?看看不二学长的表情吧!这场比赛可没那么容易结束的哟!没那么容易结束的耶!!” 但是直到第一局结束,忍足的那种发球不二连一个都没有接到。 “太棒啦!好厉害呀!!郁士是什么时候练成这招的?我怎么不知道?”慈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激动无比地大叫着。 “谁叫你总是睡觉!”岳人虽然在挖苦慈郎,但语气里也难掩兴奋。 “难道你看见过?”慈郎已经乐得两眼放光。 岳人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老实地承认:“我也没有!!” 冰帝众人正在群情振奋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场上的青学天才已经张开了他那双冰蓝色的美丽眼眸! “很有趣呐!忍足…君!”不二轻声自语,笑容已从脸上隐没。 这边的龙马也忍不住开口:“忍足很厉害啊!他每一个发球都变换了不同的手法!” “不要紧!这局是不二的发球局的喵!不二!加油!”菊丸相当乐观。 忍足微眯着眼,专注的看着对面人用洁白纤长的手指捻着网球,然后轻巧的旋转球身让它自由落下,右手挥动球拍准确的将球击出。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般圆润优美!!不过却如同它们的主人般——柔美中蕴含着杀机!! “真的很美啊!不二周助!”忍足意味不明的自语,人却已经迅速的开始移动。 刹那间球到了眼前,速度极快! 不过忍足赶在它即将消失之前以更快的速度把它打了回去,力量、速度、时机的把握妙到巅毫、分秒不差!! 忍足成功的回球得分!他抬眼,不意外的对上不二略显诧异的蓝眸。 “你的发球已经不管用了!不二……君!” 这一刻,不二可以发誓——对面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对手眼中有狼一般的精光闪动!! 即使是透过镜片的阻隔传来,即使是穿过整个球场的距离传来,不二仍然敏锐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很不幸的正是被那双犀利狼眼锁定的猎物……… 第三局比赛结束!0:3!冰帝领先!!! 在冰帝啦啦队震耳欲聋的欢呼助威声中,不二和忍足正在交换场地。 “忍足君?”两人擦身而过时,不二突然叫住忍足。 “嗯?”忍足却没有回头。 “在轻井泽合宿时的练习赛,承让了!!”不二轻描淡写的说。 忍足身子一动,终于回过头来,却只看到不二那飞扬的亚麻色短发。 “好说!!”忍足推了推眼镜,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第四局不二发球,不过这次他发了一个很普通的发球,同时快速上网。 “要改变玩法啊!只好奉陪喽!”忍足也立刻向网前移动。 “啊!这两个人都上网了!好厉害!”慈郎是发球上网的专家,他可不会凭白无故地就称赞别人。 “不二上网了!这回又有新的数据了!!”青学数据男狂写ing。 网前进攻方式与底线上的打法不同,是真刀真枪分胜负的近身搏杀。需要极大的勇气及瞬间判断出对手意向的过人能力。 所以这一局的对抗在观众眼中精彩不断、险相环生;而在像手冢、龙马这样的行家眼中却另有一番惊心动魄的景象。 “越前!看着那两人如此激烈的对决,你有什么感觉?”桃城突然问龙马,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继续盯着场上的比赛。 龙马满脸饶有兴味的表情:“嘿!!!两个人玩得很开心嘛!!” 1:3!不二终于在局末点的争夺中胜出!! “多谢!”中场休息时,不二接过手冢递给他的水瓶和毛巾。 “对方的确是个很强的对手!”手冢实事求是的说。 “嗯!不过!他想赢我还早呢!!”不二的声音沉静如水,但蓝色美眸中却闪耀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看着这样的不二,手冢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可提醒,也没什么可担心了。 接下来的两局让全场观众都屏息宁声、张口结舌。 依然是网前争夺战,只是比前一局更加紧凑、更加激烈!! 场上两人如进入无我之境一般,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将他们的注意力分散少许。 球在两人之间不停的转换,在球拍与球接触的瞬间,除了极少数人之外谁也无法预测它会飞向哪里?而下一球又该如何回击?恐怕连正在激战的两个人也无法完全掌控。 于是,在每一个起手落拍之间;在每一个纵高伏低之间。高大修长的眼镜帅哥与纤细柔韧的翩翩美少年将这一切变成了绝美的风景………… 第六局比赛结束!比分3:3!平局!!! 众人仿佛从美好的梦境中惊醒般拼命鼓掌,好……好美的比赛!!现在才了解,原来残酷激烈的决战也可以用美丽来形容! “呐!秀得差不多了!比赛可以重新开始了吧?”不二征询对手的意见。 “好啊!不过这局的玩法由我决定!”忍足回答得很痛快。 “我会奉陪到底!”不二应承得更痛快。 从第七局开始,人们惊讶的发现精彩的网前对决变成了枯燥漫长的底线拉锯战! 4:3!青学不二周助! 4:4!冰帝忍足郁士! 4:5!冰帝忍足郁士! 5:5!青学不二周助! 5:6!冰帝忍足郁士! 现在是最至重要的第十二局,如果是忍足胜利,那么冰帝将夺得本次比赛的胜利;如果不二胜利,那么将进入网球比赛中最残酷的抢七局! “喂!喂!这一局怎么还没完啊!”冥户显然有点急了。 “忍足学长!就差一步了!冰帝会赢的!!一定会赢的!!!”凤紧张极了。 此时在青学那边的乾正在进行数据统计。 “有问题!根据数据显示比赛不应该这样发展。”乾肯定地下了定论。 “是消耗战术。”龙马接过乾的话。 “什么?”青学众人都大叫一声。 “嗯!忍足是故意的!”手冢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冷静关注着场上局势。 乾已经明白了:“原来如此,忍足在利用他身高与体能上的优势来进行持久战!想以此来消耗不二的体力!!” “太卑鄙了!冰帝为什么全是这么卑鄙的家伙?”桃城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义愤。 手冢好看的眉峰忽然拧紧:“桃城!!球场上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只是为了‘取胜’这个目标。既然站在球场上就要做好迎接任何挑战的心理准备!相信不二也深明这一点的!” 就算桃城神经再大条也已经看出自家部长的面色不善,立马改口:“啊!是……是啊!如果是不二学长的话当然早都觉察到了!” “不二的体力消耗很大呀!”河村看着场上的好友担忧的说。 这时龙马突然轻喊了一声:“白鲸!” 果然,随着一阵轻风,不二的“三重反击”第三式“白鲸”终于出现了。在冰帝观众惊愕的注视下成功扭转战局。 6:6平局!下一场进行抢七比赛! “万岁!万岁!”菊丸为不二的大逆转雀跃不已。 “Luck!Luck!这阵风来得太是时候了!”桃城和菊丸互相击掌庆贺。 “终于还是要拖到抢七决胜负啊!”大石对不二的体力状况十分担心。 只有龙马带着不解的神情望着场内面露疲态的学长:“这场比赛早在抢七局之前就应该结束了?为什么拖到现在呢?不二学长!” 场上的休息区内。 “忍足学长!你好厉害!竟然和青学的不二周助学长打到这种程度!”凤现在对忍足简直崇拜得不得了。 “谢了!长太郎!”忍足仍然一副洒脱自如的绅士派头,眼角余光却撇向另一侧的休息区。 “不二周助!你大概也快接近极限了吧?” 这边的手冢正看着坐在他身边急促喘息的不二,毛巾盖在头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汗水却正顺着发梢滴下。 “不二!玩够了么?”手冢平静地问。 “真不愧是手冢呐!你早已经看出来了!”不二把毛巾盖在脸上,整个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你不觉得其实越前比我更适合做青学的第一单打么?” “你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如越前吗?”手冢很严肃的声音。 “如果是越前的话应该会赢得更加干脆利落!至少不会象我这么拖泥带水的!”不二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 他用冰蓝色的眼睛直视手冢,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自嘲意味:“在大家都翘首期待着我带来胜利的时候,我却仍不放弃享受网球所带来的惊险和刺激!这算不算很自私啊?” “嗯!不但自私!而且很任性!”手冢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手冢刚想再往下说,突然间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龙马的声音。 “但是啊!如果不这样的话就不是不二学长了!对不对部长?”青学小不点趴在看台围栏上,两手扶着下巴说。 在他的身边,青学的其他正选们全都微笑着面对场内的不二。 “不二周助就是不二周助!你是青学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哟!”大石的话语总是蕴含着温暖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只是不二你哟!青学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龙崎老师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自豪和骄傲。能够拥有这么多优秀的学生也是每一个老师的梦想吧? “耶!这么说我们每个人都是Only one的喵?”菊丸的猫眼快乐得一闪一闪的。 “那我们这么多的Only one凑在一起是什么呢?”桃城突然问了个有趣的问题。 龙马飞快的接上去回答:“当然是NO?1喽!”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被这个很“龙马”式的答案弄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 “回答得很好!越前!”手冢部长率先对这个答案给予了肯定。 “哇!”菊丸跳过来一把抱住龙马:“小不点!为什么平时不爱说话的你关键时刻却总能说得这么棒呢?” “哈!”桃城也跳过来一把抱住龙马:“越前!你说得太好喽!我怎么没想到呢?” 可怜的龙马被两位学长挤在中间当汉堡馅,小声嘀咕着:“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说了!” 手冢转回身,才发现原本是中心人物的不二被晾在了一边,正用讶异却柔和的目光看着发生的一切。 “不二?” “已经没事了!手冢!这场比赛我会赢!因为我不二周助是NO?1的青学一份子呐!” 球场的另一边,隔着网栏。 忍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已经不打算陪我再玩一会儿了吗?不二君?” “抱歉!我的队友们在等我!”这回不二的出手毫不犹豫。 而场内所有的观众都屏息宁神的注视着这两人的战斗,仿佛输赢都已经不重要了。 终于…… 比赛结束!7:6青学不二周助胜! 青学对冰帝的总比分3:2。青学胜利! 在如潮般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刚刚结束激烈对战的两个人筋疲力尽的俯下身子急速喘息着,好像耗尽了全身力量一步也无法移动。 “为……为什么不再坚持?如果……如果你能把持久战拖到最后,我未必会赢!”不二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体力透支到如此严重。 但令他有点欣慰的是,那边忍足的状态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是玩得很尽兴吗?不二君?”忍足的关西腔此时动听无比。 虽然忍足给出的答案并不十分让人满意,但不二仍对他绽开了一个最美丽的笑容。 “谢了!忍足……还有以后叫我不二就可以了!” “不二?”忍足突然有些费力的走向不二,张开双臂露出最洒脱的微笑:“能颁给失败者一个安慰奖吗?” “什么?”刚经过一场激烈比赛的不二正在急速喘息,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忍足一把搂进怀中抱了个严严实实。 伴随着观众席上震天的口哨声与青学、冰帝两校正选们的无限黑线,当事人不二周助却笑得花般灿烂,旁若无人的伸出双臂回抱着比他高大很多的对手。 “安慰奖么?没问题呐!” 而此时坐在场内教练席上的手冢正在拨通手中的电话。 “我是手冢!” “嗯!” “3:2!青学赢了!” 第一章 向着我们的目标前进! 一、竹马有令 不二周助一直都认为自己有个不大不小的、算不上什么缺点的缺点。 那就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拒绝朋友提出的要求! 虽然对于他的朋友来说,有这样一个够朋友的人作朋友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但是就不二自己本身而言,内心有时也是很矛盾的。 就以今天这样的事为例吧: 放学后的训练开始之前,不二接到了一个电话。 “嗨!不二!我是佐伯!你好吗?”电话那边的人不但声线动听,而且问候得热情洋溢。 不二一听到他的声音就非常开心:“小佐!” 佐伯虎次郎!六角中学网球部成员!不二小时候的邻居兼小学同学。同时也是他不二周助所有“竹马”中交情最铁的“竹马”! “不二,这个周末有空吗?陪我去趟神奈川。”既然是最铁的竹马就没什么可客套的了。 “啊?有事么?”这个邀请让不二觉得有点意外。 “我姑姑家在神奈川啊!你忘了?小时候你还和我去玩过一个暑假呢?” “啊!”不二想起来了! 佐伯的姑姑在神奈川近效有个小农场,那里面山背水,风景非常优美,简直是玩童们的天堂!上小学时的一个暑假,佐伯硬是拉他一起去玩,结果一玩就是一个暑假,假期结束时还有点意犹未尽! “想到了?我姑姑全家周末要出远门,可是家里的花草鱼鸟什么的没人照顾又不行。所以就拜托给我了!可是我一个人去太无聊,不如你陪我去!”佐伯说话还是那么爽快利落。 “你六角的同学也一起去吗?”其实不二是想问“六角的正选们都有事吗?” 电话里佐伯的声音有些郁闷:“他们这个周末全都要到学校补课!上周的月考树希彦挂了两科;黑羽挂了三科;天根挂了四科;我们部长挂了六科!木更津亮倒是全科通过,但他周末要和弟弟淳出去玩!” “可怜的小佐!”不二好像看到了电话那边佐伯垂头丧气的孤单模样,禁不住对好友抱十二万分的同情。 打从认识佐伯起不二就知道,佐伯是十分爱热闹的人。尤其是最喜欢一大堆朋友凑在一起玩。身边一没了朋友陪伴就浑身不对劲,就像前几天他过生日时自己偏偏有事不能去,结果在电话里好言好语的解释了半天才安抚住好友。 得到朋友的同情,电话那边的声音立刻振奋了起来:“不二!你也认为我现在很可怜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周五放学别回家。我去找你!回见喽!”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不二发了好一会儿呆。 只不过稍微表达了一下同情而已!这未免也决定得太快了吧?当然这也不算问题的关键,真正的问题关键是——这个周末他不二周助正好也有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又不能不做的事呐! “嗨!不二!从刚才就一直在发什么呆的喵?”肩膀被拍了一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呵呵!没什么呀?”不二下意识的否认。 “没什么就快跟我来!”菊丸不由分说拉着不二就跑。 “这么急要跑去哪儿啊?” “教务室!冰帝来人啰!” ※※※※※※※※※※※※※※※※※※※※※※※※※※※※※※※※※※※※※※※※ 教员办公室,龙崎老师坐在桌后,青学的正副部长站在她旁边。 办公桌上放着一叠颜色鲜艳的票。 “这是我们部长的一番心意,请龙崎老师您和青学的各位务必赏光!” 桌子对面,凤和日吉两个人正神态恭敬的陈述着。 “手冢,这件事你看怎么样?”龙崎老师先征询青学部长的意见。 “青学现在的战绩虽然不错,但全国大赛的强手如云!现在正应该是加紧练习的时候!”青学的部长一向以青学的利益为首要考虑。 “话虽这么说,但是适当的娱乐也是调整身心的好方法哟!”龙崎老师却有不同意见。 这时青学的副部长也支持教练的意见:“是啊!而且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啊!” “那就这样好了!手冢、大石!这件事你们俩个去安排就好了。至于我就算了,如果硬是跟去的话年青人是放不开手脚的!”龙崎老师总是懂得她的这些学生们的心思。 “是!”看到教练和大石都表示同意,手冢也就没再坚持己见。 这时忽然间房门大开,一群人从外面倒进来堆在地上。把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嘶!!!谁在后面推我!是不是你这家伙!”好像是海棠愤怒的声音。 “少诬陷好人!死腹蛇!我还不知道是被谁推的呢!” 好像是桃城抱怨的声音。 “喂!大石!咱们是不是要出去玩的喵?快说啊!” 好像是菊丸兴奋的声音。 “学长们!有话能不能先起来再说!我快被压扁了!” 好像是龙马痛苦的声音。 屋内的人看着在地上不断发出各种声音的一“团”人,都有点发呆。 “你们!一会儿全都给我出去跑50圈!”青学部长的眼镜也闪出逆光。 “啊???!!!”这一“团”人终于统一口径的发出哀鸣。 好心的凤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动手帮助已经打成“结”的人“团”儿解困。 终于,在大石也加入解救行列后地上的人都回复了原形。但大家的目光却都热切地期盼着有人能给他们一个解答。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大石自动接下答疑工作。 “本周末在神奈川的晚樱山庄有一个赏樱会。冰帝的迹部部长弄到了10张限量发行的门票,特意让凤同学和日吉同学送过来给我们。希望我们都能去玩!” “耶!万岁!周末有的玩啰!!!”菊丸和桃城最高兴得先跳起来。 “真不愧是迹部!限量发行的门票竟然一下子就弄到10张!而且还不包括冰帝自家部员的份。”不二笑着赞叹。 “是啊!这个周末我们也都会去!”凤有礼貌的回答着。 “那不就更热闹了吗?太棒了!”河村也难掩兴奋。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乾突然提出了疑问:“现在又不是四月,怎么会有樱花?” 大家全愣了,怎么会全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常识! 日吉给了乾一个“你孤陋寡闻”的眼神,拿起桌子上的票分递给众人:“答案在上面!” 众人拿起门票,只见印刷精美票面上写的宣传文字: 你亲眼目睹过千万朵樱花同时盛开的壮美景象吗? 虽然时值晚秋,但晚樱山庄培育的新品种晚开樱花却正含苞欲放! 预测就在近日即将盛开! 由于樱花开放的条件影响诸多,所以门票采用限量发行。 诚请诸君光临观赏这一绝世美景! 菊丸再次跳起来:“还等什么!晚樱山庄!我们来喽!!” “樱花!樱花!我爱你!”桃城已经开始唱歌了。 凤也兴奋的补充说:“听忍足学长说,这次赏樱会中还有很多节目,比如秋日祭、午夜焰火!啊!还有请参加秋日祭的各位要准备和服!” “这个是自然的,我们一定会遵守传统习俗!”大石理所应当的回答。 “哈?和服?”青学小不点叫起来。 “对呀!对呀!赏樱当然要穿和服的喵!”菊丸随口应着,心早飘远了:“我该穿哪件好呢?红的?蓝的还是带条纹的?” 不二若有所悟的望着龙马:“越前,你不会是没有和服吧?” “噢!”龙马老实的回答,不料却看到大家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在美国根本不需要,回国也没什么机会穿啊?”龙马一脸不解。 “你这个可怜的“小海归”——众人心中均抱以无限同情。 “越前!不如这样吧!今天训练结束后我陪你去买!”桃城很义气地拍着龙马的肩膀。 龙马却不领他的情:“Yada!我又不想穿,为什么要买和服!” “小不点!赏樱花穿和服是传统的喵!要不我也陪你去吧!”菊丸耐心地给龙马解释,其实心里盘算着想给自己选件新款的。 可倔强的小不点依然不为所动:“Yada!好麻烦!非要穿的话我宁可不去!” “越前!”毫无尊严的二年级学长在央求。 “Yada!” “小不点!”更加毫无尊严的三年级学长在撒娇。 “Yada!” “越前!越前!越前!” “Yada!Yada!Yada!” “小不点!小不点!小不点!” “Yada!Yada!Yada!绝对Yada!” 在一旁的日吉看得冷汗直冒:“青学的‘以下克上’好厉害!” “大家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手冢打断众人的嬉戏:“如果要去的话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是啊!衣服倒是好说,最重要的是住宿问题该怎么解决?”大石也开始筹划起来。 “这个很容易啊!”不二胸有成竹的微笑着说。 他拿出电话很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嗨!小佐!我是不二!想不想多几个人帮你照看房子呐?” 二、一家人! 汽车在洒满夕阳余晖的乡间公路上飞驰,连车身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而车里的气氛也仿佛映衬这美景一般热闹非凡! 龙崎老师在专心开车,佐伯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为她引路。 而在车厢内…… 左边第一排: 桃城和菊丸双双以跪坐的姿势挤在窗边向外望。 “哇!风景好美的喵!”菊丸的鼻子都贴在了玻璃窗上,被挤压得变了形。 “是啊!乡村的景色真是好迷人!”在变形的鼻子旁边,紧邻着桃城被挤变形的脸。 右边第一排: 手冢和不二竟然在写作业! “原来手冢和我想得一样呐!”不二微笑的看着手冢在奋笔疾书。 “先写完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手冢头也不抬的继续与作业奋战。 “那可不可以把你的数学作业借我看一下!” “自己写!” 左边第二排与右边第二排之间横放着不知是谁的行李箱。 大石、河村、乾、海棠四个人拿行李箱当桌子,正在玩大富翁游戏。 “2000万!买了!”河村是玩大富翁的专家。 乾在打击他:“你买这里赔钱的几率是1000%” “一切尽在掌握中。”大石极有自信的掷下骰子。 “嘶!!!”海棠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现在是赔得最多的一个。 最后有人的一排座位: “z…z…z…z…z…z” 是龙马。 ※※※※※※※※※※※※※※※※※※※※※※※※※※※※※※※※※※※※※※※ 尽管在佐伯的再三形容,在不二的再三保证下,大家在第一次看到佐伯姑姑家时仍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实在太太漂亮了!! 宽敞的平房院落,天蓝色的瓦片在黄昏日光的映衬下奕奕生辉;推开屋内的窗户就可以看见舒展宽广的田地,而远眺时隐约能看到青色山脉的曲线起伏。屋后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河静静流过。四周除了偶而几声秋虫的鸣叫外一片寂静,整个房屋仿佛遗世独立般的存在。 对于从东京那样繁华喧嚣之地来的青学众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梦中天堂! “呐!手冢!我没有骗大家吧!这里是不是真的很美!”不二很庆幸这里的景色和自己小时候来时并没有太大变化。 手冢也难得对身处的环境发表感想:“如果真要在这里住久了,我也会不想回家的!” “小佐!多谢你能带我们到这么好的地方来!”菊丸直接跳到佐伯身上表达感激之情! “咳!先不要感激我!”佐伯故意清了清嗓子,摆出很严肃的面孔:“我让你们来这里住的前提条件可不要忘记哟!” “怎么会忘记呢?用劳务抵宿费嘛!大家马上开动吧!”桃城一向急性子。 这时龙崎老师的声音传来:“喂!开工之前先把你们的行李搬下车行不行,我还要乘天黑前赶回去呢!” “啊!差点忘了!”大家急忙答应着去拿行李。 突然车里传来“啊”的一声惊呼!众人急忙跑过去。 海棠是第一个回车上拿行李的人,只见这时他正急速的从车上逃下来,脸色煞白。 “怎么啦?海棠!”乾首先发问。 海棠一脸惊魂未定:“车里有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灰白色影子从车窗一跃而下。由于速度快又加上天色将暗,几乎谁都没有看清。 但是却有三个人同时大叫出声。 这三个人是动态视力极佳的菊丸、龙马和佐伯。 不过他们三个人叫的时机相同,内容却不太一样。 佐伯叫得是:“浣熊!!!” 菊丸叫得是:“猫!!!!!!!!” 而龙马叫得是:“卡鲁宾!!!!!!” ※※※※※※※※※※※※※※※※※※※※※※※※※※※※※※※※※※※※※※※ 屋外天色已晚,屋内灯火通明。 餐厅很宽敞,餐桌又长又宽又大,一看就能坐下很多人。 到了这个时候,正应该是桌前围坐很多人,桌上摆满饭菜的晚餐时间。 而在这里,桌前是围坐了很多人,但桌子上却没摆满饭菜。 干净光滑的桌子上只有一只肥猫咪! 一只耳尖、脸、爪子、尾巴尖是灰色的白毛肥猫咪! 桌前坐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它身上! 此刻,它正无视众人的视线扫射,悠然自得的舔着面前盘子里的新鲜热牛奶。 餐厅外,时不时传来龙马的声音: “是!不用找了!卡鲁宾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我还要问你呢!臭老爹!卡鲁宾怎么会跟来!” 餐厅里,这一桌子人的表情也各自不同。 佐伯捋着自己银白色的短发,已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半天,终于宣布放弃地对身旁微笑的不二说:“你能确定它真的不是浣熊?” “呵呵!呵呵!”不二只笑不语,和他身边微抿薄唇、双眉紧皱的青学部长形成鲜明对比。 另一边,海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桌子上的猫,手指头不由自主的抽动再抽动。 “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混上来的呀?”桃城往前倾着半个身子,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解。 菊丸此时正在和桌子上的肥猫咪较劲,一人一猫大眼瞪大眼! “猫咪来!我这里有鱼吃噢!!”河村在努力吸引猫咪的注意,可惜失败了!! 当龙马回到餐厅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桌子上吃得心满意足的猫咪见到小主人立刻“喵呜”一声窜上去撒娇。一旁的海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各位学长!真是很对不起!”抱着自家的爱猫,一向嘴硬又嚣张的小不点终于老老实实、诚诚恳恳的道歉。 “没什么!即来之则安之嘛!你的浣……你的猫好特别呀!”佐伯完全不在意。 见房主人都毫不介怀,手冢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暂时可以过去了,但不一会儿另一件大事又摆在面前。 “肚子好饿啊!”最先失去动力的是桃城,他正软软的趴在桌子上。 “再忍一忍吧!已经有人在厨房开工了!”佐伯安慰着一群饥民。 “是吗?是谁这样又温柔又好心肠?”菊丸感激得恨不能把所有赞美词汇都用上。 “乾和不二!” 佐伯话刚一出口屋里所有人瞬间光速般逃窜而出……… “哎!你们干嘛去?”佐伯追着众人的背影大声问。 “去买泡面!”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异口同声地说。 ※※※※※※※※※※※※※※※※※※※※※※※※※※※※※※※※※※※※※※※※ 星期六的清晨6:00 乡间静寂的黎明、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美好悠闲的假日以及…… 一群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青春少年。 当手冢已经晨跑完毕回到屋子里时,看到得是这样一番情景: 昨晚睡前本来整齐有序的榻榻米式床铺如今已经“尸横遍野”,有的已经根本不在原主人身下;有的虽然还在原地但上面空空如也,原主人已经不在其上。换个说法就是不知所踪。 所以手冢不得不按着从里向外的顺序逐一查点他的部员。 房间最里面的角落有一个卷得严严实实的大被卷,按大小估计里面肯定有个人。手冢只能勉强从露在被外的一络亚麻色头发猜出里面的人可能是不二。 相比而言,大石和海棠睡得算是很规矩了。至少是睡在床铺上,不过在手冢的记忆里,昨晚两个人睡的位置和现在是完全相反的。也就是说,大石现在睡在昨晚海棠的床上,而海棠睡得是昨晚大石该睡的床!=口=!!!!!!!!! 河村还好!至少他仍然睡在原地,只不过这回是和他身下的榻榻米换了个位置。他睡榻榻米底下,榻榻米在他身上! 龙马和桃城完全脱离了床褥睡在靠窗的角落里,桃城的胳膊压住龙马脖子;龙马的脚搭在桃城肚子上。而那只不请自来的猫则和主人睡了个头顶头,睡姿竟和主人一模一样! 手冢的视线收回,看到了离自己不远的戴着眼罩的乾。 说实话,所有人当中乾的睡相是最规矩的。但是手冢非常肯定地记得,在昨晚睡在靠门口床位的是不二!而乾是睡在最里面的! 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不二的一句话。当时不二对他要睡门口的解释是“如果万一百碰上失火可以最快逃生!” =口=!!!!!!!!! 至于为什么不二和乾能如此长距离的互换,连手冢也想不明白。但最大的可能是乾被其他人以做梦泄愤的方式一路踢出来的!=口=////////////////////////////// 但如果是踢出来的,为什么自己睡了一夜都没有发觉呢?就算早上起床时由于天色太暗加止自己视力也不是很好的关系没有看到,但乾离门口这么近,自己摸索着往出走时踢也该踢到了。 手冢在这里左查右点,发现菊丸不见了! 菊丸的床铺与自己紧邻,而且昨晚睡前菊丸明明就在自己身边。怎么会不见呢? 手冢一向认为自己是很浅眠的,难道是乡间的夜晚太静,为什么昨夜看似出了那么多事,而自己却现在才发觉。 看着一屋子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本来想把他们叫起来绕场院跑个20圈的,但是现在手冢破天荒的有些犹豫了。 不是担心他的部员会睡眠不足,而是怕自己会在叫这些人起床的过程中情绪失控! 几经挣扎,手冢决定先去找睡丢了的菊丸。不如先去院子里看看,有点后悔昨晚让他睡在靠近窗户的床铺。此人也许在梦中表演体操时一个不小心翻到院子里睡去了。 “嗨!手冢部长!你好早!”轻快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佐伯?你早!”手冢很惊讶佐伯也是爱早起的人。 佐伯打着哈欠随意的往屋子里瞄了一眼,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这一刻手冢觉得脸上发烧,因为自家部员的集体睡相实在难称文雅。 “这不算什么!”佐伯往自己房间一指:“看看我屋里那位你就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 手冢疑惑着走进佐伯的房间,佐伯是一个人睡的,他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人?难道是…… 推开房门所看到的着实吓了手冢一跳,紧接着是哭笑不得的感觉。 只见屋内沙发上摆着枕头和被,而一张大床现在正被一个红发少年大大方方的占据。不过只有头和肩占据着床,身体其它部分摆在……墙上!整个一个大头朝下! “昨天晚上菊丸突然抱着枕头跑到我房间,说一定要和我睡!理由一是我的床又大又软;理由二是他旁边床铺的人在睡觉时总踢他!!”佐伯在手冢身后笑着解释。 手冢的手暗暗的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了N次才平息想暴走的冲动。 不过这一切佐伯并没发觉,继续在说:“不过他自己的睡相也好不到哪去!当我被他第三次踢下床后,决定把床全让给他,自己去睡沙发。” 手冢本来对佐伯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现在却突然欣赏起佐伯来了! 身为房主却被不速之客踢到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竟然还能谈笑风生!这份胸襟和气度实在令人感佩!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宽厚磊落的人竟然是不二的死党!因为若昨晚的状况换作是他那个爱记仇的好友不二周助,恐怕整人三十六计早已新鲜出笼了! 深吸一口气,为了回报这样的房主,手冢决定不再对这帮人心存姑息。 先把河村从榻榻米下翻出来,叫醒。 然后递上网球拍………… 于是5分钟后,所有人都清醒了! ※※※※※※※※※※※※※※※※※※※※※※※※※※※※※※※※※※※※※※※※ 还是星期六,早晨8:00 鉴于昨夜晚餐的惨痛经历,乾和不二被分派去给庭院里的花浇水。而河村、菊丸、大石留在厨房里准备饭。 “海棠学长!看到卡鲁宾了吗?” 龙马问正在扫院子的海棠。 海棠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那可是你的猫!” “噢?”龙马困惑的眨了眨大眼睛,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学长。 “嘶!!!”海棠带着被打败似地表情抬手一指:“以后要看好自己的猫!” 水池边,一个人手持鱼网背向外蹲在那里,好像正在往外捞水草。 龙马的爱猫卡鲁宾正蹲在他旁边,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一双好奇的大大猫眼正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人看。 手冢觉得越前家的这只猫很有趣,自己正在专心手上工作时它却一声不响溜过来。明亮的猫眼随着自己的动作一会看水池里的鱼,一会又看着正在工作的手冢,好像它能看懂什么似的。 “部长!对不起!卡鲁宾有没有打扰到你!”忽然身后传来猫主人的声音。而他的猫听到了主人的声音只“喵呜”的应了一声,眼睛仍盯着手冢的动作。 “没有!越前!你的猫很像你!”安静、聪敏、骄傲的特质让手冢想起了它的主人。 听到部长这个意外回答的龙马,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部长竟伸出手赞许似地搔了搔自家猫咪的耳朵时睁得更大了。更让他意外的是那只平日尾巴翘上天的高傲猫咪竟欣然接受陌生人的抚摸,而且还舒服得咪起了眼睛。 “真不愧是部长!”深知自家猫咪平时是什么德性的龙马小声嘀咕。不过看到爱猫已经有人看管,自己总算能放心的去修剪草坪了。 院外不远处的果园里,不时传来桃城和佐伯大呼小叫的欢快声音。 宁静田园中的美好清晨,快乐的感觉在每个人心中流过…… “哈!感觉好像真正的一家人的喵!你说呢大石?”头上裹着花手巾的菊丸开心的望着窗外忙碌劳作的大家。 河村正熟练的切胡萝卜,听到菊丸的比喻笑着回答:“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而大石回答的是:“英二!留神你锅里的煎蛋!” ※※※※※※※※※※※※※※※※※※※※※※※※※※※※※※※※※※※※※※※※ 星期六下午1:00 在终于把一切工作都圆满完成,也总算吃过一顿比较像样的大餐后,众人终于开始着手准备向他们最终级的目标——晚樱山庄进发了! 不过首先穿和服就是一大难关!但这当然只是针对个别人而言。 手冢早已穿戴整齐,现在正仔细抚平腰间系着的白色腰带。传统的黑色和服在他冷静端严的气质衬托下更加显得庄重沉稳,同时也使得他本就白晰的肤色趋发显眼醒目。 “越前!这样不太好吧!”另一屋子里传出河村犹豫的声音。 “我觉得不错啊!”龙马的声音显得满不在乎。 马上有一个大嗓门惊讶的反驳:“这样还不错????!!!” “这样怎么了?小不点!就是这样才够个性!我精神上支持你!!”还是有人表示赞同。 “呵呵!!这样的确很有趣呐!!” “嘶!!成何体统!!!” “这……这……手冢!你换好了吗?能不能麻烦你过来看一下!”青学保姆在呼唤家长。 心里叹了一声,手冢循声走了过去。 另一间屋内人满为患,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哇!!手冢!黑色好适合你的喵!!”酒红色的菊丸一下子扑过来挂在手冢身上。 而海蓝色的不二则呵呵笑着:“手冢今天皮肤好白呐!!” 不理会那两人的调侃,手冢径自寻找问题中心根源所在。 屋子中央,当然也是人群中央,身着红白条纹和服的桃城正拉着龙马的胳膊。 龙马已经穿上了(不知是谁帮着穿的?)一件深墨绿色和服(不知是谁硬逼着买的?)。和服的颜色和款式穿在他身上出奇的合适! 所以问题即不出在和服本身上,也不出在穿和服上。 真正的问题出在龙马的头上,在换上传统正式和服后,龙马的头上仍戴着他那顶运动帽! “没有关系!如果越前自己觉得好看,就让他戴着吧!”青学的部长大人只用了几秒钟就作出了裁决。 桃城这时才不服气的松开越前:“部长对你很宽大哟!” 而越前狠瞪了桃城一眼,却不由自主地走到镜子前重新打量了自己一番。 不管是不是手冢的话起了作用,总之当大家出发时越前没有再坚持戴他的帽子。 第二章 樱花大战 一、晚樱山庄 “好美的地方!”佐伯微咪双眼打量着眼前依山而立的宏伟建筑群,他兴奋的转过身子道出众人的心声,闪亮的银发和银白色和服交相辉映让人耀眼生花。 “不二!多亏你们的邀请,才能让我有幸来到这么美的地方!” 佐伯脸上爽郎的笑容比之秋日午后明丽的阳光亦毫不逊色。 “哪里!我们这两天也承蒙你的关照嘛!”大石客气地应对。 “若要谢的话!最要感谢冰帝的迹部部长,如果不是他出手大方,我们也不会有机会这么多人一齐到这里来。呐?手冢!”不二看着手冢说。 “不过说真的,迹部好有欣赏品味噢!这儿好美啊!”菊丸的两只眼睛有点不够看了。 说话间,一行十人已经走过了高大雄伟的庄院正门,正向半山腰缓步前行。 触目所及,正含苞欲放的各色樱花纷繁众多。而在这些高大樱树的掩映下依稀可见错落有致的楼台馆舍隐没其中。 “越前,你说这么多樱花真的能在今晚子夜同时开放吗?”桃城睁大眼睛看着这漫山遍野的花树,难以置信地问龙马。 “我怎么知道!”眼中所见让龙马也很没底。 乾接过话题:“刚才听山庄管理员说,今晚的气温、湿度正好符合樱花的开放条件,当温度达到一定程度时,裹在花苞上的花腊会同时自动融解,然后所有的樱花就会一起开放了。” “天啊!赶快黑下来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桃城仰头大呼。 这时山坡上树林里忽然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如果你这个刚来的都说等不及,那我们从早上就来的人岂不是已经急死了!”低缓圆润的男声透过山中寂静的空气传入众人耳中,即使略带关西口音仍是说不出的清朗动听! “耶!忍足!”菊丸第一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虽然脚上穿的是木屐而不是运动鞋,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移动速度。 不二和大家一起循声望过去时,只见忍足高大修长的身影从树林中悠然走出。 等大家都看清忍足的装扮后,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不同的反应。 手冢、乾、龙马视若无睹;大石、河村、佐伯瞠目结舌;桃城、海棠不屑一顾; 只有不二微笑依旧:“高个子的优势啊!忍足还真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呐!” 垂顺柔滑的墨蓝色丝质和服是全新的款式,现正裹缚在主人比例完美的高大躯体上,虽然贴合紧密却不显得太过紧绷。而它的主人显然故意地不肯认真系好每一个扣带,以致于让从喉颈至胸腹的大片古铜色健美肌肤隐约可见。再加上穿着者那永远似笑非笑的性感唇角和暧昧朦胧的眼眸,这模样的忍足郁士简直就是一个能引无数少女发狂尖叫的轻浮浪子! 不过此时的浪子正头痛的看着向自己热情飞奔过来的酒红色人影,站也不是躲也不是。 出乎意料的是,当急速接近的红猫看清忍足身后跟着的红色人影时立刻急速刹车转向,然后以接近光的速度向那人扑去! 而与此同时,忍足身后的红色人影也快速迎上。 “是你!” “是你!” 两个“红”人同时指认出对方! “为什么连你也穿红色的!冰帝的小跳猴!”酒红色的猫咪愤愤不平的指控。 “我还要问你呢?干嘛跟我穿一样的颜色?!”火红色的猴子震惊又愤怒。 青学的红猫直跳起来,咬着牙大叫:“什么?分明是你学我!还反我咬一口!!” “你诬陷我!你这个贴OK绷的红毛猫!!!!” “你惹火我了!!你这个梳妹妹头的红发猴!!!” 这在大战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从更高的山坡上冲下来一个高大的银灰色身影,一边挥手一边兴奋的喊着:“太好了!原来大家都在这儿!菊丸学长!!见到你真高兴!!” “嗨!长太郎!”菊丸立刻高声叫着迎上去,再次把岳人晾到一边跳脚。 “算了!算了!岳人!不要和那只猫一般见识,再说你们俩个衣服的颜色根本不一样!别破坏今天的好心情哟!”忍足笑着安慰好友,心中对总算能摆脱那只猫的纠缠暗自庆幸。 回过头时,手冢等人也已经来到他面前,然后忍足一眼就看到了不二,那个把浅色海洋蓝穿在身上的微笑天才。 于是忍足心中再一次向天发誓,眼前的这个一直深藏不“露”不二周助!绝对是一个从头发梢美到趾头尖的绝色美少年! “好巧啊!我们俩个穿得也是同色系的呐!”不二笑着说,忍足凝视自己的眼神中有着绝不隐藏的惊艳、激赏,还有一种连天才也搞不清是什么,但却从心底里感到畏缩的东西。 “我也好高兴!难道这就是所谓有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忍足的花样狼心在作祟。 没等不二再说什么,菊丸已经拉着凤一溜烟的奔了回来:“长太郎知道有很好玩的地方,要给我们做向导的喵!!” 看到这种情形,一直沉默的手冢作出了决定:“那么大家就在这里解散,可以进行自由活动,但全体人员必须在晚餐之前到山庄的餐厅集合!” “还有,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忘记集合的时间!”副部长大石做最后的叮嘱。 “是!”众人回答着开始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目标。 “不二!我知道个地方一定很合你的品味,跟我走吧!”忍足此时的表情像极了诱拐小红帽的大野狼! 可惜小红帽并没那么容易上钩:“可大家都说我的品味很怪呐!” “那个地方并不平常!”不死心的大野狼继续努力中。 “这样啊……”小红帽陷入思考中。 “我保证你去了以后绝对不会后悔的!” 大野狼再接再励。 “那好吧!”小红帽几经权衡终于同意了。 不过大野狼并没高兴多久…… “小佐!忍足说有个很有趣的地方,咱们一起去吧!”小红帽拉上了几万伏的超级电灯泡。 “好啊!!!!”几万伏的超级电灯泡答应得也很爽快。 忍足:“=口=000///////////………………………………” 而另一边凤正在招呼着大家:“再往前走就有庙会了,现在一定很热闹!” “嘶!有什么好的?”海棠一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凤急忙解释:“不是人多的那种热闹!我指的是那里的娱乐项目很多。至于人是绝对没有你们想像得那么多啦!” “那么大概有多少人呢?”乾不放弃任何一个收集资料的机会。 “因为门票是限量发行的,所以据我知道能进来这里的总人数应该不超过80人吧!”凤老老实实的回答。 “啊!”众人齐声惊呼,因为这个数字实在少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震惊过后,众人脑海不由浮现同一个想法——“冰帝的部长果然实力超群!品味更是绝非凡人可比!”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越前!快点跟上啊!”桃城一马当先拉着龙马就往前跑去。 菊丸来助桃城一臂之力,用力拉着仍然不紧不慢的龙马:“小不点!快一点儿!” “哎!哎!菊丸学长……”在两位学长的大力拖拽下,一脸无奈的龙马身不由己的被劫持而去。 当所有人都散去后,手冢才独自向僻静的山间走去。并不是他不想和大家在一起,而是因为他认为,比起喧哗热闹的庙会,山间空灵静寂的樱花林更能吸引自己的目光。 山路两旁的樱花枝头饱满、花蕾正盛,好像随时都会盛开一样。手冢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曾许下的心愿:若有一天条件允许,自己愿背上行装一个接一个城市走下去,去追寻那一季樱花开过的轨迹。 空气传来若有似无的暗香,花香仿佛都已经急不可待地挤出花苞的封锁,悄悄溢散出来飘散在空气中。手冢努力想像着今晚子时万花齐放时会有怎样盛大的香气弥漫,不得不承认连自己也难以抑制心中那份兴奋与雀跃。 手冢不知不觉的向着花朵最繁盛的林中深处走去。 樱树林里更加幽静深邃,空寂无声。静得好像连时间也停止了一样,身处其中仿佛令人有一种脱离世俗红尘的不真实感。 这样的情景让手冢不由得想起了歌德在《浮士德》中写过的一句话:“他感觉有两种意念在内心中搏斗:一个要执拗地守着尘世, 沉溺在迷离的爱欲之中; 另一个要猛烈地离开凡尘,向一个崇高的境界飞驰……” 当手冢在心中默默吟颂这句话时,他绝对没有料到在此时此地竟还有其他人在,也绝对没有想到人家不但大声的把这句话朗诵了出来,而且使用的是德语! 如果手冢没有在德国住过一段时间,他也无法准确听出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让他最吃惊的并不是在这里能听到歌德作品的德语朗读,而是这个用德语朗读歌德作品的声音! 那是只属于一个人特有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华丽声线!一种任谁听过一次后都无法忘怀的动人音色!是手冢绝对不会认错的一个声音! 于是手冢顺着声音迅速寻去……… 然后手冢就看见了声音的主人,此刻他正背对着手冢靠在一株高大繁茂的樱花树下。树枝间隙中泄露下几缕阳光倾泄在华美和服的金色围边上,辉映着那头耀眼卷翘的灰蓝色短发。 “ATOBE!!!”尽管听到声音时就已经肯定是他,但不知为何见到本人时心中仍按捺不住惊喜和愉悦! 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让原本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境界中的人猛然惊醒般的回头。 “TEZUKA? !!” 二、浪漫樱花 从乍见时最初的震惊中很快平复下来,迹部换上了他平时华丽的语气:“手冢!赏花也穿得这么老气,一点儿也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 而手冢并没有在穿着问题上与他计较:“迹部!你的伤已经没事了吗?” “啊!完全没有问题了!”迹部自信的回答,一边向手冢走了过去。 “手冢!你觉得我挑选的地方怎么样?”迹部的语气充满自豪。 “非常美丽的地方!感谢你的邀请!我们才能有幸一睹这里的美景!”手冢一边和迹部并肩往前走一边说。 迹部对手冢的感谢客套并没有太多反应,他只是抬头看着树枝上繁密的红白花蕾出神:“手冢!你有没有想象过今天午夜这些花盛开时的样子?” 手冢也抬头看着:“嗯!可不管如何想像,真实的情景也只有到时候才能知道。不过可惜花开是在深夜,就算我们能听见花开的声音,闻到花的芬芳,也看不到那壮美的花开了!” 迹部侧头看着手冢,眼里带笑:“手冢!无法亲眼目睹花开感觉很遗憾吧?啊嗯?” “是很遗憾!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没有百分之百的完美无缺!”手冢看得很透彻。 “哦?这么豁达的想法!”迹部充满兴味的凝神着身边的人,然后姿态华丽的开口:“不过我迹部景吾的字典里永远是只有‘完美’而没有‘遗憾’!” 手冢停下脚步不解的望着这个总是口出狂言的自大华丽生物。 “让我先向你透露个独家新闻吧!今晚子时,当这漫山樱花盛开之际,晚樱山庄的上空将施发照明弹来点亮夜空,到时这里的每个区域都会亮如白昼!”迹部随意地用手指画了个圈。 这真是出乎手冢意料之外的新闻!他看着迹部那自信耀眼的表情好一会才说:“想看盛开的樱花等到天亮就可以,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奢华的赏樱方式?” “奢华的赏樱方式!”迹部一挑眉,连眼角下的泪痣也生动起来。显然不太满意手冢对他完美计划的评价:“如果没有我的奢华方式,等天亮时分你就只能看到花落了!” 手冢自认为绝不是个爱大惊小怪的人,可是今天的迹部的确让他意外不断。 看到手冢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显露出的诧异神情,迹部没来由的感到出奇的满足:“你认为人工培育出来的樱花在秋天能开多久?就算是在春天,樱花的花期也不长的!” “只有短暂一夜的盛开么!”手冢自语。 “不!那是指在自然状态下”迹部简洁的解释,语气中带着几难觉察的惋惜:“实际上在燃放照明弹时,由于空气中亮度和温度发生了改变,这些花从开到落的时间不会超过四个小时!等不到天亮就会全部凋谢了!” 话音刚落的迹部惊奇的发现手冢停下了脚步,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望着自己。美丽凤眼中瞬间变幻着无数的意蕴。 迹部几乎呆住了! 此刻手冢的眼神对于其他人可说是千载难逢的奇景!但对于迹部不但并不陌生,还有着刻骨铭心的熟悉! 谁说手冢国光呆板乏味、生硬无趣?在那场被称为传奇的对决中,只有站在网球对面的自己才能读懂那双冷清明眸中到底闪烁着怎样眩目的五彩斑斓! 但是现在,那双异彩明眸中流露的不是对决时的绝决与执着;而是一种震惊、一种惋惜、一种困惑和一丝忧伤! 迹部清楚地知道这种眼神用任何一国语言也无法描述明白,但自己就是全都明白! 风动樱花!树影摇曳!晃动着静默无声的两个修长身影! 终于在良久之后,手冢第一个有了反应。 他向迹部微微颔首致意,声音仍是沉静如水:“迹部,多谢你的盛情招待!但我想先行告辞了!抱歉!”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再犹豫地转身向来时路走去。 “等等!TEZUKA!”迹部下意识地急呼,但手冢并没有停下。 “TEZUKA!原来你比本大爷还崇尚完美主义啊!”在手冢身后传来迹部调侃的声音。 “TEZUKA!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一个害怕凄凉结局的胆小鬼!”迹部故意大声地使出激将法。 “TEZUKA!樱花向来就是同开同落的!只不过花期短了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迹部有点气急败坏地声音在手冢身后跟随。 “手冢国光!你欠本大爷一个解释!!”迹部用力拉住了手冢的手臂。 从拉扯的力度就知道那位大爷很生气!手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无法掩饰的怨怒表情,实在不愿承认即使这样的迹部也漂亮得完美无缺。 “我要离开这里,是因为我不想亲眼看着如许美丽的花朵被人类的贪欲杀死!”手冢直接说出心里话,紧接着就感觉到迹部扯住自己左臂的手猛地一抖。 “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些樱花培育出来就是等今天!就是等今天开放给人们来赏玩的!这才是它们所能实现的最终价值!”迹部反驳时语气霸道但目光摇移。 “花开花落的意义绝不在于能否被人所赏玩!”手冢避开那种目光继续据理力争。 迹部飞快的愣了一下,但随即换上有点刻意夸大的笑容:“手冢!如果你竟是这么想的话,那么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本大爷我!就是那个为达到自己贪欲而即将辣手摧花的卑鄙人类!是主宰这满山樱花命运的行刑官;是执行它们死刑的刽子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迹部景吾就是这样!只要一切都尽在自己的掌握控制之下,无论多么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请你先放手!迹部!”手冢平静的说:“我不在乎你用多大力!但这只手臂还要留着和你比赛呢!” 迹部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大力紧抓的是手冢的左臂,曾经差点毁在自己不择手段下的左臂!于是他像被蛇咬了一般快速放开了手并连退几步,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告辞了!”手冢平淡地转身离去。这回身后的迹部没有答话,也没有再追上来。 ※※※※※※※※※※※※※※※※※※※※※※※※※※※※※※※※※※※※※※※※ 转过山坡,手冢不自觉的回头望去。山路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迹部真的没有再追上来。这个骄傲自恋到顶点的富家大少爷现在一定生气到不行吧?可是分别时的沉默一点儿也不符合平常他那张扬华丽的作风。手冢突然觉得,如果当时迹部是挥着拳头冲他愤怒的大吵大嚷的话,那自己也许会走得更加干脆、更加心安理得一些。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的回头张望,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 他现在在做什么?继续倚着樱树吟他的德文诗吗?不过刚才那种优美意境应该已被自己的到来彻底打断了!而以迹部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再重复不符合他美学的事情的;那他现在一定是和自己一样独自一人徘徊在山路上吧?但是……… 独自一人! “独自一人”这个词好像并不适和用来形容迹部景吾此人的!一点也不适合! 在手冢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看见总是前呼后拥出现的迹部是孤单一人独处,华丽依然、雍容依旧。只是说不出的感觉,这样子的迹部总好像比平时的他缺少了些什么似的。 想到初次见面时那个坦然接受万众欢呼朝拜的迹部; 想到在球场上骄狂横溢却一眼看出自己致命弱点的迹部; 想到抢七局时义无反顾地与自己拼至最后一球的迹部; 想到比赛结束后用力高举起自己右手的迹部; 接着又不由得想到刚才独倚花下回首微笑的迹部;用献宝一样的口气向自己夸耀的迹部;跟在自己身后口不对心意图挽留的迹部;在他转身离开时沉默无声的迹部! 仿佛他手上颤抖的波动仍停留在自己左臂上,如此清晰!对于迹部差点毁掉自己左肩的事,手冢真的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他。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正下意识的利用了这件事! 就在刚才,他不动声色的利用这件事伤害了迹部! 原因只是由于两人对同一事物的两种认识之争而已! 迟钝有时也是一种残忍! 头一次,手冢清楚地意识到并痛恨起自己的迟钝!他不再犹豫的往回走去,既然发现做错了就绝不会再继续错下去!纵使无法再待在这里,至少在自己离开之前一定要向迹部道歉! 手冢走得很快,所以不一会儿他就又听见了那个华丽动听的声音…… “嗯!全都撤掉!还有!准备足够的灯笼和强力手电筒!” “对!你没有听错!计划改变了!” “就这样吧!” 迹部还在原地,正在与人通电话。 本来已经准备好承受迹部怨怒情绪的手冢,在见到迹部时所听闻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 而结束通话后的迹部在转身时也看见了去而复返的手冢。 还是那个感到意外的表情,让手冢又想起那个在病房门口台阶上呆呆的迹部;那个接过他的礼物温柔笑着的迹部。 “迹部!” “手冢!” 两个人突然同时叫起对方的名字,又在话语同时出口时变得哑口无言。 风动樱花!树影摇曳!晃动着静默无声的两个修长身影! “你……不是要走了么?”还是迹部抢先开口,口气里没有嘲讽只有疑惑。 手冢看着迹部,忽然很正式地鞠躬下去:“迹部!刚才的事实在对不起!” 迹部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很不在意似的一挥手:“如果是为刚才的事情就不用了,因为本大爷可没兴趣当樱花杀手!它们愿意几时开几时落都顺其自然好了!” “我的左肩已经完全好了!如果刚才我说过的话给你造成了困扰,请容我在此致歉!”手冢的道歉态度庄重得一丝不苟。 “是这样么?如果我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呢?”华丽丽的声音又出现了。 “请让我证明道歉的诚意!” 手冢的语气真诚无比。 “那就绕着这座山跑10圈好了!”华丽丽的声音完全恢复正常。 “可以!”手冢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开始施行。 这时一只手却从背后伸过来搭在手冢的左肩上,动作轻巧但却坚定地阻止了他的自罚行动,迹部磁性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透露着愉悦的迅息:“我看还是改成陪我看樱花好了!陪我一直从花开看到花落!啊嗯?” 感觉到迹部手心暖暖的温度透过和服传到自己的肩膀上,手冢静静的凝视迹部,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跟本大爷走吧!”迹部的手很自然的扯住手冢的左腕,示意他立刻跟着自己走。 不由自主的被人牵着手走,对于在儿时就无需大人扶持的手冢来讲还是平生第一次!此刻他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笼罩着。 手冢一向不喜欢与其他人接触太过密切,但此时的他对于迹部的牵引不仅可以坦然接受,甚至心中还有一丝雀跃!至于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那个被自己得罪的人的即不责怪自己、也不怨恨自己,反而还热情地邀自己留下赏花吧?手冢理所当然地认为。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无论是抢七局的对决还是刚才的“樱花”论战,好像到最后都是这个看似霸道强势的人在迁就自己似的。当初自己不顾肩膀的疼痛与安危执意坚持比赛,他就陪自己打到极限、打到满足为止,结果担上一个“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坏名声;现在自己一句“樱花杀手”的指控就让他收回了预先精心设计好的宏大计划,恐怕已经被手下人当成了“说风就是雨”的任性公子爷吧? “TEZUKA!你觉得我是不是和这樱花很像?”走在前面的迹部突然轻声打断手冢的思绪。原本磁性的嗓音此时显得那么低缓,平空增添了几分抑郁:“多么美丽耀眼的樱花!可它们却全都是人为精心设计和栽培的。难道不像吗?连生存的意义也早已被别人设定安排好,华丽耀眼的盛开只是为了满足人们观赏玩乐的需要,生与死都完全无法自主……” “迹部!”手冢打断了他的话,直觉今天的迹部一点也不像平常他所认识的迹部。 想到此手冢不由皱起好看的眉:“我不知道自己的话怎么能让你想到这些。但我清楚地知道,你和樱花没有一点相同之处!你就是你自己!所以请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迹部现在有些消沉的样子让他直觉地感到排斥。 手冢清澈的凤眼专注的凝视着自己,目光一如先前蕴含着关注与忧虑,但迹部知道这目光忧心的对象已不再是樱花! 眼中再次浮现出动人笑意:“抱歉!手冢!我收回刚才那些话!如果是迹部景吾的话,现在就应该是这样………” 他骄傲地抬手指向天空,然后优雅绝伦地打了一个响指,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空寂山谷中传播得历久而悠长。与此同时独属于迹部景吾那狂妄张扬却优美动听的声音再现…… “如你所见!手冢!本大爷比这漫山的樱花还要耀眼!” 山风吹动樱林带来哗哗的声响,刹那间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为他喝彩欢呼…… 于是手冢心中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这个看起来华丽自恋的迹部景吾,其实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三、道是无情却有情 “75分!”关西腔虽然圆滑动听,态度却是斩钉截铁。 “啊咧?这么低?我觉得至少是80分才对!”另一个动听的中性声音温和地反驳。 “75分已经是给得最高分了!”关西腔丝毫不让。 “那这个呢?至少值79分吧?” “哼!只值70分!” “为什么?明明肤色比上一个好多了呐!” “仔细看看那双腿吧!真是超级大萝卜,而且还有‘萝卜须’!” “呵呵!忍足!我觉得你好像应该留点口德呐!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评出超过80分的!太挑剔了吧?”温和的声音虽平和依旧,但提醒得很不留情。 “我亲爱的周助!这也怪不了我呀!这里能入本人法眼的上等货色太少了!”忍足摆出最无辜的表情,丝毫不觉自己现在十足一个下流坯子样。 “呵呵!可是别忘了当初是谁提议来这里的呐?现在倒先抱怨起来了!”不二略带无可奈何表情的美丽微笑,但嘴上不停继续打击忍足。 在一旁久久无敢动弹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可怜佐伯,正在暗地猛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现在,不二、忍足、佐伯这三个人正位于晚樱山庄半山腰的日式凉亭中。凉亭在樱花掩映之下十分隐蔽,山风徐徐吹来阵阵花香,环境清幽、雅致绝伦! 凉亭所处位置视野开阔,坐在这里可以清楚俯视整个山庄,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但是,视野良好有时也是一个大缺点!尤其是被自己面前这两个看起来很帅但其实很恐怖的人加以充分利用的时候!至少佐伯现在是这么认为。 在凉亭的正前方位,可以清楚地看见山庄庙会的热闹情景。佐伯有时还可以凭借出色的动态视力捕捉到几个正在人群中尽情嬉戏的熟悉身影! 左前方是纵横交错的樱花小径,一群穿着五颜六色和服的孩子正快乐地打着羽球。 这些都十分之正常,问题的关键在凉厅右前方! 凉亭的右前方目前正是另外两个人关注的焦点。却是让佐伯冷汗直冒、坐立难安的祸首! 在凉亭右前方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一个很大的露天温泉浴场! 其实本来用不着强调,所有人在沐浴时都是不穿衣服的! 但问题是现在露天温泉浴场中的人很多,其中最多的是女人! 这也正是让佐伯最巨汗的原因! 原来忍足说得有“品味”、“绝对不会后悔”的地方原来是这样子的!!! 早在毫不知情的被不二拉来时佐伯就有点后悔,在见识到那两位堪称惊世骇欲的举止言行后,佐伯不但想转身就逃,而且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好像很不幸的“误上贼船”了。 而那边的采花大盗正兴致勃勃地回答另一个笑面大盗的问题。 “我一向是信奉‘下一个会更好’的乐观主义者!生活永远都是充满不可预知的变数的!谁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看见一个90分的?”忍足嘴里咬着眼镜腿含糊不清地说,现在的他正懒洋洋地半趴在凉亭栏杆上,一双半眯的色眼却紧紧盯着浴场中各色人等。 在他身旁,不二背靠凉亭立柱整个人舒服地蜷在长椅里,支在膝上的右手托着下巴,仍旧那副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温和表情。 “下一秒就会看见?那刚进来的这个怎么样?”不二再次提供参考目标。 忍足只撇了一眼就迅速转移目光,一双狼眼恶狠狠地改瞪不二:“不?二?周?助!” 不二一脸无辜不解样……… “那样条件的怎么能进入我的评分范围?” 忍足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二继续一脸无辜不解样……… “都已经过保质期了!!!!!”色狼终于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不二揉着被震麻的耳朵很弱势地小声反驳:“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忍足你原来不喜欢‘太成熟’的呐!!” 忍足突然换上一副危险的表情向不二凑近:“亲爱的周助!你是故意的吧?” “你才是故意的吧?”不二丝毫不惧忍足的狼样。 “我故意什么?” “刚才故意喊那么大声!这下可能没得看了!”不二微笑着用手向下一指:“我觉得大家好像都听到了呐!” 忍足的目光顺着不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沐浴地点离凉亭最近的十几位女士正齐刷刷地向他们这边望来! “啊!有人偷看!!!”众女顿时齐声尖叫:“色狼啊!!!!!” 在那一瞬间,佐伯觉得自己还是先昏过去比较好!省得羞愧而死! 在那一瞬间,忍足觉得自己还是趁早掐死眼前这头腹黑熊比较好!省得郁愤而死! 但是忍足没有时间郁愤,想掐死那头腹黑笑面熊也要先搞定当前大事才行…… 右手一伸把不二用力圈入怀中不容他逃跑,左手一把揽过摇摇欲倒的佐伯,形成一个很团结友爱的姿势。其实是暗示“咱们是一根绳上的三个蚱蜢,我逃不掉谁也别想逃!”之意。 “嗨!真是抱歉!让漂亮的姐姐们受惊啦!”忍足露出有史以来最温柔、最灿烂、最俊帅、最阳光、最热烈的纯真笑容,向浴场中那群惊魂未定的裸体女子大方挥手。 “请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可不是猥亵变态的色狼欧吉桑哦!” 有史以来最温柔、最动听、最低沈、最磁性、最性感的关西腔新鲜出炉:“我们只是三个对男女之间神秘圣洁的身体奥妙抱着探寻求知欲望的青涩少年而已!!” 此时此刻!佐伯恨不得自己马上化作一股清烟逃到九霄云外! 此时此刻!不二那双水样蓝眸已经睁到有史以来最大的圆度在死盯着忍足,打死也没有料到这头关西大色狼竟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而被偷看的女子们本来早准备用肥皂刷子等物狠狠教训下流色狼的,但是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出手!一个个直勾勾的只是望着凉亭里的三只小色狼发呆! 她们可以毫不留情地痛殴中年秃头变态殴吉桑,但实在无法对这样的少年下手! 事实上,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三个少年! 三个绝顶的美少年! “中间那个一直‘美女’不离口的少年真是笑容性感!声音性感!身材性感!虽然怎么看也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青涩少年’,但是谁在乎呢?被他那双勾魂电眼瞄上一眼真是让人全身都开始发热了呢!”好几个成熟女性不约而同的这样想。 “天那!!!左边那个男孩子的眼睛简直迷死人啦!求求你快向这边看过来吧!”这是大多数女子的心声。 “你看!右边那个银发的阳光帅哥好帅好帅呀!连脸红害羞的样子也好好看耶!”几个少女开始聚在一起兴奋的低声交头接耳。 “让美女受惊是不可原谅的!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高大俊美的蓝发少年态度恭敬,但是却让身边两个人连打冷战,实在受不了此人几分钟前还把在场众女子批评得一无是处,却在转眼间把“美女”二字挂在嘴边。 但女人们永远都是喜欢被长得好看的男人称赞的,无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会不例外! “没关系啦!如果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嘛!躲躲藏藏的吓我们一大跳!”这句话一出三个人暗地都松了一口气,显然浴场里的人已经不计较他们的行为了。 “哪里!毕竟是我们太失礼啦!打扰到各位美女姐姐们沐浴!”忍足嘴巴甜如蜜糖,下面众女子格格笑作一团,不二却觉得自己的牙都要酸倒了! “想补偿的话就下来和我们一起洗吧!”这个绝对火爆的建议立刻得到所有女人的热烈支持,可佐伯觉得自己已经快被吓得四分五裂了! 看着好友的惨状,不二暗地在忍足腰上狠捅一肘示意他赶快搞定免得闹出人命。而忍足则狠狠回他一个“事情全都由你惹起却让我来善后!”的怨恨眼神。 不过怨恨归怨恨,忍足毕竟也不成为下面众多女“狼”们的口中食,所以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小心应对…… 终于,当三人充分满足了众女“狼”的视觉YY后,再次平安的坐回凉亭时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不二周助!全托大人您的福!本来要欣赏美女的,结果反被一群妈妈桑看了个饱!”忍足揉着自己的脸,觉得刚才几乎笑到面部抽筋。 “呵呵!明明就是某个嘴上不积德的偷窥狂自己在那里大叫暴露目标的,怎么说是托我的福呐?”亏不二到现在仍然还笑得出来。 忍足的表情郁闷至极:“连80分以上的都还没有看到!却要牺牲自己的色相!我忍足郁士这次真是亏大了!!!” “忍……足!你对这个……还真是执着呀!!”佐伯还未完全从此事件中振作过来。 不二实在忍不住好奇:“忍足!你的80分以上到底什么样的标准呐?” “不二?你想知道吗?”忍足瞬间恢复了精神,他猛地欺近不二,成功地将他困在自己与凉亭立柱之间:“如果你能赏光陪我共浴的话,我不但会给你100分,还会在满分的基础上再加100分!” 忍足用最灼热的目光盯着不二的脸,然后非常满意的看到天才的微笑面具“喀嚓”一声剥落下来,露出前所未见的呆滞表情。 “你们慢慢聊!!我……我想到庙会那边去逛逛!!”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从旁传来。 终于缓过一口气的佐伯觉得:如果他再不尽快离开这里的话迟早会被那两位惊吓至死!看来自己这次不但真的“误上贼船”,而且还很不幸的“误交匪类”! 佐伯一溜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凉亭里只剩下两个匪类在相互瞪眼中…… 过了好一会儿,不二才轻唉了一口气,声音中有着无奈:“忍足,同样的把戏对我用第二次是无效的!” 这次呆滞表情换到了忍足的脸上,半晌后才恢复过来。他有些泄气地泛起一个自嘲式微笑,放开了对不二的围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已变回圆滑的语气。 “真是的!看在我今天这么凄惨的份上!好歹你也说些什么‘不要啊!’‘好讨厌啊!’‘你好死相啊’之类的话来配合我一下嘛!”忍足小声埋怨。 “我拒绝!”不二干脆地拒绝:“想听这些话就到下面的浴场里去啊!相信那里有很多女人都愿意对你说的!你想听多少就有多少呐!” 忍足悠然地跷起二郎腿:“亲爱的周助!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有人会傻到为一个色情狂吃醋吗?”不二奇怪地反问。 “错!我忍足郁士只承认自己‘情色’但绝不承认自己‘色情’!更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色情狂’!”忍足突然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申辩。 “‘情色’和‘色情’有区别吗?”不二感到好奇。 “当然喽!比如我只是客观公正地观看评论却没有非份之想就叫‘情色’;而带着下流淫欲的偷窥才叫‘色情’;再进一步接受那些殴巴桑的邀请去陪她们洗澡才是你说的‘色情狂’!”忍足如专家一般精细的讲解让不二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没变成‘色情狂’恐怕是因为整个浴场都没有80分以上标准的吧?”不二打趣忍足。 忍足优雅地摇晃食指:“80分以上可不够,那叫‘滥情’!我的标准最起码也得95分以上!不过那时就更不叫‘色情’而应称之为‘多情’!” “看来忍足你还真是一个处处总关情的‘多情公子’呐!”不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的论调,感觉十分有趣,不自觉的和忍足抬起杠来。 忍足却回答得十分正经:“不二!不只是我噢!其实谁也离不开‘情’字的!” “嘿??”不二带着愿闻其详的眼神望向忍足。 “比如刚才跑出去的佐伯那叫‘纯情’;菊丸和桃城那种叫‘热情’;凤和大石那种叫‘温情’;大家都有‘友情’;行为处事要符合‘人之常情’等等!”忍足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那我呢?”不二发现忍足独独漏下了自己。 “你嘛?”忍足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一个‘矫情’的‘爱情胆小鬼’!” “是嘛?呵呵!”不二笑着将目光移向别处,刻意的避开了忍足的视线。 忍足仿佛在自说自话:“其实爱情就像战争一样,谁先爱上对方谁就输定了!天才一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讲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见不二仍然没有反应。不由轻唉一声,声音变得低缓而意味深长:“不过天才之所以被称为天才,就是因为他们都最讨厌‘输’吧?” 凉亭里变得很安静,两个人各望着不同的方向良久无言。 忽然,不二把目光转向忍足,微笑着轻问:“呐!忍足!如果今天和我们一起的不是‘纯情’的佐伯而是手冢,结果会怎么样呐?” 忍足被不二的跳跃性思绪弄得愣了一下,但还是好笑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是手冢来的话,他除了不屑一顾的转身就走外,恐怕咱俩现在已经开始绕着山庄跑圈喽!” “那手冢也有‘情’吗?”不二笑着问了个更尖锐的问题。 “当然!手冢那种就叫做‘不解风情’!!!”忍足虽对不二忽然提到手冢感到很困惑,不过自认这个问题还难不倒他: 不二用手往凉亭左前方一指,脸上笑得莫测高深:“不过你所说那个‘不解风情’的手冢好像正在做一件很有‘风情’的事呐!顺便提一下,你们家那个‘万种风情’的部长大人也在哟!” 四、最另类的巅峰对决!(上) 手冢再次意外地发觉,其实和眼前这个骄傲自恋的人相处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事实上他们之间的交谈出奇地畅快合拍。 他们先聊歌德的诗,由此又聊到德语,接着顺势聊到手冢在德国时的见闻,再聊到阿尔卑斯山的空气、阳光和白雪;然后忘记是谁起头的聊到网球。当一聊到双方都最感兴趣的网球时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被樱花夹围的小径在脚下延伸向远方,静寂的林路上只回响着两人交谈时那磁性与华丽的动听声音。 尽管早已耳闻冰帝的部长从各方面来讲都绝非泛泛之辈,但手冢还是对迹部的博学多闻感到十分惊讶。更惊喜的是他对网球的见解经常和自己不谋而合。于是,当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地说出相同的答案后终于忍不住相视而笑。 “迹部!很高兴能和你交谈!”手冢发自内心地说,丝毫不知此刻自己脸上的微笑恍如阳光照耀下的阿尔卑斯山雪峰。 “真的吗!”迹部凝视着手冢难得的笑容,灿笑着一抚自己灰蓝色的短发:“我的荣幸!” 这时前方隐约传来孩童们玩耍嬉戏的稚嫩声音,看来只属于他们俩走的路已到了尽头。若有所失的感觉同时萦绕在两人心间。 在他们前方出现一片宽畅的林间空地,一小群身穿各色和服的男孩女孩们正兴高采烈地打羽球。鲜艳的五彩羽球打上木质板拍上不断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混和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声,让听到的人也不自觉地受到快乐情绪的感染。 “哈哈!你好笨啊!这么好接的球也接不到!!”眼看着自己的对手狼狈败落,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子无不得意地大声嘲笑对方。 而他的手下败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则不服输地嘟起嘴巴嚷回去:“我才不会输呢!!”虽然委屈的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但还是很不情愿的走去捡那飞远的羽球。 可是在那边已经有人俯下身去帮她拾起了羽球,当她跑过来时伸出手递还给她。 “谢谢!”小女孩儿很有礼貌地鞠躬道谢,仰起头时却呆住了。原来刚才帮她捡球的是一个好看得不得了的大哥哥耶!绝对是她所见过的最!最!最美丽的人! 此刻他正手托着羽球半蹲在自己面前,用好好听的声音说:“就算是女孩子也不可以一输就哭哟!” “可是他好厉害,我总是打不赢他!”小女孩红着脸接过羽球很小声地说,心里觉得这个大哥哥真是又帅又温柔。 听到她的话后,那个又帅又温柔的大哥哥转过头对身旁的人笑着说:“竟然惹女孩子哭!真是个很没绅士风度的小鬼啊!Na?TEZUKA?” 小女孩这才看清,原来又帅又温柔的大哥哥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哥哥,虽然也漂亮好看得不像话,但表情好像太严肃了!她决定还是喜欢先前的那个大哥哥。 “把球往对方左侧打!”那个戴眼镜的严肃哥哥突然开口了,声音很冰却非常好听! 那个又帅又温柔的大哥哥笑着对发愣的小女孩解释:“听懂那个哥哥的话了吗?只要照作一定能赢噢!” “真的吗?那我去试试!”一听到能打赢,小女孩立刻眼睛亮闪闪的跑开了。 果然在5分钟后,小女孩的死对头惨败。他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声说:“不可能!你这个手下败将怎么可能一下子变这么厉害?”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有那边的两个哥哥帮我!”洋洋得意的小女孩心里不由又补了一句:“而且还是那么帅的哥哥!!嘻!!!” 不料她的话一出口,立刻有好几个小孩子都向那两个哥哥跑了过去。 “大哥哥!我总是打不到球怎么办呀?”A小孩抢着发问。 “大哥哥!教我一个总能打赢的办法吧!”B小孩热切地请教。 “大哥哥!请你帮我教训一下那个嚣张的小胖好不好?”C小孩怯生生地恳求。 此时那个戴眼镜很严肃的哥哥——手家国光正很无奈地瞪着身边的一群小萝卜头,显然不太擅长与小孩子打交道。 至于那个孩子们眼中又帅又温柔的哥哥——迹部景吾呢? 只见他优雅地高抬起手“啪”地一声,清脆的响指声让那群吱喳不停地小鬼头奇迹般地全体收声,瞪大眼睛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算你们这群小家伙运气好,今天就让本大爷用华丽的技巧给你们作一下现场指导吧!”一番话让所有的孩子都开心的欢呼起来。 “拿一套球具过来!”迹部大少爷一开口,立刻有几个“小狗腿”奉上自己的拍子和球。 看到这种情景,手冢实在不知道该对眼前这个“大小通吃”的自恋之王做何评论! 迹部随手将一个木板拍塞到手冢怀里,一边向场地走去,而那群孩子们着了魔似地跟在他身后。 “迹部!你要干什么?”这时身后传来手冢的声音。 手冢的话让迹部转身回答:“如你所见啊!我要亲自给这群小鬼示范怎么打球!” “我是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手冢一晃手中迹部刚才塞给他的拍子。 “当然是和你一起示范!难道要本大爷陪这些小鬼玩家家酒哇!”迹部说得一脸理直气壮。 “我拒绝!那只是你的意思,与我无关!”手冢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心中不禁埋怨自己差点忘了此人强制与霸道的特性早已溶入骨血。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一声清脆的击球声!紧接着耳边风声响起,有一个不明物体正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向他飞来! 手冢来不及回头,但手中的木板已经急速向后挥出! “当”的一声脆响,木拍准确击中了飞来之物,将它打了回去!同时手冢也回过了头。 不容手冢定神,不明物体已经第二次呼啸着冲着他的脸飞来!不过这次手冢已然看清突袭自己的人是迹部!而那个不明物体正是他手中的羽球! 手冢只好用手中拍子将球打回去,可迹部显然不知什么叫见好便收。下一球的回击速度更快更用力! “当!当!当!”随着打击声不断地响起,两个人眨眼间已经急速对打了好几球。旁边那群孩子们从来也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羽球大战,他们此时已经自动分成两派,用力跳脚拍手,大笑大叫着给两个帅呆酷毙的大哥哥加油助威。 “白色腰带的那个眼镜哥哥好酷噢!看起来好厉害!!一定是他赢!!” “才不是呢!金色腰带的那个有泪痣的哥哥更厉害!!他一定不会输的!!!!” 当毽球再次飞向迹部那一边时,他却伸出手来捞住了球也暂时中止了对战。 “手冢!刚才的只是热身而已,真正的对决现在才真正开始!好好的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羽球技巧之中吧!!” 狂妄却华丽的面容、嚣张却熟悉的宣言、刚刚激烈的对攻以及周围的欢呼声!手冢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对比赛的无限渴望正在被唤醒!尤其当他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对手是迹部景吾的时候! “我是不会输的!”手冢目光坚定地随迹部走向场地中央。 不管是网球也好,羽球也罢!总之,他们俩人之间还有一场未完的对决呢!不是嘛?? ※※※※※※※※※※※※※※※※※※※※※※※※※※※※※※※※※※※※※※※※ 大嗓门的二年级学长拼命的拉龙马:“越前!越前!快一点儿!快来看这边!” “小不点!小不点!那边好有趣!快跟我来嘛!”喵喵叫的三年级学长也在拼命拉龙马。 “停!停!两位学长!我的胳膊……”被两个人同时反方向大力拉的龙马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断掉了。 眼下,他们三人正身处山庄最繁华的中心地段。街道上虽铺面林立但游人并不多,所以他们之间的拉扯和争执就显得尤其显眼。 “嗨!三位!争成这样子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吗?”正在三人争执不休之时,一个声音适时出现解除了龙马的痛苦。 “哟!佐伯!你不是和不二、忍足他们在一起吗?”桃城好奇地问来人。 一提到那二人佐伯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勉强笑着回答:“他们现在玩得正高兴呢!可我想看看这边还有什么更有趣的活动!” 菊丸兴奋的一把拉住佐伯:“佐伯快点!我们去那边捞金鱼!” 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金鱼池,池里满是欢蹦乱跳的各色金鱼。池边只有一个脸上戴着白色狐狸面具的人蹲在那里,手持鱼网在聚精会神地捞金鱼。 可是,龙马他们在那人身后排队等了半天都没有见他捞到一条金鱼,菊丸在一旁看得早就超级不耐烦了,只是出于礼貌忍住了没有说出来而已。 不过菊丸不好意思说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敢说。 终于…… 当又一条金鱼成功地从网下逃生之后。龙马的口头禅脱口而出:“MADAMADADANE!!” 这下就算桃城他们想捂住龙马的嘴也来不及了!因为那人身子一僵,很明显已经听到了龙马的这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佐伯急忙连声向那人道歉。 “不是故意的?嘿嘿嘿!!”狐狸面具人发出阴冷的干笑声,转身站了起来:“鬼才相信这小子不是故意的!” “哈?”龙马他们在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时全愣了,大家都觉得狐狸面具人的声音十分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们应该认识吧?”菊丸的声音很迟疑。 “噢!难道真的听不出来吗?”听到菊丸这么一问,狐狸面具人有点急了。 他看着龙马他们仍是一脸迷惑,不由得摇着头啧啧出声:“呀咧咧!什么嘛?真是失败!”嘴时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头上的狐狸面具。 一时间龙马等人全都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们当然都认识这个人!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只不过他会在这里出现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耶?还不认识我吗?难道我样子变了很多?”面具人挠着头自言自语地说。 “切原!!!!!!!”众人终于齐声大叫起来,吓了狐狸面具人——切原赤也一跳。 桃城指着那人结结巴巴地问:“切……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们别忘了!神奈川可是我们立海大的地盘!”切原无不得意地舔着嘴唇。 “那你是怎么弄到晚樱山庄限量发行的门票的?”龙马问。 “到这里还要票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下轮到切原纳闷了。 “哈?”龙马他们这回真是无语加黑线加巨汗了。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你们好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龙马他们转头看时又张大了嘴巴:“丸井!!!!!” 果然,红头发的丸井吐着绿色泡泡‘卟’的一声算是作了招呼。 “连你也来啦!丸井!”菊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玩得也太忘我了吧?留心看看周围,不但是我和切原,我们立海的人都来了!”丸井讽笑他们的后知后觉。 “什么?”众人再次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区区只有80多人参加的赏樱会,竟然同时汇集了青学、冰帝、立海三个学校的网球部成员。 这简直都快过半数了!! “但是……立海的人怎么会……”佐伯实在不明白。 “想知道就跟我来吧!”丸井爽快地用手一指:“在那边,还有一群人也有和你们同样的疑惑呢!!” 小街的尽头是射击游戏区,这里的人可真是不少!而且都是熟人! 冥户、凤、慈郎正专注地在玩格斗游戏,切原一眼看到就欢呼着跑过去要求加入。 “刚才你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才一会儿又失踪!现在慈郎刚替你玩了一会就又突然冒出来!”冥户对切原的神出鬼没很不满。 “对不起!我刚才去上洗手间,结果回来时就迷路了啦!”陪着笑脸的切原眼中却只盯着电动。 冥户和凤:“=口=!!!!!!!//////////////////////………………” 这时慈郎一眼看到了丸井,就直接扔下游戏向心中偶像猛冲了过去!切原终于抓到机会替下了慈郎。 射击场里,河村、岳人、海棠正进行激烈的枪战。击中的奖品堆成小山。 在室外的露天台球案前,银发飘飘的仁王雅致正独自伏在案前,半眯着利眼瞄准桌上的台球。在他的身后,高雅斯文的柳生比吕士手持球杆正在和大石说话。 当龙马他们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仁王抬起头很随意的一撇,随即大吼一声:“切原!!!你这混蛋!!赶快把从我这偷去的面具还给我!!!!” 柳生皱着眉拍了一下仁王的肩:“雅致!!别忘了你是学长!!” “那可是你给我买的面具呀!”仁王提出抗议。 “那也要保持你的基本礼貌和风度!”仁王的抗议无效,柳生在原则问题上绝不让步。 “是!!”仁王拖着长声懒洋洋的答应着,忽然彬彬有礼的对龙马他们躬身致意:“尊敬的各位同仁和学弟们,如果想要知道立海大成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请到我身后的答疑处!” 他以手势指引,状若酒店侍应生:“由这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玉树临风无人能敌的翩翩绅士——柳生比吕士先生为您解惑答疑!” 而大石也正向这边招手:“英二!你们来得正好!快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柳生直到龙马他们都来到身边才开口解释:“因为柳要来参加晚樱山庄举办的‘茶道表演邀请赛’,可家里人因为要出远门探亲无法参加。所以我们才被邀来为柳加油!” “那怎么没看见桑原?”桃城东张西望地问。 柳生不无遗憾地解释:“桑原当然很想来,可实在没有办法!他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 佐伯同情地摇头:“真是可惜!不过有花粉过敏症的人也不只桑原一个。刚才我听忍足说,冰帝的泷和桦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能来的。” “大石学长!”龙马突然拉了一下大石,同时用手一指:“请问……那个…乾学长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众人顺着龙马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青学的数据狂人——乾贞治正独自蹲在路边。手中拿着石头块在地上画圈儿,口中还自言自语的不知说些什么。 一看到乾,菊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乾的背影大喊:“乾!你的消息保密工作可真到家的喵!连我们也瞒住了!!” 听到菊丸的抱怨声,乾只是淡淡回头扫了一眼就又恢复了画圈姿势。 大石颤声解释:“我……我觉得关于柳的事……乾好像……也是……刚刚……才知道。” 一时间,众人只觉凄凉的冷风扫着落叶从身边刮过,无不大寒!! “事实上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柳的通知。”柳生温言安慰石化的众人,同时也好像是说给画圈的人听的。 龙马不由“切”了一声:“乾、柳两位学长真的很熟吗?看来还是MA……唔…唔!!” 有两个人同时光速出手捂住了龙马的嘴,这回总算是及时抢救成功!! “笨蛋小不点!你还想不想活啊!”菊丸用最低的音量在龙马耳边埋怨。 “你自己一个人倒不要紧!千万不要连累我们哟!”桃城也咬牙切齿地低语。 “哈?”被学长骂的龙马,眨着不解又无辜的琥珀色大眼睛左转一下看着菊丸;右转一下看着桃城,终于还是暗地唉口气,决定不和这两个神经兮兮的学长一般见识。 “打扰一下各位!”一旁的仁王忽然很有礼貌的出声:“如果答疑完毕,可不可以将那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玉树临风无人能敌的翩翩绅士——柳生比吕士先生暂时还给我!” “仁王雅致!”柳生有点无奈地叫着搭档的名字。 仁王面带委屈又可怜的神情,用球杆一指球台:“早该轮到你了!从刚才到现在咱们连一局都没有打完耶!” 柳生决定无视他,转而对青学众人发出邀请:“诸位如果有兴趣的话,欢迎加入!” “好耶!小不点!上次你打台球不是还得了第一么?”一听到玩菊丸马上兴高彩烈。 “噢?”仁王一挑眉:“说到打台球,我和比吕士还没输过呢!” 佐伯不甘示弱:“是吗?以前我和不二联手可是关东无敌的哟!” “那是以前吧?谁知道现在如何?”仁王眼一眯。 顿时!两个银发帅哥之间电光乱窜,战斗数值瞬间风飙升好几百万! 正在这时一群喧哗的孩子突然跑过,他们之间的高声谈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快点!快点!就在前面啦!”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孩子兴奋的说。 “真得有那么厉害吗?”被别人拉着跑的孩子怀疑的问 “当然啦!我从来没见过打球那么厉害的大哥哥耶!!”另一个孩子用发誓般的口气说。 “而且好帅好酷耶!”一个小女孩尖叫,双眼闪着心形光芒。 “喂!小妹妹!”桃城第一个冲出去拦住女孩:“刚才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女孩兴奋的用手一指:“那边树林里有两个好好看的哥哥在打球!好厉害呀!” “快走啦!”另一个孩子着急地拉了小女孩一把:“再晚看不到了啦!!” “是!哥哥再见!”小女孩匆忙之中仍不忘和桃城说再见。 “你说谁会赢呢?”远处传来兴奋的议论猜测声。 “当然是白色腰带的戴眼镜哥哥会赢!他简直酷毙了!”一个孩子的话引来无数赞同声。 “才不会呢!我喜欢有泪痣的哥哥赢!!”一个女孩撒娇的声音。 声音已经渐行渐远,留下一群正处于呆滞状态中的哥哥们。 “咦?戴眼镜的哥哥??????”菊丸手指点着下巴。 “哦?有泪痣的哥哥???????”桃城搔着脑袋。 “哈?打球……很厉害????”龙马眨着眼睛。 下一刻…… “啊!!!!!!!!!!!!!!!!!!!!”众人爆出有史以来最大惊呼声。 再下一刻…………… 一个高大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出,眨眼之间消失在地平线上! “乾!!可恶!跑那么快竟然敢不等我们!!”菊丸的速度仅次于乾。 “大事件啊!!冰帝和青学的部长在决斗啊!!立海的人快去看热闹啊!!!”仁王无视柳生的眼色放声大叫。 在随大队人马跑出去之时,心乱如麻的大石听到龙马在小声自语。 “真是的!乾学长也未免振作得太快了吧!” 五、一笑倾城!——最另类的巅峰对决(下) “呵呵!不出所料!第一个赶到的果然是乾!!”凉亭里,不二笑着对忍足说。 “真不愧是消息最灵通的乾!捕捉信息的能力的确超人一等!”忍足附合着不二的话,随即抬手一指:“不过,竟然连立海的人也到了!实在有点出乎意料啊!” “的确意外!不过这样才更有趣呐!”不二兴致勃勃地看着下面陆续赶到的熟悉身影。 忍足一脸高深的笑:“看来我们这两位部长啊!无论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呢!” 而与凉亭中两人的谈笑风生形成鲜明对比,当轰隆隆地赶来的三校部员看到激战正酣的双部长时,全部呆若木鸡! 所有人的眼睛与嘴巴形成三个鸡蛋并且久久保持着圆度!OOO…OOO …OOO… OOO “卟!”绿色泡泡破碎后粘在鼻子上,丸井随即全然不顾形象地弯下腰无声的狂笑。 “骗…骗…骗人的吧?”菊丸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桃城使劲地揉着眼睛:“有没有搞错啊!!!” “唉!”龙马非常罕见地唉出声来,习惯性地想拉下帽檐遮住脸,但立刻又想起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戴帽子,只好把头尽量低下。 只有乾的眼镜闪着诡异至极的寒光,拿着笔记本和笔的手已经兴奋到颤抖!口中喃喃自语:“绝好资料!绝好数据!” “什么嘛?搞了半天原来不是打网球啊!”切原快人快语的一句话让青学和冰帝的众人集体巨汗淋漓外加黑线罩顶! 但只有一个人除外! “迹部加油啊!一定不要输给那个手冢!” 慈郎努力的挤到最前面,跳着脚兴奋的大叫:“手冢同学!赶快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零式削球’和‘手冢领域’吧!!” 慈郎的话一出口,在他周围方圆两米内瞬间形成人畜皆无的真空地带! 立海和青学的众人好像生怕被什么传染一样迅速远离“病毒源”! 而此时冰帝的人全都一脸“我们绝对不认识这个人!”的绝决姿态! 半晌,善良的凤终于鼓起勇气,红着脸小声提醒正在手舞足蹈的学长:“慈郎学长!羽球的名字里虽然带个‘球’字,可它并不是圆的啊!所以说……” 没错!除了后知后觉的慈郎外所有人很清楚。“手冢领域”是控制网球旋转轨迹的精妙技术,但这种手法必须是建立于圆形球体的特性之上的。可羽球的球只是由轻巧的羽毛加包裹着铅心的球头而组成的。无论如何击打都永远保持铅头在前,定向用的羽毛在后,根本无法加入任何旋转,既然无法旋转也就不能使出“手冢领域”!同样的道理,“零式削球”就更加无法使用了! “这样看来,所有绝招都失灵的手冢处境不妙啊!!”柳生总是很同情处于不利的一方。 “不完全是这样!”乾提出异议:“迹部的优势也并没有太明显!网球的比赛规则中,球可以在对方半场触地一次,而羽球的规定是球在对方半场‘落地即得分’!所以……” 岳人抢过乾的话头:“所以你要说的是——迹部的‘唐怀瑟发球’也没用了对不对?因为手冢绝不会让迹部的发球有落地的机会!” “哼!别得意得太早!”冥户冷哼:“别忘了迹部还有‘破灭的圆舞曲’呢!!” “卟!哇哈哈!”桃城突然很没形象地笑起来,惹得大家都向他这边望来。 龙马皱着眉:“有什么好笑的?桃城学长!” “哈哈!抱歉各位!我只是突然想到……哈哈!”桃城好不容易忍住笑:“刚才只是突然想到现在的迹部使出‘破灭的圆舞曲’时的情形!” “噢!”龙马最先想到了什么,头垂得最低了。 “卟!嘻嘻……嘻嘻嘻!”菊丸也忍不住笑得双肩颤抖。 可冥户显然还没有搞明白,正被三人的举动弄得无明火大。 这时一直沉默的仁王突然开口:“比吕士!真可惜咱们的参谋不在这里!” “提这个干什么?”柳生偷撇了一下不远处全身僵硬的青学数据男,有点埋怨仁王哪壶不开提哪壶。 仁王把手搭在柳生的肩膀上,笑得犹如一头正在算计猎物的狐狸:“如果柳在这里的话,准能精确计算出迹部到底是穿木屐打球时跳得高哇?还是穿网球鞋打球时跳得高?” 这下所有人全都明白了!青学众人窃笑不已,冰帝众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看着场内一身和服加木屐的部长大人们“叮叮当当”的激战,玩得却是小孩子的把戏。龙马有点兴味索然地暗叫一声“MADAMADADANE!!”转身就想走。 但当他回头时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无声的多出了两个人! 这两人中的一个龙马是认识的,而那人显然也认识龙马。不过俩人都过了好一会儿才互相叫出对方的名字。 “越前?” “真田?” “不好意思!因为你没戴帽子,所以……”龙马喃喃地说。 “彼此彼此!”真田当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这时一直在真田旁边的人温和的开口:“Sanada!这位想必就是青学的越前龙马吧?” 一听到他的声音,立海大的人齐齐惊喜地转过身来:“部长!” 纤削到显得柔弱的身子却出奇地笔直挺拔,一袭浅草色花纹和服配上紫罗兰色的飘逸短发,手上提着一个透明水袋,水袋中两尾鲜红色金鱼正欢快游动着!一双清澈的紫罗兰色明眸中闪动着明媚温情的动人笑意。整个人犹如初秋时分映衬着远山的宁静海,又宛若久已脱离凡间的仙子,不染纤尘! 此刻,这位仙子正对惊呆中的青学和冰帝众人和悦开口:“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了!在下正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众人都急忙回礼,每个人的心中同时涌出或惊奇、或敬畏、或疑惑的念头。 不理会众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目光,幸村转头看向真田:“虽然羽球与网球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但如果是那两人的话应该一定会找到至胜方法的!你说呢?Sanada!” “Yukimura说得没错!”真田转向立海的部员:“接下来的比赛将是转向精彩的关键,你们要仔细认真的看好!不要错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是!”立海众人的回答认真严肃、整齐划一。 “切!”青学和冰帝众人对立海此举的回应也出奇的统一又默契。 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场上的比赛时,突然都惊奇的发现,迹部和手冢每击回一个球就各自往后退一步,渐渐地交战两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喂喂!他们到底要退到哪里去呀?”切原瞪大眼睛。 乾推了推眼镜:“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们想退到各自的底线上去!” “什么意思?”岳人追问。 “乾说得没错!” 幸村补充回答:“现在手冢和迹部眼中所呈现得应该是一个网球场!是他们两个人在脑海里测绘形成的看不见的网球场!” “什么?这可能吗?”众人难以置信的惊呼。 这时羽球应声落向迹部的半场,可迹部却并没有跑过去接,而是眼看着球落在地上。 手冢面带歉意:“抱歉!迹部!刚才那个球我擦网了!” 一时间众人哑口无言,半天才由乾来打破沉默:“刚才那个球飞行的高度与球网高度相差2——3厘米,确实应该是触网球!” “就像下盲棋没有棋盘和棋子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打盲球’了!”幸村再次补充解释。 “嘿!原来还是要网球决胜负呀!”在大家讶然的低语声中,龙马完全来了精神。 “可是要用那么短的拍子去防守面积如此大的球场!这可能吗?”丸井悄声问幸村。 真田沉声回答:“按常理是不太可能,不过如果是手冢和迹部那两个人的话,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不让球落地倒还简单,最重要是如何在绝招失效的情况下从对方手上得分!这才是取胜的关键所在!”大石清醒的分析得到很多人的认可。 佐伯突然伸手一指:“快看手冢的姿势!” 只见手冢沉稳地左手持拍精准落下,斜斜地削在飞来的球上,“当”的一声,球在划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后快速飞到迹部的半场! 可是当迹部跑上前接球时,那半途中的球却突然像失去动力一样,随着地心引力直直地坠落在地面上。 刹时,全场鸦雀无声…… 迹部惊愕地瞪着地上的球,下一秒钟抬起头,目光中毫无妒恨之意只有激赏之情:“好啊!手冢!‘零式’终于复活了!” “部长万岁!”桃城第一个跳起来大声叫好,接着青学所有人都无不欢呼。 “真是神乎其技!”这回连冰帝众人也由衷地发出赞叹声。 “这就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吗?”幸村说话时神情恬淡,只有龙马吃惊地发现幸村的眼神变了!。 因为龙马熟悉这种眼神!非常熟悉!那是一种对战斗无限渴求的锐利眼神! 于是龙马在心中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这个看似娇柔不堪一击的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绝非等闲之辈! 而在场上…… 手冢依然不动声色地站在底线上,专心等待迹部的下一步行动。他清楚地知道对面那个人绝对不会甘于人后!此时此刻任何一个疏忽大意都是极其危险的! 迹部凝视着手冢,此时此刻,那双清澈绝伦的凤目犹如千年雪湖冰封下的火山,有沸腾的溶岩在涌动不息! 而这样的眼神!只有站在对面的自己才能看到!只有自己才有资格看到! 想到这里迹部由衷地笑了:“手冢!既然你这么认真地想赢本大爷,那本大爷只好奉陪到底喽!” 然后他突然转身暂离场地,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情况下优雅地抬脚一甩,脚上那只造价不菲的木屐应声而出,打在一株高大的樱树上发出“啪”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另一只木屐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然后,在所有人眼珠暴突的瞪视下,迹部就这么施施然地回到了比赛场地,白色的袜子在青绿色的草地的衬托下显得醒目无比。 此时在凉亭里…… 不二趴在栏杆上笑个不停:“是呐!这样的确会跳得比较高一点!呵呵!” 而忍足则托着自己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良久无法出声。 “快看迹部的架式!难道是……”冥户惊讶地大叫。 不错!迹部终于使出他的拿手绝技——“唐怀瑟发球” 球速非常快,只可惜羽球并不是网球!赶在球落地之前手冢已经急速赶上将它挑起。 “部长!机会球!”凤忍不住大喊。 “知道了!还用你说!”迹部口中应着,身子却早已腾空而起。 “破灭的圆舞曲!!”冰帝众人激动万分。 “手冢部长!小心啊!”桃城率先担心的叫出声来。 就在包括手冢在内的所有人都期待着迹部绝招出现的时候,只见迹部忽然在空中优雅地转身,手中拍挥出轻轻一磕,球应声跌落在手冢的半场。力度轻柔得没有激起一丝尘埃! 幸村脱口而出:“好球!” 在冰帝部员兴奋的欢呼声中夹杂着菊丸的大叫:“不可能!迹部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迹部的厉害你还没领教过呢!”岳人对菊丸反唇相讥。 “据我所知,刚才迹部使用的是圣鲁道夫的木更津淳的拿手绝技———跃空翻身短截击!”乾冷静地判断说:“没想到迹部竟然会用,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使出来!” “刚才那一球真是精彩!”手冢很公正地评价对手,伸手拾起地上的球:“但是迹部!你为什么不使出自己的绝招来?” 迹部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得意神情:“本大爷的美学怎么能让别人猜透呢?况且就算不用绝招,本大爷也一定会打败你的!” “既然如此!请容我失礼了!”手冢说着话也走出场地,眼前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惊鸿一瞥似的一幕:在已近黄昏的暮色中,迹部高高跃起的身恣遮住了天边赤色的晚霞。轻灵转身时华美和服那宽大的衣袖随风飞扬,在地上连同自己身上投下翩然的身影。 这一次,手冢决定认同这位大少爷的美学,因为在迹部挥拍出招的瞬间,姿态优美得宛如幕府时期那倾城名伶的舞蹈! 脱下脚上的木屐,同时下意识地将那个狂妄大爷胡乱丢在地上的木屐也捡过来,顺手连同自己的木屐一道整齐摆放在樱花树下。 “天哪!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仁王故作无力状地伏在柳生肩头上:“没想到连手冢也不‘纯洁’了!” 难以辩驳的青学众人乌云罩顶ing/////// 于是在所有观众的堪称惊骇的注视下手冢也只穿着袜子走回了比赛场地:“让你久等了!迹部!来一决胜负吧!” 手冢的话一出口,他自己和迹部都同时愣住了! 对于他们双方而言,这是何等熟悉的一句话啊! 在那场传奇式的比赛中,当手冢不顾左肩的剧痛再次任性地踏上球场时,他面对迹部说的话正和刚才所说的一模一样! 仿佛想到了什么,迹部的神情变得庄重,他一言不发走上前伸手紧握成拳。拳心向里而拳背冲着手冢。 手冢也向迹部伸出拳头,然后两拳在空中轻轻地相击! 一股奇妙的欢畅感觉在手冢心中澎湃涌动,他由衷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薄薄的嘴唇不再紧抿而是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微微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平日里犀利的凤眼清澈依旧却不再冷硬,如同早春阳光映照在初融的白雪上一般透出缕缕暖意、丝丝温情!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可迹部的笑却明亮得恍如旭日朝阳:“还要继续打吗?” “当然是一定要打的!但不是现在!”手冢正色说:“青学的集合时间快到了!” “也好!跟我到山庄的客服中心去!”迹部洒脱地将球拍抛还给在一边观看的小孩:“我想在集合之前,你我都应该重新整理一下自己才行!” 直到两人穿上各自的木屐即将离开之时,在就地石化的观众群中总算有了一点声息。 “迹……部!没……完……比……比赛!”岳人简直已经语无伦次了。 “不好意思!本大爷已经玩够了!”迹部向身后优雅地一摆手。 手冢显然比迹部周到一些:“抱歉各位!失陪了!”同时还不忘叮嘱青学的副部长:“大石!提醒大家不要忘记集合的时间!” “啊?啊!好……好的!”刚才被震撼得七零八落的大石总算拼装还原了。 “哎呀!小不点!我好像看到手冢在对那个超自恋的迹部笑耶!”菊丸害怕得紧紧抱住龙马:“而且还笑得像不二一样的喵!” “菊丸学长!你形容得也太夸张了吧!”龙马一脸不以为然,比赛开心当然要笑啊! “况且就算部长再怎么笑,也笑不成不二学长那样的!” 此时凉亭里的不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全身一阵发冷。 忍足关切地问:“怎么了不二?是不是很冷?” “还好啦!”经忍足一提醒,不二才发觉天色已近黄昏时分,秋日山谷中的晚风阵阵吹入半山腰凉亭之中。 由于不二刚才一直太专注于下面的比赛,以至于忘记活动一下以保持体温。等到发觉时凉意早已透过单薄的和服浸染整个身体。 忍足大大方方的伸展双臂,一脸坏笑的说:“不二!如果你很冷的话,我可以把身体借给你取暖!请千万不要客气哟!” “敬谢不敏!”不二的目光仍盯着下面的情形,心里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忍足身上的衣服明明比自己少,可感觉冷的却是自己呢?还有一种从心底里透出的寒意!在看这场比赛的过程中一点点、一丝丝的不断涌上来,在心头缠绕不去。 天才会恐惧么?可是不二现在不但觉得好冷,而且好害怕! 比赛双方的执着与激烈让不二好害怕! 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你与我存在;好像热切的眼眸中只容得下彼此的身影!无论周围是否荆棘密布;也不管前方是否有万丈深渊,犹如两颗光芒璀灿的钻石激烈碰撞在一起,不管撞击的碎片会将周围人划得如何鲜血淋漓;更丝毫无惧对方尖锐的棱角会将自己割得遍体鳞伤! 只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而已!为什么让下面那两个当事人搞得好像世纪大决战一样?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倾情投入!那么专注忘我! 蓦然间,冰冷的身子被轻柔地包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宽厚的胸膛完全阻隔了秋日寒风的侵袭!动人的关西腔在耳畔响起,让人无法忽略的挫败语气震颤着每一条敏感的神经:“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感觉很冷,可不可以分一点体温给我啊?” 理智告诉自己要推开,可极度渴求温暖的身体却自动反抗起大脑的意志。所以在混混沌沌之中,不二只能一再告诫自己:这只是暂时取暖而已!无论身后人的怀抱是多么炙热灼人,都绝不能融化于其中! 自己可以被温暖!但…… 不可以被融化! 一、参谋要加油! “卟!这究竟算哪门子对决啊!”瞪着这两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脱线”部长,丸井实在忍不住吐糟。 “看来这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真田也觉得有点不过瘾。 幸村安慰部员们:“不管怎么样!能亲眼目睹如此精彩的对决也算不虚此行了!咱们的参谋可是想看也看不到啊!” “这不要紧。”柳生主动接下任务:“等莲二比赛结束后我会详细讲给他听的!” “我看还是由我讲比较好!因为比吕士每次都讲得又长又啰嗦!”仁王提出反对意见。 柳生的眼镜在夕阳辉映下略现寒光:“哦?难道你有不啰嗦的讲法?” “当然!如果是我只用一句话就能搞定!”仁王的语气自信至极:“我会直接告诉柳:青学和冰帝两位部长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言得那么不共戴天,实际上是早已不分彼此!‘做’游戏‘做’得快乐又投入不说,‘做’够了还一起洗澡呢!” 此话一出,从青学和冰帝的阵营方向瞬间发出数道集束死光!齐齐向仁王身上猛射!一心想将立海那只没口德的死狐狸烧得灰飞烟灭! 切原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 丸井因为笑得太用力,一不小心将口香糖咽到了肚子里! 柳生用手颤抖的指着仁王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阵青阵白! “仁王!小心别人说我们立海大的人不够厚道!”真田拿出副部长的威严阻止部员。 只有他们的部长毫不在意部员之间的笑闹,径自走向那群还在喳喳议论的孩子们。然后他温和地俯下身:“小弟弟!你的拍子和球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会儿!” 小男孩呆呆地望着幸村的笑颜,然后红着脸老老实实地递上手中球具。 “谢谢!”幸村说着直起身子,轻轻挥动着手中的木质短球拍自语:“用这样的拍子还能击出 ‘零式’吗?有点意思!” 然后他回头招手:“我突然间也有点想玩呢!你们谁来陪我运动一下?” 刚才还百无禁忌的立海众人在听到他们部长的召唤时,却动作一致地集体后退一大步!不过并不是所有人,至少真田和柳生还在原地纹丝未动! “有劳啦!Sanada!”幸村笑着将手中的金鱼袋递给真田。 而柳生则很自觉的接过拍子,其他的立海成员都用一种“你是勇士!”的崇敬目光看着他。 另一边,乾简直兴奋难抑:“终于可以收集到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的数据啦!” 可龙马的一句话却将他重重击倒在地:“切!我还以为柳学长早就对乾学长说过了呢!” “立海大的部长要亲自上场吗?好像很有趣呐!”温和的中性声音不期飘至。 “耶!不二!刚才你到哪里去的喵?”菊丸立刻扑上去挂住不放。 “不二学长!你没看到刚才的比赛真是太可惜了!”桃城替不二错过精彩比赛感到惋惜。 “恰恰相反!我们所看到的可是远比你们要多噢!”闲闲的关西腔随后而至,这回轮到冰帝的人都迎了上去。 忽听那群孩子对着场内开心得拍手大叫:“好漂亮哟!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姐姐耶!” 顿时,三校部员们全部无一幸免地被成吨的黑线砸倒在地! “死小孩!没长眼睛啊!那是哥哥!”切原咬牙切齿地冲众小孩挥着拳头,不过这次立海没有人出来阻止他的抓狂。 “嘻嘻!活该!”菊丸和岳人首次极为默契的同时出言讽刺。 “这就是打趣我们部长的报应!”桃城下嘴也是毫不留情。 众小孩带着疑惑的目光注视场中淡绿色纤细身影:“真的是哥哥吗?”可是不一会儿就全都更加雀跃起来。 “竟然又来了一个好看的哥哥耶!”A小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而且看起来好漂亮好温柔耶!”B小孩眼冒大心。 “比刚才那个有泪痣的哥哥还要好看呐!”C小孩喜新厌旧的速度超快。 同时还夹杂着一些小声的议论:“可是他对面那个戴眼镜的哥哥比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哥哥差多了!” “是呐!还是刚才那个白腰带的哥哥帅!”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耶!” 这下,连青学和冰帝的众人也开始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场上那位戴眼镜的哥哥了! 可是柳生显然丝毫不为场下众小孩的腹诽所动,让菊丸不禁赞叹出声:“哇!真不愧是有绅士之称的柳生比吕士的喵!” “是啊!以柳生的风度是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大石对柳生的印象一直不错。 “哼!”仁王忽然冷哼了一声:“又不是在说他,他当然不会生气!” “哈?”众人用疑惑不解的目光齐齐望向仁王,不知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仁王不紧不慢的从衣袋中掏出眼镜戴上,看着众人张大嘴巴的错愕表情悠然解释道:“因为我才是柳生!” 众人瞪着场上的柳生(仁王)和场下的仁王(柳生):OOO…OOO …OOO… OOO////////// “他……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换过来的?”岳人觉得自己快成口吃患者了。 “可能就在刚才!” 大石呆呆地猜测。 “也可能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佐伯提出另一个猜测。 忍足喃喃自语:“那两人根本是在无中生有的故弄玄虚吧?” “也许大家的猜测都是对的!”不二微笑着插言:“不过又有什么区别呢?仁王可以随时是柳生,而柳生也随时可以是仁王啊!” 切原无不得意地舔着嘴唇:“所以说在这两位学长没有毕业以前,立海大真正的王牌‘闯祸精’永远都不会是我切原赤也!” “咦?那如果其中一个人闯了祸,怎么能确定到底是谁干的喵?”菊丸的好奇心又来了。 “干嘛一定要分清楚是谁闯的祸呢?”龙马一脸笃定的自信:“既然两位学长‘早已不分彼此’,干脆两个一起罚算啦!” “很不错的主意!”真田竟然对龙马的话表示赞同。 一听到这番话,仁王(柳生)的眼镜猛地滑下鼻梁,而场上正要发球的柳生(仁王)突然出现了超低级的失误——挥空拍! 而青学和冰帝的众人则不约而同地微笑着向龙马挑起了大拇指。 ※※※※※※※※※※※※※※※※※※※※※※※※※※※※※※※※※※※※※※※※ 温热的水落在白晰光滑的肌肤上,再流顺着精壮修长的身体曲线蜿蜒滑下。手冢将覆在眼前的金褐色发丝拨开,弥漫的水气加上缺少眼镜的帮助,使四周的景物更加朦胧。 不过还能听到水声,让他知道迹部就在隔壁。 刚才看到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出于礼节想上前打个招呼。可是隔壁那位大少爷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还不由分说拉着自己就走,直到现在仍闹着情绪! 到底是哪里惹得他又不高兴了!大概是从他听到有个孩子大声说“某某人比刚才那个有泪痣的哥哥还好看”的时候起吧? 手冢忽然扬声问:“迹部!你在吗?” “啊嗯?”隔壁传来慵懒的鼻音算是应答。 手冢端详着自己的左手:“刚才打球时你之所以不肯用‘破灭的圆舞曲’,其实是怕我的手会受伤吧?” 不若网球的圆润与弹性,羽球的球头边缘有锋利的金属片,如果用力打在手腕上一定会受伤。 隔壁的水声停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迹部的声音:“手冢!” “什么?”手冢正擦试着滴水的头发。 隔壁传来迹部那熟悉的华丽腔调:“如果你敢在全国大赛上输给那个‘娘娘腔’,本大爷可绝对不答应!啊嗯?” 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手冢无法忽略那声音中刻意压抑的忿忿之意。这个满口霸道言词的迹部大少爷啊!好像一个因为比不过人家而正在赌气的任性小孩! “我是不会输的!”还是一样的肯定认真,只是连手冢也没有发觉,自己在说这句话时脸自然浮现出的温暖表情。 刚刚洗熨好的衣物整齐摆放在桌子上,迹部腰间围着浴巾站在落地更衣镜前,正望着桌上他的那件和服发呆。 当手冢穿着浴袍走出来时正看到这幅景象,他下意识地转开目光。无怪这个人会如此自恋,他也的确很有自恋的本钱!就算是同样身为男子的手冢,在看到他那线条优美、肌理匀称的上半身时也禁不住心中莫名的狂跳! 可是那个“罪恶之源”显然暂时没有这样的觉悟,此时他正十分不耐地抖开作工精良却复杂难穿的和服,一脸不得要领的样子。 “迹部?需要我帮忙吗?”手冢实在是出于好心。 迹部身子一振,表情变得很不自然:“当然不用!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倒本大爷!” 过了半晌…… 早已着装完毕的手冢终于断定,如果再依着这位洋派过头的大少爷的意思,天黑之前他们是走不出去的。于是他径自走上前开始帮助迹部着装。 迹部显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所以在轻微的抗议之后,还是接受了手冢的好意相助。 手冢实在很想问迹部当初这件和服是谁帮他穿上去的,想必那时的他也和现在一样坦然地伸展双臂,任由别人将布料一层层覆盖住他赤裸的躯体。 难道还有人能对他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惊人魅力无知无觉吗?至少手冢不能,因偶尔碰触而从指尖传来的滑润触感,还有从肌肤中隐约渗透出的香水味道让自己根本无法集中全副注意力。 迹部也感到很困惑,虽然同样都是穿和服这件事。可是他完全无法向平时那样心安理得的接受服务,甚至当两人偶尔碰触或太过靠近时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就像现在,手冢正低头为他整理腰带,而迹部居高临下的视线刚好能越过眼镜的阻挡,清楚的看到手冢那长长的扇形睫毛以及耳后洁白的肌肤。 迹部顿时觉得嗓子一阵发干!他只有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然后第一次明知很不华丽却无法克制地抖动喉结,咽了一下口水。 “可以了!”当手冢说出这句话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起身往外走时,手冢听到迹部在他耳边轻语:“谢谢!” ※※※※※※※※※※※※※※※※※※※※※※※※※※※※※※※※※※※※※※※※ 在一幢古香古色的和式院落前,一位身着传统司仪服装的男子正在主持祭礼。面台阶下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按目前的人数计算,约占山庄80%的人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了。”乾站在一株樱树下,正依照习惯在统计人数。 “这么传统的茶道仪式现在很难看到了!”幸村很感慨地说。 “咦?不是说柳要参加吗?他人在哪里?”问这句话的菊丸正与龙马、岳人坐在一根斜斜伸出的粗大树枝上东张西望。 “还早呢?柳要先在室内参加比赛,只有获得优胜的人才能出来进行表演!”丸井仰头解释说。 正在他们说话时,主持的司仪忽然向围观的众人宣布:“尊敬的诸君,本次茶道演示赛特设了两个临时观众评委。如果哪位先生女士对茶道有研究或者有兴趣,现在都可以举手示意参加!” 司仪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迅速举起了手,一个华丽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这里有人要参加!”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毫不费劲地就找到声音的主人。因为身材修长高挑的俊美男子本就异常引人注目,更何况还有两个! 此刻,那位灰蓝色头发的少年正得意洋洋地高举另一个戴眼镜的少年的手,在得到司仪礼貌的邀请后便强拉着戴眼镜的少年向门口走来。 “部长!”青学和冰帝的部员们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迹部和手冢要当观众评委?”切原也惊奇地大叫。 不二苦笑:“可是不管怎么看手冢都好像是被迫的呐?” 幸村也苦笑:“本想有机会能帮莲二的,结果却被那两个人抢先了一步。” “不要担心!我们要相信柳的实力!”真田轻声安慰着幸村。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在啧啧不断的赞赏声中两位焦点人物正步入庄院正门。 手冢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有够天真! 他几乎都快忘记了,那个正强拉着自己往前走的华丽生物是绝对无法长时间忍受冷落和寂寞的!对于他而言,崇拜的目光和拥戴的欢呼就像水和空气一样不可缺少! “迹部!你懂茶道吗?”手冢悄声问这句话时,根本就没指望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果然,前面那位大少爷华丽地的扬手:“本大爷向来只喝咖啡!” “那你还……” “我只是不想让那边的‘娘娘腔’如愿以偿而已!” “………………” ※※※※※※※※※※※※※※※※※※※※※※※※※※※※※※※※※※※※※※※※ 比赛的场地是传统的日式房屋格局。现在在众位评委的对面,一位很慈祥的中年胖妇人正在进行茶道表演。房间里的气氛和谐中透着庄重。 以手冢的性格倒是适应良好,可是对于洋派的迹部来说就很不习惯。比如此刻,他正轻微地移动跪坐的姿势,好使血液循环加速以缓解双腿的麻木感。 “自作自受!”手冢以茶杯当掩护,以无声的口形在幸灾乐祸。 谁让他大少爷为了一时的无名之气跑来当什么评委!到了这里还得照别人的动作一步一步的跟着学!不过手冢还是有点佩服他出色的洞察能力,本来十分复杂的茶道程序让他学得有板有眼,几次下来居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只是没想到自己刚刚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那家伙不但立刻恢复“俺样”的自恋状态,而且还用无声口形对自己说:“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茶道技巧下吧!” 所以手冢果断决定——彻底无视他! 不过说真的,这里的环境真的很适合折磨人,尤其适合折磨像迹部这样讨厌被忽略的人! 终于在几次三番的猛使眼色对手冢均宣告无效后,迹部开始迁怒于别人。 就像刚才那位胖妇人的一切茶道程序明明好得无可挑剔,可是迹部仍毫不迟疑地给出了全场最低分! “你到底想怎样?”手冢总算用眼角余光扫了迹部一眼,传达出自己的不悦。 只是因为自己心情糟糕就做出有失公平的事,实在很不像话! “没怎样!实事求是而已!”迹部的表情很无辜。 “第三个了!”手冢无声地用口形控诉迹部的罪行,这已经是迹部连续第三次打出全场最低分了。 迹部优雅地一耸肩,也用口形回复手冢:“太胖了!” “只因为这个?”手冢的眼神很惊讶。 迹部肯定地一眨眼,继续无声的开口:“完全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 正当手冢彻底无语之时,一个很清朗的声音适时响起:“立海大附属三年级!柳莲二!请各位评委多多指教!” 当柳莲二神态端庄地走进屋时,第一眼就认出了手冢和迹部! 青学与冰帝的两位部长竟然同时出现在评委席上,这实在让柳非常非常的意外! 而更令他惊骇的是,这两位虽然漂亮得难分上下,可性格却分属南北两极的部长,好像正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其实柳很想用“眉目传情”或者“眉来眼去”来形容乍见两人时所看到的情景。不过那对于部长级的人物实在有失尊重,他可不想像某个数据男一样八卦! 一想到那个混蛋,柳不由加大了力道,手中的刷子简直快把茶杯捅漏了! 手冢对于柳的出现相当惊讶,他可不知道柳参加比赛这件事。迹部回想起在庄院外幸村那个略带失望的表情,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迹部不是没有见过柳,不过穿着传统和服的柳倒是第一次见到。 说老实话,柳是迹部目前为止所见到的最适合穿和服的男子!想不到平时里给人感觉只是高高瘦瘦、普通平常的柳,在换上和服后俨然一位独具和风韵味的美人! 所以迹部非常豪爽大方的给“柳美人”打出全场最高分!手冢虽然对迹部的主观过度暗自摇头,但仍本着公平之心给了柳很不错的分数。 比赛的最后的结果是柳如愿以偿获得了全场第一名,可他并不很高兴,以他严谨的态度来说,刚才发挥得并不是100%完美!这全都要怪那个忽然从脑子中蹦出来捣乱的混蛋! 所以当接下来在庄院门口进行表演时,柳对冰、青、立的三校部员的欢呼祝贺统统报以微笑,却独对那个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眼镜男视如空气! 二、十月听花梦里开 只要有迹部在的地方就一定少不了奢华的排场,但这样有时也未必是坏事。 比如说现在,当他以‘祝贺柳夺得茶道表演赛第一’的名义作东请所有人吃饭时,连平时不太喜欢迹部华丽作风的人也对他山呼万岁了。 晚上7:00,一张超长超大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至极的各色美食,冰帝、青学、立海大的众人们全都围坐在桌前,气氛非常热烈! “肚子好饿啊!”桃城和龙马把下巴抵在桌子上,瞪着面前那一盘盘的美食猛咽口水! 在他们对面,柳生和仁王正围着柳,给他讲下午那精彩的双部长羽球大对决! 斜对面,乾趴在桌子上死盯着柳,表情十分哀怨! “真是不好意思!迹部!为柳庆祝这件事本应是我们立海大来作东道的。”幸村很客气地对迹部说,身为部长的他被安排坐在迹部的右手边位置上。 而在迹部左手边落坐的手冢却很了解,那位迹部大人只是不想让别人,尤其是幸村精市此人抢去他的风头罢了。 不过迹部的回答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哪里!其实就算没有给柳庆祝这件事,我也有另外的重要事情要举办这次晚宴的!” “是么?那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呢?”不光是幸村,连手冢也有些好奇。 迹部并未直接回答幸村的疑问,只是优雅地端着酒杯站起来:“各位请注意!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在确定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迹部终于华丽开口:“想必各位都知道,再过五个钟头也就是今夜子时,屋外那漫山的樱花就会一齐盛开!但是……”他的话锋一转:“各位却未必都知道,当今晚的午夜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们其中的一位将迎来一个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日子!” 讲到这里迹部停下来,很满意地看着下面众人一脸迷惑的窃窃私语。 只有不二正惊诧地看向乾,乾无奈地耸肩;他又看向大石,后者苦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不二只好微微叹口气,用近乎耳语的音量低声自语:“最后还是被那个外人抢先一步!”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的话,那就让本大爷来公布答案吧!”迹部得意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晚的午夜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们在座的一位将迎来他的生日!” 然后在众人的轰然议论声中,迹部欣然伸手向自己左侧摆出‘请’的姿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也就是10月7号,正是你的生日!Na?TEZUKA?” 手冢万万没有想到迹部竟然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事实上连他自己也忘了明天要过生日的事!所以一时间竟无法反应! “真的吗?那今天实在太巧了!”幸村美丽的眼眸中露出惊喜之情,他第一个端着酒杯站起来:“可惜我们立海大事先并不知道,所以没有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实在是太失礼了!” “您太客气了!请千万不要在意!”手冢急忙站起来还礼时,耳边听到迹部轻轻冷哼一声。 相较于三位部长之间的高峰会谈,下面三校的部员们就没什么拘束了。 “真是一群有够迟钝的家伙!”看到菊丸等人一脸震惊过度的呆愣表情,岳人实在忍不住出言讽刺:“竟然连自家部长的生日都记不住,还要别人提醒才能想起来!” 可龙马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岳人立刻泄气到无力:“不二学长!这消息是真的吗?” 不二并没有正面回答龙马的问题:“呵呵!10月份出生的人竟然还有机会能在樱花盛开中渡过生日,好让人羡慕呐!” 不二说话时微笑仍然挂在脸上,语气也温和如常,可是熟悉他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位青学天才正因某不知名的原因处于随时暴发的边缘! 而且只要不二的情绪化发作,无论你和他之间距离远近,也不管你是有辜还是无辜!一律是‘挡我者死’!‘不挡我者想要你死你也得死’! 察觉到好友的情绪有异常波动,菊丸立即扯着不二的衣袖:“不要羡慕别人嘛!你的生日不是也很难得的喵?” “是呐!每隔四年才能过一回真正的生日!可不是很难得吗?”不二一语揭穿菊丸的真正本意。 看到嘻嘻干笑着的菊丸,大石也来打圆场:“那不是很好吗?别人都是一年长一岁,可不二你是四年才长一岁!” “咦?那不二学长现在应该才4岁喽!”迟钝加三级的桃城完全无视学长们的眼色大叫。 可偏偏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跟着往虎口里跳! 慈郎睁圆眼睛瞅着不二:“不二好厉害!怎么看也不像只有4岁啊?丸井你看出来了吗?” “芥?川?慈?郎!!”被慈郎强拉着坐在他身边的丸井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你没有长脑子啊!不二的生日是正好赶上润月的2月29日,所以他才四年轮到一次生日!” “所以啊……”不二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我只要赶上真正的生日那天,都要开四次生日派对;吹四次生日蜡烛;吃四个生日蛋糕;向每个认识的人收四份生日礼物!呵呵!这样才比较够本呐!啊咧?好像大家都知道了呐!” 顿时,在座众人都产生了惊人一致的想法——不能随便招惹这头腹黑熊!!! “呵呵!16岁真是个美好浪漫的年纪呐!”不二不管众人心中的想法,径自抛出第二颗重磅炸弹:“过了今晚就可以嫁人了!” 这枚的炸弹威力果然非同凡响,直把端坐桌前的人全部炸得东倒西歪! “好了不二!不用再拐弯抹角啦!”迹部对不二的不悦原因心知肚明:“这场樱花宴可不是专为手冢准备的!事实上,原先这些樱花是预定三天前开的,只是由于气候变化使开花期推迟了三天。” “这么说来手冢的运气还真好呐!”不二正说着突然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都忘了,原来有人三天前就可以‘嫁人’了呐!” 于是在座众人再次产生了惊人一致的想法——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招惹这头腹黑熊! “呵呵!玩笑而已!我只是以女孩子而言呐!”看着众人的怕怕表情,不二依旧一副无辜的模样。 “不二!”手冢终于忍奈不住地狠瞪着那个‘终级杀手!’ 10月份出生难道就有罪吗? 说到底明明身不由己的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迹部你好偏心哟!”正在此时,黑线罩顶的众人耳边忽然传来如仙乐般的关西腔! 忍足用自己两根食指在对戳着,表情委屈外加语气哀怨:“你不会忘记了吧?手冢‘嫁’后的第八天就轮到我‘嫁’了啦!” “轰!”仿佛如原子弹爆炸时的威力,可怜的三校部员再度悲惨地沦为‘炮灰’! “忍?足?郁?士!!!”迹部竭尽全力让自己嘴角的抽搐动作保持优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原来三位的生日都在10月啊!真巧我们立海大的柳生也在10月份过生日!” 当众人觉得周围的火药味已快达到爆炸点时,幸村温柔如水的声音正好适时出现,在火热的上空降下宝贵的甘霖。 “10月19日,正好比忍足君晚4天!”听到部长点名,柳生很恭敬地主动报出生辰。 “这样看起来还是迹部的生日比较早!”慈郎总算说出一句话比较不脱线的正常话。 “也不尽然!”不二一把拉过身边的佐伯:“小佐10月1日刚刚过完生日,他正好比你们迹部大人早3天呐!” 凤挺身而出维护学长:“要论生日过得早,冥户学长的生日可是比佐伯学长早两天!” 切原也在一边不服气地插嘴:“我的生日还比冥户早四天呢!” “可是却足足小了一岁吧!”正在与美食奋战的龙马突然来了一句,气得切原几乎暴走。 “越前!在座所有人里只有你最没资格提醒我!”切原对青学的小不点横眉瞪眼:“老子过一周岁生日的时候,你这小鬼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 佐伯对大家的话丝毫不以为意,正兴致勃勃地问冥户:“原来冥户和我们六角的黑羽一样是9月29日过生日啊!不知道你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晚上20:37分!”凤再一次代冥户回答。 “啊!那黑羽比你稍大一些,他是下午15时左右生的!”佐伯笑着补充:“只比冥户你大了5个钟头哟!” “根据我的资料,六角的木更津亮和圣鲁道夫的木更津淳两兄弟的出生间隔为2小时22分45秒!远远超过黑羽和冥户的出生间隔!” 始终没有开口的乾终于有了话题。 桃城抢先反对:“乾学长!人家可是孪生兄弟呀!再说佐伯学长指的是我们在座的人那!” “就算以在座诸位而论,他们也不是出生间隔时间最短的!”乾推了一下眼镜,打算认真地捍卫自己的理论:“比如我是6月3日晚23点55分32秒出生,而莲二是6月4日零点25分19秒出生。我们之间的出生间隔仅为……” “请不要再夸耀下去!对于和你相继出生这件事,我可是觉得倒楣透了!”柳冷冷地打断乾的话。 而在这时,冥户正不顾凤的阻拦向不二炫耀:“虽然同是二月份过生日,我们长太郎的生日就正好赶在‘情人节’那天!” 而青学这边也不甘示弱,桃城指着龙马大声说:“情人节过生日很特殊吗?我们越前的生日正好是在‘平安夜’哟!” “对啊!比主耶稣还早生一天的喵!”菊丸也凑上前补充。 “英二!”大石及时出声阻止菊丸的口无遮拦。 “啊!对不起!”菊丸立刻改正错误,一边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口中喃喃自语:“主啊!请原谅我的无礼吧!” “咳!”迹部大声地清了清嗓子,总算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很豪爽地抬手:“既然我们当中正要过生日的、刚刚过完生日的和即将迎来生日的人都有,那干脆就把今天作为我们共同的生日来一起庆祝吧!” “有生日蛋糕吗?”丸井闪着星星眼:“要一起过生日的话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吹蜡烛吃蛋糕啊?” “当然!”迹部回答得非常肯定。 “耶!太棒喽!”众人开心得大声欢呼。 “那么我提议!”幸村带头第一个站起来:“让手冢先来发表一下感想吧!” 于是在众人的掌声中,今晚真正的‘寿星’终于站起身来:“感谢诸位的盛情,我非常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渡过生日!那么就祝我们大家都‘生日快乐’吧!” “生日快乐!”大家都站起来举杯齐声高呼着。 ※※※※※※※※※※※※※※※※※※※※※※※※※※※※※※※※※※※※※※※※ 狂欢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龙马虽然困得哈欠连天,但因为被桃城拉着不停地吃这个尝那个总算能坚持下来;相比之下慈郎和切原早已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去了! 而幸村和真田等人正围着柳,听他讲茶道比赛的事情。 在他们的斜对面,乾一如继往地保持哀怨神情死盯着柳。 在乾的对面,菊丸、不二、大石、河村、海棠、冥户、凤等人正津津有味地听忍足宣扬他的“美腿论”。 “所以我认为评价一个人美丽与否,最关键还是要看一双腿长得够不够漂亮!”忍足讲得眉飞色舞,把听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呵呵!按你的标准,什么样的腿才算够漂亮呐?”不二存心和忍足抬杠。 “首先最起码要和自己的身高成完美比例,不能太粗壮,当然骨骼更不能太突出。如果要从在座的人里面评选的话……”忍足一边说着,一边用精光直冒的色狼眼向下扫瞄。 刹时!全体在座人员都不约而同地把脚缩到了椅子下面,身上汗毛直竖! 忍足那关西腔真是无论怎么听都感觉色色的:“其实我也是最新发现,立海大的柳莲二同学那双腿就很不错噢!” 他无视众人的吓呆表情径自说下去:“大腿修长又笔直!小腿至脚踝的曲线很优美!脚形很漂亮!脚趾头又纤细!还有再加上………” “停!”足有七、八个人同时开口叫停,想阻止忍足再往下形容,可惜已经太迟了! “砰!”的一声巨响!连桌子也微微振颤起来,一杯冒着青蓝色蒸汽的带泡液体出现在忍足的面前! “啊!”菊丸和龙马以闪电般的速度退到了墙角! 桃城捂住口鼻含糊不清地嘟囔:“吃饭时拿出这种东西来,存心倒人胃口吗?” 而青学其他人则统统呈石化状态! 乾满面带笑:“忍足君!讲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一定又累又渴了吧!我这儿有能让你很快恢复疲劳的保健饮料,请尝一尝吧!” “这就是惹恼‘恶魔乾’的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大家心中同时为忍足哀悼。 忍足凑上前闻了一闻,抬眼问乾:“是醋吗?” “没错!我最新研制的青醋第三代,味道改良后很不错哟!”乾继续实施“灭狼”计划。 “原来是青醋啊!那多谢了!”忍足半点也不怀疑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青学众人个个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实在想不到平日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竟然如此轻易就着了乾的道!虽然事情全由那头口无遮拦的“大嘴巴色狼”引起,但这样的惩罚也未免太重了。所以除不二外的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手冢转过脸去不忍再看,而躲在大石身后的菊丸连耳朵也捂得严严实实。 但是凄惨的“狼嚎”声并未如人预料那样如期响起。 忍足放下杯子砸着嘴,眉头轻皱的评价道:“好像太酸了点!” 这一刻,青学众人觉得就算得知下一秒哈雷慧星将撞毁地球,也不如忍足这轻轻的一句话来得恐怖! 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惊吓得七荤八素! 乾的脸瞬间呈现出如青醋一般的颜色! 不二再也顾不上微笑地使劲瞪大双眼,好像在他面前正坐着一头会说人话的恐龙! “酸……酸了……点!!!!!!!!”桃城率先直接嚷出声。 “抱歉!我失陪一下!”乾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在深受如此打击的情况下仍不忘基本礼貌!实在让人肃然起敬! “咦?你们难道不知道关西人都喜欢偏酸口味的东西吗?”忍足实在不喜欢大家正看向自己的表情,好像他是一个理应死掉却又意外还阳的鬼魂! 过了好一会儿,龙马才一语道出大家共同的心声:“忍足学长……好可怕!!!!!” 正在这时岳人突然从外面急速冲进来,由于速度太快差点撞到乾!可他显然顾不上这些,迅速敞开屋内所有的窗户,口中一边喊道:“你们快听听外面!” 众人全都向窗口跑去,而迹部却一把拉住手冢,示意他跟自己来。当两个人迅速登上顶楼的天台时,还能听到楼下传来的欢呼声!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浓郁的花香,借助窗口散发出的微弱灯光仍能依稀可见,附近几株樱树上的花全都‘噼啪’绽放!虽然远方是一片漆黑的夜幕,但随着第一声花苞迸裂的轻响!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密集,由远及近的犹如疾雨滴落般渐渐形成宏大的声浪!如同暗夜潮汐般给人以无边的暇想和震撼! 这如梦幻般的情景令手冢突然想到——如果按照迹部先前制定的赏樱计划,那么现在在自己面前将会呈现出怎样壮美的情景? 应该是平生第一次吧?手冢对自己所坚持的观点产生了些许动摇! “五、四、三、二、一!”迹部看着腕上的萤光表倒数到一,然后微笑抬眼:“生日快乐!手冢!我们又一样大了!” “谢谢!可是我却错过了你的生日!”手冢心中十分不安。 “那这样好了!”迹部的笑容灿如樱花:“明年的10月4日,我特许你第一个对我说‘生日快乐’!” 实在想不到迹部的要求竟然会这么简单!让手冢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随即认真地点头承诺:“嗯!一定!” 三、花落知多少? “嘻嘻!小不点!”菊丸一手拿着一个强力手电筒,笑得满口白牙闪闪亮:“我们到外面去玩好不好的喵?” 而龙马在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斩钉截铁地拒绝:“Yada!我要睡觉!” “不要这么扫兴嘛!越前!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桃城嚼着点心,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早上再看就好啦!”龙马满不在乎地说。 “呵呵!如果是越前的话,恐怕要睡到明天吃晚饭前吧!”不二笑着戳穿龙马的借口。 龙马:>_<#………… “今晚谁都不能睡!起来燃烧吧!”那边的河村正在把切原和慈郎拎起来大声吼醒!(当然这是受冰帝和立海两校众人的委托) “干嘛呀!”切原迷迷糊糊地抱怨。 “部长命令你要坚持到天亮!否则……”仁王一句话成功吓跑了切原的嗑睡虫。 不二以手支颌:“要一直等到天亮实在是很无聊呐!不如我们来玩些什么,这样时间才会过得快一点!” “是个好主意!”忍足第一个投赞成票。 菊丸立刻响应:“我参加!我参加!” “无论是什么游戏,我们青学都一定不会输的!”桃城信心十足地大叫。 “真的吗?那我们倒要见识见识!”仁王的话代表了冰帝和立海众人的心声。 忍足看向不二:“你也认为青学一定会赢吗?” “当然!”不二信心十足。 “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赌,由你来决定赌注,我来决定游戏方法和规则!”忍足下了战书。 不二不动声色地接下挑战:“如果你输了,就要无条件满足我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如果我输了……” 他笑着凑近忍足耳边却用足够所有人听见的音量说:“那我就穿‘露背低胸吊带装’让你看个够!” 忍足:@O@!!!!!!!!!!!!!!!!!!!!! 其他人:>_<//////////// >_</////////////////// >_</////////// >_<///////////// >_<///////////// “不………不……不二!这样好吗?”大石觉得这个赌局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二却自信满满:“我相信大家不会让我输的!” 青学众人:※○#¥%%……!^^&& # /////////// “Sanada,不如我们也来参加吧!”幸村兴致勃勃地对真田说。 “如果参加的话,那赢的一定是我们立海大!”真田对自己部员的实力绝对有信心。 “我看这样吧!”仁王扬声对冰帝和青学的众人说:“如果我们立海赢了的话,就让忍足无条件地满足我们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让不二穿‘露背低胸吊带装’给我们看。” 桃城和龙马同时一撇嘴:“一群狂妄的家伙!” “我这边无所谓!”不二却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现在由我来规定游戏项目!”忍足清了清嗓子:“由于场地的限制和为了不伤大家的和气。我们玩一个比较轻松又和平的游戏,采取自愿组合原则,两人为一组参加游戏,比方说如果我和岳人对的是青学的乾和海棠,那我就可以用任何手段让海棠发笑;同理乾也可以用任何手段让岳人发笑,谁的搭档最先笑或笑得最大声谁就算输!” 在一片死寂中,不二最先开了腔:“呵呵!好像是很有趣的游戏呐!” “既然如此,我们立海大就派仁王和柳生组合出场好了!”幸村决定得非常痛快。 “啊?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仁王好委曲。 切原笑咪咪地代答:“因为好像只有仁王学长很执着那件‘露…胸…装’耶!” “你不想活了吗?切原赤也!”狐狸的磨牙声传来。 “柳生应该不是会怕痒的人吧!”丸井的声音从泡泡里传来。 “你们可是中学网球界的第一双打搭档!千万不要输了!”真田下了死命令。 “比吕士!”仁王只好可怜巴巴地求助于他的搭档。 而柳生只是推推眼镜,很冷静地说出了爆炸性地一句话:“我‘攻’你‘受’!否则免谈!” 众人OOO…OOO …OOO…:“他真是柳生吗?到底是柳生还是仁王啊?” “哟喝!太棒了!”菊丸一下子挂到搭档身上:“大石,我们也来参加吧!” “英二!这好像不是你我的强项!” 大石很委婉地提醒菊丸。 可是菊丸已经下定了决心:“难道大石你不想把‘中学网球界第一双打’的名头抢过来?” 大石还想说什么,可是不二却开了口:“不要犹豫了!忍足是看准了青学缺少默契的组合式搭档所以才出这一招的!现在能上场的只有你和英二了!” “不二!”忍足这时插进来:“我们这边已经决定由我和岳人、冥户和凤两组,青学那边到底谁‘攻’谁‘受’啊?” 菊丸抢着回答:“既然你们有两组,那我和大石就轮流交换好了!第一次我‘攻’ 大石‘受’;第二次大石‘攻’我‘受’!” “哈?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龙马琥珀色的大眼睛充满好奇的一眨一眨。 “咳!咳!”桃城不自然地清着嗓子:“这个问题小孩子还是不要太清楚才好!” “切!我是不太明白什么‘攻’和‘受’!不过我倒是很清楚一点”龙马嘴角微撇:“让大石学长和菊丸学长参加这种游戏,看来不二学长是穿定那个什么‘装’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桃城急忙叫住他:“越前!你要去哪?” “去找点更好玩的!”龙马并不回头。 “不要偷跑去睡觉!早点回来!”河村大声告诫着。 “越前,如果你看到乾就让他赶快回来!” 大石也提醒着龙马。 “是!”对于这些要求龙马通通只用一个字作答。 不过当龙马走出聚会大厅时,有一个人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来。 “海棠学长!你不在里面为菊丸学长他们加油吗?”龙马觉得很意外。 “嘶!谁喜欢那种无聊的游戏!”海棠还是那么不喜欢热闹。 “是吗?嘻嘻!”龙马倒是很能了解这位学长的心情。 这时正好有一位餐厅服务生经过。 “请问这里有网球场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出这句话时都吃了一惊。 “非常对不起!室外网球场今晚不开放,但是楼下有壁球室可以用!”服务生恭敬地回答。 “要去吗?海棠学长!”龙马扭过头去问他的学长。 海棠不算温和的态度一如平常:“嘶!随便你!” ※※※※※※※※※※※※※※※※※※※※※※※※※※※※※※※※※※※※※※※※ 当手冢和迹部从楼上走下来时,正好碰上从聚会厅里跑出来的佐伯。 “手冢!迹部!能见到你们实在太好了!”佐伯犹如见到救星似的迎上来:“你们最好进屋去看看他们正在玩的游戏!” 因为那个游戏现场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让佐伯这样的好青年心惊肉跳!本以为有忍足和不二那两个异类就足够了,没想到这屋里的人全都一个赛一个的恐怖! 难道这就是所谓网球强校的‘常胜必杀技’? 手冢率先拉开门,一看之下立刻眼镜反光;而迹部只是哼笑不语。 大大的桌子被搬到角落里,此刻宽敞的屋子地中央有四组共八个人,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玩……好像是类似‘摔跤’的游戏吧? “手冢!看来玩得最快乐的好像是你们青学的菊丸吧!”迹部以手抚额。 “还不是多亏你们冰帝的忍足君!”手冢的声音几乎达到绝对零度! 为了不让自己被无辜冻伤,迹部只好走到正 ‘忘我揩油’的忍足身后,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喂!还是停手吧!想让被你压着的那位笑到死为止啊?” “那就算了吧!反正胜负已分!”听到迹部的声音,忍足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身下快笑断气的青学猫咪! 另一边,岳人双手环胸坐在地上,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而老实敦厚的青学保姆正手足无措中! 虽然不知‘游戏’的规则如何,但这样的情景已让手冢猜出游戏结果——青学组合惨败! 至于另外两组的情形已不能用‘诡异’二字来简单描述了! 冥户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此时他正很愤怒地在地上扭动着:“柳生比吕士!亏你平时还被人称为绅士!竟然使出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 “真是抱歉!我只是不想输而已!”柳生坐在冥户旁边,手里把弄着一根长长的羽毛:“再说‘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可是忍足所定的规则,错不在我!” “那你竟然用我来威胁凤好让他不敢对仁王下手,难道这也符合规则?” “噢?这么说也有道理!”柳生很平静地推了推眼镜:“那就这样吧!我不再管那一组的事情,而你只要认输我就马上放了你!” “长太郎!现在你还等什么?”冥户费力地把头转向凤那边:“趁柳生还没动手之前,你要先下手为强啊!” 在冥户左后方,仁王正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而凤正压在他身上! “是!”凤大声回答,转过身伸出颤抖的双手:“仁王学长!我只是为了冰帝的胜利!所以…所以……这次一定要冒犯了!” 而明显处于不利地位的仁王却瞬间变出一副‘诱惑’的表情,声音也简直妩媚到极点:“不要紧!请您尽管来好了!”说着嘟起唇“波”的一声给凤来了一个飞吻。 “啊!”凤立刻吓得跳起来,光速逃到一边去脸红了。 这局犹如“悬疑恐怖片”一般的游戏!手冢知道结果是——立海不战而胜了! “那么下一场就是我们对立海喽?”忍足对搭档笑着说。 “没有下一场了!”仁王语出惊人! 而柳生进而补充解释:“因为我们弃权!” “我们赢了!郁士!”岳人开心地与忍足双掌互击:“果然不出你之所料耶!” 相比较冰帝的欢欣鼓舞,青学这边就阴云密布了! “大石,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手冢身边的低气压连慈郎都感觉得出来。 “事实上是我提出玩游戏来打发时间的!与他们无关!”不二笑着替大石解围。 “回去200圈!到冰帝的网球场去跑!”手冢的例行惩罚后竟然附加说明条件!让众人非常新奇。 “为什么的喵?”有时候好奇心真的能杀死一只猫。 “不是你对我说过吗?冰帝网球场一圈等于青学网球场的4.78圈!”手冢的这个解释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来跑圈时记得要通知我喔!不二!”忍足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建议:“如果能穿着你说的那个……‘装’跑圈的话就完美啦!” “那就请你和不二一起跑这200圈吧!这样就更完美了!”手冢说完这话后回头看向冰帝的部长大人:“你觉得呢?迹部!” 在众人几乎下巴砸地的瞪视下,迹部优美地一撩头发:“我是没什么意见!” “迹部!为什么?”这回真的传来了悲惨的狼嚎声! “就凭你竟敢私扣送给本大爷的花!”迹部毫无同情之意。 “我冤枉!”狼在喊冤。 “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不二代送的×朵玫瑰经你手转到我这里竟会变成×朵?”迹部一句话就让忍足从狼变成了斗败的小狗! “不二!真是抱歉!”菊丸觉得自己连累了好友,不但让他打赌输掉,还要跑那么大的圈。 而不二却笑着摇摇头,他正惊讶地觉察到——手冢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呐! 这时一阵轻风从窗外吹进来,随风飞来一件小东西恰好落在不二的肩膀上。 “樱花!”不二惊讶地微睁双眼。 大家都向他这边望过来,只见一朵粉红色樱花正醒目地落在不二海蓝色和服上!不二走到窗前抻出手,不一会儿又一阵轻风吹过,随风飘摇的花朵飞落到不二的手里。 “花谢得好快呀!”幸村也走过来接住两朵花。 “明天早上就差不多全落了。”迹部的解释引来众人讶然的低呼。 桃城第一个坐不住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趁花还没全落赶快出去赏花呀!” “对呀!大石!我们快去吧!”菊丸率先响应,一把拉过大石就往外跑,显然已经把刚才输的事抛到脑后了。 经他们俩个一带动,其他人也陆续拿着照明工具向外走去。 “对了!手冢!”迹部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手冢说:“你有没有兴趣试试我的另一个计划?” “看来你为今晚的赏樱活动作足了准备。”手冢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迹部的邀请,但迹部知道他已经算是答应了。 这时不二却忽然插进来,面带失望的神情:“手冢?难道你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去赏花吗?” 手冢没料到不二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而迹部则狠瞪着那只欲破坏自己完美计划的腹黑熊! “亲爱的周助!你不觉得现在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吗?”正在这时一只“狼爪”伸过来揽住了不二的肩膀,忍足不由分说把不二拖离现场!走时还不忘对迹部偷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而手冢并没有留意到那两人间的暗中交流,他正同情地望着忍足的背影,敢得罪不二周助的人真是勇气可嘉!值得哀悼! ※※※※※※※※※※※※※※※※※※※※※※※※※※※※※※※※※※※※※※※※ 10月7日凌辰4:00,晚樱山庄落花如雪…… 强力手电筒的光芒所到之处响彻此起彼伏的惊呼赞叹声!光芒随即向各处散开,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各组团队去寻幽觅胜了。 手冢在迹部的带领下穿过小路向山林深处前进,不断有花飘落在他们的身上。深吸一口气,似乎连胸肺里也尽是樱花的芬芳!脚下踩着厚厚的一层落花,仿佛质地最柔软的毯子。 “迹部?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手冢忍不住发问。 迹部却反问起他来:“手冢,你有没有试过被埋起来是什么滋味?” “没有!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手冢皱眉不解。 这时他们俩个已经远离了人群,走在一条极为僻静的山路上,四周除了花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只有两人的交谈声,好像又回到昨天午后的光景。 终于,迹部在一片茂密樱林中停下脚步,满意地用手电筒边照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很不错!” 他转头看着手冢笑:“咱们俩就埋在这里好了!” “再不把话说明白就自己埋在这里吧!”手冢转身就走。 “等等!你还真是开不得玩笑的人那!”迹部无奈地摇头:“好吧!我早就想试一试把自己埋起来是什么感觉!可是用土埋实在太脏了,还是用花埋又轻又香又干净!现在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实现我的梦想!” “所以说,你拉我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让我给你‘陪葬’吧!”手冢双手环胸。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迹部说话时已经躺在地上向手冢招手:“青学的手冢国光应该不会这么胆小怕死吧?” “你自己疯就好了,干嘛还要拉上我?”手冢现在才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异想天开的疯劲真是和不二有得一拼! 迹部镇镇有辞地解释:“因为书上说,如果一个意识清醒的人独自封闭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没有人与之交流陪伴的话会很容易觉得自己是真的死了!” “原来真正胆小怕死的人是冰帝的迹部景吾啊!”手冢成功扳回一局,在迹部忿忿的目光中躺在地上。 “喂!手冢!你躺得太远啦!”迹部抱怨:“这样子和我一个人被埋有什么区别!” 手冢暗叹了一口气,把左手向迹部伸了过去。迹部立刻明白手冢的意思,他也伸出右手来握住了手冢的手。 “现在该做什么?”手冢不得不借助问题来忽略手中那温暖触感给自己带来的悸动。 迹部仰望着满树繁花,原本就华丽动人的音色在此时听来更是美妙绝伦:“首先摘下你的眼镜,等我喊到‘三’时就一起关掉手电筒!” 手冢依言摘下自己的眼镜,眼前的事物变得朦胧。而迹部声音再次响起:“准备好了的话,我要查了!” “嗯!” “一……二……三!” 空寂的山林重新归于黑暗和宁静,只有樱花飘落在地上的‘唰唰’声…… 手冢闭上眼睛,全身心地体验那轻柔芬芳的花朵落在脸上时的奇妙感觉。相信身旁的迹部也一定乐在其中吧! 想到这里手冢轻轻一拉迹部的手,迹部的手颤抖了一下:“什么事?手冢?” “嘘!”手冢示意迹部不要出声打破这美好的宁静氛围。 然后他试着用手指缓慢地在迹部的手心上写下——“迹部,谢谢你!”。 而迹部写给他的回复是——“尽情的沉醉吧!” 四、“千人斩”的传说——上篇 “1002!” “1003!” “1004!” 随着球撞击在壁墙上的“砰砰”声,龙马和海棠正交替轮流着报出击球的数量。 而在他们周围,一大群来这里运动的人早已停止活动,围在两人的旁边窃窃议论着;啧啧赞叹着! “他们俩个是从哪里来的呀!球技真是一级棒!” “看起来还是学生的样子耶!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 龙马用力将球打出,嘴里小声嘀咕着:“切!没想到在这里也不得清净!” 听到龙马的抱怨,海棠暂停击球动作。 他一手接住飞来的球后转身瞪起眼睛:“嘶!诸位有什么事吗?” “啊……啊……实在是太失礼啦!”看到海棠表情的众人立刻四散。 不过竟然还有一个蛋黄色头发的少年没有逃走,反而走到海棠和龙马面前打招呼。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两位应该是打网球的吧?”蛋黄头很自信地说。 “是又怎样?”龙马对随便搭讪的人向来不会客气。 “我看两位的球技不错,不知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龙马和海棠同时背过身去。 蛋黄头的脸色发青:“难道你们不想向高手挑战吗?” 龙马这才转回身,语气揶揄:“你很厉害吗?” “当然不是我!”蛋黄头递上一盘录像带:“而是录像带中这个人,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他打网球真的是非常厉害!一个人就打败了我们所有人!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千人斩’! “你们?”龙马虽然没有去接那盘录像带,但已经有了一点兴趣。 “为了找到‘千人斩’并且彻底打败他,我们在这里集合了很多网球高手共同对付他。刚才看到两位的身手不错,就想请你们也加入进来!”蛋黄头滔滔不绝。 他把录像带放到长凳上,自信地说:“如果想找我的话就再回到壁球室来吧!相信你们在看完带子后一定会来找我的!”说完他就离开了。 “嘶!鬼鬼祟祟的小人!”海棠十分不屑蛋黄头的所作所为。 龙马拿起那盘录像带:“真的有他说得那么厉害吗?那个‘千人斩’?” 下一秒他手中的录像带便被人抢去高高举起来:“好哇!越前!小小年纪竟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这是不可以的哟!不可以的耶!” “你在说什么呀?桃城学长!还给我!”越前跳起来抢。 不料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嘻嘻!小不点!本来以为你是在这里练球的,原来手上还有这‘好东西’!” “菊丸学长心情不错嘛!看来一定是游戏大获全胜喽!”龙马一句话气得猫咪直咬牙。 桃城板起一副教训人的面孔:“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给的东西,尤其是这种!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害未成年人的不健康的内容!” 紧接着他眼睛瞄向一边:“越前年纪还小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一位不负责任的学长在身边,竟然也不加劝阻!真是……” 海棠冲过来揪住桃城的领子:“少在那没搞清状况就诬陷好人!你这大白痴!” “你骂谁是白痴?”桃城也火了。 “当然是骂你!”海棠什么时候对桃城示弱过? “你!” “你!” “停止!停止!”菊丸急忙过来拉住两个暴走的人:“不要争了!带子到底是好是坏回房看一下就知道啦!” 于是四人来到客房的公共休息室…… “你们俩个和小不点去外面等!”菊丸不由分说地把三人推出去。 “让腹蛇和越前在外面就好了!为什么我也不能看?”桃城大声抗议。 菊丸一脸正经严肃样:“不行!对于这种来历来不明的东西,一定要身为高年级学长的我检查合格后才能让你们看!” 看着学长把门“砰”地一关,三个人只好无奈地先找了个沙发坐下等。 “真是大惊小怪的学长!难道录像带里会跑出鬼来?”龙马懒洋洋窝在沙发里。 海棠听了不由得暗中打了一个哆嗦,汗珠悄悄滑下额头! “嘻嘻!”桃城笑着凑近龙马耳边小声说:“不是怕里面有鬼!而是怕里面有……” “啊!!!!!!!!!!!!!!!” 猛然间,休息室内传出菊丸的惊声尖叫!吓得外面三个人直跳起来,海棠更是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外逃去…… ※ ※※※※※※※※※※※※※※※※※※※※※※※※※※※※※※※※※※※※※※ ※ 手冢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是睡着了,因为当他有清醒的意识时,才发觉自己真的已经被樱花“厚葬”了!身上脸上传来了很重的压力感,但是可以呼吸到满是樱花甜香味的丝丝空气,情况应该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可是心中却有黑暗和孤寂的感觉从心中涌出,就算镇静如手冢也感到非常不舒服! 好在紧握的左手中还有那温暖的提示,提示着自己身边还有着唯一的陪伴者! “迹部!”——手冢在迹部的手心上反复写着他的名字。 迹部半晌才有回应——“被埋的感觉如何?” 手冢——“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迹部——“错!是我们遗弃了整个世界” 手冢暗自在笑,身边那位就算真到了鬼门关恐怕也是嚣张依旧吧! 这时迹部突然在手冢手中写着——“听到了吗?有人向这边来了!” 可能由于贴近地面的原因,手冢也听到了脚步的刷刷声和踩在花上的咯吱声正由远及近! 手冢——“最好不要被踩到!” 迹部——“哈!他敢!” 脚步声越来越近,连说话声也听得很清楚了。 “莲二!最近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原本总是镇定低缓的声音此刻满是惶急。 “你又为什么老是缠着我?”清朗的声音如今满是烦燥和无奈。 迹部——“你们青学的乾?” 手冢——“还有立海大的柳。” 迹部——“闹别扭?” 只听见乾正在申辩:“我知道关于冰帝比赛的录像带那件事是我不对,可事关青学的胜败啊!如果换作是你,所有与立海有关的信息都不会放过吧?” “那事后你为什么不把带子借给我?”柳追问。 “带子一看完观月就拿回去了!”乾无奈地回答。 柳明显不信乾的理由:“根据我对你的了解,那盘带子会被复制的可能性为100%” “可观月说如果我敢复制他的资料,他会把我用作交换的情报内容200%的告诉不二!” 柳的火气更大:“乾贞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别人的话!尤其是那个爱卷头发又阴阳怪气的家伙!” “啊!莲二!莫非你在吃醋?”乾总算开窍了。 “我吃什么醋?”柳的声音有点不自然:“最会‘吃醋’的人恐怕是忍足吧?” 柳的话刚说完,就听“咕咚”一声响,连花下埋藏着的两个人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震动! 然后听到柳在大声喊着:“贞治!你怎么了?” “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对你的打击有这么大吗?”柳的声音开始着急了:“关西人本来就嗜酸嘛!如果忍足真的不怕青醋,那你下次试试让他喝蔬菜汁!以我的推断,忍足抵挡不住蔬菜汁的可能性为89%!” 手冢——“物以类聚!” 迹部——“两只乌鸦一般‘黑’!!!!!” 但乾还是没有回应! 手冢出于关心想出去看个究竟,可迹部却给了他四个字——“静观其变!” 柳的声音更急了:“贞治!你振作一点!我马上扶你回……啊!!!” 只听又是“咕咚”一声,紧接着传来柳气愤挣扎中的声音:“乾贞治!你敢使诈骗我!” “莲二,忍足他认为你的腿很漂亮!”乾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另外三个人(地上一个、地下两个)全愣了! “我一直在想忍足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看过?”乾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不过提出的问题实在是有够诡异! 柳的声音里充满惊怒:“你说什么疯话!我怎么知道忍足会把话突然扯到我身上来!” “虽然不能排除忍足是别有用心,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乾似乎有所动作。 “确认什么?”柳明显感觉出不妙的声音。 “确认你的腿是不是真的漂亮!” 乾的声音此刻听来绝对够邪恶:“让我看一下!!” 手冢不敢想象地面上正发生着什么事,只是知道震动停止了一会儿后再度传来,好像还是柳在挣扎,不过竟隐约传来他极力忍耐的笑声。 乾的声音充满戏谑:“真是绝密数据!原来立海的参谋才是最怕痒的人!” 从地面上传来的震颤可知柳正在奋力抵挡:“住手!你这个疯狂恶魔!要是你敢……唔!” 在总算安静了一会儿后!乾夹杂着急促低喘的声音响起:“果然很美呢!莲二……” 随着地面上激情正浓的两人那缠绵低吟和喘息声声入耳,同时从左手传来那不属于自己的烫人温度!手冢觉得覆在脸上的花朵快被自己脸上所散发的热度烤化了!原本自认是很有耐心和毅力的人,但现在这种听觉折磨却让他感觉有一辈子那么漫长难熬! 终于。地上两人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地下两人漫长的‘一辈子’也总算熬到了头!地面上那两位从整装到起身离开都很安静。据此手冢推断他们应该是合好如初了! 身边的迹部由此至终都出奇的沉默,手冢不想冒失地和他谈论刚才发生的事,所以只好也沉默着,都是这个色胆包天的乾贞治惹的祸! 正当手冢想转换话题时耳边再度响起脚步声,同时收到迹部的信息——“又有人来啦!” 渐渐地谈话声由远及近:“看得出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呀!” “有一点吧!本来和大石他们商量好的,想趁这个好机会给手冢过一个特别的生日!结果被你们的部长大人半途拦截,全都破坏掉了!” “可是我看手冢这个生日似乎过得很开心!” “是么?”中性声音已到近前:“啊咧?我明明记得不久前乾和柳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呐!” “喂!亲爱的周助!你到底是出来赏花的还是来寻人啊?”有点无精打采的关西腔。 “呵呵!我很想看看那两个人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合好嘛!”果然是很腹黑的理由! “这么关心当初就不该让我故意挑唆人家之间的关系嘛!” “谁让他只为一盘录像带就把我的行踪资料出卖给那个……那个叫什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反正是让裕太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回家呐!”很漫不经心又很委屈声音。 “……算你够狠!如果我真被乾那杯‘无敌青醋’给撂倒,那你的‘一石三鸟’之计就更天衣无缝了吧?”关西腔的语气简直比青醋还酸。 “不过事实证明了冰帝的忍足郁士绝非泛泛之辈!不但喝青醋完全没问题,连立海大的那只‘银狐’都不战而降了呐!”这句话真是明目张胆的在拍马屁啊! 但是被拍者却十分受用:“过奖了!对于乾和柳我只是作了一回‘催化剂’而已!” 原本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异常:“那么我奉劝你,对于另外两个人的关系,最好不要硬充‘催化剂’呐!” “还有哪两个人啊?”有人在故意装糊涂。 “你我都心知肚明的!”有人步步紧逼。 “啊!足迹在这里消失了!”有人明显是在躲避这个话题。 “呵呵!从地上留下的痕迹来看,你认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真相只有一个!”关西腔的推断充满了自信:“不久前曾有人在这里XXOO!” “宾果!果然是最有效的合好方式呐!” “说真的,他们俩个还真会挑地方耶!”关西腔突然变得充满诱惑:“亲爱的周助!在这么浪漫的气氛中,难道你不想也试试那个嘛?” “呵呵!比起这个,我倒是想尽快把赌注还上!”真不愧是天才! 关西腔非常惊喜:“难道你现在穿着……” “当然没有,不过那种‘露背低胸吊带装’应该不难找吧?” “那我们还是快去找吧!我都有点急不可待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此时在花堆的下面…… 手冢——“如果再敢……绕山跑200圈!!” 迹部——“哈哈!” 手冢——“如果你玩够了,我要出去!” 迹部——“我有预感还会有人来的!” 当手冢再次听见沙沙的脚步声时,实在忍不住唉了一口气——真是祸不单行! “Sanada?你是不是还在生柳生和仁王的气?”幸村的声音如水般在空气中流过:“就算忍足博得头筹也未必能占多大便宜!先不说不二的那个赌注里到底有什么玄机,手冢那200圈罚跑也够他受的!” 说到这里幸村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其实这也怪忍足自作自受,不二代送的X朵玫瑰本来是代表‘永远的关爱’!可是被忍足抽走X朵后所代表的花语就变成了‘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挚爱’!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被罚都不奇怪!” 真田仍旧严厉得一丝不苟:“立海大的人就算是输也不应该放弃比赛!” “我想柳生和仁王一定是经过充分的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幸村的分析很透彻:“忍足可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老实人!尤其在见识到他是如何对付菊丸后,柳生和仁王即不想让自己落在忍足手上,当然更不想让对方落在忍足手上!所以才选择了弃权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比赛,带着感情上场就是犯了大忌!”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输给青学的越前吧?” “Yukimura?” “如果不是惦记着躺在手术室里的我,你未必会输的!”幸村的声音很忧郁。 真田好半天沉默不语,林中只回荡着幸村感性的声音:“多么美丽的樱花,却在转眼间凋谢了!其实无论是花还是人,只要有哪怕是一瞬间的盛开就足够永恒了吧!” “Yukimura!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真田的声音忽然十分用力:“我不想懂你的那些感慨和比喻,我只知道花就是花!你就是你!你绝对不会像那转瞬即逝的樱花!和我……我们永远在一起才是属于你的永恒!” “不要这么紧张!Sanada!我还活得好好的!”幸村柔声安慰越来越低,到最后几近耳语。 然后就是一片沉寂,手冢发觉迹部的掌心已微微沁出薄汗! 忽然间手机铃声响起,把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是幸村精市!”幸村的声音听起来暗哑而急促:“知道了!我和Sanada马上回去!” “怎么啦?”真田关切地问。 “狐狸和绅士的电话,快走吧!好像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幸村语中带笑。 手冢——“青学?冰帝?” 还没等迹部写出回复,隆隆的脚步声再次从远处传来,而且从声音判断这回人数更多! 手冢——“你挑选的果然是风水宝地!” 迹部——“看来这次真的要祈祷别被踩到了!” 不过这回来的可不是熟人,所有的声音都那么的陌生! “大家都到齐了吗?”说话的人不是本地口音。 “宫本说他又发现两个厉害的新人,因正在洽谈中所以会晚些时候到!” “不要等他了,我们快进入正题吧!你真的敢肯定那个‘千人斩’就在东京都?” “应该没错,凭他的网球技术在东京都也一定很有名气,估计会很好找!” “我现在真想让那个‘千人斩’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好让我出出这口恶气!” “哼!你好大的口气!想对付‘千人斩’你还不够资格!” “你又凭什么说我?自己还不是‘千人斩’的手下败将!” “你……哼!都是那个‘千人斩’太卑鄙了,趁着我们北海道附中网球部的学长们都到东京都参加学校联谊时下手!我们是没准备才弄得措手不及的!” “不要担心!这回我们召集各路高手,一定要打败那个狂妄的家伙!” 在众人高声的呼应中,迹部突然握紧手冢的手——“我不叫你就别出来!” 一直紧密贴合的温暖手掌猛地抽走,让手冢真实感觉到迹部所说的那种孤寂滋味!但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身边花堆的拱动证明迹部正在坐起身来。 再紧接着…… “啊!!!!”地面上那群人爆发出一阵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五、“千人斩”的传说——中篇 真田和幸村回到山庄时,发现休息室内早已坐得满满的…… 龙马、菊丸和桃城趴在地毯上用手支着下巴,占据最前面的位置;乾和柳坐在三人身后中间那组沙发上,而岳人和慈郎一边一个靠坐在沙发扶手上;乾在低头狂记,大石和河村就站在他身后;柳正在给乾作补充,身后站着丸井和切原;靠近乾的左侧那组单人沙发上,柳生以绅士的标准坐姿正襟危坐,可在他沙发扶手上倚坐的仁王则很随性地把下巴顶在椅背上;在靠近柳的右侧那组单人沙发上,不二抱着膝盖把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而在他沙发扶手上靠坐的忍足优雅交叠着修长双腿。佐伯、冥户和凤斜靠在窗台上,海棠倚站在门口旁。 大家就用这样或坐、或站、或躺、或趴、或靠的各种姿势保持定格状态,目光的焦点全集中在休息室中央的电视上!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场网球比赛,怪不得大家都看得这么专注! 不过当两人的目光转向电视里的比赛时,才明白众人之所心专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场比赛本身,而是正在比赛的人! “手冢!!”真田脱口而出。 众人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真田和幸村,柳生急忙起身让幸村坐在沙发上:“让我来解释。” 真田没有看错,电视里那个正所向披靡的网球选手正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 此刻他正不动声色地站在球场上,与他镇定神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方惊疑不定的喘息。 “可恶!有胆子你就报上名来!”在球场边摊倒一片的人群中有人不服气地叫嚣着。 而手冢只是将球高高抛起,以一个完美无缺的动作发球得分!在围观者的一片哗然中响起他从容的声音:“想知道我的名字,就先赢过我!” “喵!手冢这样子简直酷毙的喵!”菊丸的猫眼儿里一闪一闪亮晶晶。 “绝对不会错的!”岳人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那群人里有人穿北海道附中的校队服,就那一身行头打死我也不会认错!” 大石也很肯定:“从时间推断,这是手冢到北海道参加‘数理化’三顶赛时发生的事!” 忍足带笑的唇凑向不二耳边:“你不觉得吗?手冢好像是在给迹部报仇哟!” “是么?呵呵!总觉得这样的手冢和平时不太像呐!”不二笑容依旧。 “那就更对了!没听说过‘爱可以改变一个人’这句话吗?”忍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对不二耳语着。 这次不二没有回应,只是把目光盯在电视上——手冢正一路全胜中! “加油啊!手冢!把那帮卑鄙的家伙打个落花流水!”慈郎兴奋得睡意全无。 “切!”龙马大眼睛里满是懊丧:“被部长抢先了一步!” “……所以青学的人就把我们都召集到这里来了!”柳生的解释让幸村和真田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青学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幸村问大石。 大石的意见比较稳妥:“我看还是先征求一下手冢的意见吧!毕竟他是这件事的主角!” “说起来,手冢到哪里去了?”佐伯很纳闷。 凤也一脸迷惑:“是啊!迹部部长也一直没露面呢!” “一定要部长来解决吗?”龙马转过身:“难道学长们不想见识一下,那些人找来专门对付‘千人斩’的高手到底有多厉害?” “越前,难道你想……”不二的笑容里带着赞许,显然猜出了龙马的想法。 忍足也笑得一脸神秘:“不错噢!关于那个北海道附中的事,我们冰帝也很有兴趣!” “既然这么有意思,我们立海大怎么会不感兴趣!部长你说呢?”仁王斜眼看向幸村。 幸村也饶有兴趣地微笑:“‘千人斩’吗?至少名头起得还不赖!” “那还等什么!”龙马一跃而起,率先向门口走去。 海棠推开房门:“那人说在壁球室和他碰面!” “喂!越前!”岳人也追了上来:“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没什么!想送部长一份生日礼物而已!”龙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青学成员们笑开颜。 不二也在笑:“是啊!再没有比这份生日礼物更绝妙的了!” ※※※※※※※※※※※※※※※※※※※※※※※※※※※※※※※※※※※※※※※※ 晚樱山庄的壁球活动室,蛋黄色头发的宫本正瞪大惊愕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一大群人! “喂!录像带我们已经看过了。”龙马向身后一指:“我们都对‘千人斩’很感兴趣!” 桃城在一边大声说:“赶快领我们去见你们的头儿!” “我们的组织者现在正向这里赶来,据说是得到了关于‘千人斩’的最新资料!” “那你们其他人呢?”忍足紧抓住问题的实质。 “他们都在樱花林里集合待命……” 正在这时,大厅里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众人的对话,紧接着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响起:“妈呀!闹鬼了!林子里有花妖啊!!!!!” “花妖????”众人闻声冲出去想看个究竟。 “宫本!你没去真是太幸运了!”大厅里的一干人等面色发绿地拉住蛋黄头述苦。 山庄的保安正陪着笑脸安慰:“客人们一定是看错了吧?这里怎么会有花妖呢!” 一个脾气火爆的壮汉猛地揪住保安衣领:“你敢说没有?我们有两个人被花妖抓住了!” “真的有花妖吗?”菊丸兴奋的上前拉住一个人:“花妖长得什么样?漂不漂亮的喵?” 那人没好气地回答:“想知道自己去看吧!就怕你没那个胆子!” “说得也有道理耶!”菊丸拉着龙马就往外跑:“小不点!我们先去看花妖吧!” 龙马一脸挫败的神情在挣扎:“菊丸学长!你记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其他的事早晚都能解决!”桃城说着拉住正要溜之大吉的海棠:“但花妖可不能错过哟!你说是不是啊?腹蛇!” 不二托着下巴咪起眼:“花妖吗?我也很好奇呐!” “那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幸村若有所思地说:“我总感觉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 10月7日凌晨5:00。晚樱山庄的樱花林深处…… 两个人如泥塑木雕般瘫坐在地上,神色惊疑不定。在他们面前不远处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和服男子,以手支头躺在樱花堆成的‘床’上闭目养神。 当大家踩着厚厚的“花毯”来到发现有花妖出没的樱林时,眼前出现的就是这番情景! 然后众人的反应:=口=////////// =口=////////// =口=////////// =口=////////// 不二手疾眼快一把捂住菊丸和慈郎的嘴:“嘘!!!” “他真的是花妖吗?”蛋黄头的宫本半信半疑地问领路的同伴:“为什么他不逃跑?”之所以他会半信半疑,是因为眼前这个“花妖”实在是很“妖”!抛开一身华丽的衣饰姑且不论,那张脸就已经美得不属于人间! 听到谈话声,“花妖”终于张开了惑人心弦的美眸瞄向众人,当看到熟悉的面孔时不禁扬起优美的唇角,吐出媚惑的声息:“那人就是你们的头儿吗?” “不是!我们的发起人一会儿才能赶到!”人质A抖抖的解释。 “那就叫他快点来!”“花妖”不耐地一挥手:“就说我可以满足他现在的愿望!” 忍足挑眉打了个口哨:“果然非常‘妖’!!” “奇怪!按照我的推理另外一个人应该也在这儿呀?”仁王东张西望地小声嘀咕。 柳生镜片反光:“恐怕是被某‘花妖’拆吃入腹了吧?” 仁王狠瞪着柳生,声音却细如蚊呐:“请注意一下言行!现在你可是‘柳生’!” 忽然人群后有声音响起:“谁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啊?” 紧接着又有一群很面生的人挤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人环视四周,目光不善:“你和你的部下倒是很会装神弄鬼嘛?迹部景吾!!” “北海道附中的王牌,上次比赛打伤迹部的就是他!”乾肯定地对柳说。 “难怪这么眼熟!”桃城也想起来了:“真是冤家路窄哟!” “花妖”——迹部的笑意很冷:“我还以为头儿会有多厉害,原来是本大爷的手下败将啊!” “别听他废话!那个‘千人斩’肯定和他是一伙的!”蛋黄头见首领赶到立刻来了精神。 为首的一阵冷笑:“应该说是青学的手冢国光吧!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以后‘千人斩’这个称呼可以作废了!” 既然知道了眼前人不是花妖,其他人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对!赶快把那个手冢交出来!” 迹部泛起轻蔑的倨傲神情,转身走到樱树下:“有人想找你报仇哟!‘千人斩’先生!” 只见地上厚厚的落花“呼”地向上隆起,不少人被这个变故吓得惊叫出声! “十分精彩的吓人方法!”忍足的评语博得众人频频点头。恐怕无论是谁,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这么阴暗偏僻的林子里忽然发现——花成人形立起来!都会被吓得真魂出窍吧! 不二笑呵呵:“这种出场方式好独特啊!和‘千人斩’的神秘感很相配呐!” 说话时地上的人已经完全坐了起来,附着在身上的樱花因重力作用纷纷撒落,渐渐显露出黑色和服的轮廓,粉色花朵随着金褐色秀发的甩动四处飘散,他仰起头深深呼吸那久违的清新空气,抬起白晰修长的手遮住由树技间穿过照在完美面庞上的几缕晨光,长长的扇形睫毛颤动着慢慢张开了略带迷朦的凤眼。 打从他现身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人都被眼中所见震撼得发不出半点声音!人人都着了魔似的屏息凝视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眨眼就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绝美画面! “真美!”幸村由衷的低声赞叹:“好像樱花幻化成的精灵!” “如果换作是你一定不比他差!”真田忍不住轻喃了一句,坚定的语气成功博得美人微笑。 不二也始料未及地睁大蓝眸:“手冢这样子真的很像‘花妖’呐!” 不料菊丸却一本正经地反驳:“手冢可不像!迹部那样子的才是‘花妖’!其实手冢最像…………” 随即他笑着高举双手宣布答案:“‘花?仙?子’的喵!” “轰隆”一声响!菊丸身后顿时‘死伤一片’!!!! 可是当菊丸口中的那位‘花仙子’起身抖净一身落花再拿出眼镜戴上时,‘青学帝王’终于再临人间了! “部长!”青学众人齐齐向手冢致意。 “手冢!比赛很精彩!让我们立海大获益良多!”幸村踏上一步笑着打招呼。 手冢很客气:“哪里!过誉了!” “喔!天都快亮了!”迹部抬头看了看:“不如我们回去吃早餐吧!” “好哇!吃早餐!吃早餐!”桃城第一个响应:“我肚子早饿了!” 龙马皱着鼻子嘀咕:“桃城学长!你两个小时前不是还在吃点心吗?” “早点回去也好!”幸村也表示赞同。 真田瞄了那群人一眼:“可是Yukimura……” “我担心你给我捞的金鱼会缺氧死掉!”幸村一句话让真田也没什么异议了。 不过另一边显然有人不甘被无视,正狂妄地叫嚣着:“‘千人’……不!青学的手冢国光!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正好连冰帝的人也在,这回让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吧!” 迹部冷哼了一声:“凭你们的实力还执意要作个了断?”他抚着灰蓝色短发目光流转:“慈郎今天竟然能忍住不睡真是罕见!那你就留下来掂掂他们的斤两吧!” “迹部万岁!”慈郎高兴的跳起来:“我知道网球场在哪里!快点开始吧!” 蛋黄头愤怒地大叫:“可恶!竟然只派一个手下就想打发我们!” “既然你觉得一个不够的话就多加一个吧!”幸村明眸闪亮:“切原!” 被点名的切原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哦?部长!真的让我上吗?” “笨赤也!你敢怀疑部长的话!”丸井在切原头上弹个爆栗:“快去啦!立海大里全是你的学长,不派你上还能派谁?” “收到!”切原笑咪咪地揉着额头走上前打招呼:“立海大附属二年级切原赤也,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喽!” 对方有人发出蔑视地嘲笑:“立海已经没人了吗?竟然派出二年级的小鬼来!” “嘻嘻!是这样子的吗?”切原还是笑咪咪地搔着头发。 “奇怪耶!”柳生用手抵着下巴,神情疑惑:“你们不觉得最近切原的脾气改好很多吗?” 仁王一摊手:“是啊!看来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 听到仁王这句话,切原仿佛被火烧到一样跳起来:“不要乱说啊!仁王学长!” 乾翻着自己的笔记:“莲二,我的笔记里没有这个DA!” 柳也凑过去查看:“不可能吧!说起来切原的女朋友和青学还很熟呢。” “柳学长!千万不要说!!!!”切原对柳拼命摆手。 “真的吗?”幸村惊喜之余一脸了然的表情:“原来是爱情的力量啊!” “幸村部长!连你也……”切原无奈得几近抓狂 不过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转身时脸上已换上一脸阴冷的表情。舌尖舔过泛着邪恶笑意的嘴唇,森冷的语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都是你们这帮家伙害的!” 对方有人开始心中发毛:“谁……谁怕你!” 一边的佐伯满头黑线地悄声对凤说:“这种加油方式恐怕是立海大的特产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手冢忽然发话:“诸位!这件事情是由我引起,既然对方远道而来!不管怎么说青学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他看向青学的部员那边:“越前!向学长们好好求教一下!” “是!请多指教!”龙马立刻应声低头出列,仿佛等部长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对方人群里传出大笑:“哈!真是笑死人!这么一个‘小豆丁’竟敢向职业选手讨教?手冢国光也太头脑单纯了吧?” 可冰帝和立海众人都心知肚明——其实比起另外两位部长,青学部长才是最‘黑’的! 迹部一声令下:“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大家现在就回去吧!” 凤连忙发问:“部长!是不是要留人照顾一下慈郎学长!” “不必了!他又不是一个人!”迹部头也不回。 “手冢!”当手冢经过不二身边时,不二出声叫住了他。 手冢停下来:“什么事?不二!” “没什么!只是……呵呵!我想说的是……”不二以手掩口:“手冢!你好香啊!” ※※※※※※※※※※※※※※※※※※※※※※※※※※※※※※※※※※※※※※※※ 10月7日清晨6:00,晚樱山庄网球场已经开放…… 慈郎、切原和龙马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做热身运动。 “唉!还是这一身最舒服!”慈郎用力伸展四肢。 “就是嘛!那破木屐简直累死人!”切原在压腿。 龙马摆弄着网球拍的线:“喂!两位学长!咱们的出场顺序还没确定呢!” “那还用说!”慈郎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比你们两个大!身为学长当然要第一个上喽!” 龙马不同意:“身为晚辈怎么能让学长打头阵?理应由我先上!” “不用了!身为学长应该爱护晚辈的!”慈郎笑嘻嘻地。 “那怎么行!身为晚辈一定要尊重学长的!”龙马毫不让步。 切原从中间隔断正火星直冒的两人:“好了!好了!根本没必要争嘛!” 他左手一拍慈郎的肩膀:“不管是要‘尊老’!”右手一拍龙马的头:“还是要‘爱幼’!我二年级的切原赤也都应该第一个出场!!!” “切!!”一‘老’一‘幼’同时不服气地背过身去。 正在三人相持不下时,忽然那边的对话声传到他们耳中:“看见没有!那三个小鬼还没等到正式比赛开始就已经起内哄了!” “可不是吗?要赢他们实在太轻松了!”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还真是很凑巧!原来在关东区数一数二的青学、冰帝、立海大三校都在这儿集齐了!” “那不是更好么?这回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谈论的语调忽尔转向放荡淫邪:“嘿嘿!你们发现没有?那群小鬼的球技如何姑且不论,小模样儿长得倒是都不错!” 马上有人附和:“是啊!尤其是那三个部长的漂亮脸蛋儿真是一个赛一个够劲儿耶!” 慈郎眨眨眼:“咦?好像是在说我们的部长耶!” “嘿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切原又在舔嘴唇:“果然有够烂!” “既然这样咱们就不必客气了!”龙马手中的网球拍直指对方阵营:“喂!那边的!想网打尽就要先过了我们三个这关再说!反正网球场也不只一个,你们可以随便挑选我们三人中的一个作为对手来挑战,我们三个不管是谁,只要输了一场都算你们全胜!!!” 龙马这番话一出口,对方顿时炸开了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屁小鬼真够狂啊!” “各位学长们千万不要客气哟!因为我们实在很想快点打完!”龙马已经扛着球拍向场地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一干人等的愤怒叫嚷。 “主意不错哟!这样我们就能赶上吃早饭喽!”慈郎完全同意龙马的作战方案。 “那就从现在开始计时到6:00,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战斗吧!”切原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活动肩膀:“‘限时破关’这种游戏我最擅长了!” 六、“千人斩”的传说——下篇 10月7日早上7:30,晚樱山庄沐浴在明媚的朝阳里,晨风不时送来阵阵花香。 大家在充分享用过有“迹部风格”的考究早餐后,都在整理仪容及行装为离开作准备。 手冢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被樱花覆盖的粉红色世界,心里正懊恼不已!因一时心软而陪某人“发疯”的后果是——不管他如何努力清洗,就是无法去掉一身浓郁的樱花香! 想起不二一句“手冢!你好香啊!”弄得人人低头拼命忍笑的情景,手冢真想立刻独自离开这地方以免尴尬!不过另外一个和他遭遇相同的家伙,当然也就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反倒适应良好!当忍足在饭桌上提出和不二相同的问题时,那位大爷竟得意地反问:“怎么?都沉醉在本大爷独创的华丽香熏中了?”真不知他是自恋无救还是厚颜到家! “手冢!”大石的语气有点担忧:“龙马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咱们还是去看一下吧!” 手冢转过身:“冰帝和立海大有什么动静?” “他们已经去了一会儿啦!”河村正回答时,乾走了过来:“不用去了!柳刚才来电话说比赛一个半小时之前就结束了!” 菊丸感觉很奇怪:“那小不点他们到哪里去了?” 正在这时岳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糟了!糟了!那三个人都……都失踪了!” “什么???”青学众人惊得大叫。 忍足紧随在岳人身后走进来:“我看大家还是先分头在山庄周围找一找吧!因为据服务人员说他们三个走时连球拍和球鞋的押金也没退,和服还存在柜台里!” 众人立刻紧急行动起来,在整个晚樱山庄中展开地毯式的大搜索! 早上8:00,虽然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寻找却全都一无所获!已意识到事态不妙的三校部众们齐集在山庄大厅。 柳紧皱双眉:“慈郎和切原都没有带手机,而龙马的手机又和衣服一起寄存在柜台。现在和他们三人暂时联络不上!” “最奇怪的是,来挑衅的那群人竟然也全都不见踪影!”柳生忧心忡忡地说。 “可恶!”桃城一拳打在墙上:“竟然忘了那伙人是多么的卑鄙和阴险!” “看来这次的确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手冢一句话触动了众人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菊丸惊得连连后退:“手冢!你……你也认为小不点儿他们会……” “不会吧!”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快速闪过失踪的三人被那伙人渣绑架、被软禁、被毒打、被拐卖、被……、被……等等诸如此类的恐怖画面!! “大家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从时间推断他们不会走太远的!”不二虽说是安慰大家,脸上却难现笑容。 “诸位!好消息!”迹部从外面走进来,忍足在他身后,他们俩是最迟返回的一组。 “刚才我们找到已经交班的服务员。据她讲,那两个头发卷卷的男孩拉着个子矮矮的大眼睛男孩说要庆祝一下,接着就离开了!和打败的那群人走得是相反方向!”忍足笑着说。 “根据大家汇总来的资料推断,龙马他们被绑架的概率是25%,故意躲藏的概率是10%,而迷失方向的概率为85%,”乾在进行情况分析,然后他推推眼镜得出结论:“综上所述,我有理由认为他们三个失踪的原因是——迷路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位。 无怪众人会如此担心,实在是因为失踪的那三个家伙在某些方面确实迟钝得惊人!(一个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睡的“觉皇”;一个是无论在哪都会走丢的路痴;还有一个无论对手是谁只要看不顺眼就敢单挑的狂妄小鬼头!) 幸村轻叹一声:“手冢说得对!让他们三个凑在一起的确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大石急得来回踱步:“也不知他们吃过早饭没有?面对迷路时他们该怎么办呢?” 马上的,所有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想像着那三人迷路时的情形: 在冰帝众人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是——切原背着呼呼大睡的慈郎,龙马走在前面问路! “身为三年级学长,竟然要外校的低年级照顾!真是冰帝之耻!”冰帝众人集体黑线!! 在立海大众人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是——切原身后背着呼呼大睡的慈郎,胳膊夹着大睡呼呼的龙马,正在满头大汗地问路!!!! “切原!真是辛苦你了!看来想在天黑前找到是不可能啦!”立海大众人集体巨汗! 而青学众人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龙马正在赶来这里和大家会合,却完全忘记了慈郎还在某偏辟的角落里呼呼大睡;也忘记了切原还在某不知名的地方满头大汗地问路!! “…………………………”青学众人集体无语+黑线+巨汗!!!!!!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手冢做出决断:“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佐伯那儿去!” “对啊!龙崎老师还要来接我们,回去晚了会让老师担心的。”大石想起和老师的约定。 佐伯也在安慰众人:“就是啊!况且说不定龙马已经先回去了。” “手冢!如果你们时间紧就先走吧!”幸村十分善解人意:“我们的路程比较近可以晚些时候走,如果一有龙马他们的消息就通知你们!” “那就有劳各位,我们青学先告辞了!”手冢向其他人郑重道别。 手冢转回身时,看见迹部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也许说这句话会让你不耐烦,可我还是必须要说。”手冢走到迹部面前:“迹部!非常感谢你为我们青学所作的一切!” “车就停在外面,随时能送你们回去!”迹部扭过头优雅地一挥手:“再见啦!” ※※※※※※※※※※※※※※※※※※※※※※※※※※※※※※※※※※※※※※※※ 10月7日上午10:00,佐伯姑姑家…… 菊丸一跳下车来就边跑边喊着向院里跑去:“小不点儿!小不点儿!你回来了吗?” “门锁得好好的,屋里肯定没人!”佐伯在检查屋门。 “越前!听到了就答应一声呀!”桃城也加入呼唤行列。 可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让大家的心不由往下一沉! “我们在外面分头找找吧!也许越前睡着了没听见!”不二建议道。 于是众人又四下散开在各处寻找。 “不二!这梯子好像被人动过。”佐伯忽然指着倚在墙上的梯子。 不二也想起来了:“是呐!记得咱们走时梯子是摆在墙角的!” “好像有人用梯子爬上屋顶似的!”佐伯说着急急地蹬梯子上了屋顶,紧接着从屋顶传来他的笑声:“不二!快上来!” 不二急忙搬过另一张梯子也蹬上屋顶,定神一看时也笑了起来。这时佐伯已经朝下面喊着:“麻烦下面哪位通知一下冰帝和立海大的人,叫他们不用找啦!人都在这儿呢!” 天蓝色的屋瓦上躺着甜甜沉睡的三人一猫! 切原头朝里仰躺在中间,龙马和慈郎头朝外分躺在两边,慈郎枕着球袋侧身蜷卧;龙马以手为枕还跷着二郎腿,而他的爱猫卡鲁宾正趴在主人肚子上睡得正酣呢! “在屋顶会着凉的,还是让他们到屋里睡吧!”青学的保姆在下面喊。 佐伯手支下巴笑容无奈:“我看现在就算把姑姑的房子拆了,这三位也未必会醒的!” ※※※※※※※※※※※※※※※※※※※※※※※※※※※※※※※※※※※※※※※※ 10月7日下午3:00,佐伯姑姑家门口停着三辆车,曾经寂静的小院变得十分喧闹。 “忍足!青学的规矩好奇怪呀!我们明明打赢了却还要被罚跑圈!”慈郎一脸迷茫地搔着淡黄的卷发。 忍足没说话,一边的真田却很赞同:“手冢这么做是对的,无论何时都不能松懈!” 切原揉着鼻子:“可我们三个才刚醒就绕着这院子跑了100圈耶!” “知足吧!大路痴!再有下次恐怕就是200圈喽!”丸井拍着切原的头。 鱼池边站着两个人,迹部正轻声问手冢:“想和本大爷说什么?啊嗯?” 手冢只是抬手亮出表上显示的时间:“十六年前的现在——我的生日!” 迹部一愣,但随即一副了然愉悦的神情:“生日快乐!手冢!” “谢谢!我很高兴!”其实手冢很想说,这个16岁生日是他最难忘的生日! “手冢!别动!”突然菊丸的大叫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他蹑手蹑脚地向手冢走去,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冢身上某处,嘴里念念有辞:“拜托!千万别动!!” 这时大家都已经看清,原来在手冢的左肩上正停落着一只七彩斑斓的大蝴蝶! “好漂亮的蝴蝶!”幸村低声轻赞:“在城市里可是看不到啊!” “动作要快!可别让它飞了!”岳人在一边急得直跳,恨不得替菊丸去捉。 可这时手冢却一扬手臂,那蝴蝶立刻受惊飞走了! “手冢!都叫你不要动了!”菊丸不甘心嘟起嘴唇目送蝴蝶飞走。 真田很为幸村惋惜:“好可惜捉不到了!” “这也不错啊!蝴蝶还是自由飞舞时的样子最美丽。”幸村一点也不沮丧,反而显得十分开心:“手冢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那只蝴蝶显然不知自己刚才是死里逃生,竟然还在手冢和迹部的左右附近徘徊不去,眨眼工夫又落在迹部的胸前! “笨猫靠边去!这次换我来!”岳人用力挤开菊丸。 不过这边的迹部已经伸手将蝴蝶赶开,可令人惊讶的是不但这只蝴蝶没有飞走,反而又飞来了一只白玉色的蝴蝶!两只蝴蝶在盘旋一阵再度双双落在手冢肩上! 在众人惊异的瞪视中,忍足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唉!早知道‘招蜂引蝶’的效果这么好!我也到樱花堆里去埋一下、熏一熏就好啦!” 在两位部长的“死光”射线扫射中,众人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散开,保命要紧! ※※※※※※※※※※※※※※※※※※※※※※※※※※※※※※※※※※※※※※※※ 7月10日下午5:00,晚霞天边照,正归途中行驶的车里静悄悄——都在补眠!! “还在给谁发短信呐?手冢?难道你不累?”不二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 “抱歉!打扰到你了!”手冢口中说着,手上却没停。 不二留意了一下周围,其他人都在熟睡:“Ne!手冢!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 “你罚我的那200圈可不可以改在青学跑!” “不行!”手冢斩钉截铁的语气。 “真不行么?那就算了!唉!没想到我竟然是青学部长在他16岁的第一天,第一个被罚跑圈的青学部员!”不二略带忧郁的语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打赌输得那么惨!已经被迫穿‘露背低胸吊带装’了,再被你罚到冰帝去跑圈,那我这个‘青学天才’岂不是太可怜了吗?”不二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手冢!你好像还没看到我穿那个呐!‘效果’很不错哟!不如……” “没兴趣!”手冢想也不想地便断然拒绝。 “啊咧?为什么?难不成你知道……”不二表情惊讶。 手冢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我只知道,不二周助是绝对不会自己挖坑自己跳的!” “呵呵!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手冢呐……” 而这时在迹部家的豪华房车里,冰帝众人也正睡意朦胧…… “迹部!转过头来笑一下!”忍足手持DV机对着迹部猛拍,迹部狠瞪他一眼撇过头去! 忍足一副受挫的表情:“拜托部长大人您抽出百忙的时间!先把手上的短信停发一会,给倒霉又可怜的我一个华丽点的笑容好不好!” 这回迹部不但手中不停,连头也懒得抬了! 狼的哀号阵阵:“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先是被一群妈妈桑视觉侵犯!又落入青学那头熊的魔掌!又被数据男灌了一肚子醋!还不幸让冰山罚跑200圈!本想用迹部少爷的‘真实生活秀’换到和冰帝报社社花的约会来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可人家只顾发短信都不………” “郁士!求求你饶了我们吧!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像不动峰的深司么?”没等迹部说什么,岳人已经受不了地坐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翻身表示抗议! “喂!忍足!想拍我可以!”迹部盯着刚收到的短信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不过要先给本大爷形容一下不二穿‘露背低胸吊带装’的样子!” 忍足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喃喃:“算了!还是拍我自己好了!” “哼!你不肯招就算了,反正看到的也不只你一个!”迹部转而去叫慈郎:“慈郎!不二的那件‘露背低胸吊带装’怎么样啊?” 慈郎迷迷糊糊地揉着睡眼:“什么‘露背低胸吊带装’嘛?就是厨房围裙嘛!” “围……裙!!!!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豪华房车里爆发出一阵极不华丽的狂笑声…………… 第一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一、宿命 夜深人不静,贵族式的别墅院落里正灯火通明。衣着考究的绅士名媛们或于觥帱交错间谈笑风生,或随着乐队奏出的悠扬乐声翩翩起舞,虽然夜色渐浓但仍意兴正酣。 不过也有例外! 迹部在云香鬓影中熟练地应酬周旋着,一袭华贵的银白色礼服完美地衬托出他那与生俱来的出众气质,毫无疑问是在这名流云集的场合中最光芒耀眼的焦点人物。但此刻他正努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不耐,第N次不着痕迹地看向腕上的手表! 对于四周不断传来的艳羡、爱慕、讨好、妒忌及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迹部觉得自己应该早已习惯到麻木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却变得如此难熬!自打从晚樱山庄回来后,他原本适应良好的环境忽然变得异常陌生与疏离!难道是自己的免疫能力下降了?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X小姐用的明明是法国极品香水,可自己却觉得像地摊货那样呛人? 如果不是,那在自己明明看见X夫人用浓厚脂粉亦难掩的皱纹,口中却称赞着“您真是驻颜有术”时,心中涌出的厌恶感为什么如此难以忍受? 迹部现在唯一的盼望就是那个人的电话!希望他今天也一如平常那样准时。果不其然,当表上时针刚刚指向10:00时,怀中手机立刻发出兴奋的颤动! “抱歉!我有电话,各位失陪了!”迹部急急脱离贵妇小姐们的包围,嘴上客套可脸上却没有半点歉疚的神情。 庭院里还算幽静,迹部这才拿出手机接听。 “迹部?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中包含着无法错听的关怀语气。 烦燥的心绪在这一刻起忽地平和下来,他觉得自己又是平时那个迹部景吾了。 “没有,我正身处一个生日Patry中!”迹部靠在苗圃栏杆上,顺手扯下勒在颈上的领结。 “是朋友么?” “也许。”迹部语带自嘲:“因为Patry主人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朋友,以此推断我们也理应是朋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那等你回家后再打过来吧。” “等等!现在讲没关系。”迹部急忙阻止对方挂断。 “我不习惯和心情正差的人交谈,不想呆在那里就早点回家吧。”一句话直接命中靶心! “也好,那我到家再打给你。再见!”迹部挂断电话时心情变得出奇舒畅。 那个家伙啊!为什么总是能说出自己现在最想听的话呢? 而电话的另一边,手冢的心情却无法宁静下来。 此刻他正倚坐在床上抬头看表,对于生活规律的自己来说现在已经算是深夜了,可偏偏还有人在外奔波应酬,做着自己明明不喜欢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手冢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喜欢联络交际的人。可自打从晚樱山庄回来后,和迹部的联系竟然很神奇地从未中断过!从刚开始的互发短信到熟记对方每一个可以用来联络的电话号码,后来渐渐演变成现在这样每天固定时间的通话,手冢不禁感叹‘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 既然答应要等迹部的电话,看来一时是无法睡得着了。低下头看向膝盖上扣着的一本德日双语书,是迹部借给自己用来提高德文水平的。 直到现在手冢也有点不敢相信,那位看似散漫的大少爷竟能将这种艰涩生硬的语言掌握运用自如,更不要说再加上一门超级难学的希腊语了! 随着交流的增多和了解的深入,手冢越来越吃惊地发现:相较于自己那种只有学校和网球的单纯世界,迹部的生活真是要复杂千万倍! 除了每天要完成学校的各种课程外,还有家族为他安排的诸如各国语言风俗、社交礼仪、音乐修养、空手道及各种防身术的训练;有时还必须参加各种社交场合的应酬到深夜,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当然这些都要在网球社活动结束后才能开始! 手冢自认绝不是像乾贞治那样“鸡婆”的人,可还是忍不住为迹部计算了一下。 结果他震惊地发现:如果除去上课与正常网球部活动的时间,迹部绝大多数业余时间都被那些额外课程占据!要是按照正常人(比如自己)那样的作息时间安排生活,那么迹部连完成作业和网球练习的时间都没有! 可现实的实际情况是: 关于学习:迹部最拿手的科目为——全科目(所有科目)! 关于网球:迹部是立于冰帝200多网球部员顶点之上的王者!就在不久前,他以冰帝网球部部长的身份将身为青学部长的自己逼至极限!逼至绝境! 如果你真的认为,这世上有人可以只享受梦想中的生活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那就是大错特错!在那种令人羡慕到眼珠发蓝的奢华表面下,其实隐藏着让普通人无法想像也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与沉重责任! 至于在那华丽到极点、自恋到极点、骄狂到极点却无庸置疑强到极点的背后,究竟要付出多少不眠不休的挑灯夜读?究竟要在榨尽每一分体力的超越极限的训练中挥洒多少血汗?手冢不知道,相信也没人能真正说清,因为迹部不会让别人知道。 太阳之所以要用耀眼的光芒普照大地,那样独一无二的存在、无可替代的作用是为了被人尊崇、被人敬畏、被人需要!而不是让人同情、让人担心、让人心疼的!正因为他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与遥不可及,所以没有人能绕到他的背面一窥究竟;也因为他那足以熔炼一切的灼人温度,所以不但没有人敢于接近,更不要说敢一探其核心深处了! 迹部是让人欲罢不能的书,一种不知名的念头催促着手冢想不断的读下去! “迹部景吾……”手冢沉吟的盯着手中书,仿佛每一页上都浮现出那人的音容笑貌。让自己怎么都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精彩的情节中。 豪华房车缓缓驶入宏大华美的宅邸,灯火通明的大门前,老管家过来为小主人打开车门。 “景吾少爷!老爷回来了!在书房正等着见您呢!”老管家神情略显紧张地低声说。 可迹部只是不以为然地一挑眉:“终于回来啦!” 说完他便向屋内走去,老管家神情关切地紧跟在小主人身边。在忍了又忍后终于还是开口提醒:“景吾少爷!老爷今天的心情十分不好,请务必要小心在意啊!” “知道了!”迹部从容地挥挥手便向书房走去,他早就知道这样的一天终究会来,就是要让等他电话的手冢再候些时候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迹部站在装饰华美的书房门外。他很清楚在这间书房里,那位忙得一年到头也不见人影的父亲大人此刻正皱着眉头等待自己归来。 “叩!叩!叩!”迹部以手指轻扣房门,从姿态到节奏再到声音大小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进来!”沉厚威严的声音应声响起。 无声地推开书房大门,首先迎接他的是脚下长绒地毯那绵软的触感。书房内极佳的隔音效果让这里寂静到有些可怕! 而迹部景吾的父亲大人——迹部顺一就静静地靠在宽大的沙发椅上,灯光柔和适度地在他身后投下阴影,仿佛整个人已经与书房的陈列溶为一体。 作为证券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董事长的迹部顺一,具备了社会杰出成功人士所必需的一切优秀素质:冷静(喜怒不形与色)、理性(冷酷到不近人情)、执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过40岁的他正处于男人一生中最黄金的年龄,坚信着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坚守着“人定胜天”的不败信条!也正处在施展雄才大略实现梦想、运用通天手段达成野心的全盛时期! 每当看到这样的父亲,迹部就能推想出20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他压下心中不愉快的翻腾向父亲鞠躬致意:“景吾恭听父亲大人的教诲。” 既没有普通父子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虚伪客套的寒喧。仿佛是一位正在接受上司指示的公司职员,语气平淡到冷静,姿态恭敬到疏离。 “态度倒是不错!可是你什么时候听从过我的教诲!”迹部顺一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心中暗暗惊讶于他的成长速度之快。 迹部面不改色地保持沉默,他知道父亲不需要他的辩解,辩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现在的父亲只需要他的恭敬与顺从! 迹部老爷神情严厉地数落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醒着的每一分钟都被工作事务占得满满的,却还要处理那些因为你的傲气而招来的各种麻烦!” “我当然知道,父亲大人您的每一分钟都关乎千万人的成败兴衰甚至身家性命。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总之都是景吾的错。”迹部的语气淡如家常,丝毫听不出有歉疚之意。 “现在说得好听,事到临头却明知故犯!”迹部老爷下定决心要追究到底。 他在地中央来回地踱步:“我平时是怎么告诫你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和北海道附中联谊这件事在我的计划中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在未达目的之前都要忍耐再忍耐!本来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啊!最后的纰漏竟出在自己儿子身上!” 面对父亲的怒气,迹部景吾仍旧神色如常,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情景:“我承认自己是明知故犯。可正像父亲您要为整个家族事业负责一样,我也要承担自己不可推卸的职责。” 迹部顺一猛地回头怒视自己的儿子,咆哮如雷:“什么叫不可推卸的职责?仅仅是为了一场无关痛痒又微不足道的网球比赛,不但打乱了我的整个计划,还把自己送进了医院!我倒要问问你,当整个球队因为你的缺阵而输掉下一场重要比赛的时候,你那不可推卸的责任感跑到哪里去了?” “这一点我已经反省过了。”迹部抬头与父亲对视,目光毫不闪烁。 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盛怒逼视下感觉良好,可自己这个儿子却能应对得从容镇定、不卑不亢,懂得如何聪明的把握进退的时机。 不过就凭他试图和自己对抗周旋这点,也正是他稚嫩得不够成熟的地方! “景吾!我承认你很优秀,但你何时才能学会如何去掩饰自己的出色?”迹部顺一不是一个会对过去事斤斤计较的普通人物,和那个小计划相比,他更看重唯一继承人的未来。 迹部顺一重新坐回椅子里,语气严肃而不容争辩:“通过这件事看来,打网球已经牵扯了你太多的精力和注意力!” “是么?我倒觉得那只是一种有趣的消遣游戏罢了!”迹部满不在乎地应和着,可暗地却竭力压抑着心中的忐忑。 “噢!原来只是消遣游戏而已!”迹部顺一放缓了语气,看向儿子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深遂难懂:“我在你现在这个年级时已经跟着你爷爷到公司见习了。你也应该把那些消遣的玩意儿放下,认真准备一下我为你安排好的留学事宜了!” “难道父亲您认为,对于留学这种事我还需要准备么?”迹部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可紧握的掌心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够了!”迹部顺一拍着沙发的扶手吼道:“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你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所以不要在我面前玩‘顾左右而言他’的把戏!学校方面我会打点好一切,你只要写好一份退出网球部的申请书就可以了!” 这种开门见山式的直接摊牌让迹部大为震惊:“父亲………” “不要再申辩了!我作出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迹部顺一霸道地打断儿子的话,然后按下电铃。 老管家应声开门:“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把他带出去,我还要工作!”迹部顺一站起来向书案走去。 “这个……”老管家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父子二人,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吓人! “晚安!父亲大人!”迹部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唉!”老管家暗叹一声,这样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景吾少爷终究逃不过迹部家族的安排。他实在不愿见到这两父子的关系如此恶劣,忍不住想做和事佬:“老爷!请容我斗胆说一句,以景吾少爷那样出众的才能,您又何必……” “出众?哪里出众?”迹部顺一严厉的反问:“成为迹部家的优秀继承者到底需要什么出众才能?就凭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和一颗比棉花还软的心吗?” 迹部重重地将自己扔进巨大的软床,努力用深呼吸来调整翻腾的心绪。 尽管早就明白放弃网球只是时间问题,也不只一次地做过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自己还是无法控制心中涌出的沮丧、失落和遗憾。 当父亲宣布决定的那一瞬间,脑海中第一个闪现的画面竟是手冢的脸!想像着那清澈凤目中将会流露出的惊诧惋惜之情,竟比父亲的独断更加让自己难以承受! “不甘心啊!这种难过的感觉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一定是这样的!在没有真正打败他之前就放弃网球,本大爷是绝对不会甘心的!”迹部抓起身边的电话快速接通。 当他下意识地看表时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将近午夜时分。这才想起和手冢的约定,直觉地想挂断电话。 可是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人迅速接起:“我是手冢国光,迹部?” “手冢?这么晚了你还在等我的电话?”迹部觉得手冢总是能带给他出乎意料的惊喜。 “我答应过要等你电话的!”电话的另一边说得理所应当。 “如果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你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迹部实在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手冢的声音平稳低缓,可说出的话却让迹部瞬间呆掉:“当然不会!我只不过会在凌晨两点左右打电话把你叫醒!然后建议你绕床跑500圈来提升自己的记忆能力!” “哈哈哈!这样的事好像只有青学那头‘腹黑熊’才做得出来!”迹部今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不是亲耳所闻谁又敢相信这样一句话是出自手冢国光之口! 可手冢却没有笑:“迹部,我无意评论你的生活。只是想建议你,对于作息时间安的安排应该更合理一些。最好不要让自己也感到无聊的事情分散过多精力。” 迹部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如果现在告诉手冢:自己在不久之后将会天天与他口中的无聊事情为伴。不知道手冢会是什么反应。 “迹部?”手冢呼唤着却等不到回答,连忙解释着:“我知道对这种情况你也很无奈,那只是我的建议而已,请不要在意!” 谁说手冢国光冰冷严苛、迟钝死板?在他迹部景吾心中,那清冷到孤绝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却是最火热的激情信念和最温情的细致体贴。 谁能拒绝这样的手冢呢?至少迹部不能,所以他的回复是:“我知道,今后会注意的。” “很晚了,你还是赶快休息吧!”手冢催促着迹部。 “手冢,明天你有空吗?一起去打球吧!”迹部向手冢发出邀请。 “嗯!还是和前几次一样的时间和地点吧?” 手冢的回答非常干脆。 “当然!”迹部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手冢!你……还香吗?” “你是今天第18个对我说这个‘香’字的人。”手冢的声音平稳到听不出喜怒,但迹部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郁闷。 “是这样啊!嘿嘿!那明天见吧!” “嗯!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的迹部再次把自己扔向大床,让蓬松的丝缎彻底覆盖住身躯。一直努力隐忍到现在的心跳再不受自己控制的疯狂脉动着!强烈得几乎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明天……”迹部死死攥住手中的手机轻声自语,仿佛用尽全身力量的和灵魂深处涌出的绝望搏斗着:“过了明天……就结束了!?” ※※※※※※※※※※※※※※※※※※※※※※※※※※※※※※※※※※※※※※※※ 手冢关上台灯,让寂静的深夜笼罩自己。自从晚樱山庄回来以后,毫无杂念的坦然入睡已经成为历史,黑夜对自己来说似乎已不再是单纯的休息时间。 樱花的余香仍浸染在发肤之中历久不散。许是心理作用吧?每当这时记忆中鲜明如昨的一幕幕便纷纷涌出:在黑暗中,除视觉外的其它感官变得敏锐无比,平日里觉察不到的,在那时竟是那样的憾人心魄!花瓣轻轻飘落在脸上的奇妙触感;覆盖住全身时的那种压力感;透过浓浓花香才能汲取到的稀薄空气;紧贴大地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声响…… 还有,那只一直和自己紧紧相握的温暖的手! 是因为这个缘故吗?后来迹部好几次约自己一起打球,即便需要更改先前制定的计划自己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手冢抬起左手,黑暗中当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迹部在他手心中写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如同印在脑海中一般! 忽然间一个念头掠过他的脑海,让他猛然坐起身! 回想当时两人在对方手心以写交流的情景,自己用的是正常的顺笔写法!所以对于迹部而言字的笔划和方向全是反的!而迹部所写的在自己看来是完全正常的顺笔!也就是说,迹部要在弄懂自己写给他的反字后再把回话反着写出来,好让自己毫不费力的猜出他写的内容! 这,有可能吗? 还有当两个人走在一起时,迹部总是走在自己右侧; 而在宴会上,迹部却一直坚持坐在自己的左边! 手冢是左撇子。在记忆中自己每次在聚会或宴请中都习惯性地坐在边角上;为了不妨碍别人,所以在家中用餐时也是如此!只有同是左撇子的爷爷有时会坐在自己左边。 这,有可能吗? 手冢睡不着。 刚才在电话那边的迹部并没什么异常。可是手冢却直觉的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在迹部身上发生了!手冢说不清,但他就是感觉到了! 一向信奉“沉默是金”的手冢,此时却有些埋怨自己的言语迟钝!如果换作是不二或者菊丸,应该很容易就能开口询问或者轻松地想出一些开导安慰的好方法吧! 明天!就明天吧! 明天,他要告诉迹部一件事。 一件他认真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了的事。 二、初吻 “砰!砰!砰!”随着网球机不断地急射,手冢迅速去来回移动步伐。起手落拍之间准确地将球逐一回击。现在是他在网球部活动结束后的额外练习时间。 以前他也都是这样独自一人练习,从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自从和迹部在这个地处偏僻却设施优良的网球场打过几次球后,现在他竟渐渐地发现与人工制造的机械对打实在有点索然无味。 就在上个周末,自己和迹部在这里从黄昏打到深夜。一直到体力完全耗尽为止。 还记得当时迹部完全抛省平日优雅高贵的姿态,呈大字形地躺在球场上喘气。而自己拼尽全力走过去想拉他起来,结果两手相握时无论双方如何努力,竟再使不出半点力气,最后干脆统统赖在地上不起来。 如果那时有认识他们的人在场,一定会被这种状态的部长们吓得真魂出窍,以为自己见到的是只是幻觉!可是手冢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那种全然忘记了时间流逝;忘记了比分输赢;忘记了“部长”和“对手”诸如此类的身份,只剩下对打网球那种最原始、最纯粹的热爱和一球一球永无止境地拼下去的疯狂念头! 按照迹部的说法就是——沉醉在网球带来的享受中吧!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陌生声音打断了回忆:“哟嘿!小兄弟!一个人打球不嫌无聊嘛?” 手冢转过身,只见一个黑衣的中年男子正在场外向他招手,带着吊儿啷当笑容的嘴角上叼着的烟卷正在冒着青烟:“网球打得不错噢!要不要和我来一局啊?” 手冢一言不发地转回头继续自己的练习。 “干嘛板着一副脸呢?小兄弟!”身后的黑衣男子继续大喊:“人家好心和你打招呼至少也要回答一声嘛!” “不好意思,我不想和身份不明又不修边幅的人交手!”手冢冷冰冰的一句丢了过去。 黑衣男子的头咚地一声撞上围杆,一幅深受打击的样子:“喂喂!现在的青少年怎么都这么不懂敬老尊贤呀!” 而手冢对于那边正捶胸顿足的怪人丝毫不予理会,他收拾好球具打算换个清静的地方。 不料黑衣男子却横身挡住手冢的去路,口中喃喃低语:“为什么?家里明明已经有一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的小P孩,可为什么连在外面搭讪到的竟也跟自家那小鬼一副德性!” 想到这里他不禁双手抱头:“天啊!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 看到他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手冢不由双眉紧皱:“请问还有何贵干?” “小兄弟!救救我吧!”黑衣男子忽然以袖掩面,似乎是正在声泪俱下:“都怪我家那个不孝子!他的那点小把戏都是我从小教会的,可现在他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今天我要他陪我打一会儿球,可那小鬼甩都不甩我就扬长而去!留下他可怜的老爹独孤单一人……呜呜!” 碰到这种怪人怪事,对于手冢来说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面对这个看起来好可怜实际上却十分滑稽的中年怪叔叔,手冢除了一言不发地看他耍宝之外,实在不知该做何反应。 黑衣怪叔叔一边诉苦一边从掌缝间偷偷观察对方的动静,心中暗暗窃喜。 “求求你!好心的青少年!你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决定再接再励的他踏前一步,用带着闪闪泪光的哀求表情望着眼前这个冷峻的少年:“陪我这个可怜的老人家打一会儿球,哪怕就一局也行啊!拜托啦!” 手冢抬手看表,自己今天来得有些早了,距和迹部约定的时间还有空余,那么就全当是做对战练习好了:“可以,但是就一局!” “OK!一局就一局!”目的达成的黑衣男子乐得手舞足蹈:“我就知道,你这小兄弟虽然表面上和我家那拽小子一样冷淡,可心地却厚道得多!” ※※※※※※※※※※※※※※※※※※※※※※※※※※※※※※※※※※※※※※※※ “千万不要疏忽大意了!”这句话是手冢最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也是他无论在平日里还是比赛时都奉行不悖的座右铭。 但在这场比赛开始后不久,手冢必须承认——当初实在是小看了这个滑稽怪叔叔。这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一个致命的大疏忽! 相较于中学网球界那些数一数二的高手如迹部、真田、不二、龙马;甚至比起手冢所认识并接触过的职业级网球选手来说,这个怪叔叔竟然都毫不逊色! 那是一种浸透在骨子里的老辣!那是一种如果不在无数次激烈比赛中搏杀过,就难以沥练出来的真正强劲!这个怪叔叔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实力简直是深不可测! 手冢在脑海里反复搜寻,在网球界里是否有这么一号人物。可疾驰而至的球让他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不要分心噢!青少年!”黑衣怪叔叔在网前腾空而起,小球带着破风声直奔手冢而来。 正在这刹那间,忽听见网场外一声呼喝:“手冢!小心眼镜!” 手冢的反射神经当然不是盖的!听到提醒立刻作出反应。果然,原来飞向他右方的球在中途猛然转了个弯,以极快的速度击向自己的面前! 手冢急忙往后闪身,网球险险的擦过镜片落在自己的半场上! 黑衣怪叔叔略带惊诧地望向场外。实在没想到,刚才看破自己意图并及时扬声提示的高手,竟又是一位俊美绝伦的优雅少年! “迹部!刚才多谢了!”手冢走过去接过迹部递给他的毛巾。 “对方是个很棘手的人物!”迹部也看出那个中年怪叔叔的实力非比寻常。 “嗯!”遇到高手,手冢心中的挑战欲正在被唤醒。 “休息够了么?青少年!”怪叔叔悠闲地用球拍敲打着肩膀:“在我遇到过的左撇子选手中,你的潜力绝对在前三名之内!不过就是那副眼镜有点碍事!” “多谢前辈您的批评!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 手冢不动声色地回到球场上发球。 “我劝你最好还是去矫正一下视力,万一眼镜丢了、忘拿了、被人偷了或者打坏了,你想怎么参加比赛呀!”怪叔叔一边好整以暇地回球,口中一刻不停:“最重要的是和喜欢的人玩亲亲时很影响情调哟!” 他话音刚落时只见网球“咚”地一声掠过半场,落地后轻轻往回滚去,直到碰上网栏时才静静停住!手冢纹丝不动的持拍而立:“那么按照前辈的说法,就算不戴眼镜也是有危险的!” “终于出现了!‘零式削球’!”迹部看着黑衣怪叔叔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语气骄傲的轻轻自语:“如果对手的动机出于恶意,不管是眼镜还是眼睛都难免遭痪吧?” 怪叔叔有些无可奈何地掏着耳朵:“你这点真是和我家那小鬼头一样,一点都不可爱!” “既然这样,就让我给你们示范一下——当眼镜和眼睛都无法正常使用时该怎么打球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竟闭上了双眼!!!与此同时精确地将飞向他的球击回给手冢!!!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迹部轻呼一声,连向来镇定的手冢也睁大了凤目!在他们的记忆中,能够闭起双眼打球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手冢!他的脚步……”其实不需要迹部的提示,手冢也已经发发觉到了! 就从那怪叔叔闭上眼睛开始,他始终以右脚为轴心控制左脚的或进或退!也就是说他一步也没移动过!更奇的是无论球打向哪里,最终都如同被磁力吸引般向他身边飞去。 迹部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他对这招当然不陌生,而且还亲身领教过!可正因为如此,他的震惊与担心才更甚于刚才! 不错!这位神秘怪叔叔所使用的正是青学部长手冢国光的成名技——手冢领域!!! 但手冢心中所在意的并不是绝招被对手先使出来,“手冢领域”本就并非他的独家原创,能掌握此项绝技的高手当然也并非只有他一人。 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对手所散发出的凌厉气势! 一种用无坚不摧的坚定意志所产生的强烈压迫感!有一种熟悉的凌厉! 曾经的比赛中,手冢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也感觉到过这种逼人的压迫感!两人的影像在心中逐渐重叠为一:“莫非他是……” “停!时间到了!”场外的喊声让球场上的二人停下动作。 手冢不解地看着缓步走过来的人:“迹部?” “打扰两位比赛的兴致真是过意不去!”迹部向怪叔叔微微颔首致意,语气悠然却透着几分恭敬:“不过我们俩的比赛是早已约定好的,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他马上会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所以只好对不起前辈了!” 手冢疑惑地望着迹部。虽说和他约定的时间已到,但打断比赛的行为确实有欠礼貌!这点对于深知网球规则的迹部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而且刚才他说的“马上会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又是怎么回事? “喂!喂!我们可正打在兴头上耶!是不是?小兄弟!”黑衣怪叔叔不满地哇哇叫。 面对抗议的迹部不慌不忙:“如果前辈觉得不过瘾的话,我马上让这里的负责人调最好的网球教练来陪您打!” “切!都是手下败将!没意思!”怪叔叔一撇嘴,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 迹部眉头一挑,透着自信的精明:“那我建议您还是回家找令郎比个痛快吧!虽说按目前情况您绝对会赢!但是以令公子的潜力推断,不久您就会输了!” “胡说!那小鬼想赢我再等八百年吧!”经不起激将法的怪叔叔大叫着,转而一脸迷惘的望着眼前的骄傲少年:“啊咧?你怎么知道我家有会打网球的小鬼?我可没对你说过啊!” “哼哼!我们不但知道您家里有会打网球的小鬼,而且……”迹部得意的笑着,手臂自然地搭上手冢的肩:“只要你这位小兄弟一声令下,那个小鬼绝对每天乖乖地陪您打球!” “真的吗?”怪叔叔先惊喜后疑惑,手托下巴心中暗自嘀咕:“不过说起来这个小兄弟真的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手冢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当然不是因为刚才的比赛,这种程度的对抗在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更不是因为对面那位神秘高手的身份正呼之欲出,这并不值得他大惊小怪。 由于刚才的注意力都全力以赴用在了比赛中,手冢直到现在才感受到和迹部见面的喜悦。当迹部的手搭上自己的臂膀时,很平常的接触竟令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动起来! “迹部!你也想到了!”手冢觉得如果再不找一个话题,自己的局促就会被迹部察觉了。 借着递毛巾的动作,迹部不着痕迹地撤回搭在手冢肩膀上的手,虽然不舍手上残留的温暖,但刚才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心中尴尬不已。看着手冢的反应仍一如平常,迹部连忙掩饰自己的沮丧:“是啊!只是真人和过去的照片有些差距,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罢了!” “啊!我想起你了!”怪叔叔的大叫声打断了两人,此时他正神色慌张的向后退:“这么说来,你们不是早就知道……” “真没想到能有幸和您交手,刚才失礼了!”手冢礼数十分恭敬周到。 迹部可没手冢那么谦恭:“我们当然知道了,您就是那位……” “你们搞错了吧?我不是!我不是!我什么也不是!”黑衣中年怪叔叔仿佛被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没办,改天再和你们玩!Googbye!!”说着转身一溜烟的跑开,眨眼工夫便消失无踪了! “真是一对差异很大的父子!”有感而发的手冢却未得到身边人的响应,他疑惑地转头寻找,却看到迹部正向球场另一边走去。那背影让手冢再次产生如昨夜的不安感:“迹部?” “已经耽误一些时间了,不要再拖了!来和我一决胜负吧!手冢!”迹部用拍子指向手冢,语气霸道得不容反驳。 “你怎么了?迹部?”手冢愣了一下,尽管迹部的嚣张模式自己早已熟悉,可他今天实在很不对劲! 紧握球拍的手微微沁出冷汗,迹部心中大叫着:“不要用这种关怀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不想让这最后一战留下遗憾!” “本大爷的个性向来如此,你今天才知道吗?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彻底打赢你罢了!而且……”迹部打定主意,手中球拍毫不犹豫地挥出:“就是在今天!” 手冢不由得皱紧眉峰,迹部不寻常的举动使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 黄白相间的小球迎面呼啸而至!可手冢只是轻轻一侧身让球从身边跌落在地。 “为什么你不还击?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吗?啊嗯?”迹部觉得自己快被挫败感淹没了。 “抱歉!迹部!如果只是平常切磋的话我绝对奉陪到底!可你我之间正式的决胜负只有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代表着冰帝和青学的第一单打之间进行!”手冢的原则性无人可敌。 “全国大赛吗?”迹部垂下头低声自语,手中用力握着球拍,任何人都能觉察到他此刻的无助与沮丧,紧抿的唇角暴露了他正努力抑制着极度低落的情绪。 “迹部?”手冢快步绕过网栏来到迹部面前,此时的迹部是他从未见过的,好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让手冢好震惊也好……心疼! “切!死板!不比就不比!”眼看手冢向自己走过来,迹部不顾华丽形象地转身疾走,生怕在那样的目光下的自己连最后一丝尊严都难以维持。 当手冢在休息区里终于追上迹部时,迹部正坐在休息椅上用毛巾擦汗,可手冢知道这只是他在掩饰自己的表情,因为迹部今天根本没有进行剧烈运动,当然不可能流汗。一定是有事的,可迹部铁了心的不肯透露让手冢也没什么办法。这个人啊!面子比天大! “迹部!我知道现在向你提出请求很冒昧,但请你务必认真考虑!”既然迹部什么也不肯说,那就由自己来说吧! “迹部!到青学来吧!” 毛巾轻轻滑落,露出迹部满是惊讶与意外的完美脸庞,连询问的声音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音:“手冢?你……刚才说……什么?” 手冢半蹲在迹部的面前,诚挚的目光正好与迹部的视线平行相对:“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身为冰帝的部长,你一定有很多为难的理由。但我还是恳请你考虑一下,明年!明年我们就毕业升到高中部了。到那时加入青学吧!你和我!我们一起称霸全国!” 迹部的心随着手冢的话语一点点揪紧,他定定地凝视着那双清澈无比的双眸,那里面充满了纯真的热诚和执着的信念! 如果……如果没有网球,他迹部景吾应该永远也没机会认识这样子的手冢国光吧? 如果没有网球,他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吗? 如果没有网球,他还会用这样的语气向自己述说梦想吗? 因为网球呵………… “笑话!你认为我迹部景吾会去那种平民学校吗?别傻啦!”迹部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夸张的优越感:“再说,本大爷的最终目标是彻底打败你!怎么会想和你在同一个队伍。” 迹部说完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去,可是却仿佛有把锋利的刀划破心房!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如果扮演不择手段伤害别人的坏人是自己最擅长的,那么也不差这一次了! “等等!迹部!”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同时从身后传来了手冢毫无愠意的声音:“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转到青学来上高中,我就到冰帝去!” 一种窒息般的眩晕感荡漾弥漫开来,迹部觉得自己的声音如在梦中传出:“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打网球!”手冢毫无保留地直抒心意,他现在只想让迹部打起精神,恢复原来的样子,如果坦白的说出真心话能让迹部振作起来,那就说出来吧! 完了!迹部清晰地听到“轰隆”一声,自己完美构筑的最后一道伪装屏障塌掉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此的善良!如此的真诚!纯粹得犹如毫无杂质的水晶!那清澈无邪的目光让人觉得哪怕一丝的伤害对他都是一种犯罪;哪怕一毫的欺骗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让他迹部景吾遇到?也只有在面对这样的手冢国光时他才会觉得…… 自己是如此卑鄙!如此自私!如此虚伪!如此……肮脏! “我不能再打网球了!”迹部艰难而缓慢地转过身面对手冢,他很努力地想摆出一个自然点的笑容,但手冢的表情告诉他效果并不好。 “为什么?”手冢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事能比这句话更让自己感到震惊了。难怪迹部的情绪如此失常,因为就连本非当事人的自己,在乍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委实难以接受! “因为我是迹部家的未来继承人。如此而已!”尽管早已料到手冢的反应,可迹部还是下意识地转移目光,不想看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手冢当然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充分的理由!但是“不能再打网球”这个事实,也许只有自己才深刻地体会到这有多么残酷! 迹部的难过让手冢感同身受!不!是比自己因肩伤而差点危及网球生涯时更加难受! 如果没有网球,他和这个叫迹部景吾的人恐怕再无交集了! “迹部,不要灰心!如果你以后想打网球的话随时可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奉陪!”手冢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发觉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因为迹部明显受伤的眼神告诉他,刚才的话重重的伤害了一个骄傲之人的自尊! “哈!我真是荣幸!竟然要手冢部长主动从‘对手’沦为‘陪练’呀! 啊嗯?”迹部猛地转身便走:“手冢国光!本大爷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和施舍!” “迹部!我完全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手冢用力拉住迹部的胳膊不让他有机会逃开,一向平静的情绪也波动得即将失控:“但现在不是计较小事的时候!应该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办法?!少天真了!有办法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迹部多日来积蓄在心里的郁闷终于完全爆发:“退出网球部的申请书我已经写好了!只要递交上去,你的对手名单里就再也没有‘迹部景吾’这个人了!以身为青学部长的角度来讲应该是件好事吧?啊嗯?” 凤目中精光乍现!手冢国光生气了! “迹部!你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你这样说不但污辱了我!污辱了你自己!更污辱了网球!”手冢猛地扳过迹部的双肩,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谎言:“你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本大爷想什么不用你猜!快放开我!”其实迹部心里早就为刚才情绪失控时的口不择言感到懊恼,他想用力掰开手冢按在肩上的双手,这样狼狈的自己今后如何还敢面对他? 手冢却反手牢牢抓住迹部的双臂不让他逃开:“对于打从灵魂深入热爱网球的你来说,那份对网球的执着和眷恋绝不输给任何人!所以,千万不要随便放弃啊!” 挣扎的动作缓了一下,迹部有点失神地望进手冢的眼眸,那里面盛满着世上最纯净圣洁的清泉!仿佛无论多么虚伪和混浊的心灵,只要靠近他就会得到洗礼和净化! 发现迹部的出神,手冢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言行举止有多么激烈反常!一个连自己心中的伤悲都不知该如何平息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说教呢? “其实我早就知道!在未来有比网球更重要的事等着我。”正在手冢为自己说了重话而心怀内疚,迹部的声音已幽幽传来:“无论多么的执着和眷恋、多么的不想放弃,网球也永远不会成为我生命的全部。而这,正是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的根本区别!” 说完这番话后的迹部反倒平和了许多,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和悲凉萦绕不散。他又一次努力想摆脱手冢的钳制,如果再在这个人身边逗留下去,自己一定会舍不得离开的! “迹部……真的无法改变了吗?”手冢紧握着迹部的双臂,他知道只要放开手,眼前这个人就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从此再无瓜葛! 好想安慰他!好想让他变回原来那个迹部!可是自己该怎么做?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迹部自嘲地撇撇唇角,被牵动的泪痣如欲滑落的泪珠,苦涩的神情在手冢面前再也不能也无法掩饰:“至少暂时没人会像我这么不择手段的想打败你了!” “不要说了!迹部!”看着这样的迹部,手冢心中的不安和焦躁从未像现在这样难以抑制!奔腾着急欲寻找一个渲泻的出口! 可迹部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自语下去:“也许再见面时,本大爷就真的变成坏人了!” “不要说了!”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思考更快!手冢迅速凑近迹部,用最直接的方式成功地让他消音! 用他的唇…… 好柔软!唇上传来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温暖又湿润的美妙感觉奇异地抚平了手冢心中的焦灼,让他直觉地想要汲取更多! “这是…要…做…什么?”当那双美丽凤目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凝注自己时,迹部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念头的片断,紧接着所有的感官知觉全都集中在嘴唇上! 那裹携着淡淡樱花芬芳的温暖双唇轻柔的留连辗转,而自己仿佛正被当作易碎的珍宝般温柔抚慰着!他触电般地倒吸一口冷气,退缩着想要逃离这陌生得令人害怕的境地。 手冢及时出手托住的他的后脑,白晰修长的手指插入那浓密而滑软的灰蓝色发丝中。即便如此近距离的凝视,迹部的脸仍然漂亮得完美无瑕!线条优美的湿润唇瓣犹在颤抖着轻轻吐息。他顺从自己的心意轻吻上那诱人的泪痣,这样的迹部让圣人也难以把持! 迹部的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当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时睫毛轻柔刷过手冢的鼻尖。 这一刻!手冢觉得就算连打100场比赛,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心如现在这般疯狂跳动! 于是,两人的唇犹如互相吸引的磁石般再度紧密贴合在一起。当温润柔滑的舌尖穿过彼此微启的唇瓣碰触纠缠时,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席卷而来,瞬间将两人彻底吞没! 一个仿佛要持续到地老天荒的热吻!让一切即将改变!然后一切都将不同…… ※※※※※※※※※※※※※※※※※※※※※※※※※※※※※※※※※※※※※※※※ “十分四十九秒!手冢的肺活量又刷新纪录了!”场外不远处的大树后,一个沉厚的声音正平稳地宣布数据信息。 “真看不出你们的部长居然是行动派的!而且其大胆程度实在出乎我的测算!”另一个清朗的声音也加入进来:“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嘿嘿嘿!”先前说话的人并不急于申辩,只是干笑着推了推逆光眼镜:“根据数据的推断,发生这种事情是必然的。”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拖出两条高大修长的身影。一个低头在笔记上猛写;一个手里撑着把纸制和式遮阳伞,他们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偷窥人家隐私!”撑伞的男子终于受不了这种境况转身准备离开:“我要回去了,再久一点恐怕会被你传染成‘鸡婆八卦’男的!” “啊!等等我!”手拿笔记本的高大男子急忙从后跟上:“我看还是把纸伞收起来吧。” “我拒绝!”撑伞的男子否定得干脆利落:“你不知道我的皮肤怕紫外线吗?” “知道!可是现在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你皮肤被紫外线灼伤的可能性只有0.98%”手拿笔记本的男子很有耐心地陪着笑脸。 可撑阳伞的男子并不为之所动:“就算只有0.01%的可能性我也不要被晒伤!” “可是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共撑一把伞很……很奇怪吗?”拿笔记本的男子有点难为情。 “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撑阳伞的男子语中带微讽:“更‘奇怪’的事情都敢做的人居然怕和我共撑一把伞!既然如此就不要和我并排走啊!” 眼看撑伞男子加快脚步,另外一位只好无奈地推推眼镜,迈开长腿迅速跟上…… ※※※※※※※※※※※※※※※※※※※※※※※※※※※※※※※※※※※※※※※※ “我回来啦!”龙马懒洋洋地向家人打着招呼,脱鞋子时还不忘搔搔爱猫的耳朵。 “喵呜!”闻声跑出来迎接主人的卡鲁宾发出心满意足的叫声。 “今天回来的很早啊!青少年!”南次郎散慢地半躺在饭桌前翻杂志。 “欢迎回来!龙马!”表姐奈奈子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当她看到南次郎手中的杂志时不禁埋怨着:“叔叔!你又在看这种东西了!真是的!” “什么叫‘又在看这种东西’啊?”南次郎不服气地把杂志摊在姐弟两人面前,大声申辩道:“这次可是不错的东西哟!” 龙马和奈奈子定眼看过去时都呆住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杂志上刊载的竟然不是南次郎以前经常看的三点式波霸美女,而全都是眉目清秀、肤色白晰的美貌少年!更过火的是,这些美少年还成双成对的摆着让人鼻血上涌的暧昧Poss! 眼看着这个自己称之为“爹”的人BT级别呈跳跃式发展,可怜的龙马只好不断的给自己催眠:“这个人我绝对!绝对!绝对的不认识!!!!!” 而奈奈子则红着脸小声问:“叔叔!你怎么突然转变兴趣看起‘耽美’杂志来了?” “这个嘛……嘿嘿!大鱼大肉吃得太多啦!就想换个口味试试喽!”南次郎笑得一脸奸诈莫测,但随即难掩失望地翻着手中杂志,嘴里喃喃有声:“可惜啊!和那一对儿比起来,杂志上的这些还真是MADAMADADANE啊!” (一)Cosplay——上篇 《创世纪》中说,上帝创造黑夜的初衷就是供万物生灵安眠! 所以如果你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之中、美梦正酣之时却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那么你绝对有充分的理由向那个骚扰者送上慷慨的诅咒! 可是事情总有例外!比如现在…… 当恨恨地摸索到电话的忍足在看清来电显示时,就只剩下叹气的份了! “拜托!迹部大人!您大爷就饶小的一命吧!”忍足重新懒懒地窝回床上:“想打电话也请看好时间!就算你自己是超人转世,也该体恤一下平凡小人物的作息……” “昨晚父亲向我摊牌了!”电话那边只用简短的一句话就成功阻止了忍足的抱怨,让他从朦胧睡意中一下清醒过来! “很不甘心吧?”忍足当然了解迹部指的是什么事,也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真正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迹部说话时的语气,平淡得令人猜不出喜怒哀乐。 电话那边一片默然,忍足只好继续问下去:“你会在没和手冢一决胜负前就放弃网球吗?” “手冢他已经知道了,就在今天!”迹部这次回答得很快:“我亲口告诉他的!” 忍足原本欲探身拿水杯的动作一顿:“那手冢的反应呢?” 在电话的另一边,听到忍足问出这句话的迹部不由得脸上冒烟!可既然已经决定坦白,所以最后他还是豁出去地一咬牙:“手冢他吻了我!” 只听电话那边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好像是某物体重重跌落在地时所发出的声音! “忍?足?郁?士!你这算是什么反应啊?”迹部咬牙切齿地念着忍足的全名,先前的窘迫荡然无存:“这么完美的本大爷有多少人想吻都吻不到呢!” “可是……可是……可是……”忍足挣扎着从地下爬回床上,疼痛加震惊显然让他有点语无伦次:“那是手冢国光啊!你们真的……真的呀!到几垒了?” “把你的龌龊思想收回去!”电话另一头传来迹部几近恼羞成怒的低吼:“本大爷一定是被气糊涂了才会打电话跟你这色情狂说这些!作你的春梦去吧!” 听着电话里传来挂线后的“嘟嘟”声,忍足实在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位大爷深更半夜地把人家吵醒,再把人家从床上吓掉到地上的。 而且明明招惹他的另有其人,却为什么到头来好像有罪的人是他忍足呢? “忍足郁士啊!这趟浑水你到底漟还是不漟啊?”再次进入梦乡前,忍足这样问自己。 ※※※※※※※※※※※※※※※※※※※※※※※※※※※※※※※※※※※※※※※※ 迹部狠狠地挂上电话,向后仰倒进柔软的沙发里。 “本大爷怎么会做出这么不华丽的事?”想到这里,迹部不由得以手覆额低咒一声。 可忍足的问题他怎么答得出口?难道还要详细描述一下当时是如何被占便宜的? 迹部做不到!可他清楚,自己刚才在电话里的反应简直就等于直接承认——迹部景吾已经为这件事而方寸大乱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嘴唇,却又立刻像被烫到一样忙不迭地缩回。虽说一开始的时候是手冢主动,可是接下来自己的反应又怎么解释?一脚踢开是最正确的作法,可结果却是…… 他被自己沉醉时发出的激情呻吟声彻底吓到,不顾一切地落茺而逃了! “发生这样的事,手冢他会怎么看我呢?”迹部使劲摇摇头,强迫性地想将今日傍晚时分的那个记忆赶出脑海,但却不太成功。这也是他今晚失眠的主要原因。 “做不成对手,大概连朋友也……不行了吧?”迹部为这不完美的结局暗自失落着。 ※※※※※※※※※※※※※※※※※※※※※※※※※※※※※※※※※※※※※※※※ “手冢?手冢?”大石召唤着恍如未闻的青学部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有点出神了!”手冢微带歉意地淡淡回应着。 大石当然不会计较这个,真正让他担心的是今天已经是第N次陷入沉思状态的手冢! “手冢这样可不行哟!”正当大石不知该如何启齿时,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肩上一沉,声音的主人已经粘到自己背上。 “英二!你怎么来了?” 大石惊异地转过头去:“啊!不二!连你也来了?” “呵呵!我和英二正好闲着没事想过来看看手冢,没想到大石你也在呐。”不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随即神情关切地转向手冢:“手冢,英二说得没错。尤其是今天中午,青学各社团的部长要聚在一起开会,商量几天后举办‘体育祭’的事,那群人可是不太好对付呐。” “就是!就是!”菊丸放开大石后轻盈一跃坐到窗台上晃悠着双脚:“尤其是那个田径社的部长每次看见你都横眉瞪眼的,好像跟你有仇似的喵!” “我知道了,多谢关心。”手冢平静地站起身来:“我要准备一下开会的事,失陪了。” 仍是一如平常的语气和动作。如果不是青学正选们,大概没人能发觉此时手冢眼中闪过的柔和暖意,那是对朋友的真挚关怀感到由衷欣悦的眼神! “我觉得……怎么说呢?”菊丸望着手冢的背影,难得地正经严肃样:“手冢如果能再随和一点,我敢保证他交到的朋友绝对比现在多!” “咦?不会吧!我觉得手冢现在就很随和呀!”不二显得很不解。 大石和菊丸黑线ing——也只有你才这么认为吧! 大石的神情很担忧:“可是在学校里,私下认为他爱摆优等生派头的确实大有人在呀!手冢的原则性太强了!过于严苛的性格给外人造成的印象就是难以接近和相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不二真的很替手冢感到无奈。 “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概占全校人数的87.9%左右!”一个声音忽然插入,把三人吓了一跳! 菊丸怕怕地抚着胸口:“乾!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样突然间冒出来吓人!” 而不二对乾的出现却并不感到意外:“乾一定也看出来了吧?手冢这几天的反常。” “上课时出神的频率比以往高出25%;社团练习时为45.6%;空闲时为85.8%;他身边的温度与去年同期相比平均上升3.74度!”乾一边翻着笔记一边机械地报出统计数据。 “啊?那这能说明什么呢?”菊丸眨巴一双好奇的大猫眼儿。 “秘?密!”乾一字一顿地回答:“资料尚未收集完毕,暂时不便透露!” 在菊丸不满地抗议声中,不二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说起来手冢现在这样子……好像是从前些日子迹部要退出网球部那件事开始的呐!” “真不愧是不二!”关子已经卖不成的乾尴尬地推推逆光眼镜:“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说老实话,当这个消息传来时连我也大吃一惊呢!”大石回想起当时仍感慨良多。 “不过最后还是有惊无险。”乾平静地陈述事实:“冰帝全校师生在忍足等人的倡导下搞了个万人签名请愿书,总算让校方同意把迹部隐退的时间推迟到国三毕业。” “我真是服了冰帝的后援团,竟然连着在校董室外集体静坐三天!”菊丸嘟起嘴:“当听说迹部又能打网球了,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呵!英二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理应高兴的人却发起呆来了?”不二自语。 “与其在这乱想,不如尽早准备一下体育祭的参赛项目。”乾转头适时提醒着菊丸:“据我所知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想打破你保持的校‘左右横身移动’纪录呢!” “真的吗?啊!!”菊丸惊呼着从窗台一跃而下,眨眼间便冲到门口:“可恶!乾!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去练习!练习………” “等等!英二!”屋内三人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当他们追到楼梯口时恰好撞上龙马和桃城! 菊丸一眼看见上前拉住龙马就往外拖,嘴里边大声嚷着:“小不点也不可以偷懒噢!胜利是属于咱们网球社的!所以一定要练习!练习………” “等等!菊丸学长!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龙马被菊丸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啊!菊丸学长!越前还要陪我去便利店呢!”桃城大叫着也追赶上去:“越前!” 于是在青学宽阔的操场上,六个衣袂飘飘的阳光男孩相互嬉闹着一路追逐,极富动感韵律的迎风奔跑着。飞扬发丝下那俊朗逼人的青春容颜吸引了无数人的驻足凝望。 “快看啊!是网球社的正选们耶!”人群发出一阵兴奋异常的惊呼声。 “好帅呀!不二学长简直帅呆了!”众女生眼呈桃心状,陶醉得几欲晕倒! “天啊!那个眼睛大大的越前简直可爱死了!好想抱一抱捏一捏噢!”某女手痒难耐。 有的女生手捂心口信誓旦旦:“我已经决定了!今生非菊丸英二不嫁!” 而那些比较文静含蓄的女生则只是悄悄躲在一边,用脉脉含情的目光注视。 至于男生那边的反应呢? “是网球社的人呢!好厉害!看起来好强哦!”有人用满含敬畏的语气赞叹着。 有人则显得无可奈何:“看来今年的体育祭肯定又是他们最出风头了吧?” “我看未必吧?”这时一个声音冷不防响起,打断了众人的低语。 几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学生走了过来,为首一人神态高傲地斜眼瞄向操场。当他看着众人口中的焦点人物渐行渐远,不由得用鼻音冷哼一声:“让他们先得意几天吧!用不了多久,网球社的人就嚣张不起来了!” 他说完后便大步离去,身后的人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丝毫不理会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这个狂妄的家伙是谁啊?居然敢向网球社挑衅!”女生们率先表达了她们的不满! “嘘!”明白个中原委的人立刻出声阻止:“他就是田径社的部长,当他的面可千万别说不认识他!因为他最痛恨这个!” “可是真的不认识嘛!”大家小声嘀咕着。 众人的声音传到田径社长的耳中,他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大的“十”字路口:“哼!走着瞧吧!手冢国光!这次体育祭我要让大家知道——青学不是只有你和你的网球社!” ※※※※※※※※※※※※※※※※※※※※※※※※※※※※※※※※※※※※※※※※ “那个……嗯……手冢同学?”一个脸红红的女生轻声呼唤着,那位正埋首翻阅资料的养眼大帅哥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像一幅画! “有事吗?”手冢平静地抬眼。 “啊……那个……”女生被电得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校门口有人找你。” “谢谢!”手冢站起身向外走去,会是谁呢? 室内留下一个幸福得快晕倒的女生;以及一大群羡慕得眼珠发蓝的女生…… 而在校门口,同样有一大群眼珠发蓝的女生! 手冢到达校门口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在一大群青学女生的包围簇拥下,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带眼镜男子卓立其中,银灰色的制服在蓝与白的世界中醒目无比!此刻他不知说了句什么,女生中立时传出阵阵尖叫声! “忍足?!”手冢略感惊诧。 在众女生拼命压抑地吸气和惊叫声中,忍足潇洒地向手冢挥手:“嗨!手冢!” 手冢略微点头致意:“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忍足一脸无辜灿笑地走过来。 “我现在很忙!”手冢对忍足的调笑言辞并不打算捧场。 当两个耀眼至极的眼镜帅哥面对面站在一起时,所产生的轰动效应实不亚于当红巨星!崇尚美丽事物的人们开始奔走相告,导致两人身边的参观者也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看来我们还是换个清净点儿的地方比较好。”忍足略带无奈的神情撇撇四周,可宜然自在的口气中却丝毫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窘迫感。 ※※※※※※※※※※※※※※※※※※※※※※※※※※※※※※※※※※※※※※※※ 午后的街心公园行人稀少,连湖面也宁静平滑得像一面镜子。 “咚!”一颗石子划出优美的弧度击破镜面,湖心泛起圈圈波纹再均匀地向外扩散开来。 忍足得意地拍落手上的灰尘,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手冢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不过心中对忍足突然来访的意图已猜出大概。 “为什么不问我的来意?”果然还是忍足先出了声。 “是你先找上我的,总不会什么事也没有吧!”手冢神态从容地双手抱肩。 忍足低声轻笑着回过身来,直视手冢的目光中满是狭促:“我很抱歉耽误你宝贵的时间,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折磨!所以今天来只想问你一件事……” 他说着稍稍凑近手冢耳边,用接近耳语的音量吐出低缓却清晰的话语: “一定很美味吧?我们的迹部大人!” 手冢身子一震,旋即眉峰微蹙:“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否认吗?看来是真的很美味喽!”忍足一脸的暧昧暇思,虽说是托迹部的福,但能有幸欣赏到‘冰山’动容的人可不多耶!让他怎能不多多利用呢? “如果你找我出来只是要问这样的问题,那恕我失陪了!”手冢冷冷地说完便欲离开,尽管他早已料到忍足此来必与迹部有关,可像这么情色的话却让自己有些难以招架! “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嘛!”忍足笑嘻嘻地出声拦下他:“我只是佩服你,像迹部那样骄纵任性的恶劣性格也能甘之如贻?” 手冢眉头拧得更紧:“如果你真是迹部的朋友就该知道,真正的他根本不是那样。” “看来你很了解迹部,也很护着他嘛!”忍足心里很清楚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火,尤其是对于面前这位古板过头的手冢同学。 于是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道:“说实话,你对迹部的想法和态度到底如何,我并没有兴趣探听。但迹部却为你的意外举动而感到十分困惑。” “我知道,起初我也一样困惑。可后来终于想明白了,一些更早之前发生的事,还有我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除了一个原因外再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手冢转身背对着忍足走回湖边,他望着湖水驻立片刻,终于说出答案: “我喜欢他!” 这回轮到忍足无言以对了,虽然他对这点早已心知肚明,但从未料到手冢会如此轻易地坦诚相告!更没料到这原本简单的一句告白,此时听来竟有一番惊心动魄的震憾感! “可迹部一直不肯接我电话,连经常去的球场也不再露面,看来是有意在躲我。”手冢冰雕般完美的面容上浮现出罕见的落寞神情:“他……大概不想再见到我了吧。” 手冢的每个表情变化忍足都丝毫不漏地尽收眼底,不由得心中啧啧暗赞——果然!‘美人’就是‘美人’,无论什么样的表情都那么完美无瑕,让人赏心悦目!” 天呐!怎么办?他忍足郁士对美丽的事物向来没有免疫力的! 罢了!谁让自己是天生的“怜香惜玉”体质呢?没有抗体就只好等着被“感染”吧! 暂时打住心中的自怨自艾,忍足轻轻走到手冢身边和他共同望着湖水,水面上顿时倒映出两条几乎同样高度的修长身影。 “手冢。”忍足的手很熟络地搭上手冢的肩:“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咱们俩个……很像” (二)Cosplay——下篇 青春学园一年一度的“体育祭”绝对是青学师生心目中最毋庸置疑的盛事! 因为在这一天里,大家可以暂时放下重得压死人的功课,彻底放松精神投入到轰轰烈烈的体育赛事中。 有实力的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为班级赢得荣誉; 而更多的人选择在比赛中用尽各种五花八门的助威方式为心中偶像加油。 总之一句话:在体育祭中,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尤其是今年! 当田径社的部长公然向本校最高人气社团——网球社(也是本次体育祭的夺标大热门!)发起挑战后,网球社与田径社之间的恩怨立时成为全校的焦点,而双方后援团的针锋对峙亦达白热化状态! 到底孰强熟弱? 所有人都怀着迫不急待的心情拭目以待着。 可就在体育祭的当天,青学出了个超轰动的大事件…… ※※※※※※※※※※※※※※※※※※※※※※※※※※※※※※※※※※※※※※※※ “手?冢?国?光!!!!!” 田径社长顾不上周围人正用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此刻他正暴跳如雷地指着面前从容安坐的青学部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体育祭的比赛项目居然一项也没报!你是害怕被打败还是完全不把我们田径社放在眼里?今天一定要给我讲清楚!!” 与他的狂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网球社部长镇定自若的神态。 “很抱歉!我想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手冢用略显暗哑的声音沉稳申辩:“如果不是医生强制命令我必须静养,而且还惊动了老师,我本人是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场比赛的!” 田径社长还想再说什么,可旁边已经有人看不下去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理?”A女生双手叉腰,气势一点不比田径社长差:“人家手冢同学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了,你还想怎样?” “就是嘛!虽然手冢学长病了,但他还有一大堆文案工作要做耶!”B女生好心疼的说。 “别看同是部长,可风度差好多噢!”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态度完全倒向手冢一边。 田径社长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暗暗紧握双拳发誓:“我绝对要让网球社一败涂地!” 就这样,青春学园的体育祭在波涛暗涌中拉开了帷幕……… ※※※※※※※※※※※※※※※※※※※※※※※※※※※※※※※※※※※※※※※※ “恭喜三年二班的菊丸英二同学!”广播中传来兴奋的女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成功打破自己保持的校‘左右横身移动’纪录!好厉害耶!菊丸学长!” 在众人卖力的欢呼声中,网球社的猫咪快乐得满场乱飞!田径社长面沉似水…… “现在公布三年级组男子链球和铁饼比赛第一名——三年四班:河村隆同学!恭喜!” “Great!小菜一碟!”河村把链球抡得哗哗作响!田径社长嘴角抽筋ing…… “现在公布三年级组男子撑杆跳和三级跳比赛第一名——三年五班:乾贞治同学!” 乾平静地推推眼镜:“以身长计算,这种高度的成功率为99.9%!”田径社长脸色发黑… “现在公布三年级组男子800米、1500米第一名——三年一班:大石秀一郎同学!” 大石欣慰地擦擦额上的汗:“手冢!大家都很努力呢!”田径社长几乎咬碎钢牙…… “啊!菊丸英二同学又连续夺得100米、110米栏两个第一名!菊丸学长你好帅啊!”广播中传出了非正常播报状态的尖叫声,而田径社长五官移位ing…… “天哪!大新闻!二年级组男子100米、400米、800米比赛竟然同时出现二个并列第一名:海棠熏和桃城武!果然不愧是网球社的人,实在太太太厉害啦!”广播里的惊呼声和场上的欢呼响彻一片,中间还伴随着海棠和桃城相互争执不休的吼声。 场下,田径社的部员垂头丧气地听自家部长大声训斥…… “现在公布一年级组男子400米、800米、1500米第一名:越前龙马!啊!龙马大人我爱你!”广播中的女声失控地尖叫着。 与此同时传出的是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如果再不正常播报就换人!” 龙马在大家的簇拥中悠闲地喝着芬达:“切!每人只能报三项吗?MADAMADADANE!” “部长!您没事吧?”田径社部员们担心地看着正在角落里吱吱挠墙的部长…… 而此时在登记处………… “手冢同学!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紧啊?”一女生神情关切:“还是回家休息吧!” “手冢同学!身体好些了吗?”一女生递上保温瓶:“我特地为你煲了汤,趁热喝吧!”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呵呵!生病中的手冢也这么受欢迎呐!” “不二?你怎么来了?”手冢惊讶地回过头:“大家的比赛怎么样了?” “手冢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不二轻快地穿过一大群眼冒红心的小女生走来:“说到跑圈,咱们如果是‘第二’相信没人当得了‘第一’!” “咳!咳!那你呢?”手冢连咳几声问,看来病得不轻! “我嘛?”不二甜笑着一举手中加油棒:“我是啦啦队的!” 手冢有点黑线///////////////////// “说起来倒是手冢你很让大家担心呢!身体能支撑得住吗?”不二关切地伸手探向手冢额头试温度,仿佛没注意到四下按相机快门的声音狂响成一片! “我没事!你还是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手冢的脸色有些失常! “哎呀!好像有点烫手呐!你最好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不二不由分说拉起手冢,一边望向一旁捂嘴尖叫的众人:“抱歉!谁能替手冢一下,他需要休息!” “我来!我来!”众女生争先恐后地响应着。 “咳!咳!不二!我真的没事!”手冢无力地分辩着。 “呵呵!那可不行!身体的问题是最重要的!”不二不由分说地用力拉着手冢往前走。 二人就这么拉扯着穿过七拐八弯的走廊,来到一幢僻静的状似库房的楼前。 “不二!如果这又是你想出的恶作剧,恕我不便奉陪!”手冢皱着眉头拒绝走进去:“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做呢!” “不急!不急!你的身体不是不舒服吗?”不二虽然脸上笑微微的,可推手冢进门的力气却大得离谱:“这屋里有几个不错的‘医生’正等着给你会诊呐!” “不二!”手冢刚要拒绝就被推进库房里。 紧接着身后“咣”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不二微笑着堵在房门口:“各位!现在应该没有外人打扰,会诊可以开始了!” 手冢这才看清,空寂的库房里还有几个人影,显然是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是你们…”手冢有些意外,但他随即板起面孔:“胡闹!都给我全体绕场跑20圈!” “是!是!我们去跑!”河村一反平日老好人形象的敷衍:“但前提条件是……” “前提必须是真正的青学部长所下的命令才行!”大石一脸严肃地走上前补充。 手冢交叉着双臂,眉头皱得死紧:“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的应该是‘手冢’吧?” 菊丸奉上一个超大鬼脸:“以前无论病多重都会不声张的人,这次倒像是故意让尽人皆知似的?绝对有问题!” “被一群女生围着纠缠却不拒绝!这可不像部长的作风哟!”桃城嗓门虽大但表情严肃。 “嘶!真正的手冢部长面对挑战绝对会奉陪到底!”海棠的神情比桃城更严厉。 “据我所知手冢近视度数为×度,镜片凹凸度为×度。”站得最远的乾镜片闪着寒光:“除非他做了矫正手术,否则绝不可能戴一副平光眼镜就行动如常!”(真不愧同为眼镜男!) “嗯!肤色有点黑、发色有点暗、发质有点软、眼神有点色!”不二嘴角弧度弯弯,可笑意却未传达到冰蓝色的双眸中:“手冢就算高烧到40度也不会出现上述症状吧?” “嘿嘿!”面对众人的揭穿和责难,‘手冢’非但毫不慌张反而低笑起来,再度开口时声音霍然变得低沈性感:“真不愧是青学,居然这么快就识破了!” “知道瞒不过了就赶快从实招来吧!”菊丸双手叉腰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你到底把我们的手冢藏哪去了?忍?足?郁?士!” “还有我想建议忍足学长……”这时一直半躺在垫子堆上休憩的沉默者也开了腔,龙马悠闲地只睁开一只眼:“下次COS我们部长又不想被这么快识破的话,最好先去减减肥。” ‘手冢’,噢!不对!忍足://////////+###### 他实在难以相信——青学明明有一位那么‘冰清玉洁’ 的部长!可手下部员竟全都是些超级无良的毒舌男! 和这帮家伙一比,冰帝的部员个个都像小天使! “呵呵呵呵!说到减肥嘛……”不二用手支着下颌,眼睛弯成月牙状:“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呐。你们听!” 大家屏息倾听,果然远处有广播声隐约传来: “手冢国光同学!请您听到广播后马上到男子一万米比赛的检录处进行检录!比赛就要开始了!” 忍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目光灼灼地狠瞪向不二:“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 当网球社的部员们簇拥(押送)着自家“部长”,集体出现在男子一万米比赛检录处时,整个运动场上的气氛简直已经不能用“狂热”二字形容了! “手冢同学太了不起了!听不二同学说,你准备带病参加本次体育祭的压轴项目!老师对你有信心!”训导主任眼含激动的泪花,能教出这样出色的学生真是三生有幸啊! “唉!‘手冢’总是这么固执不听劝!”不二一脸‘为难’的表情:“还真是乱来呐!” 大石竟也从旁帮腔:“可青学的体育祭如果没有‘手冢’参加,那不是太遗憾了吗?” “没错!在手冢国光的字典里是没有‘临阵退缩’四个字的!” 乾的微笑诡异至极。 “嘶!就算‘部长’‘病’得再厉害,也不可能输给那样的人吧?”海棠冷冷地瞟向赛场。 跑道上,早已恭候多时的田径社长把关节扭得卡卡响!一脸‘不成功便成仁’的狠毒决绝表情:“终于敢露面了吗?手冢国光!来吧!我今天誓要为田径社一雪前耻!” 面对此情此景,手冢(忍足)禁不住暗暗从牙缝里挤出恨语:“算你们青学够狠!” “哇!表情超恐怖!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手冢’!”菊丸假装怕怕地退了两步,接着凑近忍足耳边悄声打趣:“不过既然是‘手冢’,那最起码该具备跑圈的实力和觉悟喵!” “那么就请不要疏忽大意的去比赛吧!”龙马完全是一副打算隔岸观火的享受表情:“相信‘部长’一定不会给‘青学网球社’还有‘手冢国光’这个名字丢脸的!” “是啊!我们大家都会为你加油哟!手?冢?部?长!”桃城一字一顿地大声嚷着。 “手冢部长!你一定会赢的!我们永远支持你!”所有不知内情的人也跟着起哄。 不二带着一脸‘不舍’的神情摇动加油棒:“‘手冢’!请务必‘完好’的归来哟!” 伴随着场上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手冢(忍足)一边挣扎着挤出人群向跑道走去,一边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不二周助!你这头杀人都不愿睁眼、吃人都懒得吐核儿的熊!!!!!!!!!!!!!!” 第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告白 如果抓住冰帝的任何一个人打听:谁是冰帝最美丽的人? 那得到的答案100%是迹部景吾! 如果再问:冰帝最受欢迎的人是谁? 那么,大概有10%的人回答是迹部景吾!另外90%的答案是——忍足郁士! 这就证明了一句话:漂亮的人不一定都受欢迎,可受欢迎的人必定都够漂亮! 在冰帝人心中迹部景吾是高不可攀的骄傲帝王!而忍足郁士却是平易近人的优雅贵族! 不过现在…… 这位平易近人的贵族正被一股极强的冷空气围绕着,周身散发出超低气压形成一堵厚厚的隔离墙!连匆匆擦身而过的人都被他那‘生人勿近’的气势所摄,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哎呀!你们快看!忍足学长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耶!”一个女生悄声对同伴们说。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另一个八卦女生加入讨论:“听说学长因为咽喉发炎导致声带嘶哑,弄得昨天一天都没法开口讲话呢!”(小狼你真是老奸巨…噢不!是老谋深算才对!) “真的?啊!好可怜!”大家的同情与惋惜之情顿时犹如滔滔江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那忍足学长肯定无法参加文化祭的公演了?” “好可惜!这下不能一睹他和迹部学长的美妙和音了!我一直都好迷他的声音呐!” “看样子就知道,忍足学长一定也在为这件事烦恼。” 一女生沮丧不已:“怎么办?本来人家好容易才鼓起勇气,想邀他晚上跳舞的说!”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出言讥讽:“哈!就你那双萝卜腿还想约忍足学长?” “怎么?你忌妒啊?麻坑脸!”被嘲者也不甘示弱。 眼看一场争执即将爆发,真正的肇事者——忍足(现在当然是手冢)不禁暗自皱眉,几天前的可怕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不行!这办法太荒唐!”当手冢听完忍足的计划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断然拒绝! “那就恕我爱莫能助了!”忍足为难地一耸肩:“你也清楚迹部是有意躲着你,而且以他那上学时前呼后拥、放学时保镖护驾的排场,在那种监视下你根本没法单独接近他!” 手冢也很坚持自己的主张:“我可以在上课时去找他,只要小心不被发现……” “天真的想法!”忍足很干脆地否定了手冢的主意:“冰帝上下哪个不认识青学的手冢国光,你想就这么潜进去而不被认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的口气一转,话中稍显得意:“再说就算你同意扮成我进入冰帝,但以本人在平日里受瞩目的程度而言,简单的Cosplay铁定瞒不过大家对我关注的目光!” 手冢无语——真不愧为迹部的死党!就‘自我感觉良好’这点上实在有得一拼! “所以我们必须在冰帝举办‘文化祭’那天行动。在大家都忙于工作时趁着混乱进行才有可能成功!”忍足趁热打铁地积极说服手冢:“再说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立海大的‘柳生仁王变装秀’还能独领风骚吗?这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壮举啊!” 忍足托着下巴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呐!试试如何?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手冢再度无语——这样子的忍足和自己熟识的某人好像! 不过话说回来,经过一番秘密筹备后,手冢还真有点佩服忍足的“兴风作浪”能力!让自己对这个绝对够疯的计划也有了点信心。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为什么冰帝的文化祭和青学的体育祭竟然赶在同一天举办啊???!!! 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成为青学校史上第一个以这种理由、这种方式翘掉体育祭的社团部长!手冢真是想不郁闷都不行! 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忍足那边不要出事才好(好像已经出事了!)。 毕竟要从不二他们的眼皮下蒙混过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您还知道哇?) ※※※※※※※※※※※※※※※※※※※※※※※※※※※※※※※※※※※※※※※※ 平常空旷寂静的冰帝礼堂如今早已座无虚席,大家正怀着极度兴奋的心情期待着本届冰帝学园文化祭的压轴大戏——大型交响音乐会即将隆重上演。 “冥户学长!外面好多人在看!”此时在后台,一袭黑色燕尾服的凤长太郎正惴惴不安地透过幕帘缝隙向外张望,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别担心!长太郎一定没问题的,我对你有信心!”冥户在一边不停的给凤打气。 “怕什么!既然要登台那就要有让人看的觉悟嘛!”岳人坐在化妆台上好奇地摆弄着凤的小提琴:“再说,就凭长太郎现在的形象,谁还会在乎你拉得怎么样呢?” 挺拔高大的身材配上剪裁合体的庄重礼服,使原本就斯文俊朗的凤益发显得玉树临风、卓尔不群!惹得后台众人纷纷向他投来欣赏倾慕的目光。 可他本人显然无暇自豪,只顾低头反复默记手中的曲谱,口中不住的自责:“怎么办?以前学的东西都快忘光了!早知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我就该多留些时间练琴的。” “要抱怨的话就去找那个下落不明的忍足吧!”泷正忿忿地对镜补妆:“谁让他在文化祭前一天突然因病辞演,还美其名曰怕声音质量不好影响他的冰帝‘超级男声’地位!搞得原定演出计划统统修改,连带我们也跟着倒霉!” “我倒觉得这样也不坏啊!”慈郎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歪靠在椅子上:“好久都没听到长太郎拉琴了,真想听呢!” “没错!我们也正准备洗耳恭听,一个非专业社团人士到底有多高的演奏水平?” 乍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后,冰帝众人齐齐皱眉回头:“是你!音乐社部长!” 一个衣冠楚楚的少年正傲然站在他们身后砸舌:“啧啧!真不知校方是怎么考虑的,竟然让网球社的业余人士担当第一小提琴手!存心想搞砸这台交响音乐会吗?” 日吉第一个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又知道什么?凤学琴的时间和我习武的时间一样!都是从上幼稚园时就开始了!” “哼!学音乐讲究的是天赋而不在时间长短,这个道理岂是你一介武夫能懂的?”音乐社长语气不屑:“不过凤同学,以你学琴的资历若是早加入我们音乐社,其成就肯定比一身臭汗的打网球要高!怎么样?考虑一下加入我们音乐社吧!”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挖角嘛! 正当众人按捺不住愤怒之时,一个华丽的声音及时出现:“谁要加入音乐社!啊嗯?” “迹部!”看到部长驾到,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 “凤,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的邀请,你也该表个态吧!”身着雪白礼服的迹部从门口走进来,桦地沉默地紧随其后。 凤神态恭敬地行礼:“多谢学长您的好意,我从未觉得打网球有什么不好,对自己今天的选择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虽然对这次演奏没有十足把握,但请相信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眼看音乐社长哑口无言的窘态,迹部落井下石地讽刺道:“认为校方的决定错误就拿出实力来证明啊!用不着到网球社来挖人!还有进门前最好看清楚,这是网球社专用化妆间!” 说完这番话后他不动声色地下令:“桦地,请那位非网球社团人士出去!” “是!”桦地面无表情地准备动手! “不必啦!我自己会走!”音乐社长见势不妙立即转身溜了出去。 在众人的轰堂大笑中,迹部的目光略略环顾四周:“忍足还没来吗?” “正处于失踪状态中!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机!”岳人十分郁闷的回答。 “那家伙到底在弄什么玄虚?”迹部不悦地紧抿嘴角,随即转身向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向凤:“沉住气长太郎!用你的琴声和本大爷共同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看!” “是!迹部部长!我一定会努力的!”凤高声回答着,先前的紧张状态一扫而光。 冥户拍着凤的肩膀:“我敢保证,长太郎每逢关键时刻都能冷静的超常发挥。” “加油长太郎!”岳人大声喊着:“把台下那些人全当成是大白菜就行了!” 在阵阵欢笑的声浪中,慈郎的呢喃声几不可闻:“迹部好像很不开心啊!都好几天了!” ※※※※※※※※※※※※※※※※※※※※※※※※※※※※※※※※※※※※※※※※ “景吾少爷。”老管家恭敬地递上白色丝质领巾:“您平时不是最讨厌这种客串式的登台演出吗?为什么还要……” 宽大的落地镜前,迹部正熟练地将丝巾挽结在颈上。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这次我之所以能继续打网球,他们从中出了不少力,就当是奖赏吧!” “虽然景吾少爷这么说,但……”老管家有点欲言又止,眼前的景吾少爷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自己又难以说清。 “有什么事对我都不能说吗?啊嗯?”迹部有些奇怪地回头注视老管家。 “关于景吾少爷能继续打网球这件事……”老管家委婉地解释着:“您也清楚老爷的脾气,单单只是静坐或签名的请愿活动是不可能让老爷改变决定的。” 迹部全身一震,惊醒般地快步走到老管家面前:“您老一定知道为什么,请告诉我!” 为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老管家心一横,决定将所知真相全盘托出。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呈给迹部:“这是我整理老爷的书桌时发现的。事实上,老爷正是在看完这封信后才同意少爷延后隐退时间的。” “信?”迹部满面疑惑地急急展开信柬,信上的笔迹端正有力: 迹部顺一阁下亲鉴: 首先请原谅我的冒昧和唐突! 我只是一个与您素昧平生的国三学生,但有一件对我来讲至关重要且又与您息息相关的事情,促使我不得不斗胆直呈阁下。 我在此恳请阁下——请务必收回让令郎迹部景吾退出网球社的成命! 先些时候我与令公子曾同以网球社部长的身份,各自代表本校队伍出场比赛。我因伤惜败于令公子拍下,心中深以为憾!令公子也因未能与我公平一战而始终耿耿于怀。 为盼能与令公子来一场完美的比赛,我不惜暂离队友远渡重洋求医,如今伤已痊愈正在等待机会之时,然而近日却惊悉其欲隐退之变故! 阁下于商海驰骋多年,应深明商场如战场。以您的胆识气魄,必定以能够遇到旗鼓相当又互为知己的对手为人生第一快事!而令公子正是我认定的毕生唯一对手! 我们都是视网球如生命的人!对于我们来说,球场上的对决亦如战场搏杀一般庄严神圣!临阵当前又无法酣畅一战实非我二人心中所愿。 阁下亦必深知令公子的禀性为人,若此时强令其放弃网球必定会给他带来终生遗憾! 而我正是深知令公子的心意,才无法坐视旁观……… ………一切尽在阁下一念之间,请考虑令公子的感受三思而行! 青春学园三年级 手冢国光 信纸剧烈抖动着发出哗哗的声音,迹部的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景吾少爷!您没事吧?”老管家绝没料到迹部的反应竟如此强烈,一时间被吓坏了。 迹部没有说话,他只是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把信整齐的叠好放进上衣口袋里。 老管家这才略微放了心:“那景吾少爷先休息一下吧,我就在门口听候吩咐。” 直到老管家关上房门,迹部才猛地重重一拳砸在墙上:“手冢国光!你这个……”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想你的时候! 全都是你的错!让我现在突然间好想见到你! 想得快疯了! 你现在在哪里?只要知道你在哪里,什么狗屁音乐会本大爷才不管呢! 本大爷要去找你!立刻! 既然你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招惹本大爷,那就别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景吾少爷,该您出场了!”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扣门的声音…… ※※※※※※※※※※※※※※※※※※※※※※※※※※※※※※※※※※※※※※※※ 这里应该就是忍足所说的“迹部专属更衣室吧”?手冢(此时的身份是忍足!)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应该是这里没错。 感谢忍足!在他不遗余力的帮助下自己才能畅通无阻。(其实刚才遇到点小波折!) 脑海中再次浮现忍足洋洋自得的夸耀表情:“在冰帝我忍足郁士的脸完全能当通行证使用!你只管向前走,我担保你在冰帝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自如进出!当然你事先必须熟记冰帝地形位置,免得到时候走错房间上错床。”(有谁见过帮人还说的这么恶质的家伙!) 其实就算不用忍足事先煞费苦心的给他进行“冰帝地形位置情况大恶补”,手冢也能确定自己已经找对了地方。 因为除了那独具迹部式华丽格调的装饰布置外,这个房间里还隐约弥散着淡淡香氛。 手冢说不出香水的名字也不喜欢男仕香水,却对这种味道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当第一次闻到时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了,然后再渐渐的把它沁入记忆中。 那是迹部的味道!独属于迹部的味道! 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怀念! 正在此时墙上的一幅帘幕中突然传出震耳的欢呼声和掌声,着实让手冢吃了一惊。他好奇地走上前去抻手拉开了幕帘,一台超大的液晶监控显示屏幕赫然出现在手冢面前。 屏幕中的画面是座无虚席的冰帝礼堂、台下陷入狂热状态的观众、台上整齐的乐队、站在乐队首位领弦的凤长太郎以及……站在舞台中央最醒目位置的身影! 凤的小提琴率先奏出轻快圆润的音符。然后,那令人思念的美妙声音华丽响起。 迹部景吾白衣如雪。他仿佛站在圣殿的入口,万众在他的脚下仆伏;他仿佛是世界的中心,万众都倾耳聆听他的妙音…… Tell me did you sail across the sun Did you make it to the Milky Way to see the lights all faded And that heaven is overrated Tell me, did you fall for a shooting star One without a permanent scar And did you miss me while you were looking at yourself out there 掌声在迹部优雅谢幕时雷动,如醉如痴的人们如惊醒般拼命喝彩着!这样的迹部是如此让人目眩神迷!但在手冢眼中,舞台上的那个人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仍是寂寞到发疼。 他的目光转向更衣室的门,发觉此时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再过一会儿那个人就会推开这扇门走进来。然后,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即将来临! “景吾少爷唱得真好!下面的乐章也请多多努力喽!”老管家的声音里满是自豪。 “谢谢!但我现在只想早点结束它!”相较之下迹部的声音显得极为平静。 “啊!刚才忍足少爷来了,正在房中等您。”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更衣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忍足!你这家伙终于玩够失踪把戏了?害得本大爷……” 迹部接下来的话在看到面前人后自动消声,目光也从疑惑打量瞬间转为专注逼视。 三秒钟后。 “手……冢?!!!!!” 迹部喊出这句话时简直有点怀疑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洞察力了! 这下不光是迹部呆掉了,连刚才还在为如何表明身份犯难的手冢也有点始料未及! “迹部!我……” “你怎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可话未说完又同时收声,短暂的沉寂让房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迹部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手冢,唇角忽地漾起一丝了然的微笑。 看着他的笑,手冢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正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境中! 但他却绝不会懦弱到临阵脱逃,既然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进行到底,不管结果将会如何。 “迹部,那天我没有得到你允许就吻了你,一定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但今天来见你并不是要为我的行为道歉,只是有件事想让你……” “不要说……”迹部猛然出声打断了手冢的话。 他有些忿忿地急速走到手冢面前:“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每次都比我快一步!” “迹部?”手冢对迹部的反应彻底迷惑了,实在弄不清他的思维到跳到了哪里。 “果然还是沉醉于本大爷的美貌之下了?啊嗯?手冢!”迹部得意地一撩短发:“别怀疑本大爷的判断能力,你绝不会这样挖空心思的想见一个不喜欢的人,更加不会暗……” 他话到中途却不知什么原因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已转换了话题:“过去的事就算了!不过这次本大爷可不会让你再抢去先机!” 迹部说着便伸手摘下手冢的眼镜,他怎么可能会认错这双眼睛呢?那略带朦胧的美丽凤目是他魂牵梦绕的最爱啊! “手冢!你真的让我很困扰呢!因为,我一直都忘不了那个吻的滋味!你呢?” 迹部在手冢耳边的诱惑呢喃声连铁石都会被融化:“今天换我来吻你吧!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也许手冢会顺从的闭上眼睛只是觉得迹部的要求很合理。但他一点也不知道,当那双清澈凤目缓缓被扇形睫毛覆盖住时,在别人眼中看来是一幕多么动人心弦的美景! 眼帘被温润的唇轻轻触碰。恍惚中回到记忆里那漫天樱花的一夜,那犹如轻柔飘落于肌肤上的花瓣般难忘的感觉。熟悉中又有些微妙的迥异,添了些温度、多了些温情…… 嘴唇滑过挺直的鼻梁,在即将抵达薄唇时险险悬住。迹部用上前所未有的诚挚与庄严: “手冢国光,本大爷看上你了!我们交往吧!” 一向说出狂傲话语的唇是那么优美动人!专横霸道的宣告中却全是最温柔的眸光!这样的迹部让人如何还能矜持婉拒? “嗯!”手冢允诺时的语调轻缓暗哑得惊人,忘不了那个吻的又岂只迹部一人啊! 直到与那诱人薄唇紧密贴合时迹部才霍然惊觉,自己内心深处对此刻的盼望竟如此迫切! 仿佛经过几生几世那么漫长等待的孤独灵魂终于复苏了、重逢了、圆满了!使得无论多用力的紧拥;无论多贪婪的索求的也无法满足彼此的饥渴!在唇齿纠缠中尽情汲取对方的甘美气息,舌尖毫无顾忌地掠夺温润湿暖的天堂,在每一个角落标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可是门外震天响的敲门声彻底破坏了这美妙的一刻! “迹部!迹部!你到底在干什么?”冥户着急的在外吼道:“长太郎的前奏都开始啦!” “你急什么!”迹部没什么好气的应着,被打扰的懊恼让他怎么也无法维持好风度。 手冢吸了一口气:“你该不是想让音乐会砸掉吧!” “有本大爷出场的音乐会怎么会砸掉呢?”迹部站到镜前略整仪容,口气中自信依旧。 “那我就在这里洗耳恭听。”手冢看向监视屏幕的画面:“坦白的说,你刚才唱得很好!” “你一定会再次沉醉于本大爷美妙的歌声中!”迹部笑着转身向外走去:“等音乐会一完就结束这个Cospaly吧!就算要交往,你也得先变回手冢才行!” ※※※※※※※※※※※※※※※※※※※※※※※※※※※※※※※※※※※※※※※※ 此时的礼堂里,观众们正在为凤的出色演奏起立鼓掌!一些女生兴奋得将鲜花和飞吻统统抛上舞台。 不过只有一个人例外,音乐社长口中死死咬着手帕,悲戚的泪水呈瀑布状滚滚涌出:“长太郎!你当初为什么不加入我们音乐社啊?5555555555”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传来,众人最期待的冰帝之王再度登场了! 欢呼声夹杂着疯狂的尖叫声在礼堂炸开来,但随着迹部的发声整个礼堂又都如被施了咒语般变得鸦雀无声…… You were there as I had never seen you before。 As I can only, only feel from far away。 How on earth can I express this emotion? From time to time,the sorrow in your eyes Would show me the reason Is this love? 一片沉醉中,音乐社长面如死灰! “奇怪啊!”岳人疑惑地搔头:“难道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迹部唱得好像比前面好似的。” “不是比前面那首好!而是比以往任何一首都要好!”泷立时纠正了岳人的说法。 “是!”桦地也极为难得地参与到议论中来。 “那是当然喽!”面对众人的惊讶,慈郎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快乐表情。 “因为现在的迹部呀!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开心啊!” (一)绯闻 “奇怪!刚才我明明看到手冢学长向这边跑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呢?” “一定不会走远的!手冢学长还发着烧耶!真让人担心!” “我们大家分头找一找,务必要将手冢学长找出来!” “好的!”大家齐声答应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过,众人各自分头搜索去了。 而远处的广播里还回荡着播报员几近疯狂的尖叫声:“手冢学长!你实在是太厉害啦!竟然在生病的情况下勇夺男子万米金牌!!!手冢学长万岁!手冢学长我爱你!” 耳中听着崇拜的赞美诗,再端详着刚刚拼死突出重围现正躲在矮树丛里喘气的自己…… 忍足(现在还是手冢!)真是欲哭无泪啊! “天哪!手冢竟然把接头地点选在这里?!!” 忍足苦笑自嘲:“真是的!搞得自己快顾不过命来,可到头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加油棒的哗哗声由远到近,一双运动鞋停在矮树丛外面,一个温柔又好听的中性声音从上方飘进树丛中:“原来我们网球部的英雄竟在这里玩躲猫猫呐!” 透过枝丫的缝隙,一双无比美丽的冰蓝色双眸正向他望来,关切中带着狡黠的笑意:“不过这里好像有点阴暗狭小呐!” 忍足暗暗对天发誓!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匹狼,那现在绝对会扑过去将那头笑咪咪的黑心熊宝宝几下撕碎!然后再拆吃入腹方能稍消他心头之恨! 所以他全力以一个自认为最凶恶的眼神瞪过去! 可是在不二眼中,他只看到“一条正藏身于树丛中累得吐舌喘气又表情哀怨的小狗狗!” “呵呵!现在总可以说了吧,手冢呢?”不二稍稍蹲下身子。 “被我吃掉了!”忍足恶狠狠地答道。 “呵呵!是么?”不二依旧微笑着,突然间转身大叫:“大家快来!我看到手冢了!” “喂喂!”忍足气得牙痒痒,耳闻脚步声轰轰传来,想要逃跑是来不及了! “不二学长!你真的看到手冢学长了?”众人的尖叫声让忍足的心立马提到叫嗓子眼! “是啊!我看见他……”不二故意拖了一个长声:“刚才往医务室那边去了。” “多谢学长!!”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响,大队人马再次走远。 忍足长吁了一口气钻出树丛:“你总算还有点良知!” 不二这次没有笑,一点儿也没有笑:“为什么要帮手冢去见迹部?” “看来你不但早猜到了,而且对此还很不赞同!”忍足抖下衣服上的细小树技。 “我早就对你说过,不要硬充那两个人之间的‘催化剂’!”不二直视忍足:“现实世界可不同于你最喜欢的爱情电影,除了浪漫还有残酷!” “亲爱的周助!我记得你好像只比我大8个月吧,怎么思想却像老古董一样?”忍足优雅地伸展着修长四肢以缓解酸痛感:“你的话有几点需要更正,第一,帮他们相见并不是我闲着无聊而是上苍赋予我的使命;第二,现实世界是不同于电影,但我觉得应该是除了残酷之外还有浪漫;还有一点,我虽然喜欢爱情电影,但不是每种爱情电影都喜欢。” “是么?那你喜欢哪种爱情电影?”不二云淡风清地追问。 “有圆满结局的!如果结局是悲剧我绝不会看第二次。”忍足的态度十分明朗:“我只收藏喜剧爱情片,每当心情不好时就拿出来再看。然后就会这样告诉自己——人生还是有很多美好的,要乐观一点的往下活!” “你还真……乐观啊!”面对这样的忍足,不二还能再责怪他什么呢? “是你的神经过于紧张了,亲爱的周助!”忍足不安分的狼爪乘机环上不二的肩:“放轻松!你难道不高兴见到我吗?” “有点吧!”不二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过我现在最想见的是手冢。” 咣铛!忍足一脸打击地蹲地画圈圈:“怎么会……这样……” “既然看过‘忍足版’的手冢,当然就想看‘手冢版’的忍足啊!”不二极为期待的说。 就在这时,一个修长人影霍然矫健地翻过栅栏!在四下确定无人后径直向这边走来。 “忍足!”当来人看清树丛里的情形后身形猛地一顿:“不二?你也在!” 不二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这样子也很不错呐!手冢!” “看来始终是瞒不过你们的。”手冢镇静地看向忍足,出现这样的情形显在他意料之中。 “手冢!”忍足像遇到福音圣母般扑上去抱住:“你的部员是恶魔!他们全都欺负我!” 只听“唰”的一声,从大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正好轻落在忍足身后:“喂!忍足!是你自动送上门的,竟然还敢告状说是我们欺负你!” 除不二外,手冢和忍足都被这只从天而降的“飞猫”弄愣了! 菊丸冲忍足圆瞪猫眼:“想逃过我和小不点这两双眼睛,你还MADAMADADANE!” 话音刚落就见草丛中、大树后、树林里人影闪动,青学正选全部闪亮“显形”! “恶魔!果然都是恶魔!”忍足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多谢夸奖!学长的‘偷天换日’也不赖嘛!”龙马的大眼睛只在手冢和忍足间转来转去。 “放心手冢!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外再没有别人知道了!”大石的表情忧心忡忡:“为什么事先不说一声就独自决定?让我们大家好担心!” “抱歉!因为我的私事给大家带来困扰了!”手冢正抓紧时间和忍足换装。 “恰恰相反!我想应该反倒是造成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乾接过话题说:“刚才输得很惨的田径社长质问我,为什么生病的手冢也这么厉害?结果我实话实说……” “不会吧?!!”众人齐声惊呼! 菊丸第一个冲上去抓住乾的衣领:“笨蛋乾!你该不会是把忍足替跑这事给……” “当然不是!”乾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的告诉他,网球社队员们一天的跑圈量相当于田径社一星期的训练量。结果他的脸色马上变得比蔬菜汁还绿,好奇怪!” 众人顿时巨汗——废话!怎么可能会不绿呢?不绿才奇怪! “嘿!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坐在树上的桃城远眺着出声:“而且还是…田径社长!” 大石一下子慌了神:“这可怎么办?现在有两个‘手冢’啊!” “先藏起一个再说!”不二随手抓住一个,连同自己一起往浓密的矮树丛里塞去。 “头发!头发!”河村在最后关头及时用毛巾掩盖住手冢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染回来!) “手?冢?国?光!!!!”随着无敌霹雳的吼声,田径社长率领一干部员杀气腾腾的赶到。 手冢气定神闲:“请问有何贵干?” “我不相信,那个乾一定在骗我,我要和你们再比过!”田径社长一口咬定的说。 手冢的态度看起来十分诚恳:“对于这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乾的说法有欠妥当!” “手冢!那是真……”这回轮到乾大感委屈了。 “我并没有说数据是假的,但那只是一方面。”手冢沉稳如常:“网球社之所以能够胜过田径社,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他转头看向乾:“乾!把你平时常给大家喝的东西给田径社长品评一下。” 乾的眼镜瞬间寒光闪烁:“乐意之至!” 此刻,在网球部众人心中反复回荡着一个呐喊——腹黑部长!腹黑部长!腹黑部长! 一杯绿色带泡粘液放在田径社长手中,乾很周到的说明:“这是我们的‘常胜必杀技’。” “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田径社长很豪爽地一饮而尽,片刻间身子便悄无声息的软到在地,嘴角冒出绿色大泡泡。 网球社诸位集体默哀ing——笨蛋!都已经说过是必“杀”技了! “就如你们所看到的!”龙马酷酷地开腔:“如果有人喝下这个会没事就算赢了!如果不想喝就再站出来和我们一对一的比啊!” “你们等着!”田径社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起他们不省人事的部长赶往医务室! “手……手冢!非这么做不可吗?”大石经过再三验证后方敢确定面前人实乃本尊。 “防碍网球社活动的人绝不原谅,但是我却无权罚他们跑圈。”手冢还是不变的语气。 一阵秋风扫过,众人无不巨寒! 菊丸声音抖抖的:“手……冢!我觉得……像‘柳生和仁王’那样彻底的COS游戏好像不太适合你的喵!嘿!小不点儿!你上哪去?” 正要开步走的龙马闻声转过头来:“看都看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桃城也一跃下地:“越前说得对!咱们再去找点别的事玩玩吧!” 众人聚得快散(准确地说是开溜!)得也快,转眼之间林地上便只留下手冢一个人。 啊!不对!还有…… 忍足兴冲冲从树丛中钻出来的第一句话便问:“怎么样?和迹部。” “可以断言。”不二随后也钻了出来:“看手冢捉弄人的兴致这么高,一定是成功了!” 忍足无奈到无力:“不要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以捉弄人为乐!” 手冢看着忍足,忽然很郑重的鞠下躬去:“忍足!谢谢你为我和迹部所做的一切!” “哪里!哪里!”这下子倒让忍足有点无措了。 “不二!有劳你帮我请个假。” 手冢看向不二。 “请假没问题,反正明天也放假。不过你要去哪?”不二疑惑地追问着。 忍足很暧昧地笑答不二:“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何必多此一问。” “忍足,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手冢不理会那两人的哑谜游戏:“刚才在冰帝有些女生把我当成是你,不断围上来提出各种约会请求,让我很难脱身……” “咳!咳!”忍足窘迫地用咳嗽打岔:“这个算是我的错!往下的细节就不用描述了。” 不二但笑不语。 “那我尽量简单的说。”手冢从来不会故意刁难别人,更何况是帮了他大忙的忍足。 “我无法开口拒绝,又不清楚你是否认识她们或是否愿意与她们约会。只好记下她们的姓名、班级、约会时间、地点。”手冢从容地将一张纸递给已渐呈呆滞状态的忍足:“我怕万一记错会耽误你的约会,所以都写在这张纸上了。” 不二低着头,强行忍笑到双肩不住颤抖——还真符合手冢严谨的作风呐! 但是忍足比不二颤抖得更厉害!他费了很大劲才展开纸张。纸上的字迹认真又工整: ×年×班,××子(女生名),星期×上午××点,××咖啡厅。 ×年×班,××子(女生名),星期×中午××点,××电影院。 ×年×班,××子(女生名),星期×晚上××点,××KTV包房(宾馆更好!)……… 忍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纸,脸色忽青忽绿! “记得你以前曾说过喜欢脚漂亮的人,我认为纸上写的那些女生应该符合,如果与你的审美标准有出入还请多包涵!” 手冢临走前再次对忍足补充说明。 他办事向来简捷,既然事情办完就不再停留:“事情就是这样!不二,请假的事麻烦你了。” 手冢说完翻栏而去,完全没发现忍足早已彻底石化!!! 树林中先是一片死寂,却在片刻后爆出大笑声! 不二周助放声大笑!!!!!!!! 笑声终于让就地石化的人有了反应,忍足猛地跳到不二身边,伸手抓住他的双肩恼羞成怒地大吼:“有这么好笑吗?不?二?周?助!” 不二笑得几乎站不直身子:“哈哈…手冢…这就是手冢的感谢方式?…哈哈!哈哈哈!” “连不二也认为我会是那样的人吗?”忍足的双肩一下子垮下来,一天的紧张疲劳再加上方才的多重“打击”让他此刻看来沮丧到极点! 看着这样可怜兮兮的忍足,不二忍住笑伸手拍拍 “大型犬”的头:“乐观的想也不坏呐!以手冢那种个性竟会‘报答’你到这种程度!足见他心里是多么‘感谢’你啊!” “周助!”忍足大叫着顺势扑过去抱住不放,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不二的身上。 “忍足?!”不二差点被他压到在地,只好用力撑架着那高大的身躯。 “我做这件事从未想过要那样的感谢,除了想帮他们这个理由外……”忍足用最诚挚的目光直逼那双冰蓝色眼睛:“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见你啊!” 不二没作声,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摘下忍足的“手冢式”眼镜,那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那充满野性的双瞳中清晰可见自己的身影,恍若过久的注视会连魂魄都被吸进去! “周助很兴奋吧?为我们这样戏剧化的见面。兴奋到要拼命捉弄我才能缓解!”忍足紧搂着不二,耳语般的声质魅惑入骨:“为什么会这样?嗯?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冰蓝色美眸凝视了好一会儿,终于宣告放弃坚持似的流露出柔情笑意!不二洁白纤长的手轻抚上面前人的脸:“呐!忍足!我现在有点喜欢你!” 他的话刚说完身子便被忍足猛地腾空抱起,一个旋身之间已抵靠在大树上!忍足牢牢地将他困在臂弯中,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地相对着! “早知你还有力气,我当初该帮你报‘马拉松’的!”不二用手指绕着忍足的头发。 “嘘!我想……”食指轻点上精致完美的唇并细细勾勒着那优美的弧线,忍足略带沙哑的性感嗓音逐渐消失在缓缓贴近的双唇中:“现在……该付我……Cosplay的酬劳了!” 不二的唇亲上去和任何女孩都不同,忍足终于相信所书上说的——如果心中有真爱,即使只是热吻也足以销魂夺命。 “唔…唔…嗯!”犹如榨汁吸髓般贪婪的激情深吻让不二几乎难以承受!他试着略微推拒那头“饿”狼,不料身子立刻遭到更紧密的用力贴合以及绝不放过的疯狂索吻!为了不让自己死于窒息,不二惟有抛开顾虑直接从忍足口中夺取急需的氧气与津液。 他明白,此时的忍足已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和保留…… 几天后,在青学中开始盛传在体育祭时,“手冢”和不二在校园树林中旁若无人地激吻! 同时在冰帝中也开始流传在文化祭时,迹部与“忍足”在其专属更衣室里情意缠绵! 噢!原来绯闻就是这样诞生的! (二)夜话 清晨时分的东京新干线异常繁忙拥挤,各色人等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此,再从这里向四面八方分流出去。车厢里的乘客虽然多到摩肩接踵却沉默无声,大家都在各自的生活轨迹上行色匆匆,根本无暇顾及周遭的事物和风景。 然而今天,车厢里的人却一致向车厢角落里频频张望,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与赞叹。 那个角落仿佛被布下了一道“美丽的结界!”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却又无法靠近! 结界的中央站着两个身材比例超完美的少年! 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少年背靠在车厢上,唇角眉俏间恣意张扬,沉重的旅行包被随意丢放在脚边,耀眼的灰蓝色短发随着列车前进中变幻的光影闪烁; 相较之下另一位金褐色头发的戴眼镜少年倒是中规中矩,施行包端正地背着,右手拉扶环的站姿也极为笔挺;至于他的左手……他的左手正紧紧扣住身边少年的右手! 你每天都要乘坐这东西?——用手心默默感受来自对方温暖指尖的信息,在这拥挤却安静的人群中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交流方式。 怎么?不习惯这种平民旅行?——反问句,不意外地看到对方以挑眉撇嘴来回复。 就在刚才,当这位大少爷看到地铁站蝼蚁般的人潮时,先前倚在极品宾士旁挥手的潇洒顿时荡然无存!表情变化之快令人莞尔! 随后在自己的坚持下,他更是硬着头皮投入人海洪流中,明明是一脸“水土不服”的别扭表情,却仍尽力紧跟自己向前挣扎着、努力适应着! 忽然一股交叉向前的汹涌人流将两人隔断,自己急急的回头张望,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即使混于芸芸众生中仍极度眩目的华丽生物! 此时正身陷陌生境地的他正四下搜寻着唯一熟悉的身影,丝毫不觉目光中所流露出的罕有依恋让他看起来是多么孤独与无助! 于是自己果断地冲上逆行通道,在周围的抱怨声中分开人流奔到他身边,在所有人的惊诧注视下紧紧捉住他的手! 然后就这么拉着他穿过人海洪流、上车,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松开! 列车在飞驰中经过一个又一个驿站,车厢中也不断的有些人下去再有些人上来。 在列车的前方不远处,富士山洁白的雪峰晶莹耀眼…… 这是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正式交往后的第一次约会! ※※※※※※※※※※※※※※※※※※※※※※※※※※※※※※※※※※※※※※※※ 天将傍晚,富士山半山腰的露营区里炊火红如天边晚霞。 迹部正收拾好钓具,手提自己的劳动成果向手冢走来,嘴里发着牢骚:“就没有更具挑战性的攀登路线吗?才一天就登完一大半,太不刺激了!” 手冢固定好最后一根帐篷支架,闻言回头:“说好这次由我决定,下次轮到你。” 迹部从身后抱住手冢,舌尖轻舔他洁白的耳垂:“我将无比期待下一次!” 手冢一缩挣脱开去:“何必期待呢?你现在就去‘下一次’好了!” “我又没说这次不好!”迹部辩解着,殊不知在手冢看来其任性耍赖的本事已登峰造极! “果然还是决定用本大爷的这座账篷呢!手冢?”得意地打量着面前耸立的超豪华双人帐篷,迹部向正准备晚餐的手冢嘱咐:“烤鱼我要八分熟,谢谢!” “因为它的防寒性能,山区的温度之低出乎我的意料。”手冢的冰山脸严丝合缝:“还有一点提醒你注意——鱼肉不同于牛排。当然,除非你认为拉肚子是件很华丽的事。” 迹部咬牙:“你这点真不可爱!” 手冢对此不予置评,只是将烤熟的鱼肉掰下递过去:“要吃吗?” “当然!”迹部以口接鱼时故意连手冢的指尖一起含住,然后重重咬了下去。 手冢一皱眉但没缩回手指,反倒是迹部立时哀叫一声:“好扎!” 看着迹部忙不迭地松开自己的手指,手冢的语气平静中含着无辜:“本来想提醒你鱼肉里有刺,可是手指一痛就给忘了!” 迹部被这句话彻底煞到——这是曾经手臂快废掉也绝不动容的人会说的话吗?倒像是青学“熊”亲临一样!这到底算是“近墨者黑”呢?还是……根本就是他本来面目啊!! 不过,这个样子的手冢真是……萌啊!让人好想不顾一切的再咬下去! 迹部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担心,再这样下去华丽的自己迟早会变成虐待狂! ※※※※※※※※※※※※※※※※※※※※※※※※※※※※※※※※※※※※※※※※ 山风呼啸!夜凉如水!可账篷里却温暖又明亮,与外面的黑暗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凡是迹部用的东西都足以称得上“豪华”二字,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单以这顶旅行双人账篷为例,其材质之精良、装饰之奢华自不必细说,光是功能这一项就足以令人咋舌! 就像现在,已经享受过加热泉水浴的两人正舒适的仰卧其中,上方是透明的篷顶,让他们不必忍受账外的逼人寒气也能轻松欣赏到山区秋夜的美丽星空! “好近呵!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下来当被子盖!”迹部向上伸出手,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天上密如云毯的繁星:“手冢,此情此景能让你想起什么?” “两只‘坐井观天的青蛙’。”手冢看着帐逢四边不透明的围壁有感而发。 迹部朝天打个响指:“哼!本大爷就是最华丽的那一只!” “就这点而言,我相信没人敢和你争的!”手冢对此人的自恋几近免疫。 迹部侧过身以手支额,目光灼灼中暧昧横生:“手冢,你打算如何安排接下来的时间?” “如果你累了就早点睡吧!”手冢平静无波地丢来一句:“明天的山路将更加难走。” 迹部呆掉,即而不甘心地追问:“就这样?那你呢?” 手冢不回答,只是出神地仰望着天空中浩渺的星河,似乎被那奥妙无穷的宇宙吸引住了!忽然间,一个黑影出现在手冢头顶上方,满满地占据了他的视线也遮住了漫天星辉。 手冢微微皱眉:“迹部!你这是干什么?” 伸手按下开关,天窗缓缓合拢,失去星光映照的帐篷内只剩灯晖余辉。迹部不由分说地摘下手冢的眼镜居高临下俯视端详,那水盈凤目中似有星屑闪烁! “呐!手冢!那些有什么好看的?本大爷可比星光还要耀眼呢!”迹部俯下身轻轻覆盖住手冢的身体,哑哑低喃着吻上他耳后的洁白肌肤,那是自己心念已久的向往之地! “迹部!不要闹了!”手冢反射性地将头侧向一边逃避着,不明白迹部为何偏对自己的脖子和耳朵如此执着,那陌生的酥麻感让他乏力到无法正常思考,无措到不知如何应对。 嘴唇上传来极佳的细腻触感让人迷醉不已!那浸透于发肤间如阳光般干净清爽的味道将迹部的理智逐渐消磨殆尽! 他用手牢牢扶住手冢的头不让他退缩闪躲,唇齿上移着轻轻咬含住白晰的耳朵,舌尖灵活地探入耳涡内细细描绘! 当耳畔传来手冢几不可闻的压抑吸气声时,迹部心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为了此刻的手冢,自己可以永远这样做下去! 游移的唇滑下修长洁白的颈来到突起的喉结,贴上含住,品尝那滚动颤抖的美妙滋味!向上来到惹人怜爱的削尖下颔点点啃噬,最后吻上诱人的薄唇。迹部魅惑的目光紧盯手冢的脸,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想彻底欣赏冰山融化成一泓春水的过程!想得发疯! 而手冢只是任迹部在唇上流恋辗转,却在当他试图诱哄自己开启双唇时突然抢先将舌尖滑入对方口中,在迹部意外的大睁双目中轻轻刮擦着他的口腔上腭! 电击似的麻痒让迹部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紧接着是一阵天地翻覆,等他回过神时才霍然惊觉自己已经被手冢反压在身下牢牢钳制! 指尖轻轻滑过妩媚的泪痣,手冢毫不迟疑地向身下人的衬衣扣子发起进攻,当他的手成功钻入衣下抚摸上那细腻光滑的肌肤时,迹部惊喘着全身每个细胞都紧绷起来! 恍惚中,唇齿间的缠绵情状一如回到了最初那个吻!只是这次,再也难以克制也不需要克制了! 在彼此行将窒息晕眩的前一刻,双方的唇终于些许分离开剧烈的喘息着! 手冢拉下迹部的衬衣,让肌理匀称的完美胸膛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在吻上那漂亮的锁骨前低哑的重申着:“说好的!这次由我说了算!” 这句话让迹部原本浑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不少,当他惊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和手冢的真实企图时立刻开始挣扎抗议:“不行!就这点不行!本大爷可是比你大,怎么可以在下面!!” “只大三天!”手冢言简意明的驳回,动作却未曾稍缓。 “就算只大一天也是大!”迹部刻意忽略身体的感觉,他现在只想尽快摆脱这可怕的处境。 也许是灯光太昏暗,也许是因心慌而眼花,此话出口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手冢的眼睛在笑!而就在他为此怔愣之时,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已被温暖的口腔含住轻噬! 一时间,迹部除了喘息之外再也无法张口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手冢在略施薄惩后险险刹住动作,感觉到身下那副敏感的滚烫躯体仍剧烈起伏着久久无法平息! 安抚的吻随即点点落在光洁的额头、晶莹的泪痣、喘息不已的柔软双唇,最后停在修长的颈间感受那激烈的脉动:“出生只早三天,身高却足足矮我四公分!啊嗯?” 不知是尚未平复心绪还是被手冢的话噎着,迹部只是狠瞪着压在身上的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就当手冢以为他已经吸取教训而略有缓神时,被压制的人突然腰间发力将手冢连带着坐了起来! 形势一下子转变成手冢跨坐在迹部腰间的极度暧昧姿势! “你疏忽大意喽!手冢!”迹部从牙缝里挤出简单的句子,一边迅速剥落手冢的衬衣,狠狠地将那白晰得惊人又略嫌单薄的骨感身躯揉进怀中! 当肌肤相贴之际,两人都被这初识的感官体验震撼得身躯急颤、喘息不已! “高4公分了不起?啊嗯?体重却比我轻4公斤!”迹部报复性地咬上手冢漂亮的锁骨,存心想用那惹人怜爱的纤细来磨牙! “比你轻更应该在上面!何况……啊!”很强的痛麻感让手冢低叫一声,手指插入迹部浓密的发丝中企图将他推开,虽在忍痛却仍旧倔强地把话说完:“你就不怕我会硌着你?” “怕!而且本大爷对男人的身体向来没兴趣!”迹部口中答得坦率,手却着魔似地逐一抚过手冢骨骼纹理清晰的腰背,语气挫败的呢喃:“尤其像这种只长身高不长肉的排骨身材到底有什么好?竟会让本大爷着迷到快要疯狂了!” “嗯……我也……我也想知道!”手冢轻喘着竭力保持语句的连贯。 惊讶地停下动作,迹部仰起头:“啊嗯?” “我是说……你有办法吗?可以抑制这种‘疯狂’的办法!”手冢俯下头深深凝视迹部的脸,极度认真的眼神中盛满寻求答案的渴望:“我已经努力过了,可是不行!” 一股强大激荡的情感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骇,迹部轻喃着吻上动人薄唇:“诚实的笨蛋!” 手冢缓缓将迹部重新压躺下来,这次迹部没有挣扎,然后又是一个绵绵密密的吻! ……良久,分开,稍稍喘息,再度紧紧纠缠上体味着、付出着、索取着…… “唔…唔…啊!手冢!”迹部催促性地仰起头,渴望再次领略手冢的唇所带来的那让自己几乎神为之夺的美妙滋味! “今晚还不可以……”手冢努力平复着喘息轻吻迹部的额头:“明天我们还要登山!” “在‘手冢’和‘登山’之间,你以为本大爷会选择哪一样?啊嗯?”迹部不想罢休。 可手冢已经起身整理衬衣:“这里没有‘润滑剂’,我也不想让你‘受伤’!” “啊……啊?!”迹部先是愣住,待他反应出话中的奥义不禁恼羞得耳根发烫:“少狂妄了!要‘受伤’的怎么可能是本大爷呢?还有……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 “我为什么就不该知道?这是和同性恋人交往的常识性问题!”手冢已完全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熟练地铺开睡袋躺了进去,然后招呼正在惊呆状态中的那位:“你的睡袋呢?” 迹部胡乱拉上衬衫,用力翻身背冲手冢:“有本大爷这么完美的恋人在身边竟然还要用到睡袋?也只有你手冢国光才做得出来!” “山地露营不带保温睡袋还敢振振有辞的,果然也只有你迹部景吾才办得到!” 如果迹部现在回头,一定会因惊睹唇角含笑的手冢而再次呆掉! 手冢侧过身让睡袋腾出一些空间:“过来和我挤一挤吧!要是冻死就华丽不起来了!” 迹部的眼睛突然一亮,立刻转身行动起来…… “等等!”手冢皱着眉制止了他的行为:“脱衣服做什么?” “本大爷向来都是裸睡的!”迹部理直气壮的挑逗着:“或者是你怕……” “你习惯怎么睡都与我无关!只是有必要提醒你……”手冢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我们现正处于深山密林之中,如果半夜里有野兽来袭或出现紧急状况,你是否打算裸奔?” “哈?”迹部真的没想过这一点,有些不确定的反驳:“指定的露营区怎么会有野兽?” “信不信由你!”手冢闭上眼睛懒得跟他再解释。 经手冢这么一提醒,迹部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深山浓夜的包围之中!账篷外面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呼啸着刮过树梢带来凄厉的呼号! “真是一个‘不错’的约会安排!”迹部嘴上虽这么说,行动却迅捷异常地钻进睡袋再将手冢紧紧搂进怀里…… 5秒钟后,迹部放弃这个姿势,双手下滑改搂住手冢的肩膀…… 再过5秒钟,迹部又放弃了这个姿势,手由肩膀再向下改为搂手冢的腰! “你想折腾到什么时候?”不想再忍受这种‘折磨’的手冢咬牙开口。 几经试探下,迹部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位置,当他将头偎进手冢的颈肩交汇处时不由得舒服的吁了一口气,口里抱怨着:“你以为本大爷喜欢这样么?有本事就自己试试看,把下巴或额头抵在‘钢针’上还能不能睡得着!” “不好意思!我头发的确很硬。”手冢恍然地摸摸自己钢韧的金褐色发丝:“上次Cospaly时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就是无法随意定型,忍足为此差点绝望了!” 迹部的笑声从颈肩处闷闷传来:“真是‘发’如其人!” 温热的气息吹拂到脖子上,让手冢感觉麻麻痒痒的:“迹部,能不能先松开一下。” “做什么?”迹部毫无松手迹象。 “你这样我没办法关灯。” “不许关!”迹部搂抱的力度反而变本加厉:“本大爷睡觉时从来都是开着灯的!” 手冢十分意外:“害怕?” 迹部对这个猜测极为不屑:“谁害怕?这是习惯!” “开灯睡觉会影响睡眠质量!你家人没告诉过你?”手冢觉得有责任纠正这种坏习惯。 “你以为本大爷是生活在那种会耐心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当小孩睡着后亲吻额头道晚安,然后再轻轻关上台灯的平民家庭吗?”迹部轻“哼”一声闭上眼睛:“至于被父母抱哄着循循善诱那种事?不好意思!本大爷没有与此类似或相关的记忆!” 手冢无语,只是用沉吟的目光盯着那铺散在自己肩头的灰蓝色短发——浓密又亮泽、丝滑又柔软、绝佳的触感又说不出的香,下颔埋在里面感觉极舒服! 忽然想看幼年时的他,必是个集漂亮和聪明于一身的可爱孩子吧! “可是如果开着灯的话,我就睡不着了。”手指悄悄插进迹部的浓发中轻柔梳理着,手冢的声音轻缓低沉:“那……这样吧,你讲个故事让我先睡着好了!” “哈???”迹部一下子抬起头,睁大的双眼中写满了‘我有没有听错’这句话。 “没办法!这是‘平民家庭’孩子的习惯!”手冢神情略带无奈,说话的口吻却毫没商量通融的余地:“要么立刻关灯,要么现在开讲!” 迹部讶然的表情很快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感新奇可笑的愉悦:“好啊!手冢宝宝想听什么故事?《白雪公主》?《灰姑娘》?还是《小美人鱼》?” “我想听迹部小时候的事。”手冢很干脆地直接点播:“不够华丽的那种。” 迹部马上不认同地驳斥:“本大爷可从未做过不华丽的事!” 不是没发现迹部脸上一闪而过的沉郁,但手冢已不打算让步:“既然是交往,我有权多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 这个理由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看着显然已经打定主意的手冢,迹部对这个全新的问题略感为难地紧抿嘴角,反复思索后终于勉强妥协地暗自咬牙:“闭上眼睛,至少先让本大爷想想讲什么!” 手冢听话的合上眼帘耐心等待,好一会儿迹部才开口,虽然依旧是那种华丽慵懒的迷人声线,却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的一丝被逼无奈的尴尬艰涩: “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土鸡……”迹部刚讲完这句便急急申辩:“别问本大爷家里怎么会有乡下人才养的动物!因为本大爷也不记得它的来历。” 手冢不说话,只是平静地闭着眼睛。 迹部一直留意着手冢的神情,在确定他果然无嘲笑之意后才不着痕迹地松驰了神经,再度开口时语气也轻松流畅了不少: “忘了是哪一天,当我经过花园时,它迎面从花丛里钻出来——是一只黑色的雏鸡。然后便啾啾的叫着跟在我身后,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任人怎么轰也不跑开,一直这样跟我到房间里,于是它就成了我养的宠物。回想起那些日子,我大多数的闲暇时光都是它陪我渡过的。家里人当然不同意养,可是到了第二年春天它竟开始生蛋,老管家用一句‘景吾少爷可以吃到富有营养的土鸡蛋’才勉强保住了它。” “它小的时候很笨!长成大鸡后就更笨!我曾经给它起过好几个名字,比如“达芬奇”、“大卫”什么的,后来觉得还是叫“小黑”比较省事。不过只要是我,无论用什么名字呼唤它,它都会停下一切活动颠颠儿地飞跑到我身边;只要是我,随便怎么高兴对待它,它都不会反抗!现在想想还真让人讨厌的特性啊!就像母亲养的猫和狗一样,母亲很宠爱它们,但却讨厌它们发情时的叫声!就为了这个理由,她把它们送到最好的宠物医院还请最好的兽医主刀,切除了它们的声带和生殖器官,变成了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也无法繁衍下一代的废猫废狗!可当它们再回来时对我母亲的忠诚爱戴仍始终如一!你说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呢?” “不说它们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嗯……对了,后来又过了三年,小黑老了,生不动蛋了,当这个唯一能保住它的理由消失后,早已嫌它有碍观瞻的人们开始行动了。一时间,我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用尽各种游说方式试图让我明白一件事情:像我这样的家庭,像我这样的人实在不应该养一只如此不称自己身份的动物!” “时间隔得太久了,久到让我忘了当时是如何思考或者说究竟有没有思考过,总之我答应了!然后他们开始抓小黑,可是无论怎么抓也抓不到,最后惊动了父亲!他要我把小黑叫过来交给仆人,还许诺说如果我照他的话做就带我去钓鱼。” “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和父亲一起钓鱼了!以前为了能让父亲喜欢我、陪我玩,无论多么不喜欢、多难的事我都会做到最好。所以……所以我就招唤小黑,而它果然还是像平时一样颠颠儿地冲我飞奔过来。那油黑亮泽的羽毛、还有圆溜溜不断眨动的黑眼珠儿,直到今日仍在我记忆中栩栩如生、鲜明如昨……” “我抱起它,对它说‘小黑要乖乖的哟’。它肯定是听懂了,它一向都听得懂我的话。所以当仆人接过它时半点儿也没有挣扎,可能直到锋利的屠刀割破喉咙、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它也半点儿没有挣扎。因为它最笨了。” “我那时真是小孩子呵!只是因为和父亲去钓鱼便那么开心,直到晚餐时看到桌上的鸡肉我才恍然明白:原来‘交给别人’的真正涵义就是——我再也见不到小黑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体会到了‘永别’是什么滋味。” “我哭……无论怎么哄劝也不肯吃小黑的肉。怎么能吃自己唯一的玩伴呢?死也不要。” “最后还是父亲开了口——‘既然他不想吃就不要勉强,把那肉拿去喂狗好了!’” “喂狗??小黑以前最害怕家里的狗,它们一看见小黑就想咬它、吃它,而小黑总是远远的躲着它们,我不能再让死去的小黑被它最不喜欢的东西吃掉。” “于是我很努力的把肉吃下去,心里想着——也许小黑最希望吃掉它的人是我吧?” “当晚我开始呕吐。一直到呕出胃液也无法停止。父母都外出应酬不在家,下人们慌乱地将我送到医院。接下来的记忆很模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父亲来到我身边,很罕见地抚摸着我的头说了些什么……” 景吾,也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我逼你这么做的意义。不过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我的苦心了。一个男人若想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就不得不面临一些极为艰难的选择,做一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甚至……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必须生存下去。而这就是你的宿命,你要尽早觉悟到自己正是为此而生的人。 “对于那时的话我只是似懂非懂的。脑海里只是反复想着:是不是如果没有最亲近的人,我就不会‘吃掉’他们了。” “此后我再也没吃过鸡肉,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再没养过任何宠物。直到上国一时才养了皮特——我的第二个宠物,已经三岁了,我没有给它做任何手术,所以现在它仍然是条健全又快乐的狗……以后也一定是……” “……Na!本大爷已经把有生以来最不华丽的事告诉你了,如果……你…敢对别……” 话音渐渐小了下去,帐篷里终于变成寂静无声。 手冢凝望着那张熟睡的脸。 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干扰也无需顾忌什么的情况下仔细端详他——那个卸下所有华丽陪饰与骄傲防卫的迹部景吾! 没有了恣意狂傲的言语动作,现在只是乖乖偎在自己身边沉睡的他。在微暗的灯辉映照下,平素飞扬生动的帅俊五官竟散发着一种宁静安祥的异样美丽! 手冢知道。此时此刻,无论多美的风景都无法让自己将视线从这张脸上移开! “晚安!” 伴随着祝福的低语,一个满含疼惜与宠溺的吻轻柔印上迹部的额头。 灯被随手关上,四周归于一片黑暗之中。 手冢伸出左臂轻轻环住迹部的肩,让他能更紧密地偎贴着自己。当感觉到迹部的体温正缓缓浸染到全身时,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和安心感慢慢荡漾开来! 对于独来独往惯了的自己来说,这一切都是全新的体验! 醒了以后要不要告诉他? ——“这样子的你,真的比星空还要耀眼!” 这是手冢在沉入梦乡前,脑海中最后闪现的念头…… 本节结尾碎碎念: 怎么样?怎么样? “翻来覆去”了半天却仍势均力敌的双部长有够可爱吧? 嘻!作者的恶趣味!(疯狂奸笑ing) 结尾很温馨吧?不过那个《“孔雀”与小黑的故事》却让写故事的人也鼻子发酸啊。 以迹部的家庭背景,他的社交圈子一定比网王中其他人都要复杂得多。也许是经历或遭遇的关系,他的思想也相应复杂得多。 所以他喜欢接近并乐于相处的类型应该是:说得文雅点是纯洁如一张白纸般不染纤尘的童话人物;说得粗俗点就是头脑单纯一条道跑到黑的死心眼! 譬如他很宠慈郎;譬如他与桦地几乎形影不离;譬如他最喜欢那个与他势均力敌性格却南辕北辙的手冢国光! 迹部喜欢比他简单的人,羡慕他们可以那样简单纯粹的生活。 于是就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他们,让他们可以继续那样简单纯粹的生活! PS:关于迹部的自我称呼问题,有时是“本大爷”;有时是第一人称“我”。这两个自称呼的使用是有一定规律的,比如在他想真实的表达自己内心时就用“我”;而在刻意掩饰自己的内心时就用“本大爷”。(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本来想虐他们的,结果又快变成白糖文了!下一节就叫《分手》,我要重新开虐喽! 三、分手 (一)我们分手吧!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更衣柜后面传出了刻意压低的声音:“那个手冢,就是咱们青学那个超级优等生手冢国光啊!他竟然在和人交往耶!” 话音刚落,前后左右便一片嗡嗡的响应声,犹如群蝇乱舞: “真的吗?骗人的吧!”一个捂嘴抽气的低呼:“手冢国光会恋爱?” “够意外吧!喜欢的对象还是男的呢!”有人为自己的消息灵通而沾沾自喜:“而且是那个迹部景吾啊!就是上次比赛中弄伤他肩膀的那个狂到天上去的冰帝部长哟!” “嘿嘿!竟然喜欢伤害自己的人,搞不好他有被虐倾向呢!”有人兴致勃勃地猜测着。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么正经八百、道貌岸然的人原来喜欢那调调!”一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口吻:“看那冷冰冰的禁欲主义样子,还让人以为他是‘性冷感’呢!” 有些声音则掩饰不住的雀跃:“看他以后还怎么板起脸来教训别人,叫他先管好自己吧!” “对了!如果有机会能把他拉出来陪咱们乐一乐也不错嘛!啊……嘻嘻!” “就是啊!我其实早就想……” 暧昧的低笑声阵阵传来,让角落里的柜后人不由紧握双拳到指节泛青! “太……太过份了!!!”大石狠狠咬着牙,气得面色发青! 就在他准备现身喝斥那帮家伙时,一只手从旁伸过来,很轻但很坚定地拉住了他。 “不二?”大石惊诧不解地看着出手阻止他的人。 不二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微睁的冰蓝色双眸中满是深深的忧郁!这种情绪也感染了大石,让他在轻声叹息的同时,一种无力感油然涌上心头! 猛然间“咣”的一声巨响,把包括不二和大石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众人循声望去,一位留着满头冲天怒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刚才的响声正是他重重一拳咂在柜子上所发出的,那倒霉的金属柜门顿时被打得深深凹陷进去! 桃城怒目如电:“你们这群杂碎!有胆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犹如炸雷般的吼声震得那一干人等眼窜金星、耳朵嗡嗡直响!谁还敢在这头“猛狮”身边多留片刻?当下呼啦一声便往门口跑去。 这时就听“咚”一声巨响,再紧接着是“啊”一声惨叫,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直直地撞上了一扇敞开的铁柜门,痛得他们立马躬下身捂着额头哀号! “行凶”的柜门被大力关上,众人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条正吐着信子的“巨蛇”挡住逃路。 “嘶!!”海棠露出了有史以来最凶狠凌厉的眼神:“挡我路了,滚开!!!!” “哇呀呀!”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众人像听见特赦令般往门口窜去。 可能是惊慌过度?跑在最前面的人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绊了一下,失去平衡的他结结实实地跌了个狗啃屎! 而跟在他身后不断跑出来的人由于刹不住脚步竟也一个个地接连摔倒! 这下子一群人犹如“多米诺骰牌”般轰隆隆地叠成了一堆,整个场面壮观至极! 烟尘散去,呻吟阵阵的人们这才看清,门口处也就是他们的面前挺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龙马闲适地斜倚在门口,琥珀色的双眸中满是不加遮掩的蔑视:“咦?这么狼狈呀!难道学长们没听说过?背后说人坏话是要遭报应的,而且还报得很快呢!” 面对这种阵式哪个还敢再说只言片语?那群家伙忙不迭地忍痛爬起,一溜烟地逃走了! “干得漂亮!越前!”桃城笑着和龙马击掌。 “嘶!” “出脚的时机把握得相当好!”乾突然在门口现身:“若从刚才那个动作来测算,越前绝对有成为‘世界足球先生’的潜力!” 只见从乾身后‘唰’地一声冲出一个人影,直奔到龙马身边勒住了他的脖子:“可恶!小不点出手太快了,好歹留下一两个让我也出出气嘛!” “应该说是菊丸学长太慢了吧?”龙马努力挣扎着:“咳!咳!放手!好难受!” “喂!大家!”大石和不二也从隐身处走了出来。 看到这两位出现,菊丸这才放过了龙马转而奔向他们:“不二!大石!你们也看到了吧?” “嗯!”不二笑着回答。 大石却显然没那么放松:“气倒是出了,可到底堵不住那么多人的嘴!如果手冢……那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就难免不会再次发生啊!” 一时间,众人都不再开口了…… ※※※※※※※※※※※※※※※※※※※※※※※※※※※※※※※※※※※※※※※※ 秋日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但在手冢眼中却远不及对面沙发上那个人耀眼夺目! 这里是他和迹部经常去的那家网球场的专用休息室,若是平时他应该是早已开始练习而不是向现在这样,默默地守着一个昨夜熬通宵却跑到这里来补眠的家伙! 轻啜一口手中的香茶,手冢望着以手为枕侧卧在长条沙发里熟睡的迹部,想起自己先前如约到来却看见这样一幕以及老管家的解释,决定不破坏这平和温馨的气氛。 当太阳略升高一些时,迹部总算从小憩中苏醒过来。当他微微睁开眼睛四下搜寻时,眼前的景象令他恍如再度坠入梦中! 对面的沙发上,他的恋人——手冢国光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端坐在那里,右手执着茶杯,清澈的目光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搁在膝头上的书。 窗外明丽的暖阳倾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浸润在柔和的光线中,那么清爽通透! 像一幅亮彩的油画!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人呢? 在仿佛一切都难以遁形的阳光投射下,他身上竟找不到一点死角! 没有阴暗!没有污浊!没有虚伪!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圣洁! 有生以来第一次,迹部衷心祈求神明: 如果上苍能够眷顾,真想每天在这样的他身边沉睡,再在这样的他陪伴下醒来,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自己永远不会醒来的那一天。 感觉到对面注视的目光,手冢抬起头:“醒了?” “抱歉!耽误了和你的练习赛!”迹部慵懒地伸展着四肢,却在移动右腿时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动作僵在半途:“昨晚好像有点过头了!看来立海大的王牌果非泛泛之辈呢!” 手冢也跟着皱眉:“我从老管家那里听说了,昨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切原对你出重手?他的‘红眼模式’应该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老人家就是话多!”迹部漫不经心地轻轻活动膝关节:“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本大爷看不惯那对小情人闹别扭,所以就发善心出手帮他们一下而已。” “只此而已?那你是怎么帮的?”手冢追问。 “把那个小丫头打扮得和本大爷一样华丽,再挽着她出席有切原参加的生日派对。” 迹部回答得轻松无比。 “我明白你的用意,不过这种方式实在有点刺激过度了。”手冢放下茶杯走向迹部,弯腰查看他膝盖的情况:“要知道切原的实力在整个关东地区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当然知道,说到网球造诣最高的二年级生,切原那小子的确当之无愧!不过…”迹部悠闲地晃着食指:“若论恋爱这种事,他就大大不入流喽!对那个倔丫头一点儿辙也没有,只会在球场上拿本大爷出气!” “那女孩是不动峰橘桔平的妹妹吧?”手冢语气平淡:“听桃城说你以前欺负过她。” 迹部的表情很无辜:“本大爷只是看她那副认真倔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她罢了!怎么?吃醋?” 手冢缓缓解开迹部膝盖上的绷带,对着淤血的印痕皱眉:“你好像很擅长做这种帮人却不讨好的事。忍足也是这样,据说上次Cosplay后在家里足足休养了三天。” “哼!不用太过感激他,他心里打什么算盘本大爷会不知道?”迹部毫不留情地揭穿好友的老底:“帮忙在其次,想借机意图染指你们青学那头‘笑咪咪的熊’才是真的!” 手冢很坚持:“说到底忍足也是帮了我们,这同你帮切原和杏的目的是一样的。” “目的倒是一样,可结果就差那么多!”迹部表情十分悻然:“本大爷明明都已经帮到这份上了,那认死理的小丫头就是不开窍!看来切原那小子在爱情路上还有得苦头吃呢!” 他看着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缠绷带的手冢,先前的不甘渐渐被优越感取代:“为什么就是有人领悟不到?当喜欢的人就身边却不抓紧时间去爱的话,将来一定会因遗失了那些美好的时光而感到懊悔的。” “为什么不把这番话告诉杏呢?也许会比你现在使用的方法更有效。”手冢一边说着一边为他扎好绷带:“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到医院去看看比较保险。” “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本大爷。”迹部满不在乎地站起身:“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可手冢神情坚决地将他按坐下来:“不行!你应该清楚轻视小伤病的后果有多严重!我的手肘就是前车之鉴!” “有什么关系?反正……”迹部本想反驳说“反正我不久后就会隐退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 好在手冢接下来的话适时解了围:“既然受了伤就该回家休息,不用勉强自己来赴约。躺在家里的床上总比这沙发舒服些。” “家里是有舒服的床,可是却没有手冢啊!”迹部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 手冢被这句如此率性的话弄得愣住了!半晌,唇角扬起了一些极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在迹部的沙发上坐下来,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腿:“要不要将就一下?” 这回轮到迹部意外了:“你不是还要赶回青学参加早训吗?” “如果你不介意用车送我去学校的话,我想应该来得及。” “当然!恭敬不如从命!”迹部喜形于色地躺下来,头枕在手冢腿上:“可别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睡姿中哟!” “客气了!”手冢在口头上回敬着,手指却已抚上浓密光滑的灰蓝色发丝。 嗯!触感还是那么棒,好像有点上瘾了! 感受着从恋人指尖所带来的温柔爱抚,迹部舒适的垂下眼帘低语:“Na!手冢,喜欢这样和我在一起吗?” “嗯!”手冢的回答迅速简洁又肯定。 “是不是只有和我在一起时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迹部契而不舍地追问。 “嗯!”手冢的回答依旧迅速简洁又肯定。 “我也是,除了手冢以外别人都不行!” ※※※※※※※※※※※※※※※※※※※※※※※※※※※※※※※※※※※※※※※※ 豪华房车流畅地滑行着刹停在青春学园门口,四周静悄悄的,离上学的时间还早得很。 车门打开,从车内传出说话声:“放学后和本大爷去一趟眼镜店,以前给忍足的那副眼镜被他在比赛时弄坏了。那家伙要是不戴眼镜的话,迟早会被黑社会老大收去当手下!” “那就说定了!”手冢答应着走下来,随手关上车门:“多谢你送我!放学后见!” “手冢。”车内传出华丽的声音唤住了手冢的脚步。 手冢回首探身到车窗口:“有事?” “怎么能忘了这个!”车中人伸手揽过手冢深吻,十分满意地看到手冢虽然怔了一下但并没有生气拒绝。 片刻后他志得意满地升上车窗,车子随即绝尘而去。 手冢无奈地暗吁一口气,正当他转过身时,霍然发觉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悄立的身影! 手冢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恢复如常地看着来人:“早上好!不二!” 不二如常微笑着,只是当他与手冢并肩走进学校时才用耳语般的音量轻轻说: “手冢,别再陷下去了!很危险!” 手冢的神情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侧头看着不二认真的脸:“我知道的。多谢!” ※※※※※※※※※※※※※※※※※※※※※※※※※※※※※※※※※※※※※※※※ 阴沉的暮色笼罩大地,在迹部家华丽的书房中,一场风暴正伴随着秋日的寒雨席卷而来! “哗啦!”一声,一大叠照片被重重甩到桌案上! 迹部顺一神色严峻,言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对于这些,我非常想听听你的解释。我的儿子!” 迹部盯着桌上的照片,昂起头与父亲冷冷对视:“你竟然派人监视我?我的父亲大人!” “监视?亏我还以为你早有觉悟呢!身为迹部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从你降生的那一刻开始,这条命就已不再任你恣意妄为了!” 迹部顺一面沉似水的指点着照片上的人:“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他是谁?你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 桌上零乱地铺散着张张照片,尽管拍摄背景不同但每一张上面都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他自己最爱的人! 有几张上面是两人在樱花树下的那场羽球大战; 还有茶道邀请赛时他拉着他的手穿过人群; 甚至还有几张是那个落花满天的夜晚; 以及乡村的池溏边那盘旋飞舞的彩蝶; 接着就是后来日子里一个个情生意动的瞬间,全都被事无巨细的凝缩在小小的相纸上! 迹部轻轻一笑:“不愧是父亲大人您挑选的人!不但很有敬业精神,技术也不错嘛!镜头抓拍的时机相当完美!如果将来失业了完全可以改行当摄影师。” 迹部顺一神色不动:“我在等你的答案。” “既然父亲大人的‘保护’工作如此彻底,那还需要我回答什么呢?”迹部耸耸肩。 迹部顺一用威严的眼神灼灼逼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儿子:“我以你父亲的身份请求你,请告诉我——你和他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聪明如迹部当然听得出父亲话中的逼迫意味,但他并不打算让步:“我当然可以如您的意愿说出这句话,但可惜那毕竟是谎言,况且我已经决定今生绝不用谎言亵渎他!” “果然有让人不敢‘亵渎’的气质和神韵呢!这点早在读他写给我的信时就领教过了。” 迹部顺一随手拿起一张照片端详着:“坦白的说,如果他的性别栏里填的是‘女’,我甚至可以不计较他的家世背景。但是很可惜……” 他说着松手任照片随之飘落。然后用足以打破一切美好幻想的决绝声音说:“既然可以确定他的性别为‘男’,那么身为你父亲的我必将誓死反对到底!” “我知道,也从来就没奢望过你的赞同。”迹部的语气更加坚决:“其他事我都能如您所愿,但只有这件事除外!” 听了这话,迹部顺一不怒反笑:“看来你不但不够了解我的决心,也没有觉悟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原本身处于截然不同的世界里的两个人能够幸福?我可未曾教过你这种童话思想。你应该最清楚自己将来要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而这样的你能给那样的人幸福吗?我可以预见,你会用你的骄傲与任性毁了那个你口口声声‘爱’着的人。” 犀利的言辞如蓄满力的箭劲射而至,正中迹部意识中最薄弱的一点,让他一时无法应对。 迹部顺一凭他在多年商战沥练出来的敏锐洞察力,知道自己找到了重要的突破口,他决心抓住这一点继续进攻。 于是他改换了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也许你现在会非常恨我!但等到10年或20年之后你就会感激我了。如果你清楚那个男孩的性格就该明白,现在和他分手说不定还会留下段美好的恋情作回忆,总比等他发现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主动离开你时好受多了!” “他不会……”迹部申辩。 可迹部顺一打断了他的辩解:“他真的不会?好吧!就算他不会,那么会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你又凭什么去守护那种纯洁到背后长翅膀的人呢?难道注定要在最恶心的‘污泥’中打滚的你不怕弄脏他洁白的羽翼吗?” 迹部的脸色变了,父亲的话一下子说中他的痛处!这正是他最在意的事! 迹部顺一站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儿子身边用手轻拍他的肩膀,用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逼视着迹部,用再明显不过的威逼意味低声道: “话说回来,就算你不会弄脏他,同样会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你的父亲——我,难道就不会吗?” 迹部看着父亲的眼神,一股由心底涌上的彻骨寒意瞬间流向四肢百骸! 他太清楚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了。 这是父亲每当决定下狠手时所流露的目光,然后迹部就会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可是这次很不妙地轮到了他和他来领教父亲的手段! 如果手冢真的出事,那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他是无辜的! 一定要救他!即使他会恨我也好! 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了! 瞬间作出痛苦的决断!迹部握紧双拳,用力到指甲掐进肉里。 “如您所愿,父亲大人!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聪明的选择!但是还有一件事……”迹部顺一脸色稍霁,转身坐回椅子上。 “根据你日常的言行,专家认为你患有相当程度的‘精神洁癖’症。我已经找来最好的心理医生,从今天起你每晚必须接受一小时的心理治疗。我要好好调治一下你的毛病!” “悉听尊便!”迹部显然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走向前将桌案上的照片全部收了起来,拿着照片转身向外走去。 这次迹部顺一容忍了他的举动。 当迹部的手触到书房的门时,他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奉劝你,最好不要在暗中搞什么小动作!因为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我的儿子。” ※※※※※※※※※※※※※※※※※※※※※※※※※※※※※※※※※※※※※※※※ “国光!有你的电话!” “你好,我是手冢!” “手冢……” “迹部?” “听好了,因为我只说一遍……我们分手吧!” “………………” “自从那次比赛后,为了彻底弄清你的底细,本大爷就和自己打了个赌。赌凭本大爷的魅力能不能追到你,事实证明我赢了!你的底细本大爷也已经摸得一清二楚,想赢你只是迟早的事!但是你却太认真投入了。本大爷觉得很无趣,所以决定摊牌不玩了!” “你说了这么多,却都不是我想听的。” “那你想听什么,本大爷可从不会道歉!” “实情!” “……哈哈!真不知该说你顽固过头还是自信过度,被你这样的人粘住可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总之别再来烦我就是啦!噢!或者是……你想要分手费?” 嘟……嘟……嘟…… 迹部面无表情地仰靠在沙发上,任听筒中不断响着忙音,久久的一动不动,仿佛把浑身力气都耗尽了! (二)火拼 “迹部!迹部!”忍足快步走进二年级组的教室。 他没时间理会从四下里射过来的爱慕眼神,只是用目光匆匆搜索着:“桦地?你没和迹部在一起吗?知道他在哪吗?” 看到桦地缓缓摇头,忍足极罕见地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继续到别处寻找。 终于,在跑遍了大半个冰帝校园之后,细喘微微的他总算在一间使用率极低的储画室找到了迹部。 找到迹部时,他正坐在靠窗边的角落里出神。 “真是的!好歹知会一声嘛!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忍足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喘气:“这是怎么啦?堂堂迹部大人竟然连手机也不开,还把自己藏在如此隐密的小角落里!” “有事么?”迹部看也不看他,只是淡淡问道。 “人还没搞定,这冷淡的口气倒学得十足十!”忍足心中抱怨着,但事情还得说:“刚才不二来电话,他说……” 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室内的广播扩音器里的声音给打断了:“迹部景吾同学!请您听到广播后立刻到广播室来,青春学园的手冢国光同学在这里等你!” 迹部一下子有了反应,他猛地回过头来,满脸的震惊之色:“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不二刚才打电话说的也是这个,他说手冢请了一堂课的假到冰帝来了!”忍足手抚额头做无奈状:“来得还真快呢!这回又是什么状况啊?” 迹部眼中的光一闪即逝,很快暗淡下来:“我们分手了。” 忍足猛然瞪大了双眼,好像看陌生人似的盯着迹部,嘴唇微动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流逝,广播里已经反复重播了好几遍…… “迹部景吾同学!青春学园的手冢国光同学在这……喂!这…这可不行!您不能…”突然间广播中传来了广播员非正常广播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杂音,当广播再度恢复正常时却意外地传出一个男子的浑厚声音: “迹部!是我!我知道你在听,今天放学后我会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因为你欠我一个解释!” 这是一个略带冰冷质感却又充满磁性的动听声音! 这声音在别人耳中听来也许很陌生,但对于画室中的两个人来说却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迹部! 当他乍听到这个声音时,几乎整个人都难以自制的抖起来! 而忍足则被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彻底惊吓到,他不自然地打了个哈哈:“怎么?不小心撞到冰山了?” 迹部完全不理会他的揶揄,反而极突兀地冒出一句:“帮我!忍足!” “咦?!!”忍足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愣了。 迹部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记住这句话……”他盯着忍足的眼睛一字一顿: “如果迹部景吾不能爱手冢国光,那么他的人生就如扯线的傀儡,再没半点意义!” 忍足也回视着迹部。平时常挂在脸上的那种暧昧表情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再认真不过的严肃神情。 “乐意效劳!”他很轻但却非常坚定的说。 ※※※※※※※※※※※※※※※※※※※※※※※※※※※※※※※※※※※※※※※※ 又到黄昏时分,高级室内网球场里三五成群的会员们玩兴正浓。 忍足在出示了特殊贵宾卡后,被球场主管毕恭毕敬的请进了办公室,再奉上香茶一杯。 忍足故作漫不经心地啜着茶,一双精明的眼却在来回扫描着。最终在那片监控用的电视墙前饶有兴趣地停下脚步。 “忍足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主管立刻殷勤地出现在忍足身后。 忍足用指节轻轻敲着电视墙,一副怀疑的口吻:“这个监控系统周全吗?” “当然没问题!”主管的口气无不自豪:“整个球场的每个角落都在这里的监控之下。” 忍足详细询问了视角切换的方法后显得很满意:“做得很好,我会据实向迹部汇报的。” “呈您美言!”主管乐得眉开眼笑:“茶凉了,我再去给您添!” 忍足满面春风:“实在太感谢了!当然,如果能再来些点心就更完美了!” “这还不简单!您稍等,我这就去吩咐!”主管经理忙不迭地出去了。 门刚一关上,忍足便立刻行动起来。他安静又迅速地切换着监视镜头,将整个球场的情形大致浏览了一遍。 还好,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 于是他手指微动,将镜头切到了01号球室。 01号球室是这座球场设施最好的房间,手冢和迹部以前经常来这里打球。 换句话说,这里就是手冢在广播里提到的“老地方”。 忍足刚扫了一眼屏幕,脑袋里便“轰”的一声响,手中不稳的差点把茶杯摔到地上!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 01号球室里应该只有手冢在独自练习才对。 可是现在!球室里却总共站着四个人! 一个忍足熟悉的身影正被三个陌生的高壮男子包围着,他们的右手都戴着一只皮手套! 01号球室里的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 “喂!小鬼!你就是手冢国光吗?”一个相貌不善的男子骄横地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被包围的人毫无怯色。 “如果不是就快滚,别挡大爷们办事;”另一名满脸横肉的男子态度更加恶劣:“如果是的话,哼哼!你小子今天就麻烦大啦!” 面对如此强烈的威胁,被围在中间的少年仍显得十分冲淡平和:“可否说得再明白一点!” “就是要你离迹部家的少爷远一点。”看似为首的男子踏前一步,危险地眯起眼睛:“如果再执迷不悟的纠缠下去,老子们绝对会让你后悔被生出来。” 少年也眯起眼睛:“这是迹部的意思吗?” “少啰嗦!死到临头还扯三扯四的!”另一个家伙的口气极不耐烦:“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老实的!姓手冢的小子!” 少年只是微微一晒:“既然你们说是,那我就是吧!” “死小鬼!你竟敢用这种态度跟老子说话!”旁边早已按捺不住的男子怒骂着猛冲上前揪住少年的前襟,狠狠地将他推搡出去! 少年被猝不及防地被大力摔出,后背身不由己地重重撞到休息室的沙发上,顿时连人带沙发全都倾倒在地! 这一幕让监控器前的忍足直跳起来,同时不顾优雅形象地愤然咒骂出声:“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撂下茶杯猛地拉开房门,却刚好碰上回来的球场主管。 “您这是……”还没等他问完,忍足已经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疾冲了出去。 ※※※※※※※※※※※※※※※※※※※※※※※※※※※※※※※※※※※※※※※※ 从经理室到01号球室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几百米,可忍足却感觉比跑一万米时还要痛苦漫长!当他怀着无比的焦灼一路疾奔而至时却不期然地看到了如下一幕: 屋里的各种摆设在他意料之中的,犹如遭遇台风过境般凌乱不堪! 不过似乎在他到来之前,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屋子中央,先前被撞倒在地的少年此刻正笔直的挺立;而那三个高壮的恶汉却东倒西歪地趴伏在地上,有两个甚至显然失去了说话和行动的能力! 为首的恶徒惊愕地瞪着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同伙,凶狠的表情荡然无存! “不……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尽管全身伤痛彻骨却难以抵消自己心中深深的恐惧感!他颤抖着望向被恫吓的目标——那个现在本应吓得跪地求饶的少年。 此刻他全身正散发出凛冽的寒意,犹如死神降临!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感觉就连久经阵仗的黑道中人也无法抵挡!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国中生吗? “算……算你小子够狠!我绝对饶不了你!!!”为首的大哥勉强壮着胆子吐出狠话。 没等那少年有所反应,一个充满嘲讽口吻的声音已经从房门口传来: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马上搀着自己的手下快溜而不是选择在这里废话。”一个高大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球室门口。 “关你什么事!”为首大哥的恶语相向中明显的底气不足。 听了这话,门口那位少年的唇角不由微微漾起一丝笑纹,很优雅的那种! 可他那冷冷的目光却如利刃般射来,虽有镜片阻隔依然锋锐得骇人:“可能是不关我的事,不过球场的保安应该快赶来了。恐怕到那个时候就‘关你的事’了!” 远处隐约传来的奔跑声让为首的大哥变了脸色。在咬牙切齿了片刻后,他踉跄地站直了身子又把自己的两个手下踢起来。 三个人一瘸一拐地小心绕过把住门口的少年,一言不发地溜掉了。 如果不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忍足觉得自己也许会同情他们,因为这个三家伙被修理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惨! 其中一个的右胳膊软软地垂下来,如脱节的布偶般在身侧飘荡着;另一个更过火,除了鼻青脸肿之外,他的左腿已经完全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了! 当然,如果修理他们的是那个人的话,这就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忍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掏出手机:“迹部,你料对了!学校里果然有眼线!我来晚了!” “先别急,手冢一点事也没有!真的!他怎么会有事呢!因为……”他稳健地安慰着电话另一边的人,带着耐人寻味的目光向屋内的少年走去:“因为来赴约的人是……” 不二周助。 交谈中忍足已经走到那少年的面前,目光由始至终片刻不离地盯着他的脸,同时再次对电话那边重申:“你没有听错,就是青学的那个不二!我亲爱的周助!” 此刻在忍足面前的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不二周助! 蓝白相间的运动衫原本应该是一尘不染的,可是现在上面却沾满了灰尘以及……血渍! 大部分是别人的。当然,也有他自己的!而且在某些部位,细小的血印仍在一点点地渗透出来,悄无声息地在那一方蓝白上扩张着版图。 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腿上遍布着各种程度的伤痕,虽然都很轻微,但在那样白细肌肤的衬托下,那些青青紫紫的颜色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尽管如此,受伤当事人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的神态自若。仿佛伤口长在别人身上似的,自己丝毫不觉得痛楚,更加没有流露出半点痛苦的表情。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双手下垂着握成拳头,面部表情平静到有些可怕!不过最摄人的却是那双眼睛,宛如极北最深寒浩瀚的海洋,里面似有冰冷的火焰燃烧。 凝视着那双寒光闪烁的冰蓝色眸子,忍足讲电话的声音平静得不同寻常:“具体原因容候再说,我当前的第一要务是安抚好正极度暴走的‘熊’baby!” 他说完便挂断了手机,目光在室内巡视一周,然后再次落到面前的不二周身上,一副感慨颇深的样子:“我敢断言!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成为世界上最危险的罪犯!” “迹部呢?”不二轻缓地问:“为什么他不露面?不屑?还是不敢?” “都不是,但请你一定要相信!迹部他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忍足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这样诚恳到低声下气,但现在面对不二的质问简直有点小心翼翼了:“说起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是你?手冢呢?” 不二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神色总算比刚才略微舒缓了一点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等到对方接听时,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温和从容:“我已经到了,手冢。老师那边拜托的事已经忙完了吗?” “不用着急,你已经不需要来了。”不二的语调平淡至极:“因为……” 没等不二解释完,忍足已经手疾眼快地抢下了他手中的电话! “手冢!是我,忍足!”忍足一把捉住不二的手将他锁进怀里:“迹部爷爷得了急病,迹部已经飞去了新西兰。他让我来告诉你,如果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不二没有过多挣扎,在刚刚经历一场激战之后自己也实在没有挣扎的力气。他只是静静地仰起脸,看忍足面不改色地编织着不知是善是恶的谎言。 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 7 t x t .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不知怎么的,先前充满愤怒的心跳声竟一点点的平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从全身各处传达到中枢神经的同一种感觉——痛! 尤其是后背的蝴蝶骨,剧痛!纵使是轻轻一动也痛得入心入肺! “很痛吗?”忍足尽可能简短地结束与手冢的通话,转而关切地看向不二稍显苍白的脸。 不二只回给他一个轻飘飘的微笑:“你瞒不过手冢的。” 伴随着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忍足勾起嘴角:“我们彼此彼此,我的周助!” 这时门口一阵喧哗,球场主管总算带着人赶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在看到屋内的可怕情形后吓得站也站不直了:“忍……忍足少爷!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闹事的那三个家伙从后门逃了,要不要报警随你。”忍足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他说完这句话后微一弯腰,一下子将不二打横抱了起来! “忍足!” 从未经历过这境况的不二立即出声抗议,离地腾空的被男生抱起来?!只有柔弱的女生才会喜欢这种待遇! “嘘!什么都不要想!你现在只需要放松和治疗。”忍足接下来的行动证明了不二的抗议无效,他抱着不二大踏步向门口走去。 当他走过球室主管身边时脚步略缓,带着安抚的口吻对他说:“伤者我带走了,你的东家那里由我负责解释。放心,不会让你吃官司的。不过这里其他的善后事宜就有劳了。” “是!是!多谢忍足少爷的帮忙!”主管虽然满腹疑问,但凭自己又敢做什么?毕竟老板家派来的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不二心里暗叹一口气,果然不愧是冰帝的老狐狸!居然只用几句话就把场面稳住了。 这个男人一定拥有某种奇异的能力,好像就算闹出天大的事,只要一经他手处理马上便会消弥于无形似的。 托抱着自己身体的那双手臂稳如泰山,没有半点吃力的迹象。这到底是因为自己很没面子的“身轻如燕”呢?还是因为那人理所当然的“身大力不亏”呢?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无所谓,有一点不二可以肯定:这个正把自己当女孩子般照顾的人确是发自内心的爱护着自己的! 当他抱起自己时动作虽然迅速但用得力道很轻柔,与此同时他的手臂还极小心地避开了自己后背上最疼痛的那一处! 总之,他正在尽全力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分散思维果然是个止痛的好方法,感觉好多了!———不二心里想着,放松地将头枕在忍足肩上,任由他抱着自己穿过兵荒马乱的人群。 忍足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抱起不二时,发觉他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好在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太久,现在他正在自己怀抱中努力松驰着绷紧的肌肉与神经,逐渐恢复成众人所熟识的那个不二周助! 看着静静靠在自己肩上的不二,忍足的心情极其矛盾! 他当然希望立刻就给不二治伤,但心底深处却在祈祷这段路最好永远也没有尽头! 但是他也知道,路总会有尽头。 当忍足正为远离是非之地而奋斗时,不二忽然极轻声地说了句什么。 虽然身边仍不时有人声嘈杂,但忍足还是听到了。 不二说的那句话是—— “幸好来的不是手冢。” 忍足无语,也不知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 对于朋友的事,自己只敢说是尽力而为; 可这个人呵…… 早已经奋不顾身。 第三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一、伤 忍足匆匆地将血迹斑斑的蓝白衣物一股脑地投进全自动洗衣机,调好时间按下开关。紧接着一刻不停地跑上二楼,在储物室里翻箱倒柜地找出医用急救箱及各类药品。 然后他又抱着这一大堆东西急奔楼下的浴室。 推开浴室的门,水气立即迎面扑来,镜片顿时蒙上一层薄雾。忍足随手摘下眼镜放在置物台上。当视野重又变得清晰时,眼前的景像简直让他呆住了! 宽敞舒适的浴室中央,刚刚沐浴完毕的不二正站在那里,手上摆弄着一件对他来说略嫌肥大的白衬衫。所以准确的说,现在他身上唯一遮蔽物就是围在腰间的浴巾。 肤光胜雪!浓纤合度! 忍足知道用这种女性化的词来形容自己所见的确实不太合适。可是当他一眼看到现在的不二时,脑海中第一时间反应出的就是这两句。 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穿上忍足这件衬衫的不二,此刻终于下定决心快速将衣物套上,以防止那道火辣辣的投射视线对身体的灼伤。在这个擅自闯入者近乎无礼的目光下,自己好像变成了洗剥干净的鲜美小动物,乖乖地自动送到大野狼的嘴边。 他清楚,如果现在进来的换作是其他任何人,自己都能完全能够泰然自若。 可他不是别人,他是忍足,对自己来说很特别的那个忍足。 忍足使劲咽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嗓子:“请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烦劳了,我自己来就好。”不二客气地谦让,实在不想与某危险生物近距离接触。 “怎么?不相信我的医术么?”忍足走到不二眼前不由分说将他按坐下来:“我们忍足家可是从太爷爷那辈起就开始行医了!” 他自信而熟练地从医药箱中拣出一个透明的玻璃药瓶,旋开盖子,用手指挑出里面盛着的淡绿色膏体,涂在掌中用力摩擦着,一阵淡雅的药香随着他的动作从指缝中流出。 “好香!”不二禁不住赞叹道。 “我七叔的作品。他是运动损伤科医生,研制这药时我还帮了点小忙呢!”忍足半蹲着将不二的腿轻轻托放到自己膝盖上,将掌中的药膏涂在肿胀淤青的患处再轻柔的按摩。 “忍足将来也要当医生的吧?”不二随口问,连自己这样的外行人也看得出来,忍足的按摩手法极为专业,想必也是经过了某位亲友的特别培训吧。 忍足没有抬头:“也许是吧!就像迹部将来要做那个CEO一样。” 听到迹部的名字,不二身子一僵,陷入沉默中。 “很讨厌迹部吗?因为他伤害过手冢。”忍足觉察到了不二的异常。试探性地轻声问。 “如果能试着从客观的角度冷静分析……”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抬眼观察不二的反应。 不二低头默然了一会儿,终于对上忍足的眼睛:“抱歉,我没办法勉强自己喜欢他。” 忍足回给他了然一笑:“可他们彼此相爱,这你是知道的。” “所以说‘爱’很神奇呐!”不二也淡淡一笑:“发生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一旦成为事实却可以成为任何事情的理由。以‘爱’的名义去‘忌妒’、去‘怨恨’、当然也包括‘伤害’!就在刚刚又掺杂进了‘危险’!这你也是知道的。” 语气温和,言词犀利。 忍足哑然,心中更加确认这个表面上人畜无害的温柔天才,实际上却是个爱憎分明的超级顽固分子。就像自己手中正触摸着的肌理一样,虽然光滑白晰到连女生也望尘莫及,但却包裹着最柔韧强劲的骨骼与肌肉,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无穷力量。 此刻,忍足的注意力完全被不二那双与身高成黄金比例的腿吸引住了。 除去那令女人都忌妒的雪白肤色外,汗毛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与女性身体所特有的丰盈圆润不同,经过长期煅练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腿部显得紧实却又绝不粗壮。 在不二身上,“纤细”与“强劲”这两个原本矛盾的词竟被结合得如此完美! 手指不由自主的滑至纤巧的足踝揉按,忍足从心底赞叹这上帝的杰作! 电流自脚踝窜升上来,不二全身一麻,迅速地轻轻把脚缩回来。 可忍足显然不想就此打住:“脱下衬衫,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上药就可以。”不二客气着抵挡。 “自己怎么能照顾好后背的伤呢?我来帮你!”忍足不由分说地动手扯下不二宽大的衬衫,露出让自己垂涎心动已久的美背,尽管上面的青痕让他着实心痛了一把。 忍足坐在不二身后,手中重复先前的治疗动作,当药抹到伤处时感到不二轻轻瑟缩了一下,随即关切地询问:“很痛吗?” “还好只是关节伤,如果真伤到了骨头,恐怕现在连动也不敢动了。”不二双目微合,静静享受着药膏的清凉,其实更多的是那只温暖的手所带来的愉悦舒适。 “看来你要有一段时间无法使用‘巨熊回击’了!”忍足认真打量着不二背伤:“如果想赶快恢复就得控制好自己,外加按时涂我的药膏。不是我夸口,这药膏绝对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本来我想私藏着留给自己用的,就算在冰帝也只给岳人用过,按他的话说这药简直是能起死回生的超级灵丹妙药!而且我调进去的香料连女生都很喜欢!” 如数家珍的喋喋不休突然被手下的震动打断了,忍足疑惑地停下动作:“怎么了?”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想笑的!我只是突然觉得……”不二转过头看着忍足,说话时仍抑制不住地笑得双肩抖动:“呵呵!忍足说话的口气好像过去走乡串户的卖药郎中呐!” 忍足气结!难得自己很正经的在担心他,可看看人家的思维都跳到哪儿去了? 不过算了,毕竟这是自己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此刻那双湛蓝如晴空般的明眸离自己是那么近!没有摄人的寒光,只有含笑的柔和。恐怕无论什么人,只要凝视着这样一双眼睛超过5分钟都会举手投降,甘愿为他作任何事! 而忍足确定自己的忍耐时限不会超过3秒钟! 双臂自动将面前动人的身子拢入怀中,忍足径直吻上那诱人的唇。这是自己从今天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心心念念的渴望! 不二反射性地试图挣脱,可忍足的手指移至他胸前淡红色的小小突起,才一碰上不二就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全身僵硬地颤抖不已:“唔……啊嗯! 忍足适机开启那因分神呻吟而微启的双唇,灵巧的舌尖随即钻入,同时双手在光滑的胸膛上游移爱抚,手指几乎每到一处都会引起怀中人强自压抑的剧烈喘息与颤抖。最后留恋在胸前两点粉嫩执着的捻弄逗引。 不二下意识的扭动身子,神智被激情的热吻逐渐蚕食着消逝殆尽,全身发软到连手也抬不起来。只感觉到胸前带着电流的指尖在肆意游走,闭上眼不敢去看,因为清楚感到乳头在那样的碰触下早已硬立充血。 直到忍足满意地结束这个吻,着迷地盯着不二陶醉而迷乱的蹙眉,睫毛不住颤动着喘息的样子,贴近通红的耳畔低声调笑:“这么敏感的身体!原来周助全身都是性感带呢!” 不二背靠在忍足怀里慢慢调整紊乱的气息,闻言将头后仰枕上忍足的肩头,张开冰蓝色略带朦胧水意的眼眸:“我敢断言!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成为世界上最难对付的登徒子!” 忍足盎然勾起嘴角,第N次感叹——不二周助此人天生就是能够随意操控他人欲望的美丽生物。 似乎读懂了对方眼眸深处的暗示,当忍足有力的手臂再度用力环住自己时,不二抬头垂下长长的睫毛。两人的唇缓缓靠拢,忍足的手悄悄探向不二围在腰间的浴巾…… 就在此时,浴室的门被“哗”的一声打开,让沉迷于的爱欲中的两人惊醒回头。 一个身材窈窕的成熟美女出现在浴室门口,用很头痛的表情看着他们。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忍足先是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略带不满地皱眉:“而且这次又忘记敲浴室的门了,让人无法不怀疑你的动机。”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羞?况且你老姐我又不是没看过!”忍足姐姐大大方方走向浴室壁橱,对于弟弟的抗议置若罔闻:“如果我不是回来取忘拿的东西,你就算主动展示我还不稀罕看呢!再说根本一点儿看头也没有。” 她从壁橱中找出一叠浴衣,转身看着因男性尊严倍受打击而脸色发青的老弟,一脸欺压得逞后的痛快表情!目光这时才转移到忍足怀里的人身上。 从她所在的位置望过去,那人大部分身躯都被弟弟宽阔的背挡住了,所以忍足姐姐眼中看到的只有小半截雪白的长腿、一头柔软的亚麻色短发以及一双堪称惊艳的水蓝色眸子。 忍足姐姐了解地一笑,很认真地叮嘱道:“我都不知告诫你多少遍了!下次再领女人回家办事时可得仔细策划好,不然被看光事小,若令佳人受惊可不是绅士所为哟!” 说完后也不管那两人反应如何,潇洒地转身出去,在关上门时还不忘补充一句:“这可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给自己亲爱小弟的最后忠告噢!” 只听到关门声及渐远的急促脚步声,如风般来去的美女挥挥袖不留一丝云彩地飘走,徒留下无辜的可怜老弟面对危局。 忍足额头巨汗,不敢转头去看不二此时的反应。一边暗暗咬牙诅咒那个‘杀人不见血’的老姐,一边在心中叫苦不迭。 “Ne!忍足?”还是不二率先开了腔。 “嗯?”忍足强自镇定地转过头。 不二抬头对忍足笑咪咪地说了一句:“你姐姐真是个很风趣的人呐!” 忍足的心猛地一跳,不二声音平淡得让人揣测不出情绪,令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不过等不到忍足回神,不二已经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找衣服去了。 忍足小心翼翼地跟在不二身后:“周助,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不二很奇怪地回头:“我并没有什么疑惑需要你解释啊?” “周助……”忍足徒劳地伸出手却好像怎么也触不到不二,眼睁睁地看着人家从洗衣机里取出洗好的衣服换上,然后轻快地对自己道声“回头见”后便开门走了。 随着大门再次关上,仿佛宣告几经辛苦才好不容易与喜欢的人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已成梦幻泡影。忍足不由得丧气地垂下伸出的手,感觉一座巨型冰山正兜头压向自己,带来一股剧寒以及一种永世不得翻身的无力感。 突然之间外面有敲门声传来,忍足应声开门,愣住! 门外站着的还那个笑咪咪的温柔天才:“抱歉!我想……我还是需要刚才那瓶药膏的。” ※※※※※※※※※※※※※※※※※※※※※※※※※※※※※※※※※※※※※※※※ 翌日清晨,青学网球场。 “不二,谢谢你昨天替我跑这一趟。”球场的一角,手冢对正在热身的不二道谢:“其实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本不应该麻烦别人的。” 不二微笑:“客气什么,事情发展成那样也没办法呀。老师临时找你有急事,而迹部那边又不肯接你的电话,而正巧闲着的我去帮忙告诉一声很正常嘛!” “那么,不二。你能不能告诉我……”手冢目光严肃冷峻:“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不二面带不解之色地眨眨眼:“我记得忍足好像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你了。手冢不会是忘了吧?” 手冢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不二,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开:“不好意思!是我忘记了!” 龙崎老师宣布,青学今天的练习内容是分组对抗。至于谁和谁一组大家抽签决定。 “万岁!”看到手中的名字,桃城开心地一跳起来,显然抽到一支梦想的好签。他兴奋地向不二跑过去:“不二学长!看到了吗?咱们两个是一组的哟!” “真的呀!我好期待呐!”不二照例笑呵呵地应着。 比赛紧接着开始了…… 桃城自信满满地看着网对面的前辈:“接招吧!不二学长!今天我一定要用‘入樽式扣杀’破解你的‘巨熊回击’!” 然而不二并没有打算让他使出绝招,桃城不断地引诱他打出挑高球,不二则不给桃城任何一个扣杀的机会,激战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的相持间进行着…… “好奇怪!”龙马纳闷地眨眨大眼睛低声说了一句。 耳尖的菊丸听到了立马凑过来:“在哪?什么奇怪?” 没等龙马回答,乾已经接过话来:“是有些奇怪,在桃城公然宣称要破解‘巨熊回击’的情况下,若依不二平时的性格一定会故意给桃城制造出扣杀的机会,然后在一举回击。而今天却一反常态,难道是想出了新战法?值得观察!” 三人的低声议论手冢都听在耳中,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关注的事态的发展。 球场上,不二的策略虽然很成功,但他的对手是青学最难缠的桃城。终于,在桃城的施压下不二无法避免地回出高挑球。 “好机会!”桃城正在等待这个时机,他全力跃起使出了拿手绝技——“入樽式扣杀”! 不二眼中寒光乍现,随即用“巨熊回击”迎战!! “咚”的一声,黄色小球精准地落回到桃城的半场,险险压在边线上。 “啪啦”的一声,不二手中的网球拍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青学诸人,无论是正比赛的还是闲看观战的俱大吃一惊! 一片死寂中,不二面不改色地拾起球拍对正在发愣的桃城微笑:“好厉害啊!看来桃城的力气又长了不少哇。照此发展下去,也许我会输给你也说不定呐。” 桃城若有所思地拧起眉头,但片刻后即舒展开来恢复了先前的活力:“好!那我可要不客气地放开手脚赢下去喽!” “随时奉陪。”不二从容地接受挑战。 话虽如此,但在两人接下来的练习赛中,桃城一次“入樽式扣杀”也没有用过…… 二、赌 黄昏时分,迹部财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内,迹部顺一接起秘书的电话…… “打扰了,迹部董事长。”接待秘书声音甜美:“门外有一位叫手冢国光的先生想见您。” 迹部顺一意外之下声色不动:“让他进来。” 门开了,一位戴着无框眼镜的高挑少年镇静地向他走来,来到办公桌前恭敬一礼:“迹部先生,晚辈失礼了。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 迹部顺一用足以看透人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如果不是事关唯一继承人的前途大事容不得自己心慈手软,他几乎要欣赏起这个少年来了。 说实在话,那些偷拍的照片实在连真人万分之一的神髓都没有抓住! “请坐。”迹部顺一以手示意旁边的沙发。 “感谢您的礼遇。”手冢客气的答谢却并没有落座:“我知道迹部先生的时间宝贵,所以能否恕我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好极了!我就欣赏直来直去的人!”迹部顺一身体后仰靠近座椅里,瞬间无意识地流露出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与迹部景吾惊人地神似。 手冢心中再一次告诉自己,要对付眼前这个人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迹部先生,恕我直言相询:昨天傍晚在室内网球场意图威胁我的人,是不是您的手下?” 迹部顺一忍不住挑眉,在商场纵横这么久还从未被当面质问过如此直白的问题! 而眼前这个少年再次超乎他的意料之外,似乎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料定——自己是绝对不屑于对后辈小子撒谎赖帐的。 “可是根据我手下人的回报,与他们遭遇的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少年。”迹部顺一语气遗憾,但言谈中已经承认了事情是他指使。 “是我的朋友。”手冢暗中握紧拳头:“一个非常敏锐的人,比我更早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所以施计绊住我让我无法按时赴约,而他自己则代替我去面对危险。” 从不二今天比赛中的反常,手冢不难想像出那场冲突的剧烈程度。 尽管他故意以轻松的话语支开众人的注意,不着痕迹地略微活动肩膀以缓解后背的疼痛,但是这样的遮掩也许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也曾暗暗掩饰肘伤的自己。 “很不错的朋友!”迹部顺一半真半假的称赞着:“而且还是堪称棘手的厉害角色!” 手冢没有顺着对方的话题而是照直讲明来意:“今天来只是想让您的手下认真看清我的样子,以防下次因疏忽大意使其他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迹部顺一难掩激赏的眼光,眼前少年于温文沉稳中夹着冰冷锐利的刀锋,如果假以时日的栽培必将成为最出色的人才!可是现在,他是自己必须要打倒的人! “我不会因此向你或你的朋友道歉,事关景吾的前程以及迹部家族的声誉,容不得我有半点犹豫。”迹部顺一也开门见山地直接阐明立场:“但是你现在仍有机会。说吧,和景吾分手的条件是什么?只要你提得出来我就绝不会吝啬。不过……” 迹部顺一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脸上现出阴森的表情:“如果你不改初衷,那我实在无法保证昨天不愉快的事件不会再次发生!” 迹部顺一说这番话时刻意留神手冢的反应,可让他失望的是自己预计中的犹豫彷徨却半点也没有显现在手冢脸上。甚至与之恰恰相反,手冢眼中竟流露出淡淡的欣慰愉悦之情! “你……是不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迹部顺一试探着问,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让手冢开心的话,对他这样的反应疑惑不已。 “不,已经很明白了。谢谢迹部先生!”手冢诚恳地再次行礼,对一头雾水的迹部顺一解释:“您的话证明了由始至终迹部他都是清白的!我的朋友误会他了,甚至连我也曾经……” 手冢没有再往下说,迹部决定和自己分手并非出自真心而是另有苦衷,没什么能比了解到这个事实更令自己高兴的了! 夕阳红色的余晖透过窗照在手冢身上,有那么一瞬间迹部顺一觉得眼中眩目的发花。他下意识地咪起眼,开始有点明白他那高傲的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痴迷于他了。 只是为了朋友的安危及证明恋人的清白就敢孤身犯险,对于自己的处境如何则全然不顾。 在这个少年身上有着一切迹部景吾渴望却无法拥有的特质,极度的反差中彼此的气息却惊人的同步!让外人都觉察到了两个灵魂间那种强烈的羁绊! 真是可惜,他是个男的。无论如何,孽缘都不可饶恕! 打定主意后的迹部顺一一改刚才咄咄逼人语气:“年青人,我调查过你,也知道你相当优秀,不过与其相信道听任途说的资料,倒不如说我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如果不是这样的你也就不值得景吾着迷了。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对感情的执着。可是,就算你不在乎世俗的看法,难道你身边的亲人也不在乎吗?那些关心疼爱你的人;那些对你寄予厚望的人;还有那些仰慕你、跟随你脚步的人,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后会多么伤心失望你想过吗?这些人你统统都要辜负吗?统统都要抛弃吗?请再仔细思量一下,前途和名誉的美好与否都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间,不要以‘爱情’的名义亲手毁了它!” 手冢的冷静在犀利的进攻中依旧严丝合缝,等到迹部顺一暂停稍缓后才沉稳开口:“迹部先生,不知您对‘舍得’这个词有什么看法?” 迹部顺一心念电转,示意手冢往下说。 手冢站得笔直挺拔,平静中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舍得的两个字分开是‘舍’与‘得’,阁下是商海翘楚,必定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一定代价这个道理;无须舍弃便能得你所想要的,这种完美的结局根本不存在。关键在于要想得到的事物在自己心中的价值,为了得到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说到这里他目光一闪,风轻云淡地用一句话表明心意:“至于我,舍弃前途和名誉的觉悟早已有了。手冢国光宁愿舍弃这些,也绝不舍迹部景吾。” 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上,迹部顺一几乎要为眼前这个少年鼓几下掌了。卓越的风度与坚定的意志在他身上被完美的融合体现,若是自己有一个女儿的话可以考虑招他作女婿。 不过迹部顺一并不是普通的善男信女,欣赏归欣赏,绝不会被几句煽情的话轻易打动。 他耸肩一笑:“年青人,不是我刻意打击你的自信。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没了前程的无用之人如何能守住自己的所爱呢?再说明白一点,我儿子可不是任谁都拥有得起的。” “希望阁下能给我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手冢此行的最终目的正是在此。 迹部顺一脸色顿时一沉,既然言语攻击无法奏效,那只好用现实的残酷来打破少年人单纯天真的幻想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来打个赌吧。”迹部顺一阴笑着按铃,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几个戴着黑墨镜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站在手冢身后一言不发等待老板的命令。 感受到身后传来不怀好意的无形威胁,手冢镇静反问:“怎么赌?” “很简单,我的手下会把你带去一个地方,而你只要在那里毫发无损地呆24小时就算赢了,但在此其间你不能使用任何方式向外界求援,你的随身物品包括手机与现金都交由他人保管。也就是说,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 手冢当然明白迹部顺一的赌局绝非他所说的那么简单。但是…… 自己既然敢来到这里就要迎接任何凶险的情况,所以他郑重的回答:“我明白了,不过如果是我赢了这场赌局,那就请阁下不要再阻挠我和景吾的交往。” “一言为定!”迹部顺一答应得爽快,吩咐手下:“不用手下留情,好好招呼他!” 手冢知道后一句是讲给自己听的,他从容地转身离开,迹部顺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抛开个人的成见平心而论,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俊杰!如果能临时改变主意不再执迷下去,我可以在财团里给你预留一个职位。” 而手冢全当没听见似的大步走了出去,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 ※※※※※※※※※※※※※※※※※※※※※※※※※※※※※※※※※※※※※※※※ “伯母,我是大石。手冢今晚住在我家,您就不要担心了。就这样,再见!” 放下电话,感觉好像短寿十年的大石焦急地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看身边众人,不安与焦虑同样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窗外阴云低垂,看样子一场不小的秋雨即将降临。 手冢昨晚没有回家,今天又无故旷课,连训练也没有露面。这可是开天辟地以来绝无仅有的事件。为了安抚校方、网球部员以及手冢的双亲,大石他们简直焦头烂额了。 “不行啊!”乾一遍遍地拨打手冢的手机:“能想到方式都用上了,就是联络不上。” 龙马干脆地建议:“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报警吧。如果真遇到危险的话,发现的时间拖得越久对部长就越不利。” “可是……”不二的表情严肃得可怕:“你们不觉得事情实在太蹊跷了么?以手冢的性格绝不会无故失踪,而他又没有什么仇家……难道是……” 菊丸实在坐不住了:“难道什么啊?不二,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不二抿紧嘴唇不吭声,他深知手冢鲜少任性,一旦发作便无人能够拉回。 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料就麻烦大了。 在大家期待的注视下,不二掏出手机接通:“忍足,是我。手冢昨晚失踪了,你实话对我说……这件事是不是……和迹部有关系?” 青学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屏住了呼吸等待电话另一边的答案。 与此同时,忍足也深呼吸着尽量使语调保持正常:“不二,你先别急听我说……我也是刚从迹部父亲的接待秘书那里探听到……昨天手冢找过迹部的父亲,然后……就被带走了。” 不二猛地睁大双目,眼中寒光暴盛,连声音也降到零点:“带去哪里?” 忍足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嗫嚅回答:“据说…大概是…‘二丁目’区,至于具体位置就不清楚了。喂!喂!不二……”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不二已经挂断了电话。忍足反复重拨,但不二没有接听。 他转而拨打迹部的电话,可是打遍所有的号码都被告之主人已经关机。 “该死!”忍足烦恼地丢下手机怒吼一声:“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意见吗?” 此时,青学那边一片愁云惨雾。 “二……二丁……丁……目???!!!”大石简直抖不成声:“二丁目不就是……” “红灯区的牛郎街!”菊丸脱口而出,却随即惊恐地捂住嘴,显然被自己的话吓着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无一例外地浮现出惶急的神色。 先恢复镇定的是乾,他推推眼镜结论道:“不得不承认,敌我之间实力相差悬殊,惊动警方只会适得其反。况且在情况尚不明朗前轻举妄动,对我们和手冢来说都百害而无一利。” “那到底该怎么办啊?”桃城拼命咬牙克制着愤慨:“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 “不会的!”一个声音淡淡的否定。 众人一起望向声音的来源:“不二?” “大石,拜托你向学校那边汇报,就说网球社的正选今天要外出特训。”不二一如往常的温和语气中蕴藏着强烈的决心: “找!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去把手冢找出来!” 三、灯火阑珊处(上篇) “根据我的调查,迹部财团在二丁目区的产业建筑一共有8处,还有与人合伙出资经营的场所4处,都在地图上标明了。”乾熟练地按着鼠标,电脑屏幕显出街道的座标图。 “这么说,手冢就被关在这12处中的某一处喽?”菊丸眨着猫眼儿发问。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大石皱眉回答:“迹部的父亲绝对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物。” 桃城性急:“总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先从此处开始吧!一边找一边再想别些的办法。” “就这样吧。”不二果断下了决定:“乾把搜索范围分成五个部分,然后留在这里负责搜集信息,协调指挥大家的行动。大石、菊丸、河村、桃城还有我分别负责一个区域。” “大家先换上便装,随身带好手机保持联络。”大石不放心地补充:“还有千万不要与人斗气惹事,遇到变故时应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为优先,这点一定要牢牢记住。” 众人齐声答应,只有海棠和龙马异口同声提出抗议:“等等,为什么没有我?” 海棠觉得很不公平:“越前是一年级的晚辈,不让他去是对的,可同样身为二年级,那个冲动的笨蛋去岂不是只会坏事?” “死腹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这些?”桃城怒极:“学长不让你去是因为……以你的脾气性格根本不适合我们现在要去干的事!” 海棠还要再说什么,不二从中插言:“海棠,事情正是如此。桃城虽然冲动但应变能力很强,而我们将要面对的事情太过复杂危险,你和龙马去的话大家实在放心不下。” 海棠强忍着不再说什么,龙马则小声轻轻的“切”了一声。 见到众人没有异议,不二沉声宣布:“大家,开始行动吧。” “是!”所有人齐声答应着。 部长!我们来救你了,要坚持住啊…… ※※※※※※※※※※※※※※※※※※※※※※※※※※※※※※※※※※※※※※※※ “忍足!求你别再走来走去的啦!害得我头都晕了!”岳人窝在沙发里低声抱怨。 冥户没好气地应声:“你不会别紧盯着他?” 慈郎无精打采地接过话来:“喂!郁士!你都转了一个钟头啦!还没想出办法啊?” 而忍足对于他们的话却根本无暇理会,他正再次向桦地确认:“桦地,你确定迹部的联络方式只有这些吗?他最近有没有向你透露过些什么特别的讯息?” 桦地一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闻声只是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忍足告诫自己不要流露出焦急与失望的神色,闹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已经够消沉了。要知道在二丁目那种龙蛇混杂的边缘地带,任何意外都有可能随时发生。 更让人着急的是眼下连迹部也无法找到,在缺少他的帮助的情况下,要想尽快安然无恙地将手冢救出来简直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青学那边一直拒绝联络,看来他们对迹部的怨念已经扩散波及到冰帝的其他成员了; 与忍足的镇定相反,凤的焦急之色则溢于言表:“一定要赶快啊!如果部长的父亲真作出什么伤害手冢学长的事……那…那部长……” 这句话令忍足猛地停下脚步,接着重重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忍足几步冲到凤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兴奋地用力摇晃:“长太郎!你救了所有人!” 凤被他的弄得一头雾水,其他人也同样顶着满头的问号看着忍足。 “大家听着!”忍足精神抖擞地吩咐众人:“寻找手冢的事还是由青学来操心吧!咱们冰帝现在的任务是尽快找到迹部!” “为什么?”众人齐刷刷地发问。 “你们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迹部的父亲是商人不是恐怖分子,他本来与手冢素不相识又无怨无仇,怎么会轻易加害呢?他之所以挟持手冢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 “迹部!”大家一口同声说出答案,脸上全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错!关键就在这里!”平日慵懒散漫的表情不见了,此时忍足的眼中全是精明锐利的睿智光芒:“迹部的父亲想以手冢的安危作为法码,实际上就是要逼迫迹部妥协!” 岳人快速眨着眼睛:“那么也就是说,手冢暂时还是安全的?” “怕只怕迹部是当局者迷,他太关心手冢了,关心则乱就会正中他父亲的下怀。”忍足紧锁眉头,众人对自己透彻分析的赞同并不能让他舒心:“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迹部,把这个实情告诉他,让他沉住气别自乱阵脚,再汇同青学的人一起想想对策也许还有胜算。” “那还等什么?”冥户直跳起来:“大家赶快行动吧!迹部至少比手冢要好找多了!” 接下来的一派纷繁嘈杂,让大家谁也没有听见忍足的低声自语: “难道连你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吗?偏见与愤怒会掩盖住原本可以敏锐洞察的双眼,那么你也是关心则乱喽?我的周助。” ※※※※※※※※※※※※※※※※※※※※※※※※※※※※※※※※※※※※※※※※ “……因此可证,同性之间的所谓爱情只不过单纯的性欲发泄,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和性习惯。迹部少爷,如果您能放下眼光就会发现世上出色的女性多如牛毛……” 面对心理医师引经据典、苦口婆心的开导,半躺在摇椅上的迹部景吾只是淡淡一笑:“那又与本大爷何干?我只要手冢。” 心理医师第N次平息想暴走的冲动,在心中不断鼓励自己:“忍耐!忍耐!你是迹部董事高薪聘来的、具有专业资格的心理学医师,不要为一个顽固不化的小子砸了自己的招牌。” 想到这里他重新组织起信心,继续治疗:“请迹部少爷体谅你父亲大人的良心用心,且不说家世条件,就是您的聪明才干也足以有一番大作为!如果竟为了所谓‘爱情’而放任大好的青春与前途任其荒废,不光旁人看着惋惜,等若干年后您也会懊悔的……” 迹部景吾暗自冷笑,那些话就算不是心理医生的自己都能比他说得更中听。父亲给自己安排的与其说是心理治疗,倒不如说是强行“洗脑”来得贴切。 他心中不停地盘算着——如果适当哄弄一下这位“菜鸟”医生,装装忏悔的样子,也许能让父亲放松对自己的看管。到时再想办法出去见手冢。 当他刚一想到手冢时,心脏猛然间痛苦地痉挛着紧缩成一团,疼得难以呼吸! “迹部少爷!您哪里不舒服?脸色好难看!”心理医生急切地询问。 迹部紧抓住胸口,奇怪的是疼痛竟稍纵即逝,片刻间已经恢复如初。可心底却有一股慌乱不安源源不断地涌出,让他感觉心惊肉跳。 勉强定了定神,迹部迅速站起身:“不好意思!医生!我突然想起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办。所以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吧。” 他嘴上说时人已经快速地向外走去,全然不理那个早已呆若木鸡的医生。 “手冢……求求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 华灯初上,二丁目的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边林立的酒吧、夜总会、休闲康乐宫、豪华宾馆等店铺陆续开张通宵营业,一个繁华的不夜洞天正初现端倪。 “快看哪!”一个妖娆的长发美人拉扯着男伴的胳膊尖叫,嗓音却明显听出是男声:“有个小弟弟落单了哟!” 男伴咪起眼打量:“啧啧!不赖嘛!眼睛大大的,属于可爱型!” 长发美人眨眨眼:“和情人约会?还是援助交际?”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现在有钱的欧吉桑们好像都喜欢这一型的。” “真可怜啊!看起来那么小呢!” 当然,他们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控制音量,因为凡是到二丁目来的都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不过议论的人倒是同情无限,而传到被同情者的耳朵里却是如坠云雾之中,半句也没听明白。 不过他显然不太在乎,眼下的中心任务是:如何在这么大的区域里找到部长呢?虽然那些爱大惊小怪的学长们不许他来,但是呢…… 越前龙马可不是只会惟命是从的乖小孩! 不过,龙马毕竟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此刻他正好奇地四下打量着。说起来,这里怎么到处都是男人?嗯……其实这样说好像不太准确。 更确切一点地说,这里有两种男人:一种是像男人的男人;一种是像女人的男人。他们在一起亲密地依偎调笑着,成双成对地结伴而行。而且不时还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低声私语,说一些让他直觉感到不愉快却不是很懂的话。 这种不愉快的感觉终于在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子拦住自己去路时达到了顶点。 “小弟弟,怎么一个人散步啊?是不是迷路了?”中年男子端了端眼镜,一脸和气地问。 龙马甩都不甩他,一侧身欲摆脱他的阻拦。 可那个人阴魂不散的竟又缠了上来挡在他面前:“别这么急着走嘛,还是让叔叔领你出去吧。这种地方对一个小男孩来说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像你这么可爱的……” “让开!”龙马面无表情地挤出一句话,心里拼命提醒自己别忘记学长们先前的叮嘱。 中年男子脸色变了变,但瞬间恢复原来的可亲模样,继续用关切的语气:“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啦?如果需要叔叔帮忙的话尽管说出来嘛!不要看叔叔样子不起眼,但是如果在这里提到‘三木家族’的话,办事情还是很管用地!” 龙马一挑眉,表情忽然变得很认真:“那我有个请求……” “尽管说!尽管说!无论什么条件都好商量。”中年男人一脸钓到大鱼般的兴奋表情。 “离我远点。”龙马很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中年男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半晌,直到周围有旁观者纷纷窃笑出声时方才猛然省悟:自己不但搭讪失败,而且非常没面子地被一个小鬼给耍了! 在众人的讪笑中他的脸色由白变红,眼看着就要发飙。 “喂!小鬼!你好慢呐!”正在这时,突然旁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嚣张声音。 龙马直觉地感到这个声音所召唤的“小鬼”正是自己,他探头循声张望过去。 在中年男子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一头根根直竖的银灰色短发,酷似“超级赛亚人”的造型,五官冷酷而严厉,全身上下流露一种“本人绝非善男信女”的凌厉邪气。 这样的一个人相信无论是谁只要看上一眼都很难忘记,更何况龙马和他还很熟。 所以龙马向来平淡的语气中也夹杂了掩饰不住的惊讶:“亚久津学长!你怎么……” “还要我说几遍你才能过来?”亚久津粗声打断了龙马的问话,转身大步往前走:“下次再迟到,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 听了这话,龙马也不理会那个搭讪者的反应,立刻快步追了上去跟在亚久津身后,拉下帽檐低低地道了声:“Thank you!” 就算他平时再怎么迟钝此刻心里也明白:面前这位“问题少年”出身的学长是在暗中帮自己脱困。但至于为什么他也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有点不明白。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知道你刚才惹到什么人了吗?”比起他的困惑来,亚久津的口气可没那么客气:“在整个二丁目区里能呼风唤雨也是出名变态的家伙。如果想保住小命的话就赶紧消失,这个地方可没有供小鬼玩的网球场。” 龙马不服气的低声嘟囔:“那你又怎么能来?” “少啰嗦!”亚久津烦燥地一拉龙马,将他扯进一条巷子:“从这里一直走下去,见到岔路时右拐就能出街了。” “哈?”龙马的反应一下慢了半拍,转而明白了:“多谢!可我现在还不能走。” 亚久津抱着臂上下打量龙马:“小鬼,你不会是真的和人有约吧?” “才不是!”龙马恼火地辩解,心里犹豫着是不是该将真相告诉这样一位“问题”学长。 亚久津倒是没当一回事,“切”了一声转身便欲离开:“随便你吧!小鬼!到时出了事可别怨我没事先警告你。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件事情是只凭打网球就能解决的。” 他看龙马不言语也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而自己可没时间陪他乱转。口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准备离开:“真是的!青学的人都怎么了?从小鬼到那个总是一副优等生派头的部长算起,统统跑到这里瞎混什么?” 他最后一句话落到龙马耳中时简直像炸雷一样响亮!震得龙马差点跳起来。身体早已在大脑的思考之前行动起来,一下子蹿到了亚久津面前。 亚久津被龙马超人般的神速吓了一跳:“好小鬼!想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单脚小碎步吗?” “部长…”龙马脱口而出,紧忙刹住:“我是说,你刚才看到部长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亚久津眼睛一瞪:“小鬼,你不会是和那个优等生部长有约吧?” “请告诉我!”龙马实在懒得解释,眼下部长的消息最重要,其余的随便别人怎么想好了。 大概是被龙马极少流露出的急切与诚恳弄得有些忐忑,亚久津终于还是据实以告: “大约在一小时前在街上迎面遇见了你们的部长,当时他正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老实说当我认出是他时真是非常意外!像他那种圣人般的资深优等生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和本区恶名昭彰的黑道团伙成员混在一起,于是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部长呢?”龙马忍不住打断:“部长看见学长你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亚久津冷哼一声:“最让人火大的就是这件事,当时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混混看到我向那边注意,还笑着问那家伙是不是认识我。结果那个优等生只扫了一眼,竟然还是用那种冷若冰霜的态度说——从来没见过!到了那个地步还放不下优等生的架子吗?” “然后呢?他们去了哪里?”龙马耐着性子追问。 “还会去哪?”亚津久的口气好像在同情无知的小孩子:“当然是去宾馆。” “是哪家宾馆?” 龙马觉得自己快要暴走了,世上竟有比乾学长还会卖关子的人存在! “我怎么知道!波澜街两边全是宾馆,不过等等……”亚久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思考了一下:“当时距离很远,而且牌匾太多看得不是很清,只记得名字里带个‘千’字。” “就这么多了?”龙马不死心。 “就这么多了!”亚久津快被问烦了。 却见龙马突然摘下头上的帽子,很恭敬地给亚久津鞠了个躬:“非常感谢!亚久津学长!” “喂喂!你这小鬼……”这回亚久津倒吃惊不小,眼见龙马道完谢后头也不回地快速跑远,心想青学里果然都是些怪人。 正想着时,听见身后有人叫:“阿仁!” 亚久津闻声转头,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在路对面向他招手呼唤:“阿仁!妈妈在这里!” 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吃惊目光,亚久津气急败坏地大踏步走过马路,恶狠狠地威胁那名美丽女人:“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喊那么大声!还有,早对你说过下班时不要选择这条路线回家!你从来都不听,果然老太婆就是老太婆!” 面对他的恶言恶语,美丽女子丝毫不以为忤也眨着眼睛笑:“你本来就是我儿子啊!喊个一两声怕什么?最起码这条路离家比较近嘛!”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很危险!”亚久津实在不知该用什么办法唬住自己的问题老妈。 “有阿仁来接我怕什么!”亚久津妈妈开心地挽住高大的儿子:“再说,来这个地方的坏人都只对美丽的男人感兴趣而已。” 四、灯火阑珊处(下篇) “混蛋!”迹部顺一暴跳如雷的猛拍桌子。 他的手下人个个低头听训,BOSS正在发飙中哪个还敢擅自作声? “难道我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不但连个手无寸铁的小子都看管不住,竟然还眼睁睁地让来路不明的混混把人给掳走了!”迹部顺一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动怒过了,但是这次事件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而且非常不顺他的心意。 他的手下结结巴巴地辩解:“都怪那小子,他的长相在二丁目那种地方实在太显眼了!我们可能是在一进入暗黑区时就被人盯上了。而且那帮人都有枪……” “啪!”迹部顺一再度猛拍桌案吼道:“我不管他们是不是有枪,就算有核弹头也罢,限你们在六小时之内把弄丢的人完完整整地找回来!否则别来见我,直接去切腹吧!” “HI!”众人见BOSS下了死命令,急忙答应着转身开门欲走。 甫一开门,众人霍然发现房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们的少主人——迹部景吾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 众手下心中一阵发虚,流水似的低下头,暗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房间里,迹部顺一咳嗽了一声:“还发什么呆?难道你们想现在就切腹吗?” 一句话吓得众手下人迅速溜之大吉,片刻间空旷的大厅里就只剩下迹部父子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父子俩就那么死死地对望着,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好像谁若是先出声就会输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迹部景吾终于有了动静。他微微勾起唇角,向他威严的父亲送去满是嘲讽意味的一笑,然后便轻轻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迹部顺一大吼一声:“这就是你对父亲应有的态度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手冢这次能毫发无损的归来,我必会遵守与您的约定。”面对父亲的暴怒,迹部只是淡淡回过头来,面容出奇地平和,声音恍如闲话家常般平静到恐怖。 “但是,如果手冢……那么世界上也不会存在迹部景吾这个人了。” 望着儿子的背影,迹部顺一愤怒地咬着牙重重坐进椅子里。知子莫若父,他太清楚迹部最后一句话意味着什么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强烈决心。 太可怕了!那个一向爱自己胜于爱一切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人而痴狂至此,迹部顺一在震憾的同时更加坚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尽早的拆散他们!为了家族的将来…… ※※※※※※※※※※※※※※※※※※※※※※※※※※※※※※※※※※※※※※※※ 黄昏的天空中阴云阵阵,细细的雨丝星星点点地飘落,眼见一场大的秋雨就要来临。 龙马匆匆地跑过七拐八歪的街道,一边不时四下张望动静。在进入一条人迹稀少的小巷时总算稍作喘息,就在与亚津久分开后不久,他便被一伙气势汹汹的人追赶拦截,而为首的正是刚才纠缠自己的中年男人。 “切!真是缠人!”龙马抱怨着趁机拨通自己的手机。 “越前?”手机那边传来桃城的大嗓门:“我正忙着呢!有事等回去再……” “MOMO学长!时间紧迫!快通知其他学长们,集中全力搜索波澜街上名字里带‘千’字的场所。部长应该就在那里!”龙马抓紧时间一口气说完,总算及时将信息传递出去了。 “等等!你是怎么知……”没等桃城问完,龙马那边的电话便挂断了。 龙马合上手机抬眼,狭窄的巷子两头已经被人堵住去路。他神色不变:“就你们两个?” “嘿嘿!小鬼个子不高跑得倒是挺快!不过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玩吧?竟然自己逃到了死胡同里。竟敢不给我们老板面子,不过看在你生得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们就发发善心温柔一点好了!”那两人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荤词,危险地向龙马身边移动。 龙马不快地的抿紧嘴唇,伸手解下肩头背着的网球袋,打算教训这两个混混。 就在这时,猛地身后一个温和而诧异的声音传来:“咦?这不是越前君吗?” 龙马回头,小巷的尽头站着一个纤长身影,却是龙马再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幸村?!”当龙马喊出来人的名字时,一种“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的念头油然而生。 而幸村精市的意外一点儿也不比龙马少:“越前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至于那两个混混,打从幸村一现身起便目瞪口呆地死盯不放,在二丁目混了多年却从没像今天这样,能在一天之内尽览如此多各色各样的“绝顶美人”! 比起先前他们抓来的那个戴眼镜的冷感“美人”还有正在围捕的嚣张强悍“小美人”,眼前走来的这位绝对堪称是我见犹怜的柔弱“美人”,如春花秋水般的飘逸气韵无论是谁只要看上一眼,都会从心底里涌出无限的保护欲。 正在他们失魂落魄的时候忽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已经压住动脉。 “谁敢动他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身后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断喝道。 紧接着,他又用温柔却略显紧张的口吻招唤:“Yukimura!到我身后来!” 然后他转向怔愣在那里的龙马,再度发话时语气已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有越前!你也过来!” ※※※※※※※※※※※※※※※※※※※※※※※※※※※※※※※※※※※※※※※※ 绑在眼上的布条被人粗鲁地一把扯下,眼前随即一片光明刺目,手冢下意识地用手阻挡光线,缓慢适应着睁开了双眼。 残破单薄的玻璃窗外是阴冷寂静的小巷,自己身处一个宽阔却不空旷的库房内。而且…… 室内陈列的设施实在诡异得足以令身心正常的普通人不寒而栗! 犹如进了拍摄A片的道具房,目不朦胧中只见满满一屋子都是SM时用的工具!!!! 各种各样的……有些手冢略有所知,而大多数则连见也没见过。但他大概能够猜出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嫌刚才那战场枪战的威吓力不够吗?现在又摆上这些玩意,迹部顺一大概是想用这种东西让自己恐惧、屈辱、恶心!想用这种东西让自己彻底崩溃哭叫着向他哀求饶命!想用这东西吓破自己的胆,从此离他的儿子远远的! 暗影处走出五、六个人来,狞笑着的脸上明显是不怀好意的猥锁表情。 为首一人口中不住啧啧有声地赞叹:“喔呀呀!简直是极品!照理说老子干这行的年头也不少了,但像今天这么好的货色实在是少见!” “喂!不会吧?大哥!”另外一人不认同:“这小子的盘儿(行业黑话,指的是长相)倒够靓!就是瞧着冷感了点儿!咱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别人手里抢来的,要是卖不上好价钱岂不是亏大啦?” 手冢心中一动——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的情形不是迹部顺一安排好的? 另一个人接着开口:“最好还是先让老板品评一下,说不定咱们能得到丰厚的赏钱呢!” “没错!”有人立刻表示赞同:“老板不是说过,越是冷感的搞起来就越刺激。” 为首的男子中举棋不定时,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他急忙接听,没答几句话便脸色一变,语调尖了起来:“什么?谁吃了豹子胆敢得罪老板您!我们马上过去剁了他!” 接着又转过身去压低声音交谈,点头哈腰的奴才姿态毕露无遗。片刻后他挂断手机冲手冢叫:“小子!算你走运,我们老板对你很有兴趣!奉劝你还是放老实点,不然如果得罪了他,保证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面对恫吓,手冢只说了一句:“请把眼镜还给我。” 手冢被一群人牢牢看押着走上大街,腰后一直有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对方显然常作这种事情的行家,根本没有破绽!看来只能希望在见到他们的后台老板时出现机会了。 手冢正想着,突然一个身影迎面进入自己的视线!亚久津仁!山吹国中的前主力球员,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绝对是他没错! 突然后腰一疼,身边的人皮笑肉不笑地死盯着自己:“怎么?见到老情人儿了?” 手冢目光极快地一撇,亚久津显然也已经认出了自己,好机会!要求救吗?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而已,为了保护自己而将无辜的人也牵连进来,手冢国光绝不会做这种事! 想到这儿,手冢冷冷转过头避开亚久津的注视否认道:“从来没见过。” 说完后他片刻不停留地向前走去,既然事态的发展已经跳出了迹部顺一的赌局,那他再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 “什么???!!!!你竟敢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桃城难以置信地大吼一声,震得龙马忙不迭地将手机远离耳边。就连旁边的两个人也感到耳朵一阵阵发麻。 “赶快找个出路离开这里!这是学长的命令!”桃城很严肃地摆出学长前辈的口气。 “哈?噢!”龙马对桃城意外霸道的决定十分不解与抵触,但当他看见身边那两人探寻意味的目光时,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从命。 他挂上电话,望着站在面前的两位犹如神兵天降般替他解围的学长:幸村精市以及……一身武道服再配上武士长刀的——真田弦一郎。 先是山吹的亚久津;再是立海大的正副双部,今天一定是他越前龙马的“幸运日”! 真田吁了口气收起刀,刚才吓退混混后他们已经从龙马那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现在正缓缓在巷子中穿行。 “如果就这样平安的找到手冢就太好了!怕只怕……”幸村紧锁眉头道出心头的担忧。 “呐!幸村学长!”这时龙马突然出声打断幸村的思虑:“听说你很厉害,是真的吗?” 幸村没料到龙马会在此时此地冒出这么一句,吃惊地同真田对望一眼,发现真田也是同样的表情,不由得轻轻一笑:“你是指网球吗?大概不错吧?因为别人好像都是这么说的。” 真田轻咳两声,对幸村这种回答方式明显不太感冒,只有暗中示意他在后辈面前多少应该收敛一下本性。 龙马踏前一步,仰头直视幸村的脸,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能打一局吗?我和你!” 幸村只是笑着不置可否,真田倒是气结——有刚被解救就向恩人发起挑战的吗?!真不知该说他是天真迟钝,还是神经大条! “不去帮忙找你们的手冢部长吗?”幸村微笑着提醒龙马。 “学长们已经知道地点了。” 能与高手对阵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龙马绝不想错过。 “等等越前!”终于听出了一些苗头的真田试探着问:“你不觉得手冢的处境很危险吗?” “部长不会和人起冲突的。”龙马眨着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当学长的都喜欢大惊小怪。 幸村和真田再次面面相觑地对视,一致决定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和小孩子太较真的好。 “那好吧!Sanada来当裁判,我知道一处离这里比较近的网球场!”幸村不顾真田的眼色答应了下来,决定暂时充当一下青学未来小支柱的“看护员”。 手冢,你欠我一个人情噢! ※※※※※※※※※※※※※※※※※※※※※※※※※※※※※※※※※※※※※※※※ 而在另一条街上的桃城武正一路狂奔搜索中:“手冢部长!要坚持住!我们这就来救你了!” 桃城全神贯注地想着,没留神脚下…… 刚拐过街角,前方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色物体挡住他的去路!桃城收势不及眼看便要撞上去,幸亏凭借自称“青学第一”的反射神经(应该是第二、三名吧?)在危急关头发挥作用,纵身一跃险险地从物体上方跨了过去。 “可恶!谁把东西乱放在路中间?!”刚刚避过事故的桃城不满地回身抱怨,却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方才差点拌倒他的东西竟然活动着站了起来!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 那人口中吐着烟卷,优哉游哉地反驳:“你说谁是东西啊?不懂礼貌的年青人!” 此时的桃城完全被惊呆了!颤抖地指着那个人半天无法言语。这个人……这个人…… 越前龙马的爹!!!!!! 这个人……竟然是越前南次郎!!!!他来这里干什么?? “咦?这位小哥好面熟哇!”南次郎疑惑地看着桃城的表情,在经过片刻认真的打量后猛地想了起来:“哇!你不是我家那小子的学长吗?原来你喜欢到这种地方来啊!那我家的青少年天天跟你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我警告你不许对他下手噢!” 这项指控实在太严重!桃城不由完全忘记了长辈与晚辈之间应有的礼貌不平地辩驳:“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地方?而且还蹲在路中间挡道,总不会是迷路吧?” “哈哈……这个嘛……”南次郎不禁语塞,总不能告诉小孩子,其实他是偷偷跟踪别人太久以至于饿得走不动了吧! 没办法,谁让自己一不小心看到那个原本华丽丽的狂傲青少年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是和那个戴眼镜的小子有关吗?结果一时好奇心盛跟来想看个究竟,却忘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人的两条腿总是比不上汽车轮子的。 看着南次郎无精打采的样子,桃城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您不会是真的迷路了吧?” “哈哈…哈哈!”南次郎干笑两声,脑海中猛然反应起一件事,瞪大眼睛指着桃城:“你在这里!!那我家的青少年是不是也在这里啊?” “啊?这个……”桃城语塞,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解释如此复杂的事件。 在他的稍一犹豫间,南次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本懒洋洋的他此刻一跃而起抓住桃城的肩膀摇晃着吼:“难道他妈没给够他零用钱吗?不然干嘛到这种地方来?” 他的力气大到连桃城都暗感吃不消,连忙极力安抚:“请冷静点!事情不是您想的……” “带我去找那小子!一定要阻止他!”南次郎显然听不进任何解释,不由分说拖着桃城便走,一脸坚毅的表情:“作为越前家的男人!他可以去‘买’,但绝不可以去‘卖’!” “哈????” 五、爱别离(上篇) 雨势渐下渐大,然而却丝毫无法阻断繁华街道的车水马龙,以及行人的热情。 菊丸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滴,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听大石的话带上雨伞。刚才接到乾发来的最新信息,现在他正努力向路人打听波澜街该怎么走。 “真是的!不二说得果然没错!” 在第N次逃脱搭讪邀请后菊丸轻声不满地嘟囔:“来这个地方的全是些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家伙。” 转过街角,路标上的字清楚显示这里就是波澜街。菊丸喘了一口气,抬起头用目光快速搜索着,口中念念有词:“千……千……哪里有带‘千’字的……” 紧接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在距他200米远的左街边,一幢气势张扬豪华的休闲宾馆灯牌上赫然写着——“千百度”三个字! “耶!Luck!”菊丸开心得借用了山吹千石的口头禅,一溜烟向目标跑去。 在迎宾女郎热情的接待下,菊丸闪着好奇宝宝般的大猫眼进入宾馆大厅,眼前出现的景象不禁让他冲口赞叹:“哇喔!好豪华!” 正在他左顾右盼时,接待小姐满面带笑迎上来:“客人,如果想选房间的话请走这边!” “啊?”菊丸惊得一跳:“选……选房间?!” 接待小姐误以为菊丸的反应是因为不好意思:“客人是第一次来吧?请放轻松跟我来。” 到了这一步,菊丸只好硬着头发往里走,心中再次悔恨自己的冒失。接待小姐将他带到一组监视屏幕前,每一个空着的房间都被清楚显示在电视屏幕上,来的人可以凭自己的喜好选择中意的的房间。 一看到这里,菊丸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好厉害!原来每个房间的室内装潢都不一样啊!所营造出的气氛也不同!啊!这间粉色的好可爱……这间黑色的有点恐怖……” 正在他品评欣赏之时,屏幕上黑色的房间突然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后进去的那个回头随手关上房门,紧接着那块屏幕一黑,房间内的影像消失了。 或许菊丸晚来或早走一秒,他一定不会看到这一幕;又或许他不具备双眼2.0的超级动态视力,他也一定不会看到这一幕。但他还是看到了并且破天荒的怀疑起自己的视力。 “这个房间已经有客人使用了,请您选其他房间吧!”接待小姐向呆若木鸡中的菊丸解释。 菊丸充耳不闻,一双眼闪电般地上下搜索,突然手一指斩钉截铁地说了声:“要这间!” “啊?啊!好的!”面对刚才还扭捏不已却突然精神大振的客人,接待小姐还是克尽职守地问了一句:“那么……客人!您的伴侣呢?” “咦?!!”菊丸猛地回神,快速眨着眼干笑两声:“我……他要我在房间里等他!” “那么请客人跟我上楼吧。” 经过一番手续后,满怀着对自己荷包的沉痛哀悼,菊丸咬着牙上楼进房间关上门,在确信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事绝不会出现在大厅屏幕上后,他开始快速行动起来。 首先找绳子……真好找!一下就看到了而且还很粗很结实;再然后是面具……用桌布折一下绑在脸上遮住口鼻;最好再有一样能当武器的东西……啊!手锆竟然也有!让菊丸禁不住心暗赞一下这里设备之齐全! 绳子一端结结实实绑住床腿,菊丸打开窗子将绳子另一端抛向窗外,终于一切准备就绪。他踏上阳台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神啊!菩萨啊!圣母啊!我可是为了要救人才出此下策,请务必保佑我不要失足掉下去摔死;保佑我不要失手将坏人打死而被抓去坐牢;保佑我和朋友能够顺利逃出来又不会被宾馆的人发现,因为我钱包里只剩一块两毛五分钱了!无论破坏哪样东西也赔不起啊!” 说着,他努力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紧抓住绳子向下滑去…… 在他阳台下面的一层,正是那个刚刚有人走进去的黑色房间。 万幸!万幸!那两个人竟然没有拉窗帘,菊丸用腿勾住绳子倒挂着向屋内张望,一看之下登时差点惊得从绳子上掉下来!真是太!太!太!太过分啦!!! 菊丸再也按捺不住,双脚蹬墙借力拉着绳子荡开,顺势向窗户撞去!只听“哗啦啦”的声响,他犹如“人猿泰山”一般伴随着如雨而落的玻璃片冲进房内。 优秀的动态视力早在同一时间内完成了对歹徒的瞄准,还没等那个压在别人身上正欲行不轨的家伙反应过来,菊丸一扬手,手中沉重的手锆飞出响亮地砸中那人的后脑,那人只晃了两晃,然后一声不响地脸冲下一头栽进床里,动也不动了。 先前被压在身下的人慌忙趁机挣脱,待看清救星的长相时猛地惊呼一声:“英二?!” 菊丸完全顾不得闲话家常,一把抓住他便往窗口塞:“快走!快走!” “英二!等等!”被解救的人竟然相当不顺从:“你怎么在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句话应该我问才对!”菊丸极其少有地动了怒气:“大家找手冢找翻了天,可是最先提出这个计划的人竟然悄悄和陌生男人……呐?不?二?周?助!” 听到这,落难者——不二周助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英二!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菊丸不听不二的解释,依旧全力把他往窗口推:“那些以后再说,趁现在快溜吧!” “可是他……”不二挣扎中竟然犹豫不决地回头看着床上仍旧昏迷的‘坏人’。 “没时间充好人啦!我下手有分寸他死不了!”菊丸抓过绳子强塞到不二手中催促:“再说,像他那种色胆包天的淫魔根本不值得同情!” “可是……英二!刚才被你打晕在床的……是忍足啊!” ※※※※※※※※※※※※※※※※※※※※※※※※※※※※※※※※※※※※※※※※ 二十分钟前…… “长太郎!你那里还没有迹部的消息吗?”忍足撑着伞匆匆行进,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时间越长事情就越复杂糟糕。倘若被迹部的父亲占住先机就毫无胜算可言,想到这儿忍足不由怨起迹部,就算他大少爷的骄傲不允许他向别人求助,那他忍足郁士的位置在哪里?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主动和自己联络? 正郁闷间手机振动,是自己“线人”的短信——迹部少爷已前往二丁目的集团总部。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令忍足狂喜不已!迹部家的总部离此处并不远,如果自己能及时赶到那里找到迹部向当局者指明利害关系,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得多! 忍足兴奋地左右环顾,为了抓紧时间他决定坐程车前往,这样能更快一些。 就在他一抬眼的时候,眼帘前便映进了一个人影,让他刹时呆在原地想动也动不了。 不二!?绝对没错!是他最亲爱的周助! 可是此刻,这个周助正挂着柔和甜美的迷人微笑走着,脸上没有一丝焦急的样子,而伴在他身旁的同行之人……忍足也认识,只是…… 这……这两个人是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忍足直直的站在那里,这种震撼实在太强!让他身子僵在原地动不了,张开口想喊却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亲亲密密地推开宾馆门走了进去。 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可能只是几秒钟,也可能有一辈子那么长。忍足全然不觉,只知道当自己有所反应时,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而他进入“千百度”宾馆的时间,就在菊丸要拐过街角的前五分钟…… ※※※※※※※※※※※※※※※※※※※※※※※※※※※※※※※※※※※※※※※※ 眼看着一进门便迫不及待脱衣服的男人,方才的道貌岸然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原始情欲,不二强行压下心中的翻腾:“呵呵!堂堂迹部财团的三木常务原来如此性急呐!” “不是我性急,是宝贝儿你实在太妙了!”三木紧紧盯住眼前的美人儿涎笑道。 不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虽然自己先前一时大意,让在路边搭讪不成的那个小美人暂时溜了,但是这个笑盈盈的美人却更能让人血脉贲张!更何况,刚才据手下报告说即将送来一个“从天而降”般的极品人物,看来今晚有得“忙”喽! “我们开始吧!”三木猴急地向不二步步逼近:“放心!乖乖的,我绝不会亏待你!” “那就最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不二巧妙地闪身步入内室坐在床沿上:“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光辉’事迹……全都是依照顶头上司的示意执行的喽?” “我有什么办法,迹部家的饭碗可不是那么好端的!”色迷心窍的三木急于澄清:“再说那是遇到你之前的荒唐事,我保证今后再也不干了!只对你一个好怎么样?” 说着他再也耐不住地扑向不二:“宝贝儿!你不觉得这房间的颜色和你的肤色很配吗?” 然后,就像事先安排预演好的一样,房门被人猛地大力推开,还没等三木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便被冲进来的人大力扯住直接抛出门外。 “你是谁?敢打断老子的好事!”三木一个踉跄随即暴跳如雷地回身吼道。可当他一接触到不速之客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时,顿感后背发凉,气势瞬间降了一大截。 眼前的高大男子一副气定神闲的优雅作派,但周身却环绕着散发出冷凛的气息,闻言只是撇唇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卡片晃了晃:“三木常务,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请出去。” 看到来人手中的卡片,三木的脸瞬间变得惨青,不甘心地撇了旁边的美人一眼,还是灰溜溜地走了逃出了这个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高大男子才极轻地吁了口气,揣好金卡回身:“玩火是很危险的!周助。” “但这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尤其是在对付与自己实力相差悬殊又卑鄙危险的敌人时。”不二直视来人:“如果换作是你,你不是也会这么做么?冰帝的天才——忍足郁士。” “是天才就不要把自己也赔进去!”忍足迈前一步语气加重:“三木是迹部财团的常务而且平素品行不良,你明知如此却主动找上他,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想打探手冢的下落?” 不二摇头:“手冢已经有下落了,所以这不是我找上他的最主要目的。” “是想打探迹部家的虚实吧?”忍足接过话头替不二作了回答,他凑近不二的脸,那美丽温柔的脸上仍旧是莫测神秘的笑,让他忍不住脱口问:“如果手冢真的出了事,你会怎样?” “那样啊……”不二笑着缓缓睁开平静如深海般的眸子,刻意忽略忍足眼中一闪而过的忧郁:“我会用后半生的时间,让迹部家族身败名裂。” 房间里变得如死一般沉寂,两个人对视纠缠着的目光互不相让。半晌,还是忍足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像在压抑着什么:“如果……今天失踪的人换作是我,你会像现在这样么?” “……不会。”不二并没有犹豫多久便回答了他:“因为,你永远也不可能是手冢。” 忍足忽然一笑,随即拖过不二俯下头粗暴地吻住了他,毫不温柔怜惜地吻。 不二本能地抵抗,但无效,方才了解忍足的任性与骄傲同样是能够毁天灭地的…… 挣扎中两人倒向柔软的大床,丝毫没有发现事件会有那样出乎意料的发展…… ※※※※※※※※※※※※※※※※※※※※※※※※※※※※※※※※※※※※※※※※ 窗外,不知何时雨已倾盆,间杂着电闪雷鸣,这该是入秋的最后一场大雨了吧? 而在屋内,三木常务额头上的冷汗流量可一点儿也不比外边的稍小,此刻他正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请原谅!老板!我……在下……实在不知道那人是您老人家……” 在他面前的沙发上,端坐着他的东家老板:迹部财团的董事长——迹部顺一。他盯着指尖上夹着的雪茄,闻言连眼也懒得抬地哼了一声:“我当谁这么胆大,原来是“家贼难防”! 三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汗流得更多了:“老板!求求你放我一马!我下次绝对……” “这已经是你第四次打着迹部家族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了。”迹部顺一接下来的话完全打破了三木的幻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完这番话,他看也不看瘫倒在地上的人,径直对身边人下令:“带我去见那小子。” 在手下人毕恭毕敬的引领下,迹部顺一登上通往顶楼的电梯。现在他身处的这座豪华宾馆当然是属于迹部家的产业,正是因为这样,他直到现在仍为整个事件的不顺利而恼怒,无论是下属的不争气,还是儿子的倔强。 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世间还没有什么事能够改变他的意志和决定! 过去不会!现然不会!将来更不会! 哭声…… 刚走出电梯的迹部顺一停下脚步倾听。没错!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隐约传来一个男子的哭声,充满了悔恨与痛心的呜咽! 手下人推开一扇房间的门,哭声顿时飞了出来,让迹部顺一皱紧眉头,他讨厌男人哭,更加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像这样难以自控哭着的男人! 房间里有一张精美的大床,一个略为发福的中年男人正瘫坐其上双手捂脸放声痛哭,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人进来。 而在房间的一隅,一个修长的人影正抱着双臂静静地注视着,当看到迹部顺一进来的时候则礼节性地颔首致意。 迹部顺一挥手让手下退下,面向站着的那人发问:“如果不麻烦的话,能否为我解释一下这里所发生的事。手冢国光阁下!” “有一伙人把我从阁下的属下手中强行带到这里,交给这位先生,他刚开始对我有荒唐的欲求,好在他的本质还没有堕落到无药可救,我和他诚恳地交谈了一番,他现在已经有悔悟的意向了。”听到迹部顺一的问话,角落里的人放下手臂走过来。 不紧不慢却言简意赅地道明,无边的椭圆形眼镜下一双清澈明亮的茶色眸子,正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 “哈哈哈!想不到阁下竟然能用这种‘传道布教’式的圣人方法摆脱困境。”听完手冢解释的迹部顺禁不住大笑。 但笑声转瞬即逝,他尖锐地反问:“不过,阁下自认有什么资格充当圣人呢?难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与我的打赌,不全都是因为你对我儿子有荒唐的欲求吗?阁下自己是不是也快堕落到‘无药可救’了?” 手冢完全不受他的激,冰颜依旧:“迹部先生,我们的赌约还要继续下去吗?” 迹部顺一露齿一笑:“我看不用了,阁下的厉害算我领教过了。现在你可以去做任何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再对你或是我儿子之间的事横加干涉。” 手冢一怔,眼中流露出意外的神情,但他立刻礼貌地向迹部顺一行礼致意:“多谢您的大量成全,那么请容我现在告辞。” “是啊!时候也不早了,理该告辞的。”迹部顺一口中客套着,却在手冢转身背对他欲往外走时又加了一句:“将近失踪了24小时,你的家人一定很惦记了,尤其是你的部员们。” 手冢的身形一顿,转过身来:“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做为部长来讲,你真的有一群很不错的部员。”迹部顺一的语气好像在聊天儿一样自在舒适:“根据我手下的消息,在你失踪的20几个小时里,关心你安危的伙伴们差点把二丁目区翻了个底朝天,可见他们有多重视你。” 手冢拧紧眉不言语,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起! 迹部顺一关上房门,将令人生厌的哭声隔离,点燃雪茄吐了一口烟,盯着手冢脸上的表情娓娓道来:“我记得……有个叫菊丸英二的,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拥有青学第一的运动反射神经,很受宠也很活泼,一刻也闲不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躲过一辆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的,时速超过200公里的赛车呢?啧啧!如果一下子撞死了倒痛快,万一要是一辈子躺在床上或者轮椅上可就遭罪了!那么好动的一个少年啊!这一生就算完了!” 手冢挺立着,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对了!还有一个叫不二周助的少年,听说是天才哩!他很温柔,将来也会很强大,尤其是对朋友更能豁出性命来。所以你应该不必去担心他,就算真的有一天,他在放学回家路上被十几个流氓堵在无人角落里殴打凌辱个够,他也不会向你哭诉半句的。” “不要再说下去了!”手冢冷冷地打破迹部顺一的独角戏:“你到底想怎样?” 迹部顺一斜眼瞧手冢,冰山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但是还不够,他要彻底的击碎:“当然不能不提你最器重的未来青学支柱——越前龙马,网坛名将之后,你想培养他是因为他有实力、有潜力,是颗好苗子!但是还是颗幼小的苗,还有很多需要修剪和完善的不足之处。比如吸毒吧,如果受到坏人的算计而就此染上毒瘾,那么别说是运动生涯,连整个人生也……” “住口!”一声断喝从向来沉稳的人口中发出,更加令人惊心动魄!手冢目光炯炯,眼中似有惊雷闪动,胸膛上下微微起伏,事关朋友的安危,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我可以不说,但世事难以预料,经常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迹部顺一笑容更深:“我本来不认识他们,当然也懒得去管他们的事。但是……” 他笑容一凛,面目变得极为凌厉:“无论是谁,如果敢阻碍迹部家的未来,我迹部顺一对天发誓绝对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择手段!绝不心软!”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仁慈和善起来:“放心!我既然说过不会再干涉手冢君的决定,那就绝对不会!景吾马上就快到了,你们可要好好的、认真的、决定未来哟!” 保安走上前看押着手冢步行下楼。 擦身而过时,迹部顺一明显感到了从手冢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 此刻,这个坚毅冷静少年的心里恐怕正下着三九天最冷的一场漫天大雪吧? 迹部顺一极力驱散心中不舒服的念头,走进专用电梯下降到办公室。 屋内华丽的少年焦躁不安地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回头望来,目光中除了急切还是急切。 “他绝对安然无恙,一根头发都没有少。所以不要忘记你曾答应过我的话。” 六、爱别离(下篇) 好像在拿到赛末点时却被人突然破发的感觉! 那种惨痛的滋味手冢不是没有品尝过。但他是以技术全面心态平稳著称的选手,将强烈的求胜欲隐藏在冷静与热情的微妙的平衡中,亦能始终缜密细致观察形势,从不会自乱阵脚。 而现在他完全清楚自身的“死穴”已被找到,迹部顺一刚才的威胁绝不是虚言恫吓,手冢光是想像那种后果就感觉好似有一把刀深深递入心底,血流满地悄无声息。 他自己可以置生死于度外。景吾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要两个人共同进退的; 可是大家呢?他的部员,同时也是他最好最亲密的朋友,那么信任自己、那么了解自己、那么关心自己的伙伴,他们何其无辜?若是因自己的私欲而遭遇危难从而断送一生,那么就算真能和景吾在一起也永远无法幸福,一辈子活在痛苦内疚之中。 走廊里脚步声阵阵,窗外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心中疯长起荒芜的绝望。 “叮”的一声脆响,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里面一行人急匆匆地走出来。 手冢身形一停,再也不往前行,目光牢牢地锁在最前面的人脸上。此刻他那平日里浓密卷翘的灰蓝色短发显得光滑而伏贴,好像还在往下滴水。而那人显然也一眼看到了他,猛停顿了脚步,两个人就那么彼此深深地注视着,近乎贪婪地想将对方深印在心底。 无声……除了窗外的风雨惊雷,仿佛预言着在下一秒钟…… 那个属于迹部景吾的手冢国光和那个属于手冢国光的迹部景吾……将同时死去。 不过,在狞笑着等待分食爱情尸骨的豺狼秃鹰们面前,起码要保持住最后的尊严。 “我没事。”手冢恍惚的低声说,感觉现在这个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迹部“哼”了一声,没有平日的不屑,听来似乎是要掩饰某些即将爆发的情感,他在尽力的忍耐:“我要走了。” 为什么要走?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这些问题,迹部没有说明,因为他知道没必要说明了; 手冢当然也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权力问了。所以他只是轻声道了一句: “你……要保重!” 闪电的光映出地面上擦肩而过的两个身影,没有哭泣、没有留恋、没有回头地相背而行。没有道别更没有说声“再见”,因为彼此早已深知:此时、此地……便是“永别”! ※※※※※※※※※※※※※※※※※※※※※※※※※※※※※※※※※※※※※※※※ 街上依旧是雷鸣电闪、雨大风疾,却丝毫不影响赶路人的奔跑速度。有三个人正以几乎是齐头并进的步伐搏命狂奔,丝毫不顾飞溅的雨花和积水已将全身淋到湿透。 其中最高大的戴眼镜男子虽脸色苍白且略显踉跄,但却首当其冲跑在第一位;与他速度不相上下的白晰少年张大水蓝色双眸,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神情严肃到可怕;比他们俩略慢半步稍稍落后的红色少年则咬牙坚持紧跟不放,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嘀咕着:“怎么会这样的喵?我刚才明明看到跟周助进房间的是个色咪咪的欧吉桑,怎么一转眼变成忍足了?” “天!”当忍足一眼看到迹部集团总部门前的情景时,心中不由哀叫一声:“惨了!真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啊!手冢!”眼尖的菊丸直接锁定目标,他按捺不住兴奋地大叫着和不二一起跑过去,台阶下正被乾、大石、河村三人包围着的不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是谁。 而忍足的视线则被另一伙人群吸引了过去,冥户、日吉和桦地脸色死白地呆立不动;凤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双肩不住耸动;连慈郎的脸上也浮现出若有所失的难过表情。 岳人回头看见忍足,顿时猛地跳起老高,用尽最大力气嘶吼道:“混蛋郁士!这种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越说越难以继续,眼中水意弥漫上来,随即紧握双拳转身背对着所有人。 后脑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忍足几乎站不稳,连追问的力气也丧失。正在此时,一辆黑色加长房车从地下车库疾驶而出,从他身边开过。 车窗的帘子并没有拉上,所以虽然只是一瞬的交错,忍足还是看到了车中人的样子。 他整个身体像踩到弹簧般,不发一言向着车开走的方向全力冲去!冰帝的成员们错愕了一下,但仿佛悟到了什么似的也集体飞奔着随之而去。 全不理会冰帝那边的兵荒马乱,青学成员们的目光只停留在寻觅多时终于相见的部长身上,团团围住不停地询问,好像生怕他一眨眼又会从大家眼前消失一样。 唯一的一把雨伞被大石举着撑在自己头上,手冢自始还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逐一凝视着身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温暖的目光!关心的话语!毫无例外地散发着劫后重逢的由衷喜悦!完全没觉察到他们自身,原来每一个人都已经全身湿透! 看着手冢始终平静无波的沉默着,不二强自撑出一个微笑,努力用调侃的语调道出大家的心声:“呐!手冢,这两天到底有什么奇遇?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嘛!” 手冢试着缓缓深呼吸,心魂空荡荡的不存一物,在承受过最强痛楚之后是虚幻的飘浮,原以为什么感觉都已被焚为灰烬,胸中却始终有一丁点的暖不曾熄灭。而这一丁点的温暖源泉正是由围在他身边的伙伴们不竭不断地注入进来。 为了他们,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弧度,于是…… 手冢国光,笑了。 “再问的话,就绕着大楼跑500圈!”他环视了一下呆愣的众人,走出了大家环成的包围圈,昂首挺胸地笔直向前走去:“我要回家,失陪了!不想淋出病来也都赶快回去吧!” 看到手冢笑容的刹那,不二的脸色刷地白到发青,比起从头到脚涌出的彻骨寒冷,打在身上的秋雨也变得炙热难当了!其他人也一样,看着部长的背影,喉咙好像被堵住似的无论怎样努力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直至手冢的身影在雨帘中模糊闪动,不二先反过神来:“大家先追上手冢,远远盯着送他回到家为止。” “以手冢现在的状态,被车撞到的可能性为87%!”乾早已喃喃自语的抢先跟了上去。 “你干什么去?周助?”菊丸不解地向着朝反方向跑去的不二喊问。 “我去追冰帝的人!”不二头也没回地丢下一句。 我要问个清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让手冢伤心得快要死了!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部剧烈的疼痛!忍足咬牙不去理会身体各部分传来的抗议,他的目标——那辆黑色房车已经近在咫尺! “迹部!!!!迹?部?景?吾!!停下!!!!!”忍足拍打着车窗高声狂喊着,雨水飞灌入口中,眼镜早已模糊,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就这么结束!绝对! 车窗摇下,让忍足朦胧中看到被黑衣保镖簇拥的迹部,他只是端正的坐着,神态宁静祥和至极的坐着,对于自己全力的呼喊充耳不闻全无反应,如一尊玉砌的雕像。 然后,两只黑洞洞的枪口从车窗内伸出来对准了忍足…… 而就在这一刹间,车子猛地摆头加速! 惊愕!痛心!愤怒!疲惫!以及疼痛!忍足脚下一乱重重跌倒在地,借着地上的积水滑出了很远!同时,身后不远处传来很多声音组成的惊呼声:“忍足!!!!” 忍足挣扎着半撑起身体,左膝完全麻木没有知觉!但还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辆车大摇大摆地开进了一幢气派的建筑,高耸的铁栅门随之关闭,隔绝了与外部的一切联系。 没容他缓过气,虚软的身体已被很多双有力的手扶持托起。 “忍足学长!你在流血!!”凤震惊地看着一身泥水的学长。 双肘和双膝的衣服破裂得不成样子,露出参差不齐的大小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处汩汩涌出,再迅速地被雨水冲刷下来,染红了衣物! “要不要紧啊!郁士!忍着点!”岳人毫不犹豫地撕下衬衫袖子,给忍足包扎止血。 “快去医院!”日吉焦急地四下搜索着计程车的踪影。 脑袋里像有万根钢针齐扎一样,忍足抻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发觉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小了,街道上仍是空荡荡的,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孤零零的几个人。 他铁青着脸,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势和伙伴们的阻拦径直一拐一拐地向前走去,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扶持下慢慢来到那扇隔断在迹部与他们之间的铁栅门前。 仰面望去,默默耸立的铁门仿佛高插入云,森严得牢不可破。迹部景吾——他们那位华丽到眩目的、自恋到有点可恨的、寂寞到可怜的部长就被困囚在门里面的某个角落。 无法沟通、难以再见…… 所有人都低下头,任凭沉默哀凄笼罩。 那两人之间的爱太过于纯粹。不含一丝杂质的、夺目的光芒反照出世间所有虚伪、狡诈、肮脏!所以才会被世俗迫不急待地狠狠撕碎;他们无惧自身的安危却不能容忍对方及其他伙伴有一丝一毫的伤害,迹部的父亲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于是一击即中…… 远远传来的脚步声与喘气声渐行渐近,最后在众人身后嘎然而止,没有人迎上去招呼,空气中只有赶路人急促的喘息回荡。 “这个结局你还满意吗?”忍足无须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不二周助!” 而来人——不二正震惊地看着那个一身狼狈的背影:“忍足!你这是……” “你来晚了,周助。现在已经轮不到你来充当复仇天使了,因为迹部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永远都会在自责与自我惩罚的地狱中煎熬。”忍足不带任何情绪地平静陈述。 不二全身一震,欲言又止。 岳人轻拍忍足的肩膀,黯然掏出一个银色盒子:“喏!迹部临走前要我转交给你的,再打碎的话就真的没有后备品了。” 忍足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副崭新的平光眼镜,正是自己常戴的那种款式。水晶质地的镜片玲珑剔透,珍稀昂贵却又脆弱易碎。 明明头痛得好像要炸开一样,脑海中迹部和手冢的音容却清晰到可怕:‘忍足!谢谢你为我和迹部所做的一切!’………‘帮我!忍足!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记住这句话,如果迹部景吾不能爱手冢国光,那么他的人生就如扯线的傀儡,再没半点意义!’ “迹部……手冢,对不起!我来晚了!真的对不起!可是…可是…我…我真的…真的舍不下周助!”忍足紧紧攥着手中的镜盒,任凭汹涌的情绪将自己吞没。 “我做不到……眼看着他陷入危险而自己却袖手旁观。所以……真的……真的……对不起!!!!!!” 他终于支持不住靠着铁栅栏慢慢滑跪在地。 冰帝众人一拥而上想搀队友起来,可当他们围近看清情况时都一动也不能动了。 因为他们震惊地发觉,他们冰帝引以为傲的天才——那个忍足郁士呵…… 在哭。 第四章 昔日王榭堂前燕 一、他和他之间的问题 从医院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忍足坚持不许大家护送而要自己步行回家。 “不用担心我!”他的笑容已完全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我只想一个人清清脑子!” 拗不过他,大家也都叮咛几句便沉默地分手回家了。 忍足的步伐不急不徐地往家走去,不理会身后距离不远处一直传来的脚步声。虽然脚还是微微有些跛,衣服上的破损也招来不少沿途好奇的目光,但他毫不在乎继续向前。 推开家门后他直接奔至楼上自己的房间,连湿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上,在姐姐和妈妈的一片惊呼及盘问声中不停歇地翻箱倒柜,片刻功夫便怀抱着一个大纸箱向外冲去。 他径直来到家门口拐弯处的垃圾集中点,把手中纸箱哗啦一声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四下散开来,溅起许多积水。 《雨中曲》、《龙凤配》、《天使之城》……都是完美圆满的爱情结局的影片。 曾经精心保存收藏得完好至极的盘片如今散落一地,沾上的水珠仿佛是它们流下的委屈的泪,向一直对它们爱护有加的主人哀怨不已。 蓦地,一双冰凉的手臂从他背后环绕上来,有人把脸轻轻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忍足没有惊讶、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地面淡然说了一句:“会着凉的,回家吧!” 后面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手臂搂得更用力了一些。 “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只收藏有圆满结局的爱情片,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世间的爱情应该充满希望。可是现在……” 他突然坚决地挣开紧拥的双臂,转回身直视身后人。 在他身后,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正凝望过来,里面闪着前所未有的迷惘与忧郁 “如果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最终都不能在一起;如果上苍真是如此残酷的对待他们,那我从此再也不相信……”忍足撇开头大步向家门口走去,不再看身后的人一眼。 只留下最后一句随风飘荡盘旋:“……再也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 当菊丸心急火燎地飞速赶到不二家时,一进门便差点被满地的光盘封面绊倒,让他吃惊地瞪大猫眼:“周助!哇咧!你哪来的这么多的电影片子?” “有人扔了它们,我就捡回来了。”不二拿起一张片子晃晃:“有兴趣陪我一起看吗?” “你……这么急打电话叫我来,我还以为是手冢的事所以连澡都没洗就跑来。你……该不会是……真的只想找人陪你看电影吧?” 菊丸被这个意外情节弄得舌头打结。 不理会好友的大惊小怪,不二已经随手把一部片子塞进碟机:“放心吧!这里的每一部片子都有圆满的结局,保证不会让你哭鼻子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啦!唉!真被你打败了!”菊丸泄气的嘀咕着,最终还是拗不过难以琢磨的损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障碍物来到不二身边坐下。 电影真的很好。剧情相当精彩、对白也超级搞笑、主角儿的演技更是没话说!如果按照以往菊丸早就笑得捧腹打滚了,可现在的他正关切地眨着大大猫眼儿注视着不二的表情,对好友不同寻常的举动感到迷惑极了。 而不二则只是静静地抱膝席地而坐,目光锁定电视屏幕,面对其中不断上演的悲欢离合脸上始终不变地挂着平时那种微笑。 “呐,周助。你去追忍足他们,后来……”菊丸停顿,看看完全没有反应的不二,只有垂下眼帘看着地面,语气中全是挫败与失落:“我们一直跟着手冢直到他走进家门。手冢……还是什么也没说,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们大家才更加担心。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虽然我还无法完全明白,但最起码有一点还是清楚的……” 他突然长吸了一口气:“我明白,是我的胡乱插手打乱了你和忍足的计划,竟然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乱搅一通,还敢夸口什么‘青学第一’的动态视力和反射神经!” “英二……”不二惊醒似地扭过脸,看着把头深深埋进膝盖的沮丧好友,虽说对他向来坦荡率真的性情了如指掌,但心中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感动。 “都怪我!”不管不二是否回应,菊丸一个劲地继续往下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冒失地打晕了忍足,咱们就不会迟到一步眼睁睁看迹部离开,手冢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说到这他猛地用力抓住不二的胳膊,猫儿眼弥上薄薄水气却闪动希冀之光:“一定不会这样结束的!是不是?后来周助你不是追上去了吗?再和忍足商量一下,如果是你和他的话就一定会有好办法的。” 听到从菊丸口中提及的那个名字,不二的心难以抵抗地剧烈撕痛起来!但他只是眯起蓝眸浅浅一笑,眉梢唇角却再也藏不住凄凉苦涩。 “不要这样笑!今天手冢就是这样的笑,现在你也这样的笑!我今天已经看够这让人想哭的笑了!”菊丸想也不想地用力将不二抱住,立时惊骇地发觉竟有人比自己更加冰冷,心中突然冒出的念头突然让他冷到打颤:“告诉我,是不是你和忍足之间也出了状况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拜托千万不要再吓我了!” “英二!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刚才了解。原来我……”不二轻拍着挚友的后背安抚,低声耳语的口气却仿佛只说给自己听似的: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忍足……” 雨后的黄昏,从圣鲁道夫中学的小教堂里传来悠扬的钟声。 训练完毕一身大汗的不二裕太刚走出网球场便吃惊地瞪大眼睛,怀疑出现在眼前的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幻影:“大哥?!” “好久不见裕太!在这里住得习惯吗?”来人温和快乐的打着招呼,早在发现裕太出来时便已笑弯了双眼。 “喔!还好。”熟悉的音容笑貌让不二裕太终于认清现实,很不自然地回了一句:“你怎么想起会来这儿的?” 不二周助笑咪咪地看着弟弟的反应,对于捉弄这个爱害羞的弟弟从来乐此不疲的他而言,遇到这样的机会可是绝对不肯错过的:“因为真的很久不见了,想和裕太来一次约会啊!” “约会?!”紧随裕太身后出来的队友只听到了后面这个字眼,一股脑围拢过来。 裕太的脸唰的通红,气极败坏地咬牙:“你在胡说什么呀?笨蛋哥哥!” “玩笑!玩笑!其实我是来接你回家过周末的。”不二周助笑着澄清,心中却惊讶地觉察到在分离的这段日子里裕太好像又长高了。 裕太赌气地背过身:“我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说了吗?这个周末有特训不回去了。” “可是爸妈还有姐姐都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呐!”不二好脾气地继续说服弟弟。 “不要老是把我当做你打发无聊时间的玩具!”裕太火大地转身冲哥哥嚷着:“我和大哥你不一样,把无论什么甚至包括网球都视为游戏!” 笑容从不二脸上消失,他缓缓半张蓝眸声音飘忽:“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裕太。” 裕太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但又实在放不下面子服软,只好再次转身背对兄长倔强的回答:“总之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不二还想说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为悠扬动听的声音:“喔呀呀!真是稀客啊!” 一个有着罕见阴柔五官的少年款步来到不二面前,习惯性卷刘海的动作尽显出‘凡事尽在掌握中’的优越感:“我想裕太今天是不会跟你回去的。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过奖了!没请教您是……”不二神情疑惑地很有礼貌地请教。 阴柔少年暗自狠狠咬牙,手指又开始转自己的头发,勉强挤出笑纹:“不要说笑了,难道堂堂的青学天才不二周助竟会健忘到不认识自己的宿命对手吗?” 在旁的圣鲁道夫队员们皆黑线罩顶,为他们社团经理人的自我定位感到万分汗颜。 “噢!我想起来了!”不二终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立海大切原的表哥吧?难怪难怪!发型好像呐!!都是卷圈的,呵呵!” “观月学长!别冲动!”手疾眼快的众人见势不妙急忙将快抓狂暴走的经理拖到一边。 不二笑咪咪地拍着弟弟的肩膀:“裕太,和这样莫明其妙学长在一起不如跟我回家吧!” “哥哥!”裕太激烈地转身甩开兄长的手:“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只会跟在你身后寻求庇护的小鬼头。” “裕太……” “我知道哥哥你很关心我,不过……”裕太打断不二的话:“我有自己想做的事,现在的我,只想走自己坚信的道路。” 他匆匆转过身不敢看兄长的表情,走出几步后又停住但依然没有回头,对兄长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听补充了一句,:“我真的!真的已经长大了!” 他说完后坚定地走向队友们,同他们一起走进了圣鲁道夫学园。 “抱歉观月学长,我哥哥……” “无所谓,反正我也发现了不少有用的好资料。”观月重新恢复到胸有成竹的状态。 不二周助!你最大的弱点,就是那过度得离谱的保护欲喽! ※※※※※※※※※※※※※※※※※※※※※※※※※※※※※※※※※※※※※※※※ 不二静静地目送他们远去。落日余晖的映照下,他唯一的弟弟果真长高很多,孩童时的稚气渐渐消退,坚实的背影让人相信,他不出几年就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或许裕太是对的,网球对自己而言真的就是一场游戏。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充满求胜欲望的比赛里写满了其他人的名字,却唯独没有自己。 可能,自己就是做不到对自身胜负得失太过计较。 呵呵!本来觉得很了解身边所有人的自己,到头来却连亲弟弟的想法也捉摸不透 呵呵!明明口口声声要守护所爱之人的自己,到头来却狠狠地伤了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承认吧!不二周助!在手冢和迹部这件事上,你扮演的角色实在很不光彩。 “呵呵!看来众人口中的天才也有品尝挫败的时候。”不二无奈地轻笑出声,抬头仰望渐暗的天空自语着:“不过……这种滋味真是不太有趣呐!” 天色暗淡平静,星星正三三两两的露头,不二漫无目的的数着星星,目光一路追寻着落在天际,直到被球场的围网挡住了视线。 然后不二就看见了他,心中正在想念着的他。 此刻他正站在围网的后面,双手环胸一派慵懒的风情。镜片后的双眼深如幽潭,深棕色的眼睛里满是诱人沉沦的眸光,自有一股令人迷失其间的魔力。 他肯定站在那里看自己好久了,所以当两对目光在流转之中终于相互碰撞在一处时,他全身都震动了一下,然后很快地笑了。 他也爱笑,但与自己不同。招牌式的璀灿笑容,奇妙地将纯真与优雅、浪荡与诱惑、放肆与冷酷统统融和在一起。乍看一眼是猥琐下流,却又让人油然生出惧意,只恐再看一眼便永远无法移开眼光,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俘虏。 “郁士。”不二凝视那个正向自己缓步走来的男子,目光片刻不离停驻在他的脸上。 两个人的距离慢慢拉近,近到让不二能清晰地读到忍足眼中满满的怜惜,关西腔温柔又无奈的叹息一声:“从来都是别人最重要,自己无论伤成怎样都无所谓吗?” “你自己呢?你把自己放在哪里?”他俯下身子抻手勾起尖削完美的下颔,让那双充满忧郁迷惘的蓝眸离自己更近:“你把那么爱着你的我,放在哪里?” 心中被无法形容的复杂感觉充斥着,不二答不出他的问题,浏览的目光突然在忍足脸上停住,指尖轻触上唇角显然是新添的红肿伤口:“这里怎么了?” 忍足轻轻吸了口凉气,微微皱眉:“还好,不小心被猫爪子抓了一下而已。” 不二疑惑了一下,便随即省悟般的呵呵笑出声来。 不错,的确是一只‘猫’;一只自己非常熟悉的‘猫’;一只因极度义愤而抓狂暴走的猫…… 今天午时,正当忍足与同伴们走出校门口时,一个怒气冲冲的红发少年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反应径直走到他跟前,不由分说闪电般地重重一拳挥来,狠狠击中他的脸,力道之大令比他高大得多的忍足踉跄跌倒在地,嘴角火辣辣地痛,站起身时才感觉口中沁出的腥咸。 周围的人对这一突然的变故惊呆了,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忍?足?郁?士!”红发少年一字一顿地叫着忍足的全名,本来就很大很亮如同猫儿一般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叉着腰威风凛凛地大声说:“把你计划搞砸的人是我,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我来,要是再敢欺负周助,让他伤心难过的话。第一个饶不了你的,就是我菊?丸?英?二!!!!” 忍足苦笑,嘴角的抽痛证明了这只原本时刻需要朋友关照抚慰的撒娇猫咪,却能在朋友最危难的时刻进化成凌厉勇猛的豹子,为保护朋友亮出平素隐藏得极好的尖牙利爪。 “今晚,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窝进忍足,不二呢喃:“今晚,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我可以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来理解你的话吗?”忍足用食指勾起不二尖巧的下颔深深凝视着恋人的眼,凝视其中昔日的狡黠与如今的迷朦。让他情不自禁的靠近,用暗影将不二笼罩,追逐在里面逃避的柔软,然后用齿轻轻咬住摩擦…… 一路上是怎么到家的,谁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从无人的街角一直到不二家门口,再上楼到不二的房间那一个又一个深情热烈的长吻。 终于放开呼吸时不二急速的换气,眼神飘忽、眸光湿润,白皙面庞浮现艳丽的色泽。无法否认自己喜欢这个吻,喜欢现在这种亲昵气氛,内心深处潜藏的情欲已被热吻勾动。 忍足吻着他精致的耳垂,舔过耳廓,舌尖在耳涡内来回滑动,轻柔熟练的把不二上衣衬衫拉下露出晶莹洁白的身子!然后轻柔的覆上去用身体给予他温暖。紧密贴合时感觉到被压住的纤美身躯立刻明显颤抖。 “现在换你来取悦我!敏感的宝贝儿!”明明是猥亵的话语,由忍足的好嗓子说出来竟然如同音乐般优美。 不二顺从地仰起头将舌尖探进对方口中,同时用发抖的手帮他褪下衣物。 柔软的胸腹平坦结实,忍足的指尖和舌尖以存心折磨人的速度轮番在上面打转画圈。不断承受的刺激让不二的快感急速累积,酥痒的麻痹感顺着神经爬行扩散,脑中的唯一信息是情人修长的手指正在每一处敏感带上游走。 一切都陌生到不能自己,也无暇细思那到底是什么,只感到如有电流般流窜令全身酥麻酸软,身体已完全不由自己支配,所有的力量都已经完全丧失。他的身体太敏感,只能喘息着应对本能的感官,遵循情人的唇与手体会那销魂蚀骨的感觉。 终于来到欲望证明,忍足深深直视不二迷乱的眼眸,伸手握住已经半抬头的颤抖器官。 不二张着唇失去节奏的抽气,蹙着眉难耐的左右甩头想寻回丢失的神智。纵然身体的反应全在忍足掌握之下,他仍下意识的约束自己,极力紧抓被单克制自己不要尖叫,叹息似的呻吟从喉咙深处回旋而出却在出口时封闭牙关。天才高傲的矜持是他始终也不肯放松的底线。 “FUJIKO!如果再不专心投入点儿的话……可是要受到惩罚噢!”忍足贴着不二通红的耳畔声声诱惑。他想掠夺、想逼迫、想看情人最直接自然的反应。说完嘴唇婉转而下,把头埋进他两腿之间…… “啊!!!”不二尖叫着猛然紧绷全身,痉挛的弓起背划出优美弧线,感觉一股热流涌向下体,然后再软软陷进松软的床垫。 “不要用力,放松……”忍足柔声安抚着,手指却趁机毫不迟疑的推进,在不二身体深处画圈,触电般的麻痹感吞噬掉痛感,进一步侵蚀神经。 不二张开唇想调整呼吸,不料却有细碎娇媚的呻吟从颤抖的唇间溢出,配合着忍足的动作慢慢敞开膝盖,呼吸已经彻底紊乱。 终于,当一道电流再度自敏感无比的身体里窜过,忍足逮到不二失神的时机强行进入! 猛然袭来的沉重压近感让不二禁不住哀叫出声,然后就再也发不出半个完整的音节,那种近乎牵扯内脏的激痛和被迫撑开的撕裂感几乎夺走他所有神智。 忍足生生的停顿下来,起伏的胸膛紧覆在不二剧烈颤抖的纤细躯体上。埋首在他胸前的人呻吟中带着呜咽,在哭吗? “FUJIKO……FUJIKO!”忍足吻上雪白的后颈,在他耳边低喃着含糊不清安抚咒文,手指一刻不停地揉按着身下人紧绷的肌肉,竭力帮他缓解痛楚。 身体,已经完全契合。 两人交叠缠绵在一起,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不二看得出来忍足的慌乱还有些微的不知所措,竟然有淡淡的感动! 不知道什么人说过:“ 一个人,若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不觉得紧张,那就表明他根本不爱你。”而忍足也是情场老手了吧,此时却有那么生涩的表情。 于是,不二主动地仰头寻找忍足的唇回应给他甜美激情的深吻,手掌抚过宽厚的背。 忍足的吸气声清晰可闻。理智轰然炸掉,终于情欲压倒了一切…… 即使在极度亢奋恍惚中,不二仍能感觉到忍足的节制,仿佛会将自己逼近极限却不会真正伤到自己。正因如此就算痛到难以忍受不二也不觉得恐惧! 直到现在他才霍然发觉——原来自己对他的依恋与信赖早已远远超出想像! 就这样全部交给他吧!自己的敏感与多心、自己的无助与惶惑、自己的脆弱与寂寞。自己的全部都被他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撤下自己的心理防线,不二闭上湛蓝的眼,全心的接受与给予。 “FUJIKO……叫我的……名!”忍足的吐息异常沉重,连呼唤声都变得有些艰辛。不二紧窒的内壁正渐渐开始配合自己律动的频率收缩,即使是最冷静理性的灵魂也会被一起绞碎! “郁……嗯……唔嗯……郁士…郁士!”不二如受到催眠般的不住浅吟轻喃,每一声都唤来情人加速抽动的回应。在体内引发的强烈的冲击终于达到极限!脑海瞬间空白! 没有听到自己在高潮时的最后一声尖叫,因为灵魂早在那之前已碎成片片飘散至天际,久久无法重新拼凑起来。 “周助。你相信他们真的会这样结束吗?”忍足性感沙哑的声音响在不二颈边:“如果这真是故事的结局,那老天安排我们这样两个被称为‘天才’的角色又有什么用?” 不二喘息着转过脸与忍足相对,轻抚恋人汗湿的脸望进他的眼中:“忘记了什么人曾经说过,天才其实只是条界线而已,线的一边是疯子,而另一边是白痴。我不知自己现在是疯子还是白痴,但肯定已经不再是什么天才。” 二、瓶中信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略嫌苍白外一如往日的冷静平淡,好像根本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在刚才…… “手冢同学,如果不舒服就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在破天荒首次提问时溜号的情形下,任课老师只是关切地让自己休息,于是在同学们的悄声议论与瞩目中默然平静地走出教室。 不过沉默并不等于迟钝、不等于无知无觉。 在目送自己走出教室的目光中,可能有真心的关切;也可能夹杂着新奇惊异的揣测;当然也包含着对优等生特权待遇的艳羡或妒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流露出的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令众人大惊小怪一番。实在很让人无奈,所以尽量克刻自己的喜怒哀乐,久而久之习惯了忍耐、习惯了面无表情。即使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也反射性地赶在忍受不住前避开。 既然分手就注定要学会忘记,否则痛苦永远会如影随形。 对这一点自己心知肚明,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努力尝试着理清自己的心。 “我为什么会爱上迹部?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为什么一定要忘记他?” 想起来应该是有很多理由,一条条分析起来却又全然不成头绪,若是真能想清楚,那也便不成恋爱了,充斥着混沌和漫无边际的想象。 原来思念其实就是那么简单,简单得无法思考。每当思念席卷袭来,就像一支利箭般生生穿透身体,于是踉跄一步跌入激烈的漩涡里,全身被三千弱水紧紧包围无论如何努力也挣扎不脱,分明四肢百骸皆冰冷蚀骨,心中却熊熊燃起一簇苍色的火焰来,热烈疼痛难耐煎熬。 再次看向镜子,恍惚中竟清晰浮现出青学队友们的面容:不二、菊丸、龙马……他们容光焕发青春飞扬的脸上有着最灿烂的笑容,正用力向苍白冰冷的自己挥手。 心绪逐渐清明起来,翻腾的情感终于再次被深深压抑掩埋进心灵深处。 好吧,如果这是自己必须经历的命运,那么就让自己用一生来承受。 远远的看见乾和大石守在校门口,手冢悄悄转了个弯,从侧门出去拐进了小巷。绝不是厌恶伙伴们的关心,只是还没想好自己该以何种姿态面对。 小巷里平素极为静寂,行人也极少,但是今天很例外。 一个极为高大壮实的身影,静静伫立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像山一样横住去路。 桦地崇原。一直沉默无语却形影不离地陪伴在那个人身边的桦地,如今却孤单一人站在这个小巷里,这是不是说明那个人也……… 手冢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狂跳起来,比打满100局比赛后跳得还慌,慌得发疼! 片刻的沉默中,反倒是桦地先开口,声音浑厚低沉,难掩的沉郁: “想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就会走这条小巷。”桦地的第一句话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随即补充了一句:“迹部他曾经对我说过。” 这是手冢的秘密,而手冢只对迹部一个人说过一次。 “迹部没走以前,一个人独处时就会说你的事,自言自语的,一直说一直说。我在他身边听到的。”这个沉默的巨人好像是首次一句话能完整地说出这么多字,所以格外缓慢艰涩。 再一次听到那个名字,手冢毫不犹豫地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请等等……”桦地从身后递过来一件东西:“我自己做的,送你,请务必收下。” 一个精美的瓶子组装,瓶子里有峰峦起伏的山,山上满是盛开的樱花,随着瓶子地转动那樱花的花瓣便如下雪般飘落。 “迹部他……”身后的桦地说到这里突然不出声了。 心里拼命告诫自己不能再听到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信息,但身体却背叛意识定在那里不动。 “迹部他……过得很不好。”桦地低沉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同学对手冢去而复返出于关心过来询问,他一概沉默以对,反正寡言惯了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讶异。 回到座位,手冢闭上双眼,他需要在下节课到来之前缓解一下自己的疲惫感,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的疲惫。 恍惚中脚下竟现出歧驱的山路,两边灿烂的樱花正不断‘卟卟’绽放着飘散出迷人的清香。唯有一霎是清明的:此时自己眼睛分明是闭合的,为什么会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他想努力睁开双眼,可是不行。幂幂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牵引着他如飞行般急速向前,心中却清明如明镜…… 在这段熟悉的路的前方,有人正在等待着与他相遇。 忽然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美丽的樱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红的汹涌人潮,铺天盖地将他席卷着向前涌去,虽近在咫尺却完全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知道每个人都张开嘴拼命的呐喊。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 手冢拼命想挣脱却身不由己,眼看着山顶越来越近。可周围的人却突然停下并闪出了一条路来,仍是狂热的挥动手臂向前面的顶峰处叫喊着,这一次手冢听清了。 满耳中都回响着“ATOBE!!!ATOBE!!!ATOBE!!!ATOBE!!!”的叫喊声! “ATOBE?!”手冢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极力遁声寻找,然后他几乎是立刻就看见了。 在山的至高点上,那个永远惊世华丽的男子正站在那里,泰然享受着万众对他山呼海啸似的顶礼膜拜,像全世界的王一样高高在上,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ATOBE!!”手冢大声呼喊着,再也抵制不住想飞奔到那让自己时刻思念的人身边,可周围的人太多了!周围的声音太大了!迹部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到这里。而那条通向迹部身边的路明明很近却又感觉那么遥远,怎么也跑不到头。 正当手冢心急如焚场景又突然变化了起来,自己不知怎么竟脱离人群升上空中,这时他才看清,在迹部身后竟是笔直的断崖,崖底奔流着血红色滚沸的溶岩浆,灼人的温度让手冢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快被烤炙待尽。 “ATOBE!!!危险!快离开那里!”手冢放开声音大叫,光是想像迹部跌入溶浆的画面心中再也无法克制极度的绝望与恐惧。 可他的声音丝毫没有传到迹部耳中,他依然张扬的笑着,然后优雅的转过身面向悬崖。 就在他转过身时,原先震耳欲聋的喊声嘎然而止,四野一片死寂。而那奔流的岩浆竟瞬间变为泥灰色,不再鲜红灼热而成为冒着气泡的污泥浊水,充满了欲望与黑暗的毒气! 庞大的人群中再度响起整齐划一的喊声:“跳!跳!跳!跳!跳!” 手冢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明明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四肢完全失去控制无法挪动分毫,只能带着惊恐绝望的心看着迹部在众人的呐喊声中一步步向悬崖走去…… “不要!不要跳!”手冢心里在狂喊:“跳下去你就不是现在的ATOBE了!不要!” 忽然,崖边的迹部扬起脸直视着手冢所在的方向,他看到手冢了!! 手冢一下子抑住了呼吸,迹部的脸那么清晰生动的映入自己眼帘,这是他曾经一度拼命想忘记的脸,手冢现在才感觉到自己以前的做法是如此幼稚! 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早已刻骨铭心的美丽容颜! 此刻站在恶欲横流的悬崖边,那张脸依然华丽的微笑着看着他,忽然开口,声音还是那样醇厚悦耳,他说了一句只有手冢听得见的话: “KUNIMITSU!救我!” 这句话闪电般的击中了手冢,紧接着漫天无边无际的疼痛向他袭来! 一眨眼的功夫,场景由混乱变得明晰,书桌上摆着桦地送给他的那个组装瓶正闪着光,艳丽花瓣覆盖下逼真的山峰,自己好好的坐在教室里,老师和同学目光惊讶地望过来,没有悬崖、没有人群、没有他……只有一身冷汗浃背的自己和对那个噩梦的深刻记忆。 手冢国光!你真是愚笨得可以!怎么能忽略呢? 要用一生来承受痛苦的,绝不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手冢同学……你?”老师正关心地从讲台上走下来。 还没等他走近,手冢突然站了起来:“对不起老师,我有些重要的想先走一会儿。” “啊?啊!” 老师还在惊异中没返回神来,手冢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口,留给老师和同学的,只有一个对某件事已经下定决心一返无前的坚毅背影,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漂亮的组装瓶。 “喂!长太郎!真的是这里吗?好荒凉的喵!”菊丸皱着眉四下扫视着周围黑漆漆的树林,对脚下蜿蜒坑洼的山路提出质疑。 在他的前方,打着强力电筒的凤也在犹豫不决:“慈郎学长说得地点应该没错啊!是他亲耳听到理事会那帮人说的。” 两人身后有人接话,声音带着明显的耶揄腔调:“地点是没错,只不过路线不对而已。” “是啊越前君!真是抱歉让你们走这么不好走的山路。”长太郎并没有因为有人抱怨而懊丧,温和的解释:“可这是去别墅最近的路,而且目前我们实在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 龙马轻轻‘切’了一声,以沉默的行进表示认同凤的分析,这时头上却被轻拍了一下,原来是刚刚走在他身后的人大步赶了上来。 “我说长太郎!”来人不满地抖着被树枝划破的衣袖,超级大嗓门在寂静的山林里起了回声:“那个整天睡觉的慈郎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啊?他会不会听错了?” 菊丸被震得捂住耳朵,龙马一撇唇:“林子里的鸟都被你吓醒了,MOMO学长。” “不会错的!”走在前面带路的凤很自信地回答:“是迹部校董在董事会议上亲口对下属们说的,恰好会议室就在顶层,当时慈郎学长正在屋顶天台下睡觉无意中听到的。” 菊丸接话:“那慈郎怎么没跟来的喵?” “我也想让学长来的。”凤为难地解释:“可是我怎么也叫不醒他。” 其余三人黑线////////// “我无所谓!只要能找到迹部就好!”龙马虽然小,却是最能沉得住气的。 桃城不甘示弱地加快脚跟上:“我可不管路有多难走,也非把迹部揪出来不可!” 凤感动地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对身旁的菊丸说:“多谢你们三个能和我一起来!我觉得,有些话一定要对迹部部长说的,如果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算了算了!我们还要谢你呢!把这天大的消息告诉我们!而且……”菊丸神秘地冲凤一眨眼:“我们跟你一起来可不是要保护你的喔!” “是啊!”桃城回过头接话:“我们也有一些话一定要向迹部问清楚才行。” 又经过一小时的急行军,四人终于喘着粗气站在一幢气派的别墅前。 “就是这里了?”龙马站直身子看着黑洞洞没有一丝光亮的房子问凤。 凤仔细打量着:“应该……是吧!怎么没有灯呢?” 菊丸打个冷战:“好像怕恐怖片用的鬼屋啊。” “喂!菊丸学长你可不要乱说啊!”桃城心里怕怕地瞄向四周,却猛然看到黑暗里一点光正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飘过来”!!!! “啊!!!”桃城吓得大叫一声,把其他三个人吓得直跳起来挤成一团。 菊丸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他硬着头发问了声:“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出来!” 亮光近了,手电筒的光芒映出人的身影,同时他们听到一个声音:“是迷路的游客吗?” 凤突然高兴了起来,大声答:“管家!是我!凤长太郎!” “凤少爷!”来人的步伐突然加快,语气中满是兴奋与难以置信:“真的是你啊!” 两下里的光汇集在一起,一个年纪颇长的老者出现在龙马他们面前,正是迹部的老管家。 “迹部在吗?”四个人几乎一口同声的急急问道。 “你们这时候还能来看少爷实在是难得啊!”老管家的回答让众人的疲惫一扫而光。 “拜托您了!”凤诚恳地深鞠一躬:“我们大老远的来只想见见部长,请您务必帮忙!” 老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少爷从来到这儿就没见过任何人,就是我违命放你们进去,少爷的心结也未必会打开啊。” 大家先前得到肯定答复的狂喜转而被失望替代,但是谁都不想这么快就放弃。 “所以迹部才把自己关在黑房间不出来对吗?”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龙马忽然开口。 “恐怕是这样的!”老管家好心的建议:“天这么晚了,不如我派车送你们回去吧。” “Yada!!!他不出来见我们,我们就去找他!”龙马干脆利落的拒绝,他说着就往庭院里走,其余三位当然也是铁了心非见迹部不可。 “请诸位留步!”老管家追着四人的脚步阻拦:“实话对你们说吧,老爷吩咐过我不让少爷见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的四人脚步一顿,不约而同地抿紧嘴唇,怒气冲上眉梢。 “是吗?”龙马面无表情地回头:“既然会让您这样为难,我们不进去也可以。” “小不点!?”菊丸大叫,桃城和凤也不解地望着龙马。 只见龙马慢慢地解下背上的网球袋,从里面掏出球拍和网球:“请问迹部住在哪个房间?” “啊?是那间。”老管家被龙马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不自觉伸手向二楼中间的窗户一指。 “Thank You!”龙马轻轻的道了声谢。 在他道谢的同时,手中的网球已被高高抛起,身子一跃腾空,挥拍击球! 所有人张大了眼,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听“哗啦啦”一声脆响。别墅二楼中间落地窗的玻璃应声而裂,玻璃散落,窗户瞬间破了一个大洞! 所有人都惊呆了,好一个闪光火石般的旋风扣杀! 不知何时月光已经洒下来,照在持拍傲立的龙马身上,一脸情绪释放后的痛快表情: “嘻嘻!早想试着这么做一次了!” 老管家彻底吓坏了:“你……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桃城第一个大笑出声:“哈哈哈!做得好啊越前!没‘门’进走窗户也是一样的。” “谁说咱们一定要进去啊?”龙马故意反驳:“这里的主人可是不准我们进去的啊!” 菊丸这下恍然大悟,拍着手笑:“对啊,人家不准我们进去,可是没说不准迹部出来啊?” “迹部学长!凤长太郎来看你了,请出来见我们一面吧!”凤跑上前几步冲窗口大叫。 可是窗户仍旧黑洞洞的,一点动静和人影也没有。 “不要喊了,长太郎。”桃城也举起球拍:“迹部不出来,我们就砸到他出来为止!!” 又是一声“哗啦”巨响,在龙马造成的坏洞旁边顿时又多了个大洞。整扇大落地窗已经坏了个不小的口子,心疼得老管家直跺脚。 这么有趣又刺激又解气的事怎么能没有菊丸英二呢?他快速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递给正惊疑不定的凤:“喏!长太郎!用这个使出你最拿手的‘一球入魂’!” “这个……”凤吓了一跳:“我可……” 在他说话的时候,桃城和龙马早已打得‘稀里哗啦’的了。窗户正摇摇欲坠ing “拿着吧!”菊丸不由分说把石头塞给凤:“不这样的话是打不醒你的部长的。” 说完后他自己也从地上拾起石头加入了龙马的行动中。 凤震惊地看着手中沉重的石块,心中不由深深为青学三人敢想敢为勇往直前的气概所折服,一股豪情义气全涌上心头。 “迹部学长!请你好好看清我想见您的决心!”凤默念着准备将石块抛向空中。 这时突然有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断然叫道:“住手!已经够了!” 龙马一个发球失败,网球掉落在地。他顾不上去拾,急急的回过头去寻找。 声音不是从别墅里传出来的,也不是老管家,不属于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就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是一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不会吧?!”桃城惊疑地与菊丸面面相觑,同时缓缓转过身去。 月上东山,发声阻止他们的那人正挺立在他们身后,虽然背着月光看不清脸,但那略显清瘦的修长身影、挺拔身姿却是他们怎么也无法错认的! “部长?!”龙马、菊丸和桃城一起脱口而出。 凤手中的石头‘铛啷’一声掉在地上,老管家更是被一连串的变故震惊得呆若木鸡。 犹如踏着月光的神祗般稳步走来的,正是青学部长——手冢国光! “辛苦了!大家。”刚刚看到令人动容的一幕,连冷静如手冢也不能无动于衷。 桃城胸膛起伏着,想说些慷慨激昂的话却一句也讲不出,眼眶一湿无声的扭开头去。 “越前!第一个发球力量太大了,比赛时会出界的。” “Hai!!!”龙马拉长声应着压下帽沿:“切!部长果然到什么时候都还是部长啊!” “菊丸……” “TEZUKA!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一听到手冢叫自己,菊丸鼻子立马一酸,泪水就这么唰唰的流淌了出来,控制感情的能力明显不如两个学弟。 伸手按住菊丸的肩膀,手冢感觉到从队友身上传来的温暖与颤抖,刚才的那一幕让他看在眼里,感觉飘忽的意识竟奇迹般的一下清晰起来,四肢重新灵活起来并充满力量。 “放心吧!不会再这样下去的。”手冢郑重对队友同时也是对自己许下信诺。 “那个…请问?”凤小心地插言:“手冢学长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桦地。多亏这个给了我提示。”手冢说着拿出一个漂亮的组装瓶递给菊丸。 “这不是我们所在的山吗?”菊丸看着瓶中的景物瞪大眼睛:“真的很像!” “上面还刻着庄院别墅的名字!”龙马也说,心里暗暗佩服桦地精巧的手艺。 “请问?”手冢转问老管家:“ ATOBE真的在里面吗?” 仍在震惊中的老管家下意识的接口:“少爷是在里面,可是……” “我知道,只想站在外边对他说几句话,不会让管家你为难的。” 手冢走向前去,踏过满地的玻璃碎片走到窗下,目光坚定而深情地望着黑暗寂静的窗口。 “ATOBE!我来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在黑暗中痛苦挣扎。这些我都知道,因为这些日子来我也是这样渡过的,我已经认真的努力过了,可是不行,我无法做到忘记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幸好桦地给了我提示,也给了我向你说出心里话的机会。不知你的决定如何,可我已经决定,从此时此刻开始直到生命结束那一刻为止,我都会牵着你的手,无论覆盖在我们身上的是落花还是墓土!” 手冢的话音刚落,从黑暗的残破窗户里终于传出了让人盼望已久的华丽声线。 “让你久等了,TEZUKA。” 紧接着窗前人影一闪,一个身影从窗上打破的洞中穿过,径直从二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落地的姿势优美迅捷,眨眼间就站在了手冢面前。 在众人的一片抽气声中,对方的美妙声音却有着明显的激动与沙哑:“TEZUKA哟!为什么你又比本大爷抢先了一步呐?” 迹部景吾的目光紧紧锁定面前人,透着冷列月光,白皙的就像鬼魅一般的手冢,透明得让人心动,透明得更令人心疼。在清冷的星光里,那身形单薄得好象随时可能被夜色吞没。 心意甫动,两人已同时伸出双臂将对方紧紧环抱在怀中。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震,手冢加重了手臂的力量,闭上眼睛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渐渐的崩紧。 “别动,KEIGO……别动。”声音低暗而嘶哑。 迹部闭着眼睛,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笑。 当手冢将迹部的头颅温柔的抬起,埋进自己的怀里。而另一个人却绝望的了解自己有多脆弱与不堪一击,眼泪就像是决了堤似的无法自已。 另一边,凤也在止不住的流着泪:“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而在另外一边呢? “少儿不宜哟!越前!” “对哟!对哟!小孩子千万不要看!” “放手!放开我!MOMO学长你捂住我眼睛干什么啊?” 第四部 《三个火枪手》 第一章 分不开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当迹部顺一听到老管家的汇报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那一向高傲的独子竟然真的做出与同性私奔这种事! “是这样的,老爷。”老管家恭敬的一躬到地:“属下年纪老迈照顾不周,请老爷责罚。” “你是老了,可是还没到不中用的地步。”迹部顺一对跟随自己多年下属的心中所想了如指掌:“恐怕是有意放那几个小子走的吧?真是越老就越有妇人之仁!” 老管家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闻言也不否认:“是,景吾少爷毕竟是老仆看着长大的,要是老爷念在老仆多年来一直对家族忠心耿耿的份上,就请让老仆去新西兰伺候老太爷吧。” 迹部顺一冷笑了声,没再多说什么,挥挥手默认地让老管家退下。但是宽松的处理并不表示他对这一事件毫无恼怒,而是他自信够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现实,也了解他的独子。 直到这时,这个独断的男人仍自傲的坚信:以迹部景吾的性格,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受不了下等人的生活而回到他这里来的。 ※※※※※※※※※※※※※※※※※※※※※※※※※※※※※※※※※※※※※※※※ 洗过澡再换上手冢的睡衣,竟意外的合身!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手冢的气息,一种很干净的,像是流淌在手冢的血液里真正属于手冢的味道。这味道让迹部有些恍惚,依稀觉得身体某处一阵阵的酥麻。 他现在正躺在手冢家书房临时铺就的榻榻米上,硬地板与不太厚的被褥实在比不上自己那张King Size的大软床,可是迹部却感觉出奇的舒适与自在。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落地窗;一样的照在席地而卧的人身上,却产生了先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仅仅在两小时前,这景色对于迹部还像是地狱的缩影,充满了孤寂与绝望;而现在却如置身于月宫仙境般,周身舒爽飘然欲仙,充盈着喜悦与兴奋。 就在刚才,手冢紧紧拉着他的手,两个人并排站在普通得简直不像是手冢国光亲生父母的亲生父母面前。 “父亲,母亲,他叫迹部景吾,我正在和他交往。”手冢沉声说。 手冢的父亲,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混在人群中瞬间便会模糊了面目认不出来的男人,张大眼睛和嘴巴一动不动,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头恐龙! “是……是吗?到什么程度了?”问话的是手冢的母亲,一个除了皮肤白晰这点于儿子相同外再无其它相似之处的女人,只有她的表现还强差人意。 迹部清晰记得当时手冢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目光没有半点动摇地回答了他的母亲。 “我们已经分不开了。” 看得出手冢父母的异常震惊,可是迹部自己所受到的震撼一点也不比他们小。 后面的话记不清了,只记得被摇摇欲坠的手冢妈妈引领上二楼之后,这一家人连手冢在内都不见了,等自己安闲的躺在这里时,漫天盖地的思绪才渐渐理出头绪,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喷涌而出,那么的鲜活、生动,充实、喜悦,还有健康的疲惫……… 夜已深,手冢轻轻拉开自己卧室的拉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储物室。 记忆中,母亲总是把橄榄油放在这里的吧?一想到迹部唇上被他自我折磨时所咬的齿痕,手冢便再也无法安睡。 顺利的取到橄榄油,手冢悄悄走向二楼的书房。就在他快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听到从父母的房间里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充满惋惜与愁苦的长叹显然出自他的父亲,手冢不由得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孩子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这个不肖子打出家门,反而还留他们俩个住下?”是父亲的声音,父亲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柔和的声音响起,只不过比平时略带沙哑:“孩子他爸,说句不怕你生气的心里话,我现在反倒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呢!” “什么!!你老糊涂了吧!” “我一点也没糊涂,这孩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让咱们失望过?他永远都是那么优秀。从很小的时候便不需要我的照顾和扶持,总是不哭不闹的做自己的事,刚上幼稚园便被推选做班长,一直到现在也是出类拔萃的好学生,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比大人还好。所有人都羡慕我拥有一个这么完美出色的儿子,说我是多么的有福气!” “的确,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足够任何一位母亲自豪一生了,但我心底里总还有无法向人诉说的遗憾和不妥。总觉得……国光…我的儿子离我好远,他从小就不会缠着我撒骄要宠爱;不对我流露出真实的喜怒哀东;也不会向我述说心事或者寻求帮助,有时候让我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好像很多余,甚至完全不被儿子所需要似的……” 手冢屏住呼吸,他从来都没有听母亲说过这些话,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在母亲心中竟然会有这样的评价。他现在方才省悟,自己真的好久没有和父母认真勾通过了。 “这孩子就像水晶那么剔透完美,让人感觉不像真实似的那种完美。可是在人世间,完美的事物总是会被最先毁灭,哪有能长长久久存在的?有时候我甚至会害怕,害怕自己没有那么大的福气能够一辈子拥有这个孩子,我真害怕……害怕这样的他总有一天会遭遇他祖母那样的命运……”手冢的母亲颤抖着说不下去了。 房间里很安静,手冢爸爸又叹了一声,显然刚才妻子的一番话也说中了他的心事。让他激动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陷入对以往种种的回忆中。 手冢妈妈定了定神,稳住情绪换上了一种宽慰愉快的语调:“所以说现在我反而不担心了,我知道了原来国光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浓烈感情的真实生活着的孩子。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人;也能够大声坦白的对父母说出心里话,希望得到我们的认同和祝福。让我了解了他不是百分之百完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还需要我们!他还重视我们!他还是我们的孩子!” “好了好了!”手冢爸爸被说服了:“他想怎么样就随他去吧。” “抱歉让你们操心了!爸爸、妈妈,儿子真的需要你们!”手冢心里想着,轻轻迈步往二楼的书房走去。 无声的拉开书房的门,月光下安静均匀的呼吸,他睡了?本该躺在豪华软床上的人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毅然舍弃安逸的生活,现在正躺在别人家的书房地铺熟睡。 手冢的心悸动不已,他来到熟睡的人身边坐下,用手指沾上橄榄油轻柔的涂上优美的唇。 身着淡青色的睡衣的迹部,头以细小的仰角微微倾斜着,颈肩的线条流畅优美,盍起的双眼收敛了平日自负而尖锐的目光,让那张妖冶的面庞平添了一丝详和,长长的羽睫在皎月的投射下,在脸上映出绵密的阴影,还有那颗只因在他的脸上才会显得妩媚的泪痣。 手冢移不开视线,呼吸忽然变得困难,理智的天平缓缓倾斜。 分离的积郁简直太久了!久到足以将最坚强的意志击毁! 此刻他极其迫切的需要一个确认,一种近乎仪式的证明。 证明他是属于自己的,不会消失也不会远离。 手指着魔地抚上那颗妩媚的泪痣,手冢忘情的低唤:“KEIGO!” “KUNIMITSU?是你?”被如此眷恋的声音呼唤着,迹部微张眼帘。于是他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的,认真仔细的看到手冢没有带眼镜时的样子。 当手冢的脸离他越来越近的同时,他突然有错觉手冢象一种传说中的人。眼前的的这个男人让迹部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他的美。如神亲手创造的比例精确的模具般的脸,白的几乎似雪的皮肤和那对清澈绝伦茶色眸子。 迹部从不知自己竟看其他人能看到暂停思考的地步,一种形容不出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手冢的舌轻舔着迹部的上唇,从轻啄开始逐渐深入。迹部惊讶睁大了双眼,看着手冢挑逗他的举动却无法进行任何反应。 “张开。”悦耳的男低音在他耳边命令。 被催眠般的,迹部轻启双唇,手冢柔滑的舌就侵占了他的口腔,不断品尝着迹部细腻的甘甜,从唇游走到迹部的脖颈,细嫩的皮肤和精巧的锁骨就一下展现在了手冢的面前。 舌灼热的呼吸散乱在颈间。间或用嘴吸吮着动脉鼓动的位置,一下,两下…… 手冢凡事都一板一眼的个性有时真的很可爱,比如现在—— 从修美的颈项到圆润的肩、再从光滑的前胸到平坦紧实的腰腹,手冢在迹部身上游移着不肯放过任何一处敏感带,滚烫的呼吸与舔咬的唇齿迅速将迹部的欲望催至顶点。 酸痛酥麻的感觉从身体深处向外扩散,迹部意识恍惚地搂住手冢的肩背急喘:“TEZUKA!够……够了!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不!还不够!” 手冢坚决地伏下身,他就是这样的人——看似端庄理性,个性却极端强烈,任性起来不顾一切!无论是那场网球比赛还是现在。 可无论如何,迹部还是爱他那种只针对自己的任性。于是他认命地闭上眼, 感受着自己早已灼热的欲望被纳入一个温暖湿润封闭空间, 手冢的湿热的舌在上面缓缓游走着、不断地含吻、缠绕、舔啄…… 真难想像这个平日冷静刻板的人也能有这么激烈热切的一面!而这样的手冢,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抗拒! 迫近高潮时手冢忽然离开,把迹部的身体翻过。 “嗯?”迹部恍惚中不明所以的回头。 “后背……很漂亮!”手冢轻喃着把脸埋进散发着独特香味的灰蓝色浓发中,轻咬白皙的颈子。修长的手指一路沿着柔润的背部曲线向下揉按抚摸,紧接着嘴唇也加入进来。 激烈的战栗掠过脊背,迹部咬着牙把脸埋进枕头,抓住床单的手用力到指尖青白。 手冢不停顿的吻着迹部线条优美的背部肌肤,顺着脊椎的骨节舔吻,留下潮湿的点点红印,按住企图逃离的腰部重重一咬,立刻听到齿下肌肤的主人那华丽到销魂的低吟! 将温润滚动的橄榄油倾倒在掌中,缓缓倾斜让油滑到手指上浸润。手冢炙热的呼吸吹进迹部耳朵:“KEIGO!放松……” 低哑磁性的中音,无可比拟的性感却又令人无比安心。迹部配合着手冢的动作调整呼吸,尽量松弛肌肉努力适应,被橄榄油润湿的手指慢慢深入,蠕动着开启艰涩的通道。 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被那个声音要求做什么事,自己都不会拒绝。 手冢抽出手指。扳过恋人的汗湿的身子,再次面对面的交叠。 入口已经打开…… “KEIGO!想要吗?”手冢咬牙压抑突进的冲动呢喃呼唤,强自忍耐着等待恋人首肯。 迹部睁开眼,朦胧中看到手冢隐忍的表情,茶色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什么,很深很深的! 无须言语的表白,用力与之紧扣纠缠的十指已说明自己全部心意。 因为信任!因为彼此相爱!所以心甘情愿…… 撕裂的激痛瞬间扯紧每条神经! 眼前一阵阵发黑!迹部咬住唇弓起背一动也不敢动,声音和呼吸全噎在喉间。 几乎听到自己血流的声音!内壁和太阳穴同时突突的激跳,再多润滑与爱抚也不可能减轻内壁被撑开至极限的痛苦! 手冢借着先前的润滑来回摩擦着推进。同时伏身诱哄着让他放开咬得充血的唇,将空气输送过去。掌握着时轻时重的频率调整角度,不愿放过恋人唇舌间任何一个角落。 直到濡湿的黏膜紧紧包住,渐渐配合着收缩与放松转变为奇妙愉悦的触感。麻软的感觉像水面荡漾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迹部轻轻喘息的在月光下微妙地变幻着表情。 “KEIGO……”手冢直视迹部漂亮的眼睛:“Ich liebe Dich!”(德语:我爱你) 迹部看着手冢目光中那近乎执着的认真眼神,而这正是自己一直渴望的! 气息再度交融,迹部无需诱导便已开启牙关,灵巧的舌共舞缠绵,用温柔甜腻的吻将同样一句“Ich liebe Dich!”回荡在彼此的唇畔。 手冢竭力控制着力量,尽量把频率放慢绞紧深入的纠缠。每一下都撞击到最深处的冲击能清晰感受到的身体内部的摩擦。 痛感麻木之后神经即被涌起的快感攻陷,迹部仰起头叹息般地呼出悠长喟叹,籍由深呼吸努力放松,感觉神经仿佛全部集中在结合点,全身的肌肉僵硬战栗到连脚趾也卷曲。 除了汹涌澎湃的快感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耳边只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喘息和自己纵情的呻吟,完全无法抑制!再昏沉的意识与身体也难以阻挡心中涌动的疯狂!好热!意识连同身体都快要融化了! 透过窗帘狭长的缝隙渗漏进来的月光泛着神圣的银白,温柔地抚上激情中两人光洁的背部,幻化出天使银白色的羽翼…… 心理波动将生理快感进一步催上顶峰,紧缩绞缠到吞噬毁坏,手冢禁不住闷哼出声,仰起头释放。迹部恍惚的低吟,身体犹如被闪电击中般战栗,两人在热切而强烈的结合中同时到达高潮,汗水在湿滑的肌肤上顺着平整的肌理汇集交融在一起。 交叠的手指,深情的拥抱、热烈的亲吻以及紧紧纠缠的身躯,在肉体结合的瞬间看得到灵魂交融的永恒!只有橄榄油经过摩擦发热散发出悠长清淡的香气在房间里漂浮沉淀…… 第二章 礼 物 一、狐狸VS饲主? or 悟空VS三藏? 阳光暖洋洋地穿过窗子,照在高卧不起的人身上。 迹部翻了个身企图阻挡恼人的艳阳,但终于还是无处可逃阳光的灸晒,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搜寻身旁的人。 手冢早已不在,这让他的睡意瞬间全无,一下坐了起来。 迹部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四下打量这个书房,突然他的视线完全被墙上的一幅照片吸引住了!他定定地望着这幅照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我的祖母。”身后有人轻轻抱住他的肩膀,一个他永远听不厌的磁性嗓音:“她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祖父一直挂着她生前的照片,再也没有续娶。” 照片中的女人端正的坐着,褐色的长发披散开来,清澈的茶色凤目含着笑,那玉雪般的双颊淡淡的红晕,如春雪般绽开双唇,微微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如果没有这张照片,迹部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平凡的一对夫妇竟能孕育出像手冢国光那样“惊为天人”的孩子,此时他才深感“隔代遗传”的巨大威力。 那惊世脱俗完美五官竟与她从未谋面的孙子——手冢国光,完全一般无二。 光是看照片就已经让追求完美华丽的迹部大少惊心动魄了,手冢的祖父怎么可能再娶别的女人呢?在爱过了这样的女子后。 迹部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身旁的这个人也如他的祖母一样早早的永远离开自己,光是想到这点撕心裂肺的感觉便让自己恐慌无比。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身后的人抱紧他安慰道。 “那你刚才又去了哪里?” “原来你忘了,我还欠你一份生日礼物呢。” “这里就是我们今后的家,我儿时曾经的居所,现在父母把他给了我。”手冢边说边推开门:“抱歉可能会小得让你不舒服。” 这里是一处僻静的街区楼房,有着远离尘嚣烦扰的清净,房间不大但十分整洁。 迹部笑着看向手冢:“如果是你会回来的家,我就不会觉得不舒服。” King Size的双人床!! 打开卧室的门,首先映入迹部眼帘的竟然它!虽然把小房间挤得满满的,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它的崭新与豪华。 “你是怎么……”迹部呢喃着怔在那里,心神激荡不已。 “要不要试试床的性能?”身后传来了一句更让人心神飘荡的话语。 迹部转回头,视线顿时被完全锁住。当他发现凝视根本是天大的错误时妄图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冢脸上,却还是被他闪烁的眼神和瓷白的手指巧妙的转移了目标。纤长的手落在领口的第一个扣子上,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缓慢而流畅。 衬衫一点点褪下,布料从光滑的肢体上滑落。 迹部相信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像手冢,把那么大胆挑逗的动作做得好像是上场比赛前脱下外套般自然流畅。 这么近,一切都清楚落在他视线之中,眼前妙不可言的身体已经半裸,敞开的衬衫和微长的下摆半遮半掩,非媚惑可以形容。迹部的双手死死抵在床上,肌肉僵硬血液沸腾。 一丝笑意自手冢眸中闪现,向前移动重心贴近他几乎碰着鼻尖,飘悠的声音,没有震动声带:“不许拒绝我……” 怎么能够拒绝呢? 而且这次,主动权又岂能再让他一人掌握? 极其柔软和温暖的触感印在眼角,然后是掠过的额际,青灰色的直发顺逸的飘下,不禁使拥抱着自己的手冢颤抖了一下。 虽然欣赏手冢平时的完美,但迹部更想打碎他的面无表情。看他高兴,惹他生气,用自己的唇舌和手指挑逗他到难以自持——拥有七情六欲的人才真实,而这一切只有他才知道,共同分享的秘密。 手指渐渐增加细致的按摩敏感点,反复补充润滑使内壁从排挤变成适当收缩。从那一点扩散席卷开的微妙触电感觉让官能彻底燃烧,电流盘旋流入四肢百骸,把仅余的思维和神智也全部融化! 手冢喘息着不出声,但在迹部听来,那时而轻缓时而急促的喘息声远比任何呻吟都销魂。 一个挺身,两人同时轻呼出声:“啊!” 疼痛取代火热的欲望侵袭着全身,手冢松开紧咬着的唇低喘。 顾及手冢还未适应,迹部只能以缓慢的速度进入,同时也忍不住地吐出交汇痛苦和快感的呻吟,在没入到深处后停了下来。 动作的停止使得身体暂时得到放松,然而莫名地又感到体内升腾起的说不清的空虚,激情的渴望又席卷而来,强烈的被充实的感觉刺激体内的火热摩擦使欲望不断升温,不能承受了,快感来的太强烈。美妙的冲击让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冲斥着耳膜。 下一刻同时低吼出声瘫软于对方的怀中,滚烫的肌肤熨烫着彼此,平复着紊乱的气息,意外地一声沙哑的声音传来:“KUNIMITSU……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不知道,但是我会努力。” “呵呵,本大爷可是来真的。” “嗯!” “啧!啧!啧!搞什么嘛?‘技术’还有待加强耶!” 窗外不远处的大树上,发灿如银的绝顶帅男子正手举高倍红外线望远镜凝神观望,口中止不住的“啧啧”有声。 轻佻自在的语调不禁让坐在他身旁的斯文男子微微皱眉:“情报搜集得差不多了吧?再看下去可就变成色情偷窥了。” “我有什么办法?‘参谋’交待任务时下的命令是——‘资料要越齐全祥细越好’!”银发帅哥狡狭地分辩着,可灼灼放光的双眼却始终没从望远离前移开。 “参谋是存心与青学‘数据男’斗法!你会这么上心恐怕是想混水摸鱼吧?”斯文男子冷静地扶正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而且,你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别人吧?仁王雅致。” 听到最后一句话,银发帅男——仁王雅致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飘向一脸正经八百表情的斯文男子,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谁叫比吕士你总是那么冷淡,害我每次都要当‘诱受’才能亲近你的说!” 可是后面这句话柳生好像根本没听到,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远方某处。 “看那。”柳生用手一指他们右侧方向的楼房,于是仁王也看到了。 在那房顶的天台上有个人,手中举着台一闪一闪发光的东西对着他面前的一幢楼。 而那里正是手冢与迹部的居所! “嘿!看来咱们发现好东西了!比吕士。”仁王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如瞄准猎物的狐狸般,眼中充满狩猎的异样神采。 天台上,一个男子手端相机不断地按着快门,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突然间,有人冷不防拍上了他的肩膀:“喂!先生!” 那人惊回头,可还没等看清什么,大衣的下摆已经如风般掀起罩住了头部,随即后颈上挨了一记重重的手刀,令他立时昏了过去。 快速解下昏迷者的鞋带,熟练地将其双手拢在背后,再用鞋带牢牢地把那人的两个拇指以及双脚绑起来。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的完美! “这位先生,你当然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从此刻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仁王煞有介事外加一本正经地对躺在地上的人陈辞。 “雅致!已经昏掉的人就不要再捉弄了!”柳生走上前弯腰拣起相机,见此情形难以认同地皱眉:“这些把戏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仁王故作严肃地拍净手中灰尘:“用来对付无孔不入的狗仔队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狗仔队?我看未必。”柳生浏览着相机中储存的照片,神情十分凝重:“雅致,搜搜那人的口袋。” “Yessir!”仁王立刻行动,很快从那人的大衣里找出了各种侦察专用工具以及名片。 “果然不出幸村与参谋所料,手冢和迹部绝非只是同居那么简单。青学与冰帝的人对此事都守口如瓶滴水不露,就连‘参谋’也没法从乾那套出话来。”柳生仔细察看名片,然后下了判断:“显然他们是被厉害人物盯上了,这家侦探社非常有名,费用也相当高。” “而且还很专业。”仁王极有兴趣地摆弄着那些装备,暗下决心要把它们据为己有。 柳生沉思中心念电转:“手冢家?还是迹部家?” “我敢打赌是迹部家!赌什么都行!”仁王干脆地断言,一面凑过来与柳生一起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嗬!拍摄技术不错耶!如果不干这一行的话完全可以去当摄影师!” 柳生对仁王的跳跃式思维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对他的判断倒十分认同:“以迹部家的财势地位而言,对独子竟与同性相爱这种事会做出这种反应并不奇怪。” 相比之下,兴高采烈地摆弄相机的仁王显得轻松多了:“先不要担心他们了,比吕士。看看我们今天的战利品吧,真是大丰收啊!” 柳生劈手夺回相机:“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顺手牵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仁王不满地小声抗议:“相机里的资料难道不要啦?别忘了参谋那诱人的悬赏啊!” “什么悬赏都不关我的事。”柳生果断迅速地按下数码相机的资料删除键,抬头看着因受打激而呆住的仁王:“对我来讲,保持自己所收集资料的‘独家性’才是人间正道。” “人间正道是沧桑啊!”看到辛苦抢来的照片瞬间化为乌有,仁王终于经受不住重重趴倒在地:“本来还想用这些照片狠敲迹大少一笔的说!现在全泡汤了!” 柳生蹲下身用手指戳着仁王:“算了,雅致!来日方长,这次就全当是送给手冢和迹部他们的礼物吧!” 他一边安慰着仁王,手中动作却毫不迟缓地将他偷藏在口袋里的小设备掏出来。直到确定仁王身上再没有一件‘脏物’后,将搜出来的东西堆到仍处于昏迷中的人身边,转身拍了拍那头还赖在地上装死的狐狸:“走了。” 刚要迈出的腿突然遇到了阻碍,柳生惊愕低头,发现仁王正很无赖地抱着自己的腿。 “比吕士!你对别人总是一副慈悲好心肠。可为什么偏偏对我那么无情!”仁王低着头语气凄凉,配合着一耸一耸的肩膀,感觉十分哀怨。 看着这头正在撒骄的大型犬科类动物,柳生实在哭笑不得:“那要我怎样对你才算慈悲!”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地上的人立时振作起来,兴奋地抻出一根食指:“Ne!比吕士!就算发一次慈悲也好嘛!让我‘小小的攻’一次吧!” 望着下面那头正闪着邪恶星星眼的‘狐狸’,柳生的态度平和至极:“好啊!” “哈?!”原本对此没抱太大希望的仁王,反被这意料之外的爽快答应吓住了。 “不过呢……”柳生趁仁王愣神的功夫甩开他,走出几步后又回头补充了一句:“从此以后,休想让我再扮成你去考物理。” 撂下这句狠话后,柳生无视就地石化的仁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不要啊!比吕士!”总算清醒过来的仁王一跃而起,大叫着快速追了上去:“其他什么都可以,但物理一定要替我考啊!” 他仁王雅致怕过谁?可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能一击即中,把自己治得服服帖帖的? 想想那个‘大爷’二字不离口却为手冢甘愿抛弃一切的迹部景吾; 想想他们那个神机妙算却独对青学数据男爱恨交加的参谋柳莲二; 想想那个表面最可爱其实最可怕却偏偏对忍足欲罢不能的天才不二周助; 然后再想想为了比吕士而甘愿做“受”的堂党欺诈师——自己! 唉!仁王不禁仰天长叹。 难道爱上戴眼镜的人是种罪过吗? 不然为什么全都这么命苦啊!!!!! 二、我们的手冢部长VS我们的女王殿下 从会议室里出来,龙崎老师为难地看着手中署名为“手冢国光”的申请辞去网球部部长的请辞信。 原以为这一个算是比较不让人操心的一个,看来根本是预计失败,闹起情绪来分明比谁都伤脑筋啊! 大石沉重的低着头叹气:“手冢啊,他真的会为迹部离开我们吗?” “那又怎么样?”龙马闪着大眼睛若无其事地反问。 “啊???”听到这句话的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一震。 “我是问那又怎么样?”龙马平淡地重复了一遍:“部长还是部长啊。反正我看不出这事与当不当部长之间有什么关系。” 豁然开朗!一个默契无比的共识瞬间在众人心中达成了。 菊丸伸了个懒腰,故作深沉地感慨:“唉!看来恋爱还真是件麻烦事呢!” “喔?菊丸学长害怕么?可是每个人都会恋爱的,这是人生必须经历的过程,部长只是比咱们提前了一点而已!”桃城按按越前的帽子,说话时好像他是个大人一样。 陷在爱里头,再聪明的人也会变笨,部长你还madamadadane。 “噢?是么?”越前琥珀色的眸子中闪现促狭的光:“不过,像momo学长这么笨的人恋爱岂不是会笨到无药可医了?” 桃城的胳膊光速勒上龙马的脖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你说什么?可恶的小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恋爱原本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都不过看戏。”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惊吓的回眸,不知何时,乾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呀,乾!你不要老是神出鬼没好不好?迟早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菊丸率先抗议。 “跟我来,我要让你们看些东西。”……………… 在天桥下的自动网球场。 “你们看!”顺着青学第一眼尖的菊丸的手指看过去,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时间也在那一刻凝固了。 ……是部长,一个人。 部长确实和过去太不一样,却其实从来没有…… 从来都没有,因为他的恋爱而耽误大家一分一秒。 “……其实部长都没有去约会呢。”海堂轻轻地补充了一句。 好多次,他在跑步途中经过这里,远远地就可以看得到部长的身影。 没有去约会、没有去恋爱,从来没有。 部活结束之后,他们的手冢部长还在这里,独自一个人,一球又一球。 他分明比谁都更有天赋,却比谁都更努力,甚至连恋爱也是如此…… 比谁都用力的去爱,比谁都无所畏惧。 掏出那封请辞信,大石在众人意味深长的含笑目光用力将它撕个粉碎。 手冢部长!请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是独自一人,只要是部长作出的选择,我们都会坚决地、无条件地支持!” “新婚快乐哇!沉醉在华丽攻受中的部长大人!” 油腔滑调的关西话在扑面飞来的钢笔袭击下嘎然而止,忍足看着离自己的头只差几毫米钉在墙上的“凶器”表情无奈:“喂!不用这样对我吧,好歹我也来送贺礼的呀!” 迹部景吾用华丽动人的鼻音轻哼了一声:“那么拿来吧。” 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摆在他面前,忍足正色端了端了眼镜:“不出所料,你父亲已经冻结了他存在你名下的所有资产。看来是想用掐断经济命脉这招来逼你就范。” 迹部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如此而已吗?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的招数呢。” “接下来该拆礼物了。”忍足说着熟练操纵起电脑,点了几下后将屏幕转到迹部面前:“这可是我和周助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弄好的。” 迹部挑眉:“你让不二也参预进这件事来了?” “没办法,周助说他也想帮手冢凑一份嫁妆。”忍足耸肩,心中清楚绝不能告诉迹部,其实不二的原话是——‘迹部景吾这个人,没有10位数以上的彩礼是绝对娶不来的。’ 不理会忍足心中的打鼓,迹部目光犀利地凝视着闪烁的电脑屏幕,对上面一路狂升的股市数据露出成竹成胸的微笑:“谢了!忍足。” “父亲,是时候让您你看看一手培养的儿子的本事和手段了。不过至少在一件事上,我和您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 自己想拥有的,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去守护!” 原本一个僻静荒凉的露天网球场,近几天却出现了人满为患的热闹景像。 每天傍晚都有许多名门高校的网球队员与各色人等齐聚在此,兴奋的议论着等待,好像在期待一场盛大华美的演出。 不二周助轻灵的钻出人群,围栏四周已被占满,挤得人简直透不过气来,所以犹豫再三他还是主动退了出来,把好位置留给了狂热的人们。 “呵呵!果然不愧是他们呢,走到哪里人气都这么旺呐。”不二无奈地咪起眼睛。 这时一个柔美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叫:“不二君,这边这边!” 不二回头,旁边建筑物的二层平台上,一个美丽的少年正向自己含笑招手。 “有点意外呐!没想到立海大的部长也亲自来了。”不二笑着迎上去。 幸村精市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看着走近的不二笑如春花:“当然,事关冰帝与青学的那两位,即使只是练习赛也不可以错过的。不二君不介意和我一起看吧。” 不二也还他一个微笑:“叫我不二就可以了。” 楼下人群突然开始骚动,主角正式登场了!两人也收起了笑全神望过去。 手冢后退两步,挥拍。 球场那一边的迹部冷哼一声,单手叉腰球拍指向对方:“手冢,最近速度慢下来了哦。” 手冢斜着眼睛来看他,然后沉声喊道:“下一球!” 迹部景吾,动作连贯的如同神话一样,每一瞬息的衔接都将凌厉的霸气融合的完美。 斜阳西沉的泛红余辉,将这个人的身子披上辉煌的气势就像一支金色炫目的豹子,只是那神一般的光彩不再是动人的耀眼而是逼人的刺目! 这一球带着下旋,触拍后擦着拍面滑过,还未及回击已经落地。 唐怀瑟发球。 唐怀瑟——贵族家庭出生的少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自游戏,独自快乐…… “好球。”手冢放下球拍走近球网。 迹部景吾确实是个好对手,他能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弱点。他的风格看似华丽实则沉稳细腻,是面极好的镜子,来看清自己。 背对着太阳,迹部向天伸出食指:“本大爷的技巧比太阳更耀眼!” 依然勾在这张漂亮脸孔上的那颗妩媚微笑的泪痣,已然使得任何人都无法再对他夸张而又华丽的自恋挤出半句不服的话。 人们早已忘记了欢呼,呆呆的望着场中相视而笑的两个人。 熟悉他们的与不熟悉他们的都不太敢相信。 当两个因完美而寂寞的人走到一起时,竟会成为世上最温馨的风景! 虚伪的世界掩埋不了真情的光芒,让茫茫人海中两抹孤独的背影相遇,让两个孤独的灵魂相信爱的存在…… “我呀……”幸村以手支颔望着那道风景出神,口中喃喃自语:“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要像他们那样子去爱别人!” “嗯!同感!”不二竟然也简短附应着表示赞同。 因为啊…… 太过相爱的话,只怕连老天都会忌妒呵!! 第三章 再 赌 一、你要战、便作战! 当看到家门口楼下停着的黑色房车时,迹部全身一僵,神色阴沉下来。 和他一起回家的手冢跟着停住,无需过多询问也能猜出那辆车停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少爷。”路旁窜出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恭敬地向迹部行礼:“老爷在楼上的房间等你。” 迹部“哼”了一声:“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两人迅速交流了一个眼神,一切心意尽在不言之中。 ※※※※※※※※※※※※※※※※※※※※※※※※※※※※※※※※※※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 面对端做在自己爱巢沙发上的父亲,与手冢笔直并肩站立的迹部减短地招呼了一声,不意外地觉察到了父亲掩饰得极好的憔悴与尴尬。 时至今日,迹部才清楚的感觉到,他那不可一世的父亲真的老了。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迹部顺一狂暴地怒吼道。 迹部的表情纹丝不动:“那要看父亲大您想闹到什么时候。” 迹部顺一怒行至儿子面前,逼视着他的眼睛叫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与我说话的?!” 手冢一言不发紧盯着父子二人,迹部顺一正临近失控暴发的边缘,好像随时都会出手打向迹部,让他不得不紧绷全身的神经提防。 对于父亲今天的突然驾到,迹部景吾并没表现出太多意外,看来与忍足合作在证券领域向父亲施压这一策略是完全正确的,父亲如今的举动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早已明白让步是必然的结局,那他现在的声色俱厉就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为自己争个身为长辈的面子而已。 忍足说得对——旁观者清。 在经历过那样不堪回首的惨痛别离后,他迹部景吾还会再被感性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不精明的决定吗? 绝对不会! 迹部华丽丽又自信地笑了。 “父亲大人,造成今天的局面并非我心中所愿。如果您不再干涉我与手冢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跟您回去,今后的一切都任凭您的安排。” “迹部?!你……”手冢吃惊地看着迹部。 迹部顺一的表情也同样惊异,不过片刻便消失,换上老谋深算的表情:“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到时候可不要再反悔了。” “本大爷………” “等等!!!” 迹部的回答被人猛地打断了,是久未开声的手冢国光。 “KUNIMITSU!”这回轮到迹部意外地看着手冢了。 手冢不看他,眼睛只盯着迹部顺一:“迹部先生,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才造成KEIGO与您今天的局面,对此我一直想对您当面说声抱歉,如果您能原谅我们俩个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阻拦KEIGO回家的。但是……” 说到这里他终于转过头来对上迹部的眼睛,仿佛是说给迹部听似的:“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应允,让KEIGO可以继续留在网球社打网球。” 一时间屋里变得出奇的安静,迹部父子脸上头一次出现了相同的表情。 父子俩瞪大了眼睛直视手冢,那清澈的茶色眸子中仍旧满是一往无前的坦然与执着。 “KUNIMITSU!你……” 手冢截住迹部尚未出口的话,极郑重地答道:“不打网球的迹部景吾,我宁可不要!” 看着手冢的眼睛,迹部再一次从心底里涌出那个念头—— 能够遇见手冢国光这个人,迹部景吾此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哈哈哈!”迹部顺一突然大笑了起来,这次没有虚假,是真的在大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网球,就算你们一生都执着于此,难道就真的能天下无敌吗?” “迹部先生一生都执着于证券交易之事,难道您就敢放言自己天下无敌吗?” 迹部顺一的笑声忽止,取而代之的是迹部景吾的轻声哼笑兼低语:“说得好。KUNIMITSU!”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想要继续打网球就要靠实力来证明。”迹部顺一独断地一挥手:“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怎么样?敢不敢用网球作注,与我再赌一把?” “我接受。”手冢的目光绝没半分犹豫:“如果我们赢了,您就不能以任何理由阻止KEIGO继续打网球。” “说出您的规则吧,父亲大人。”迹部景吾的口气淡定中透着自信。 从两人走进门口开始,迹部顺一犀利的目光就片刻不离地盯着他们,直到变成锋利的钢点儿,他在做最后的努力,期待找出两人之间可供自己切割的缝隙。 不过他失望了。 就像他原本以为切断儿子的经济命脉便能摧毁其意志,但当他震惊地觉察到,他的儿子正通过证券交易市场的红绿数字不动声色地与自己厮杀的时候,一个预感便在脑海中形成了。 他的儿子早已不是那个天天跟在身边吵着要自己陪其钓鱼的小孩子,也不是自己印象中那种浮华做作的浪荡富家子,而是已经完全成长为能够独挡一面的杰出菁英了。 如果一个帝王的统治如太阳般有起有落,那么这个继承了自己血脉的少年,正在身边一群优秀的未来之星的承托下稳步前进,一股全新且极富朝气的新生势力正冉冉升起,其势头之强劲令自己无法等闲视之。 迹部顺一不露痕迹的笑了。 想要接过自己的权杖,还有最后一关的试炼必须通过呢。 天近黄昏,现在正是放学回家的时候。 可是在青学的操场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归家的脚步,对着一伙急匆匆从校外走进来的人行注目礼。 在一片蓝白校服的世界里,他们那一袭优质面料剪裁的银灰色校服是如此醒目,再配上每个人优雅的贵族气质,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是冰帝的人!他们来青学干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件事?”众人私下议论着。 对于众人的议论,冰帝一干人充耳不闻,只是肃着脸快步向网球场走去。为首的眼镜帅哥径直推开网球部休息室的大门,人未进屋便已经开口发问:“周助!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嗯!所以我想你们今天一定会来青学的。郁士。” 推开门问话的人正是忍足,而在屋内答话的是不二。 不光是不二在屋里,个个面色凝重的青学正选们全都聚集于此。 “你们收到了吗?收到了吗?”岳人从忍足身后跟进来连声追问,手中挥舞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挑战书’三个大字,落款是‘手冢国光’。 “有啊。”菊丸立刻答,他手上也有一个同样写着‘挑战书’三个字的信封,只不过落款的名字是‘迹部景吾’。 “不光是冰帝和青学,整个关东地区的网球强校包括立海大、山吹、不动峰、圣鲁道夫等等,甚至其他地区的学校也收到了这两人联名的挑战书。”乾猛翻笔记,眼镜闪着不同以往的光:“这简直是在向全日本的中学网球界挑战!” “没想到冰帝的居然先找上青学来了?”桃城火药味十足:“我们正要去问冰帝呢,你们的部长自己狂傲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们部长陪他一起疯!?” 大石也急了:“手冢是绝不会主动做出这么目空一切的行为的。” “而且时间是一个月啊!”河村摇头:“别说胜负,光是体力能否支撑打完都是个问题。” 只有龙马略显郁闷:“切!又被部长抢先一步。” “大家先别急。既然手冢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那么他又为什么不予以辩驳呢?”不二以手支颔沉吟着:“呐,郁士,迹部对这件事是怎么解释的?” 忍足摊开双手:“认证自己的实力,仅此而已。这种借口换作是你,你会信服吗?” 冥户跟着补充了一句:“而且迹部最近深居简出很少在网球社露面,行踪很神秘。” “要你这么说,与手冢现在的情况也很相似呐。”不二站起身来看着大家。 众人惊讶地发现,不二的湛蓝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睁开了,透着仿佛能看穿一切迷局的寒光:“各位,整件事情绝不只是一个月的网球挑战赛那么简单。这背后很可能藏着一个连我们也不能被告知的隐情。” 乾推了推眼镜:“验证实力?现在摆在手冢与迹部眼前的当务之急应该不是这个吧。” “所以问题的关键便在于……”忍足抬头环顾倾听着的众人,沉声答:“他们的实力究竟要向谁证明。” “如果是我们的话那就大可不必。是全日本中学网球界吗?全国大赛的日期早已定下,冰帝也得到了推荐的名额,为什么他们要急于一时呢?”不二的分析让众人频频点头。 “除非他们俩个另有目的,否则也不会弄得如此神秘。”忍足说完望向不二,后者赞同地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三天后就是挑战赛开始的日子。”乾用力合上笔记:“据我调查,已经有不少学校的网球高手正向东京都汇集。可以说,在这一个月里,每一天都有一场恶战。” 一片低迷情绪中,大石不失时机地安慰大家:“大家不用太担心,以手冢和迹部两个人的实力,他们是绝不会轻易输掉的。” 屋内静了半晌,凤的声音才弱弱地响起:“可是,手冢部长和迹部部长他们两人选的比赛方式………” “是双打啊!”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乾学长在吗?有人在外面要见您,他说他是立海大的。” “莲二?!”乾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在感受到众多人的目光之后尴尬地咳了两声,随即快步向外走去:“抱歉各位,我失陪一下。” 乾一出去,菊丸马上跳到众人中间:“各位,伤脑筋的话题暂时先放一放好吗?难道你们想错过如此难得的、能收集到乾贞治绝密私人DA的机会吗?” “嘻嘻嘻!”龙马与桃城首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同声答道:“当然不想。” 二、我们的DA 上 篇:裂痕 “莲二,有什么急事吗?要你大老远地赶到青学来找我。”乾不动声色地四下扫瞄着。 在他面前站着一身便装,手中撑着一把和式纸伞的立海大参谋柳莲二:“你们倒是悠闲得很嘛,部长都已经闹出天大的事来居然还这么沉得住气。” 乾急忙解释:“说实话,这件事我们也被蒙在鼓里。” “号称青学的大脑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迟钝了呢?”柳笑了一声:“根据柳生和仁王的报告,那两位的爱巢甚至连平日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暗中严密监视着,在这种境况下竟又搞出这个惊天动地的挑战赛来,难道是那两位还嫌自己身边的事不够乱吗?身为同伴的你们不可能什么都没觉察到吧?” 树丛后的不二一震,忍足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交流了一个眼神。 乾一副罕见的犹豫表情:“不好意思,莲二。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我不能向你提供任何情况资料。因为这关系到两个人的命运,我必须慎重自己的言行。” “慎重到连我也不肯透露吗?为了手冢的幸福。”柳平静地问,没有情绪起伏的声调。 乾吸了一口气:“抱歉莲二!我不能说。” 菊丸暗中急得咬牙——笨蛋乾!要说‘不知道’才对,干嘛回答‘不能说’啊! 四周很安静,柳低头沉思,乾很明显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站在他对面。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好从其他渠道去了解真相了。”柳此话一出,连躲在暗处的众人都替乾暗中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不只是这一件事。”柳的这句话让所有人悬着的心又提起来。 乾连忙应承,显然是想弥补自己引进的不快:“当然!除了这件事之外别的事都好说。” “真的?那你和我一起去报名参加挑战赛吧。”柳平静的语调中暗藏希冀与兴奋。 乾的嘴巴猛地张大,眼镜从鼻梁上滑落。 树丛后的人们个个面面相觑,被这个要求震得张口结舌。 “据我所知青学和冰帝也收到了挑战书。看来手冢和迹部对自家人也一视同仁。既然不拘泥于社团之间的界限不如你我一组吧,而且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合作过了。” 乾从喉咙中挤出几声干笑,汗水悄悄地从额前滑过。 看到乾的表情,柳不由得绷紧了脸:“乾贞治。战胜手冢国光不是你最大的梦想吗?况且就算你不出手,青学的人不出手,甚至冰帝的人也不出手。其他学校的高手难道也不出手吗?我想你所收集的情报也已经表明了,想打败手冢和迹部并以此一举成名的人绝不在少数。其中也包括了立海大,还有……我。” “是的,战胜手冢的念头我从未忘记,更无时无刻盼望与你再度联手。可是…”乾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树丛后的众人紧紧捂住嘴,连大气也不敢出的静听下文。 “莲二……对不起。”乾慢慢走近柳,声音无比诚挚:“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挑战手冢,那无疑是落井下石,只会增加手冢的困扰。所以我不能……” “说来说去还是手冢比较重要吧,毕竟是同窗三年的部长。”柳的唇角紧紧地抿着:“你说你不能落井下石,那我挑战手冢便是趁火打动劫喽。” “莲二……” 不容乾再作解释,柳已经冷冷地转过身子:“不好意思!冒昧的来访打扰您了!” 说着话人已经快步离去,转眼消失在黄昏中。乾定定的站在原地,良久不动。 “我实在忍不住了!”菊丸嚷着从树后蹦出来冲乾大叫:“笨蛋乾,还不去追!” “乾君,恕我直言,你还是现在追上去比较好。”忍足也看不过眼地插话。 乾不意外地看看转过头看着现身的众人,推了推闪着异样寒光的眼镜,在众人吓得闭口禁声中喃喃自语:“看来只有用那招了。” 乾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身后远远的跟着一群窃窃私语的‘好事之徒’。 “喂!菊丸学长,乾学长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桃城压低声音问。 “应该是去找柳吧。”菊丸不太肯定的语气。 在他们身后…… “柳有一点说对了,手冢和迹部的这一举动在外人看来绝对是目空一切的挑衅行为。必将招致各校高手蜂拥而来的挑战。”不二的语气中满是担忧。 忍足点点头:“这两天来报名的人还有闻声赶来观战的人已经快把冰帝的门挤破了,相信三天后冰帝的网球场定是人山人海的场面。” “呐!不二学长。”久未出声的龙马突然回过头来:“就算是部长什么也没有说,我们也总该做些什么吧。” 不二一愣,随即回给龙马平日常挂在脸上的微笑:“是呵,是该做些什么了。” ※※※※※※※※※※※※※※※※※※※※※※※※※※※※※※※※※※※※※※※※ 当拐过一个街口,众人才突然发觉已经来到了乾的家,只见乾走进去,10分钟后出来时背上便多了个大大的沉重书包,看也不看众人,抻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这一变故弄得人人咬牙,对乾贞治此人卖弄城府故作玄虚怨的态度怒到了顶点。 “大家,稍安勿躁。”忍足连忙挥手安抚众人的情绪:“据我所知,幸村精市的家离此不远,况且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柳要回神奈川也不大可能,所以他极有可能去幸村家借宿。” “应该是这样。”不二赞同地随后补充:“手冢与迹部的比赛三天后就举行了,立海大的人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查探我们实力的机会。幸村家就是最好的大本营。” 龙马兴奋地抬起头:“也就是说,不光是幸村与柳,立海大其他人也全员在此喽?” “恐怕是这样的。”忍足代不二回答道。 ※※※※※※※※※※※※※※※※※※※※※※※※※※※※※※※※※※※※※※※※ 幸村精市的家在一条精致而幽静的巷子里,本来是很隐蔽很难找的。 不过忍足和不二他们却一下子便找到了,原因是他们老远便听见了持续不断地门铃声。于是想都不想就循声而来,能把门铃按得如此执着的人除乾之外恐怕再没第二人了。 在乾契而不舍的努力下,门终于打开了,一身浅色便装的幸村微笑着露出头来,在身后暖色灯光的映衬下耀眼生花、灿烂无比,丝毫没有为长时间的门铃声骚扰感到生气。 “原来是青学的乾君。”幸村一脸欢迎光临的表情:“这么晚了还找到这里来,一定是来找莲二的吧?” 众人均愣住:“这位幸村部长……还……真直接啊!” “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等乾回答,幸村已经抢先抻出两根手指微笑如花:“好消息是莲二正在我家里;坏消息是莲二说他绝对不想再见到你。” 乾汗//////,众人巨汗//////这就是传说中的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吗????? ※※※※※※※※※※※※※※※※※※※※※※※※※※※※※※※※※※※※※※※※ “莲二,避而不见真的好吗?”望着楼下堪称“浩大”的队伍,柳生拉上窗帘皱眉问。 “当然不好!”坐在书桌上的丸井晃着腿,含糊不清地话从嘴上绿泡泡中传出。 “交流还是很有必要的。”仁王按上丸井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补充:“用拳头交流最好。” “YES!正合我意!”丸井笑着抻出手,与仁王默契地击掌。 柳坐在书桌前背对着窗户一言不发,倒是目不转睛打着电玩的切原插了话:“亏得部长好脾气,换作是我早把那些家伙打发了。” 柳生无奈地摇头,看向他们的副部长,真田抱着臂沉默地注视楼下。 “你会怎么办呢?Yukimura。” 下 篇:永不忘怀的记忆! 在楼下,乾总算恢复了镇定:“抱歉打扰您,我与莲二之间有些误会想和他当面说清楚。” “原来这样啊,难怪莲二会…可是…”幸村一脸为难又同情:“对于乾君的请求实在爱莫能助,其实乾君也该明白,要不要见你全凭柳自己的决定,而我只是莲二的传信人而已。” 听到这句话不二不由呵呵轻笑了出来,好一个心思细密精灵的人,拥有独一无二自我风格立海大部长,如果换作是手冢或迹部来做这件事,肯定会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吧。 “我明白了。多谢!”乾向幸村颔首致意。 他抬起头望向窗口,灯光映出几个人的身影,此时他们也正关注地向下看着,乾突然出人意料地扬声喊道:“莲二!!” 窗子里的几个人被乾的举动吓了一跳,马上回头看他们参谋的反应。 柳仍旧纹丝不动。 窗外的声音再度响起,显然乾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真是对不起,我的决定让你难过了。可是当年你决定要转学到立海大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地转身便走,然后便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三年。回想起来你的决定又何尝不让我失望呢?而就在刚才,当我拒绝与你组双打你转身走出我的视线时,我甚至不受控制的开始算盘今后该怎么渡过没有你的日子。” 柳拧紧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切原不解地左看右看,希望得到答案。 没有人回答,楼上楼下的所有人都屏息侧耳,生怕漏掉一个字。 “我来找你并不是恳求你能谅解我,虽然这是我衷心渴望的。但是,我真的不能为了与你重归于好而答应你的要求。正如你所说,手冢在我心中以及在所有青学人心中都是无可替代的,他是青学的支柱,是青学之魂,青学的每一个前进的脚步里都有他的功劳与汗水,只要是关于他的切身安危与终身幸福,青学所有的人都愿意不惜一切竭尽全力的帮助他。” 不光是青学上下,甚至冰帝与立海大的众人皆无不为乾的一番肺腑之言动容。 “啪!”的一声巨响,柳的手用尽全力击在书桌上。 丸井吓得一跃跳下书桌跑到大家身边,离柳远远地惊魂未定。屋内人自与柳相识以来几乎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剧烈的情绪反应,包括真田、仁王在内全都惊呆住了。 楼下的人当然是不知道的,乾说着解下背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好几本厚厚的本子。 “我们几乎是同时出生又一同长大的。你的脾气个性我很清楚,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你是绝对不会再原谅我的。所以我坚持一定要来找你,把我们之前的种种清算清楚。” 他说着打开了一个看起来最旧的本子:“这一本是记录了你我出生时的事情,上面有你和我刚出生时的足印,你满月时剪下的胎发,我们两个参加健康宝宝爬行比赛时的照片,当时咱们俩个是同时冲过终点的。” 菊丸顿时两眼发光:“我想看!!!” “我也想!”桃城和龙马同声附和着。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上天就注定了你我之间纠缠不清的命运呢。”乾说着两手抓住本子一用力,只听‘唰啦’一声,本子被一撕两半。 “啊!!!!!!”楼上楼下的众人齐声大叫起来。 柳两手紧抓住书桌,用力得指节泛青。 乾无视众人的惊呼,神色自如地又抽出一本:“这本子里夹着我们第一天上幼稚园时,你帮我叠的折纸以及每一次帮画的绘画作业。我的绘画课很差,几乎每次都是你先完成自己的然后又来帮我。我5岁生日那天你还画了一幅我的画像作为生日礼物,而我则送给你一个网球,据我所知那个网球现在还摆在你的物品柜里。但是现在……” 他毫不犹豫地动手,转眼间手中笔记便被撕了个粉碎片片散落在地上。 “天哪!不二!”菊丸怕怕地凑近不二:“乾是不是受刺激过度,脑子出了问题啊?” 不二睁大眼睛没说话,忍足哼笑一声拍拍菊丸,示意他静观其变。 在幸村家的楼上…… “看来乾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真田终于说话了。 “第二本了,第二本了,已经撕到幼稚园了!”切原一连声地大呼小叫。 柳猛地站起来,全身僵硬地笔直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抖个不停。 乾再度抽出第三本:“还记得小学一年级那次网球比赛,你因为紫外线过敏起疹子住院而无法参加比赛,而我则拿了第一,我到医院看你想把奖状证书送给你,你也是一直不肯见我,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能参赛而沮丧,后来才明白你是怕我会笑话你起疹子的样子。这个本子里面记录着我从各种书籍中找到的治疗紫外线过敏的方法以及偏方,经过262次实验后煮出了一杯汤剂兴冲冲端到你面前,那是我第一次用学到的知识调制药品,虽然你只尝过一次便再也不肯喝了,但疗效还是很不错的。不过现在没有用了……” 话说完了,整个本子也连同里面夹着的一干奖状证书等顷刻之间再度成为碎雪一堆。 龙马使劲咽了一口口水:“现在总算明白乾学长干嘛那么喜欢做乾汁了。” 不二呵呵笑:“第一个品尝乾作品的人果然是柳呐。” “喂!喂!这招太狠了吧?”仁王咂着舌:“青学的数据男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居然一下子就抓到柳的要害。”柳生同情地望着柳的背影。 正当乾又掏出另一本笔记时,一直站在门口的幸村突然开腔:“不好意思,乾君,请容我说句话!”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总算有大人出面阻止这种暴行了。 只见幸村笑着一指满地的碎纸屑:“这个,请乾君走之前请务必打扫干净,否则保洁员会让我家交罚款的。” 轰隆!楼下楼上摔倒一片。 “谢谢提醒,这个是当然的。”乾面色凝重地摊开手中的笔记。 在那一页上只有日期,下面没有文字而是一片形状诡异的红,极似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暗红的血。 “这是六年级的那个暑假,那时我们的双打配合越来越好,那种从心里生出的默契使我坚信,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无论到达什么境界都是有可能的。就在那一天,你突然到我家来找我,当时家中只有你和我,我们在我的房间……” 柳猛地回身,低低地对同伴说:“叫他住口。”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都定定不解地看着他。 “那天很热,我用毛巾帮你擦去额上的汗珠,你抬头对我笑,真的很好看,我……” 正说到这里,楼上的窗子突然被打开,丸井等人一股脑地探出头来同声喊到:“住口!” 幸村最先听到身后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旋风般地从楼上冲下来,他轻灵地一侧身,下来的那个人已经几步冲到了门外。 “啊!那是……”菊丸和龙马同时喊道。 不容他们把话说完,来人已经猛地挥出一拳,重重打在乾的脸上。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乾被打得一个踉跄,眼镜瞬间飞出掉在地,碎了一地。 乾不惊不怒地站直身子:“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莲二。” “乾?贞?治!!”柳愤慨地浑身颤抖:“想不到你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我就范!现在怎么办?本子都撕了,DA也没了。” 他四下看着一地的狼籍,眼中满是痛心:“撕得真是彻底!多年的心血全都毁于一旦!” 乾向他走近,柳惊觉:“你不要过来,离我远点!” “远了我会看不清你的脸。”乾平静地回答:“小学四年级开学的第三天,我弄丢了眼镜什么也看不清,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要永远做我的眼睛吗?” 这时柳才发现,眼镜的碎片割破了乾的眉骨,脸上已经流出了长长的血色印痕。那双没有眼镜遮挡的迷朦眸子正直视着自己,是他曾经承诺只给自己一个人看到的眼睛。 脚不听自己使唤似的自动向前走去,方才在心中汹涌的万千怒涛终化成百转的流水,本想出口的刻薄言词也只能化作一声喟叹:“你,何苦如此糟踏自己的心血?” “笔记是毁了,也许永远也拼补不上。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早已经深印于我的脑海,无论如何强大的外力亦不能毁坏,纵然穷尽地老天荒之时也不会忘记。” 三、挑战 三天后的冰帝校园内,露天网球场。 冰帝是众所周知的贵族学校,他们的网球场也理所当然的极尽宽敞华贵。 但当不二等青学诸人一进来时,还是被眼前的辉煌景象吓了一大跳,望着人山人海挤到爆棚的观众席说不出话来。 “我想就算全国大赛的规模也不过如此吧?”迎面向众人走来的幸村正和真田讨论着。 在两人身后,立海大的正选以及非正选们好像都跟来了。 不二呵呵笑:“真不愧是他们俩个呐!受各方关注的程度实不亚于全国大赛。” “喂!青学的,你们的部长这些日子一直不露面,是不是修炼了什么秘技啊?”心直口快的切原早已赶过真幸二人来到青学人面前:“今天终于可以让我开开眼了。” “恐怕你的希望会落空的。”身材高大的乾向来走在所有人的最后,此时却抢先回答了切原:“以今天对手实力来计算还不足以让手冢使出全力。” 正说话的时候,中间看台上付来一个声音:“青学和立海大的诸位,这边。” 大家抬头望过去,岳人正在看台上蹦跳着招手,红发一飘一飘的格外醒目。 ※※※※※※※※※※※※※※※※※※※※※※※※※※※※※※※※※※※※※※※※ “谢谢,给我们特意留了好位置。”不二对坐在身边的忍足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冰帝和青学既是东道主又是‘亲家’,这点照顾还是有的。”忍足意有双关地冲不二眨眨眼,引得冰帝和青学两边的人都会心一笑。 “说起来,忍足,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的喵。”菊丸表情迷惑地侧过头:“既然报名的人那么多,到底是由谁决定手冢他们的比赛日程呢?” 忍足高深地一笑:“冰帝校董会组成的机构为本次比赛的主办方,由他们来考查报名者的资质与平日的比赛成绩,来安排到底由谁出赛。如果能战胜手冢与迹部将会有一笔极为可观的赏金。怎么样?很附合某位大人的作风吧。” “原来如此!我道是谁做出这么大的手笔,原来是大家长给那两位出的难题啊。”幸村恍然随即微笑,面对不二与忍足等人的愕然相向全不在意,反而望着不二笑道:“套用不二君平 时常说的一句话——这件事‘真的好有趣呐’。” 他转过头看看真田,灿然一笑:“你说呢?Sanada。” “难得的机会。”真田说完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眨眨眼,使整个人刹时显得柔和了起来。 再一次的,冰青众人心中对这位柔弱如春花般的立海部长不得不另眼相看。 忍足与不二相视一眼,一股不妙的预感同时涌上心头。 突然间整个场上人声沸腾,不少人站起来欢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球场上。 围网中并排站立的两个人,似有万千光辉在周身笼罩! 围网里的他,青灰的直发柔顺且飘逸,在阳光毫不吝惜拂动中透出典雅的金铜色。同样是青灰色的眼睛却带着魅惑的紫。眼角下一颗显眼而妩媚的泪痣,就像袭承了古希腊神族的纯贵血统似的,举手投足之间的身姿带出令人感动的协调与柔和,肤色透着白皙却是那种将他人的视线轻易就能收拢在自己身上的丝绸的光泽。 迹部景吾,最尊贵华丽的冰帝之神,此刻正神气地指挥着他的后援团激起片片声浪。 围网里的另一个他,双手环胸,挺拔如松。镜片后的双眼清澈如水幽寒似冰。 他长得很俊美,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庞都是上苍精心雕琢的精品。与另一位的华丽妩媚相比,他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庄重典雅的气质。 只是极少有人亲眼目睹过他的笑容,也无从猜测那朵破冰般的笑容会是怎样一种绝美。他似乎永远都保持着那副不动如山的神情用一堵无形的墙将自己与周遭隔离。 手冢国光,他是青学万众景仰的帝王。这个外表虽然是普通的冰山,其实是撒旦的左手的男人。 “面前这两位就交给本大爷如何?KUNIMITSU!”面对围网另一边虎视眈眈的对手,迹部漂亮的眸子斜向旁边的手冢。 手冢微微挑眉以示抗议:“我早就重申过,双打不是一个人的事。” 迹部当然不会听,开局便是他们的发球局,他率先拿着走到发球的位置摆好姿势:“那么本大爷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一个人的双打’好了。” 手冢无奈地暗中摇头,看迹部的架势,显然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在这场比赛中出手了…… 接下来颇富传奇色彩的二十天比赛,在圣鲁道夫观月初的笔记中是这样描述的: 第一天:对手是——×与×组合;(比赛过程及技术统计:篇幅有限,容略……) 结果:迹部独自对抗两人,手冢在边角线休息直至比赛胜利也未出手接过一个球; 第二天:对手是——×与×组合;(比赛过程及技术统计:篇幅有限,容略……) 结果:迹部独自对抗两人,手冢在边角线休息直至比赛胜利也未出手接过一个球; 第三天:对手是——×与×组合;(比赛过程及技术统计:篇幅有限,容略……) 结果:迹部独自对抗两人,手冢在边角线休息直至比赛胜利也未出手接过一个球;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六天的比赛,手冢终于以‘再不让他比赛宁愿弃权’的方式逼迹部作出让步,显然这一方法对迹部来说很管用,于是在接下来五天的比赛中…… 第六天:对手是——×与×组合;(比赛过程及技术统计:篇幅有限,容略……) 结果:手冢独自对抗两人,迹部在边角线休息直至比赛胜利也未出手接过一个球; 第七天:对手是——×与×组合;(比赛过程及技术统计:篇幅有限,容略……) 结果:手冢独自对抗两人,迹部在边角线休息直至比赛胜利也未出手接过一个球; 第八天:对手是——×与×组合;(比赛过程及技术统计:篇幅有限,容略……) 结果:手冢独自对抗两人,迹部在边角线休息直至比赛胜利也未出手接过一个球; 如此情况也持续了五天,在场观众除了张目结舌地领略了两人非凡的球技的同时,也领教了他们身为部长的倔烈性格以及超级的好强任性。 好在从第十一天开始,这种“一人双打”的局面才有所缓和。那两位似乎进行了勾通或者是互相妥协了吧?总之是终于开始像模像样的双打了。 说实在话,像手冢与迹部这样的双打真的谈不上什么配合,两个人的力量太强了,根本说不上谁来配合谁,谁去救援谁。只是如约定好的一般,该到谁接发球了便自动迎上去,另一个则退到一边。 与其说是约定,倒不如解释成完全承认并深刻信赖着对方的实力。 现在看来,这种绝对的信赖也是保障他们连续20场完胜的不灭法宝。 不过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吧?毕竟已经连续激战了二十天,体能也该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在第二十一天也就是今天的比赛中,他们遇到的对手是——关东地区第一双打组合: 立海大附中的柳生比吕士与仁王雅致! “幸会!能与立海大的第一组合交手深感荣幸。”手冢由衷地伸出手去。 仁王咧嘴一笑:“容本人更正一下,是关东第一组合。” 柳生狠狠横了仁王一眼,连忙圆场客气道:“彼此彼此。能与两位传说中的部长一战也是我与雅致的期望。” 迹部华丽地勾起一个微笑:“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仁王和柳生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动手,神情郑重地解下了套在手腕及脚腕上平时训练时增加负重的铅袋,扬手丢出场外,铅袋重重落地激起阵阵尘埃。 “既然想挑战冰帝与青学的部长,那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轻视怠慢。” “那就让我们全力心赴的比一场吧。”手冢平静地将网球交到柳生手上。 ※※※※※※※※※※※※※※※※※※※※※※※※※※※※※※※※※※※※※※※※ “我不参加并不代表立海大所有的人都不想参加。”面对青学诸人,特别是乾难以置信的目光,柳振振有词神情坦然:“而且据我所知,幸村和真田两个正在秘密进行特训……” 青学与冰帝的大家不约而同猛吸一口冷气,定定地瞪着柳——‘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和Sanada……”幸村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将是手冢和迹部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必须要战胜的对手。” 在大家轰然声中,不二与忍足默默交汇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不能再让这种境况持续下去了!周助。 是呐,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四、天妒 细细的雨丝落在每个人身上,一如场内比赛的胶着难缠。 冰帝、青学以及立海大的正选们谁也顾不上撑伞,一任雨水淋透,眼睛却眨也不眨地关注着正在激战的双方,所有人都被这场比赛的惊心动魄深深震慑,连呼吸也快忘记。 “敢号称关东第一双打,果然有些意思。”迹部随手挥去流至下颌的雨滴与汗水,语气中毫不见焦躁之情,反而透出淡淡的快意与兴奋。 但是当他的眼光瞄向搭档时却突然吃了一惊:“KUNIMITSU!?” 手冢静静地站在发球位置准备发球,身上的球衣不出意外地已经湿透,脸上依旧是如山般的冷静无波,除了胸膛的起伏略显急促外无平时并无二致。 但迹部的心中却感到不安,他敏锐地觉察到了手冢的异样。在手冢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这个倔强的人却一直硬撑到现在。 “KUNIMITSU!暂停比赛休息一下吧。”心中暗恨自己后知后觉的迹部立刻向手冢走过去。 “留心你的位置!比赛还没有结束。”手冢断然的阻止让迹部停下脚步。 在围网的另一边,还有他们的对手,仁王与柳生同样浑身尽湿,喘气不迭。 “嗨!比吕士,你也注意到手冢的状态了吧?”仁王喘着气轻唤身后的柳生,眼中闪着如兽类发现猎物时的光:“也许这正是老天爷赐给我们打破神话的机会呐。” “嗯!毕竟已经连续战斗了二十多天,再强的人也到极限了。”柳生握紧了拍:“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是这就是现实。” 这一局是手冢的发球局,获胜得却是柳生与仁王。 于是,比赛进入了最残酷的抢七局。 ※※※※※※※※※※※※※※※※※※※※※※※※※※※※※※※※※※※※※※※※ 不二等人急匆匆地跑进休息区,手冢与迹部正在那里做暂时的休整。 “手冢,出了什么事?”不二劈头便问,声音中有藏不住的焦急与担忧。 手冢用毛巾快速擦拭的头发,闻言抬起头,脸上隐隐浮现极难觉察的苍白:“让大家担心了,我很好。” “骗人。”菊丸与龙马几乎同时小声喃喃了一句。 忍足的焦急之情也溢于言表:“迹部,你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吧?” 迹部侧头盯着手冢,脸上少有的庄严与凝重,后者也侧过头凝神注视着他,无声却似于片刻间交流了万语千言。 “准备好了吗?KUNIMITSU!”迹部沉声问,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手冢的目光中全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强烈求胜信念,连自己也不行! 况且,心中充满强大战意的人又岂是只有手冢一人? 手冢放下毛巾,重新拿起他那蓝白相间的球拍,声音不大但却坚定地对迹部说: “我们走!” “你们听到了,这是手冢的选择。”迹部也拿起自己的球拍跟在手冢身后走向球场。走出几步他又回头面对满脸关切的众人,依旧是那种充满华丽霸气的王者架势。 “当然,也是本大爷的选择。” 雨不合时宜的越下越大,模糊了场上场下所有人的双眼。 但大家都知道,除了比赛分出胜负,否则,谁都无法让比赛中止。 本是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比赛,可手冢此时却感觉浑身一阵阵奇寒,胸肺中像有一团烈火奔腾燃烧,头更是痛得像要炸开一般! 手冢不是头一次遇到,在与迹部分手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法相见的那些日子里,这种折磨人的痛楚便不期向他袭击,本以为熬过去便没事了,不料却偏偏在这个至关紧要的当口发作起来! 以前的痛楚是因为失去KEIGO,难道在今天还要因为痛楚而失去KEIGO吗? 绝不! 这时迹部突然叫他:“KUNIMITSU!注意仁王现在的动作!” 手冢定睛向对面看去,仁王与柳生正聚在一起交谈着什么,仁王抻手擦着眼睛。 ‘眼睛’!当这个关键词一跃入手冢脑海时他立时恍然大悟。 怎么能忘记呢?自己的双打搭档可是迹部景吾,拥有着与立海‘欺诈师’仁王雅致不相上下的非凡洞察力的人。 众所周知,柳生与仁王习惯互相COSPLAY对方,一方面可以更加熟悉彼此的网球技术甚至思维意识,另一方面更籍此迷惑对手。 不过有时,最依赖的绝技反而会成为失败的诱因。 看台上,不二松口气恢复了笑容:“看来手冢和迹部已经想出胜利的方法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岳人抢着问,大家也侧过头来。 “不管那两人的COSPLAY如何成功,有一点却无法难掩饰”忍足笑着摘下自己的眼镜悠闲擦去上面的雨水:“这一点也是在我和手冢的那次COSPLAY后才想到的。” “你是说……”乾恍然地用手指着自己戴着的眼镜。 “没错。”不二插进来:“与手冢和忍足的情况相同,立海大的双打中仁王视力正常根本不需要戴眼镜,而柳生要看清东西则必须戴眼镜矫正。” “所以!所以!”菊丸举手抢着回答:“如果场上两人现在是互换身份的话,那么仁王COSPLAY的柳生应该戴着平光眼镜,而柳生COSPLAY的仁王则一定是戴着隐形眼镜。” 龙马嘿嘿一笑:“看来真要感谢这场雨呢,浇得一切障眼法都无所循形。” 听到那边的议论,真田不由冷哼一声:“现在才发觉,不嫌太晚了吗?” “未必。”反驳他论断的人竟是身旁的幸村。 “Yukimura?!你怎么……”真田不解地看着幸村。 “如何对手是那两位的话,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幸村脸上没有笑,眼神凌厉得骇人。 “但是手冢也戴眼镜,下雨天对于他来说也同样不利。”真田虽然这样解释,但还是认同了幸村的观点:“身为立海大的选手,无论何时都绝不能松懈。” 柳生再次揉了揉眼睛,雨水流进里面,让戴着隐形眼镜的他视线有些模糊。 “该死的雨!存心跟我们作对似的。”仁王低咒一声,用力拂去镜片上的水珠,现在他是柳生,所以那恼人的眼镜是摘不得又丢不得。 “注意手冢的行动,毕竟他的眼镜也会沾水。”柳生小声提醒他。 仁王点点头,抬手发球,球急速向对面的手冢飞去。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注视中,手冢稳稳地迈出一步作出接球的姿势。于此同时,他竟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龙马一下子从看台上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惊讶:“那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身后同时也跳起一个人来,而且几乎是用喊的叫出来:“VERY GOOD!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用这招!来吧!用我们的绝技打败他们!!OH!OH!OH!!!!” 听到这个声音,龙马光速回头,震惊地用手指着那人冲口而出:“怎么是你?!臭……” 龙马话刚出口立刻反应过来,下半句硬硬地忍了回去。小心地望望四周,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全被手冢的举动吸引过去,根本无暇顾及这里发生的事。 “我为什么不能来?”身后的黑衣男子嘻嘻笑着亮出一口白牙:“长见识了吧?青少年,想要达到那位的水平,你还MADAMADADANE。” “切!”龙马撇撇嘴,不屑与之争论。 不过,部长什么时候学会臭老爹那样闭着眼睛使用“手冢领域”的?又被抢先一步!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看起来也就到此为止了。”真田率先站起身来,脱下上衣轻披在幸村身上:“刮风了,我们回休息室去等仁王他们吧。” “现在不行,至少把比赛看完。”幸村拢紧身上的外衣,那上面有真田的温暖丝丝透来。 “我想用我的眼睛见证这场比赛,直至结束,无论谁胜谁负。” 因为在那两人的身上呵……Sanada,你也一定感觉到了—— 一种极其强烈的!即使赌上一切也绝对不能输在这里的气势! “久违了!这种感觉!”双手用力握紧外衣,幸村眼中精光闪烁,语气兴奋得微微有些颤抖:“真希望我和他们的比赛立刻就开始呵!” “部长!”立海大的队员们吃惊地望着幸村,此时的他正是那个众人心中久被封印的、真正的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的本来面目! “Yukimura!真正的你终于回来了。”真田凝神注视着幸村的脸,不愿错过那绝美容颜上展现的每一丝神情变化。 “在看过了这样的比赛之后,隐藏的斗志再度被点燃了吧。”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此刻听来是那么遥远,手冢用力眨眨眼,有些涣散的视线及时捕捉到了正向他飞奔而来的身影。 是呵!刚才的比赛……应该是我们赢了! “真是精彩的比赛,我和雅致输得心服口服。”柳生隔着球网正向他笑着伸过手来。 手冢撑着伸出手,却被仁王抢先一把握个正着。 一握到手冢的手,仁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握住冰雪般的寒意透骨而来! 手冢下意识地缩手,用力过猛导致脚下一个踉跄。 “KUNIMITSU!”迹部手急眼快地抢上前扶住他。 一扶之下迹部不由得大惊失色,手冢浑身如烤炙炭火般热得烫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在发高烧!”仁王吃惊地看着手冢,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刚才是被一个病人打败了。 手冢呼了口气,胸腔的疼痛并未因此而有所缓解:“恐怕是的,不过还是希望两位能替我保密,请不要向外人提起。” 这时,不二与忍足等人正一窝蜂地向他们这里涌来。 “我看还是先回休息室让手冢休息一下,再叫医生来。”柳生跳过围网想搀扶手冢。 手冢却后退一步,起伏不均地喘息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医生,也不去休息室。” 柳生和仁王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要去。”迹部不顾手冢的挣扎揽住他的肩膀。 “我拒绝!” “去立海大的休息室总不能拒绝了吧?” “……………” ※※※※※※※※※※※※※※※※※※※※※※※※※※※※※※※※※※※※※※※※ “不行!你现在发烧成这个样子必须去医院。” “你想我们在这里就输掉吗?” “以你现在的状态,接下来的比赛我们还有可能赢吗?” “把现在撑过去就有可能,撑不过去就永远没可能了。” 迹部平时的举止总是优雅从容的,但是现在他却难掩烦躁地来回踱着步。 手冢静静地平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上盖着热毛巾,胸膛不停地急促起伏。 冰帝与青学众人无所适从地站在一旁,对两位部长之间激烈的矛盾争论一时间如罩云雾之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幸村真田他们都回去了,看来这边发生的事他们并没觉察。”柳生从外面进来,随手反锁了房门,目光扫视众人:“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二摸了摸手冢滚烫的额头:“手冢,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必须接受治疗才行。” “一去医院……他们就会知道……下一场比赛就会弃权……” 众人听得出,手冢的声音已经表明,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虚弱下去,而这句话纯是神智迷糊时的呓语。 迹部浑身一震,再看着躺在那里的手冢,下定决心地一咬牙:“和那些事情比,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拿你的生命去换胜利,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要。” 他说着便迅速走到门边,想把门打开。 可就在他要打开门的那一瞬,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手冢竟猛地跳起来,以常人难心想像的爆发速度冲到迹部面前,大力将门重重关上。 “我拒绝!”手冢一字一顿地吐字,凤目圆张精光大盛,里面似有火焰跃动:“我曾经说过,不打网球的迹部景吾我宁可不要!如果用我的生命也换不回胜利,就没有网球也没有KEIGO!没有KEIGO我还要生命何用?” “KUNIMITSU………” “迹部!在这里还是不肯对我们大家说出实情吗?”不二猛地爆发了,湛蓝的眼中再也找不到温柔,只有凌厉的寒光:“他们总不会在立海大的休息室也安装了窃听器吧?” 到这时手冢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阵漆黑,意识快速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五、瞒天过海 暴雨连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但比赛并未因此而停止或延期,只是比赛的场地改在了冰帝的室内体育场。 一大早冒雨赶观战的人们气愤地发现,体育场早已被冰帝的啦啦队挤得满满的,再也找不出空闲的座位了。而冰帝学生会的成员包括老师全体出动站在门外维持秩序。 “抱歉各位!由于本校人数太多而场地有限,为保证大家安全避免发生意外踩踏或出现火灾等事故,所以今天请回吧!” 有人不满地抗议:“为什么只让你们自己人进?” “由于室内与室外不同,用学校的室内场地办活动需要收费,所以进入里面观看的人员都是自行掏钱买票入场的。” “还有没有票啊?我们又不是没钱。为什么只给他们票不给我们!”有人也不服地叫道。 “真不好意思,连最低档500000日元一张的票也订空了。” 众人一时讶然,冰帝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贵’族学校!!! “还有!这位先生,摄影机、像机和能拍照的手机都不能带进场来。” “为什么??以前不是都可以吗?” “室内网球场的光线有限,使用闪光灯会影响选手们发挥的。” 那人强词夺理地狡辩:“东西是我的,难道你们还要扣下吗?” “当然不敢,但还是提醒您,就算带进去也能增加负担。因为室内安装了反拍摄系统。” //////////※○◎◎◎?3#¥%!!!!!!! ※※※※※※※※※※※※※※※※※※※※※※※※※※※※※※※※※※※※※※※※ 不管场外如何混乱,场内已经座无虚席。 “听说了吗?根据小道消息,手冢好像没来,果然是昨天的比赛有问题。”某甲说。 “今天的比赛他们不会弃权吧?”某乙猜测着。 “难说,尤其今天的对手还是那么恶名召彰的两兄弟。”某丙说。 听着众人的议论,菊丸好奇地回头:“乾,今天的对手是兄弟?” “是的,大家应该还记得‘千人斩’事件吧?”乾抬头推推眼镜:“这两兄弟就是为挑战手冢专门从北海道赶来复仇的。” 柳就坐在乾的身边,闻言一笑补充道:“哥哥正男、弟弟次男,这两个人都身材高大以力量见长,尤其喜欢用网球制造对方球员的意外受伤。 “咦?那不是和切原一样。”桃城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 切原正在喝水,一听之下整口水都喷了出来,引得前排人一片不满。 “不要乱说,那种打球方式我早八百年都不用了!” 生怕众人不信,丸井立刻为他作证:“切原说得是真的噢,自从有了女朋友以后,他的双重人格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而且还有一点不同。”幸村也微笑着替部下辩护:“被切原打到只会受伤,被那家伙打到是会折断骨头的。” 切原无力:“竟然连部长也这么说。” 冰帝与青学众人集体黑线罩顶///////////////////// 场上突然欢场雷动,迹部景吾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如潮水般有节奏的呼声响起:“冰帝!冰帝!冰帝!冰帝!” 不二看着场内人的卖力表演,目光中满是担忧:“虽然已经做了安排,但手冢他们会按时赶到吗?” “雅致,你听到了吗?”柳生按下贴在耳畔的小巧通话机,轻声焦急地呼唤。 耳机中传来轰隆隆地嘈杂,夹带着仁王微弱的抱怨声:“我还好,就是这里太吵,真不知迹部大少爷怎么会乐此不疲。” 柳生一叹:“坚持一下,尽量拖延时间,迹部说他马上赶来。” “那手冢呢?”仁王压低声音追问。 “在电话里没有说,但从声音听迹部的状态还很清醒。”柳生也小声答。 仁王咳了一声:“我看未必,只要手冢还没清醒,迹部也不会清醒的。” “这些你暂时就不要瞎想了,专心做好自己的事直到迹部赶来为止。” “可是,比吕士,明明是冰帝和青学的事,为什么我们俩个也要掺一脚啊?” 耳机那边没有回音,柳生显然对他的抱怨自动无视了。 仁王心里再度长叹一声,任命地打起精神面对欢呼的观众。 最重要的是!比吕士,这颗泪痣你到底是用什么东东粘上去的?我真害怕,事后就算把脸皮都撕痛了也弄不下来了 虽然场面一度由于‘迹部’太受欢迎而导致失控,但在主办方极力的压制下,比赛总算在推迟1个小时后开始了。 挑战的兄弟俩显然忍了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刚出场便抢风头似地发动一轮狠狠攻击。 真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手冢与迹部的状态。 好像是左肩的旧伤重又发作了,手冢的手臂远不如前些场比赛时的灵活有力,有好几次接发球都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 而迹部则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与手冢更加谈不上配合了。 青学众人咬牙握拳,恨不能替手冢上场。 3:0! 手冢与迹部自开赛以来首次连失三局,破天荒地以3:0落后。 第4局将是决胜的关键! “看来青学与冰帝的部长不过如此。”正男向次男使了个眼色。 只要用我们的绝招,准保这一局就解决那两个小白脸。 看到两人的眼神,不二猛地站起:“不妙了!那两人想使坏。”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正男已经跳起来用尽全力将网球打向手冢。 “小心!”看台上的众人齐声大叫。 可那球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便重重地打在手冢的左肩,全场都听到了球击中身体时发出的那令人恐怖的闷响。 手冢哼也未哼,只是被那巨大的力道推出了很远,一下栽倒在地。 不二的脸刹时变得血色全无,他一言不发急匆匆起身离席而去。 在全场的惊呼声中,迹部第一个冲到手冢身边扶起他,脸色也没比不二好到哪去。 “我不要紧!”手冢脸色死白地咬紧牙:“暂停比赛,先扶我到休息室去。” ※※※※※※※※※※※※※※※※※※※※※※※※※※※※※※※※※※※※※※※※ 不二旋风般冲进休息室,劈头便向迹部发问:“他怎么样了?” 迹部脸色凝重地以手比唇,又向天花板上指了指。 不二点点头,他知道迹部的意思,那里安装了窃听器,于是他缓了缓气尽量放轻松。 “能让我看看他吗?” 迹部沉默地退到一边,有点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神思不知跑到了哪里。 不二强按住狂跳不已的心,打开浴室的门。 手冢就依着浴室的墙席地而坐,赤着上身,左肩上用夹板固定缠满雪白的绷带。他竭尽全力强忍痛楚,尽量咽回冲到喉间的痛苦呻吟,淋漓的汗水不停地从额上滚下,整个人仿佛刚从水中捞上来一样。 看到这样子的他,不二时才还怦然狂跳的心此刻竟突然完全停止了似的,胸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他无声地蹲下身,用最轻柔小心的动作抻出手去,在刚触到肩上包着的纱布时又犹如被火烫到一样急速抽回,不由得令他深深大吸了一口气,任闷痛在全身漫延开来。 手冢喘气着抬头,看到不二的表情,如水的蓝眸此刻充满了怜惜。 露齿一笑,他暗哑低沉地开口:“担心我?” 不二赌气似地摇头否认,不知是不是因为力度太大,从他摇头的动作中甩出两滴液体恰好飞到手冢的脸上。 温热的液体让手冢一愣,马上用未受伤的右臂环住不二,脸上浮现前所未有的温情。 “听着,周助。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我自己的决定。在这件事上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遗憾一辈子。” “那不是你的错。”不二抬起头打断他,声音透着哽咽:“当初全都是因为我,而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们早就共用一个命运了还分什么彼此呢?周助!”手冢再次将不二温柔地拥入怀中:“接下来的比赛中为我加油好不好?用你的双眼来见证我们的胜利。” 不二说不出话,泪水在脸上淌出两道直线,再次拥紧那具因疼痛而颤抖的汗湿身躯,心中千滋百味陈杂,却只有一个念头从未如此深刻明晰,那就是—— 自己真的爱惨了眼前这个……… 名叫忍足郁士的男人。 六、上帝真正的宠儿 正男和次男两兄弟惊疑地望着稍事休息便重返赛场的“手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的!按照那一球的力道,此时的对手早该捧着折断的肩臂上医院了,难道这个“手冢国光”真如传说中的那么神? 正想着,反倒是“手冢”主动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正好只让对面的兄弟俩听到。 “两位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刚才一球确实厉害,但是并不要紧,我还可以比下去。” “那为什么不使出你的拿手绝技来?瞧不起我们弟兄吗?” 手冢脸上似乎有一丝好笑的表情闪现:“和两位进行比赛……应该不需要用到绝招吧?” 次男立刻跳起来叫:“少说大话,现在可是我们领先。” “而且你的左臂不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吧?更何况它还曾经受过重创!”正男一脸奸笑地盯着“手冢”的左臂。 听到这句话,原本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迹部陡然全身一震,回魂般地清醒过来,不放心地再次低声叮嘱:“我已经说过了,千万不要硬撑!” “手冢”低声浅笑:“你也不信我吗?不过说起来,你和我好像是第一次合作双打呐。” 迹部睁大眼睛注视着‘手冢’,好像想把他看穿一样,接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欣慰浅笑:“的确,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若是再三心二意怎么能对得起你的一片苦心?” 当然还包括他,此刻他应该也在不懈地努力与病魔战斗,等待着我们带回胜利的消息! “对面的两位仁兄,恕我直言,同你们比赛我‘手冢国光’不用左手也可以的。” “手冢”用轻松的语调说着,在一片哗然中将球拍交到了右手。 ※※※※※※※※※※※※※※※※※※※※※※※※※※※※※※※※※※※※※※※※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不二心中黯然自语。 连仁王的面色也严峻异常:“兵行险着,好高明的手段!明知要自己像手冢一样用左手持拍是不可能获胜的,同时也为了不让外人起疑,所以才利用对方的攻击,以牺牲左臂为代价换来用惯用的右手持拍的机会。” “从一开始就把比赛场移到有反拍摄装置的室内,以场地有限为由清除闲杂人等防止人多眼杂认破真身,让仁王假扮迹部吸引他人注意争取时间,再到不惜自毁左臂为自己创造优势。除了用天才来形容之外,恐怕再难找出其他形容词了!”柳生发自内心地赞佩着。 “呵呵!所以我才说,天才和疯子之间只隔着一条线而已。这种无疑是自毁的举动除了天才之外也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呐。”不二的笑声中带着难掩的凄凉与痛苦。 不过,我好像也没有资格说他是疯子。换作是我,也一定会毫不迟疑地这么做吧? 乾的大手按上不二的肩膀,安慰地拍拍:“付出这样的代价不是没有价值的。看得出对方的表情已经明显慌了,内心的动摇使他们的阵脚也开始凌乱。” “可是现在情况对于咱们一方更为不利,接下来的比赛不管他实际的伤有多严重都只有坚持再坚持。”柳生冷静地分析。 所以说,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较量,谁能咬牙到忍耐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龙马的目光片刻不离场上的身影,心中默默地反复念着:“加油啊!忍足学长!部长现在也正毫不放弃地努力奋斗着。所以,请一定要赢啊!” 话虽如此,道理人人都明白,但是…… 只有天知道,那个人正在用多大的毅力在忍耐!简直是燃尽全部生命力似的在忍耐! 不二耳边几乎能听到场上的他在每一次挥拍时伤骨处传出的咔咔声!而那张酷肖手冢国光的脸上却始终那么从容淡定,除了那双不二绝不会认错的眼睛中隐藏的,冷峻锋利如刀子般的目光,仿佛可以劈断一切阻碍直刺对手的心窝! 看着这样的忍足郁士,不二方才霍然觉悟!原来…… 他才是上帝真正的宠儿。 不如迹部与手冢那样登峰造级的耀眼,甚至与视胜负如游戏的自己也不同,成与败在他心中只是达成某种目的一个过程而已。 所以他不会把自己陷入曲高寡和的孤独境地,即可以和上层高贵高谈阳春白雪,也不拒绝下里巴人式的聚会,在各个阶层之间游刃有余地周旋着。 所以他悠闲地笑着,总是用高深莫测地的目光注视着芸芸众生在千古勘不破的规则律条中挣扎沉浮,独自恪守心中的信条,无须以‘唐怀瑟’自喻,他又何尝不是在独自快乐、独自享受着呢? 可是今天不同,为了朋友的终生幸福,也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即便那次意外并非他造成的,他是真的拼了命了。 不二紧紧按住胸膛,里面剧烈抽动的心脏在忍足每一次的挥拍时,便不受意志控制的激痛一次,要用拼尽全部力量才能让自己静立不动。他害怕若精神稍有松懈便会冲进场去大声制止这场折磨人的比赛。 只有他最清楚,忍足现在能继续比赛只是全凭意志力在撑着。他左肩胛的骨头已经裂开并严重错位!如果不及时复位反而加速运动的话,要忍受常人难以想像的痛楚还是其次,如果万一有碎骨刺进髓腔里,甚至连生命都会遭到危胁! 难道是惩罚自己的不珍惜与不坚定,上帝有意要收回他宠爱的孩子吗? 好痛!不二从未曾体会过这种可怕的疼痛!平生第一次,他极度厌恶起现在这个无能为力任命运宰割的自己。 “手冢”稳住步伐,深深吸了口气:“嘿!迹部!拿点真本事出来吧,难道我们俩个的双打配合仅限于此吗?不然等到多年以后再提起这次‘处女作’,大家一定会说‘逊毙了’!” 今天第一次,迹部发自内心的哼笑出声。 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自己实在是三生有幸! “喂!那边的两个小白脸!”正男挥动着球拍向这边怒吼:“我们绝对不会输给你们的,让你们看看代表北海道区最高双打水平组合的复仇!你们曾经给予我们的耻辱,一定要你们加倍奉还!” 真田最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虚张声势而已,恐怕从一开始就注定自取其辱。” “一个重伤,一个已经连打20多天比赛,再打下去实在是胜之不武!不过呢……”幸村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为了我的比赛,请两位千万不要输在这里哟!” 绝对不能输吗?忍足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得出每一个人都向他传递着这个心意。 虽然疼痛令自己几欲昏厥,但忍足还是笑了。 当你脑海中只想着“不能输”这三个字时,其实便已经是输了。 不是不能输。 而且是要赢,一定要赢!一定会赢! 越前龙马轻手轻脚地拉开门,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餐盘。 屋内极安静,有个人沉睡在床上,还有一个紧紧握着他的手依坐在床边。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床上人的动静,有人开门进来他连眼皮也未抬起,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床上的人会消失一样。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如冰雕玉砌般美丽。 龙马把盘子放在桌上,悄悄来到床边:“又熬过了一个晚上,部长好些了吗?” 床上,他的部长手冢国光正闭目沉睡。摘掉眼镜所显露出不同以往的惊人俊秀面庞,让龙马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但他还是高兴地发现,那一度苍白如冰雪似的俊颜上终于隐隐浮现出红润的气色。 “你不去休息一下吗?”虽然龙马明知问也是白问,只要部长还未醒来,这个一直赖在自己家不走的华丽大少是绝不会离开的。 “谢谢你和你父亲的帮助,我不会忘记。”迹部说话时目光仍集中在手冢脸上,片刻不敢稍离:“但现在请让我和KUNIMITSU单独待一会儿。” 龙马暗中瞪眼,果然是猴山大王的作风!好像部长是他一个人独占似的。退出门时虽然很不甘心,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得他反驳。因为…… 在手冢部长失去意识昏迷的日子里,他口中反反复复只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KEIGO……KEIGO……KEIGO……” 痴望着那张玉雪美丽的容颜,迹部轻声喃喃自语:“不公平啊!KUNIMITSU!下次换我生病,你来照顾看看。” 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独自在黑暗中挣扎。 每次为了阻止自己意识向更黑暗的深渊沉去,你都会更用力地握紧我的手,仿佛从中汲取生存的力量。在奇寒与高热的轮番折磨中,你辗转煎熬着不断呼唤我的名,双眼明明紧闭眼角却连绵地流下泪来,我从不知道一直那么冰冷倔强的你竟会有如此多的泪! 本以为你远比我想像得更坚强,却在独自一人时泪雨滂沱! 这些日子来我无时不在祈祷,求冥冥中的主宰之神,只要不让你离开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义无反顾,哪怕是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是不是祈祷真的生了效?迹部用力眨眨眼,惊喜万分看着床上人正缓缓睁开眼! 再次看到那双清澈绝伦的美丽凤目,茶色眸子中重新映出自己的影像,铺天盖地的喜悦让迹部顿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心中虽有万语千言但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声轻叹。 “你总算醒了,我的KUNIMITSU!” “KEIGO,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分手了……”手冢的声音虚弱中略带沙哑:“然后几十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很老了。虽然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但却从未曾去找过你。忽然有一天听别人说……你死了……” “笨蛋!”迹部用下巴抵住手冢的额头:“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让我说完吧。”手冢只想接着往下说:“我飘飘荡荡地来到你家,所有人都冷冷地看,没人过来招呼我,这时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了,竟和我想像中你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他说他是迹部景吾的孙子,于是我求他把我带到你的面前……” “当看到写着你名字的棺材时,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心中的悔恨与伤痛难以表达!正在这时突然棺材打开了,你微笑着从里面坐起身来,容颜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没变。当时我心中的狂喜简直无法形容!你还活着!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死也不会离开你!” 说到这里手冢再次用力紧紧抓住迹部的手,显然梦境的恐怖让他回想起来仍恐惧得声音颤抖:“可就在这时,放棺材的地方突然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把棺材连同你一齐吸了进去!我上前紧紧抓住你的手!用尽所有力气抓住!我叫着你的名字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可你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 听到这里迹部再也忍受不住,他猛地将手冢连被带人拥入怀中,脸深深埋进手冢肩窝声音颤抖:“别说了,我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身边的,绝对!” 虽然手臂仍感觉虚软无力,手冢还是全力回抱了迹部,闭上眼感受对方的震颤:“嗯!只是一个梦而已,只要一觉醒来就发现原来KEIGO一直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一个梦吗?”迹部似笑非笑地抬起头:“那你的梦可足有三天三夜那么长啊。” “三天了??!!”手冢不顾头晕目眩猛然坐起身,罕见的惊惶表情: “那我们的比赛…………” 第四章 Love进行中的二、三事 一、生病时的苦VS甜 一杯黑漆抹乌的黏稠状液体静静放在餐桌上,随热汽冒出的苦涩的药味不断四下飘散。 龙马掩紧鼻子死盯着这杯可怕的东西,眼睛眉毛不由自主的皱到一起。 好……好恐怖!这真是给人喝的??? 龙马小声喃喃的嘀咕:“臭老爹竟能熬出这种东西来,只怕连乾学长也要甘拜下风了。”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可是越前家的祖传秘方!”龙马的老爸南次郎得意洋洋地炫耀:“虽然味道不敢恭维,不过却是最适合运动员服用的好药噢!不但是纯天然植物制剂,而且绝对不含西药中的那些比赛违禁成份。没眼力的青少年,你还madamadadane!” 龙马不服气地皱皱鼻子,心中却很不够义气地小小庆幸了一下: 还好不是给自己喝的。 耳听见楼梯处的响动,手冢和迹部相继下来向父子二人道早安。 “小兄弟,身体还没好就不要乱走动嘛!”南次郎和气地笑望手冢:“吃药的话让龙马帮你端到楼上去就好了。” “承蒙您的关照!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不需要劳烦别人。”手冢客气地寒喧,身体仍有些轻飘飘的虚软。 龙马的大眼睛关切地眨了两下,部长真的没事了么?自从三天前生病昏倒到现在,好像还是没恢复到最佳状态呢。 迹部体贴地拉过椅子让手冢坐下。卡鲁宾立刻热情地窜到手冢脚边,喵喵叫着用身体亲热地蹭他的腿,直到手冢弯下腰抚摸过它光滑的长毛后才满足地跳到龙马腿上趴着。 被势利猫冷落一旁的迹部忍ing:“果然这只猫和它主人一样,都对我的手冢居心不良。” 心中这么想着的迹部随着众人视线瞧去,于是他也看到了桌上那杯黑乎乎的东西。乍看之下脱口说出与龙马先前相似的疑惑:“请问,这是给手冢喝的……药???” 南次郎肯定的回答:“没错!虽然表面上看不怎么样……” “真的只是表面看不怎么样吗?”龙马毫不留情地戳穿老爹的粉饰太平。 “这个嘛……嘿嘿!”南次郎一时语塞地干笑,不过很快就有了新的说辞:“人们不是常说‘良药苦口’吗?只要能让身体很快好起来,偶尔喝个一两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龙马不屑地眯着眼:“说这话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啊!敢怀疑我???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青少年!”南次郎佯怒地逗着儿子玩。 龙马恼火:“不许用什么‘可爱’之类的词形容我!!” “喵呜!”卡鲁宾也起劲地配合着主人制造声势。 父子二人的后面的话被手冢自动过滤掉,只有‘让身体很快好起来’几个字清晰地传入脑海。他伸手端起杯子,手感温度刚刚好,正是饮用的最佳时机。 龙马见状使劲咽了下口水,额角微汗,说不出是担忧还是兴奋地瞪大双眸。 部长!你要加油啊! “等等!手冢!”迹部面有不忍地伸手掩住杯口:“我觉得你慢慢静养一阵也没关系。” 手冢的回答极明确:“不能给忍足不二他们增加负担了。况且…我也不想再坐壁上观了。” 说完这番话,手冢平静的举杯就口,在迹部等人五味陈杂的目光注视下,将杯中稠黑液体缓慢流畅地一饮而尽! 迹部咬着下唇拧紧眉,感觉好像喝下那药的人是自己,心头与舌根泛起说不出的苦。 这场病来得凶猛至极,当手冢在休息室突然晕倒时,自己的心再次坠入无边的焦急与绝望,完全了解手冢国光这个人的倔强及忍耐力,可是一个人的身心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了多日来的强自压抑与训练的操劳?所以才会积郁成疾病来如山倒。 如果不是越前的父亲——“武士”南次郎恰在此时出面相助,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帮助下把他们偷偷带回自己家休养,已经被父亲严密监视的自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当手冢终于张开眼呼唤恋人的名字时,一直坐在床边守候的,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将会永远失去国光”的念头中煎熬的迹部竟忽然有再世为人重获新生之感。 迹部绝不承认手冢爱自己的程度比自己爱他的程度还深。因为在分离的那段日子里,唯一支撑自己活下来的只有一点希望。 他希望着自己能快点变强,强到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与胁迫,然后他就能和手冢重新在一起,只要到那时他们还彼此深爱对方。 但是看到病床上深度昏迷中仍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手冢时,迹部才惊恐地猛然醒悟到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 以手冢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烈性格,恐怕是活不到与自己重逢的时候的。 面不改色地放下空杯,手冢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这药效发作得很快,喝完后最好回房静躺一会儿。”南次郎打破沉默建议道。 “那就恕我失陪了。” 手冢很听话地起身上楼去了。 迹部一直目送着手冢背影消失,半晌,突然转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干脆利落地一仰头,将杯中沉淀的药底子全倒进口中。 药刚一入口,迹部立即伸手捂紧嘴,极力压抑着想把那汁液一股脑吐出来的冲动。 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所品尝过的,最苦最难喝的东西! 实在不敢相信,刚才有人居然能够泰然自若地将之全部喝下,这到底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和承受力? “不好意思,我也失陪一下!”迹部说完这句话也追着手冢上楼去了。 桌前只剩下越前父子二人瞪着两双极为相似的圆眸面面相觑,被迹部方才那史料未及的惊人之举吓得不轻! 龙马也盯着桌上的杯子,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沾起一点药汁,严肃地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最大的勇气将手指头送进嘴里…… “呕!!!!!!!” 龙马痛苦地吐出舌头,五官全扭到了一起:“臭老爹!你是不是在药里加了几吨黄莲苦胆什么的?苦到不能再苦了!!” 卡鲁宾被主人的惨叫声吓醒,跳到地上不满地竖起背毛。 “那就是你们青学的现任部长啊!”南次郎感慨中流露出罕有的钦服之色,转而换个口气乘机对不肖子进行现场教育:“好好学着点儿,青少年!平时少喝芬达那样的碳酸饮料!还有……以后早餐不许挑食!” “Yada!”头罩黑线到处找水的龙马一口拒绝。 臭老爹!什么跟什么呀? 一连喝下好几杯水,手冢的口舌才略微恢复了些知觉。评心而论,刚才那杯东西比乾的蔬菜汁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绝对会连看也不看直接倒掉,转头去吃感冒药片。 之所以喝得如此义无反顾,想快点养好身体当然是最主要的原因。也因为前辈的盛情无法拒绝;也是为密切关注着自己的后辈学弟做个表率。 曾经不认同迹部那种受到的关注与崇拜越多就越乐于炫耀的性格。但现在想想,自己的这些所为又何尝不是另类虚荣的体现呢? 遗忘了曾几何时,在别人对自己超越年龄的冷静赞叹声中,表情逐渐严肃、笑容逐渐消失。那个可以大声说出梦想,与前辈比赛时会偷偷放水的少年仿佛遥远如前生。 手冢暗暗摇头,很不满意有这种念头的自己。只是一杯苦药而已,为什么会无端生出许多感慨,许是病中人都很脆弱易感吗? 身后突然有人轻拍肩头,打断他的暇思。手冢回头只看见迹部贴近放大的俊颜,紧接着唇便被温柔怜爱的堵住,话问不出来,只感觉对方湿热的舌尖在自己唇上轻轻舔拭。 唇角隐约残留苦涩的药香。 手冢顺从暗示开启双唇,意外的觉察迹部用舌尖将一块固体顶进来,味道迅速在自己口中扩张。好……甜! 是一枚方糖。 迹部柔软的舌跟着探入却并不急于侵占,而是含住恋人的舌尖共同搅动方糖,把甜腻的味道一寸寸浸染。 不适的麻木渐渐消失,唇舌也逐步恢复了往常的知觉。但双方都没就此打住的意思。 漫长而缠绵的吻,共享香醇的滋味直至方糖彻底融化…… 亲呢地抵着手冢的额头,迹部用他那独有的华丽嗓音调侃:“任自己独自苦着也不肯找块糖吃。啊嗯?真是不知变通的家伙!” 手冢调整呼吸,闻言恬然地反驳:“是你打断了我的‘苦中作乐’。” “嘴硬!”迹部沉沉低笑一声,再度用力吻住…… ※※※※※※※※※※※※※※※※※※※※※※※※※※※※※※※※※※※※※※※※ 躺在床上的手冢舒服地靠着迹部,意识在恍惚中飘远,那杯苦药的效力果然很快。 “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苦尽甘来’了?”迹部的声音如从云雾里传来。 “嗯,”手冢简短回应,感受着身心放松的愉悦。 正在他似睡非睡之际,耳中不期然听到叹息,是从一个原本绝对不会发出这类声音的人口中传来的…… “很难过吧?一个人在德国的时候。” 朦胧中仍感到无比的震动,手冢努力拉回神智睁开双眼。 迹部的手轻柔地抚上手冢左肩:“无法和队友并肩战斗,只能远远的坐壁上观,在焦灼中等待着、寄望于别人带来胜利和希望。这才是最苦的滋味吧。” 手冢反握住迹部的手,有些微凉。于是默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否认?迹部不会相信;安慰他?纵使自己真的从未因此怨恨过迹部,他还是会固执地为这件事自责内疚一辈子。 正因为是太过追求完美的人,才会对自己所犯的任何过失久久无法释怀。 “没关系的,KEIGO。”手冢伸出手臂勾住恋人的颈缓缓拉下,好让没戴眼镜的自己能看得更清楚,用尽自己所能表达出来的最温柔的深情语气:“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对于极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人而言,真情流露的艰难程度实不亚于打一场最激烈的比赛,但手冢愿意努力一试。 因为他可以不动声色地饮下世间最苦的药汁,却无法忍受骄傲恋人脸上浮现出的,哪怕是一丝黯然消沉的表情。 迹部俯视手冢的眼,清澈绝伦的茶色眸子中满是自己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 于是他重新亮出耀眼的笑,轻灵而不着痕迹的转换了话题:“还觉得苦吗?” “嗯!好些了。” “不会是在敷衍了事吧?本大爷要检查一下。”迹部不由分说地再度行使霸权。 房间内一片温馨宁静,仿佛连空气中都飘散着阵阵甜香。 房间外,一双贪婪的琥珀色眼睛正紧贴门缝向里巴望着。更加无耻的是他口中居然还在念念有辞:“啊!年青真好哇!!!” 正当他看得几乎快要手舞足蹈之时,冷不防身后传来酷酷的一句:“不知道偷窥是要坐牢的吗?‘南南’佣人!” “嘘!” 毫无羞愧感的偷窥者连头也未回,只比划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轰苍蝇似地向后挥挥手:“不好意思!青少年!想看这种级别的你还不够年龄呢!” 身后少年听了这话一抿嘴唇,毫不手软地将怀中爱猫扔到了偷窥者身上。 “喵呜!”卡鲁宾锋利的爪子立即卖力地连挠带抓。 “呜哇!” 偷窥者捂着嘴发出压抑的惨呼,连滚带爬的跑下楼。 ‘正义的使者’随后不紧不慢地踱下楼,脸上带着对恶人小施薄惩后的一丝快意:“做这种无聊事就不觉得厌烦么?臭老爹!” 自认“教子无方”的南次郎揉着被抓痛的脸不甘心地抬头,对上那双如自己翻版却尚未遭到污染仍充满正气的同色眼眸,以及那张虽稚气未脱却敢断定在不久的将来必能倾倒无数女人芳心的俊帅五官。 有这么好的本钱却不懂如何充分利用,浪费资源这种事他这个当爹的绝对不能忍容! 南次郎心中无限涌起身为“慈父”的责任感——也许该适时给这个木头般不解风情的小鬼好好上一堂生动的“爱的教育”课了。 “喂!正处于最微妙时期的青少年!”南次郎贴近儿子耳边,油腔滑调地压低声音:“想不想知道你老爹刚才看到了什么好东东?” “不想!”龙马极干脆地一口回绝。 “真是个不坦率的小鬼!”南次郎好像早已料到儿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样,热情丝毫没有因此受到打击。他故作无可奈何地耸肩:“既然你这么害羞,那身为父亲的我只好屈尊陪你上去看喽!” “绝对Yada!!别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奇怪!”龙马愤然远离那个色老头,生怕逃得迟了会被传染。 南次郎顽强地再次凑过去,一脸坏笑地用手肘捅捅龙马,悄声道:“臭小子有你的!不让我说也不让我陪,原来是想一会儿自己偷偷溜上去看啊?” 他说完后不理会已经恼得火星直冒的龙马,只是感慨地背着双手叹息:“唉!算了,反正没有我的讲解,你去了也看不懂。” “臭老爹!难道你就懂了?”龙马不服输的劲头被彻底激活:“那你倒是说说,部长和迹部两个人在房间里到底在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笨小鬼!”南次郎对自己生出来的‘朽木’摇头又撇嘴,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当然是在‘同甘共苦’呗!” “哈?????????????????????????????” 二、同居时代的事——晨起 手冢向来有早起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 每日例行的慢跑训练,顺便买些点心,家里那位大爷没有甜品是不吃早饭的。 回到家,打开门径直去沐浴,一点也不用担心有人来和自己抢浴室。因为根据经验,床上的人此时八成在与周公打抢七局呢! 擦着头发,手冢照例来到卧室门口唤一声:“迹部,起来准备吃早餐了!” 说完转身去准备早餐,从来没指望一次就能把床上的人叫醒。虽然迹部偶尔也会含糊的回应一声,但从来都是雷打不动地继续照睡不误。 手冢对于吃什么样的早餐一向都不挑剔。既然迹部喜欢吃西式早餐,那么至少牛奶、点心、浓汤、煎蛋、培根、吐司这些是不能缺少的。 勺铲碰撞中伴随着食物在锅中滋滋的声音,一阵勾人的香味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世上最美妙的味道! 幸福的味道! 丰盛美味的早餐摆上桌,可食客还缺席一名。若在以往,那位大爷早在自己做早餐时便已晨浴完毕,穿着浴袍闯进厨房开始每日例行的第一轮骚扰活动了。 当自己故意板起脸叫他到坐到餐桌前等时,他总是一反平常的傲气孤高,不管自己如何不满或无视都死缠烂打到底。更多时候是用手臂从身后搂着自己的腰,整个人贴在背上任自己带着在厨房里走动。毫不顾虑两个人加起来的体积要在并不宽敞的厨房同时移动会有多么艰难不便。 手冢抬头看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起来?看来自己昨晚确实让他累得不轻。(作者为这句话陷入疯狂的YY中……) 走进卧室拉开窗帘,让晨阳直直照耀在床上熟睡未醒的人身上:“迹部!醒醒!” 虽然不忍心,可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今天一系列安排好的事情都要依次延迟了。 “别理我!”床上的人用力翻了个身避开晃眼的光线,同时发出相当不满的嘟囔声。 手冢跟着绕过来,同时加重了摇晃的力道:“迹部!再不起来就晚了!” 迹部这回连话也懒得说了,整个人干脆直接地缩进被子里。 手冢一拧眉,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好耐心逐渐瓦解ing…… 抻手抓住被角,一股脑地将其全部掀了起来! 错误!手冢立刻惊觉自己此举绝对是犯了个大错误! 在阳光浸染中的那张华丽大床上,如阿波罗神一般完美得令人晕眩屏息的身体展现在自己眼前!昨晚的他不着寸缕,当然今早也没机会穿! “镇静!镇静!”手冢暗暗咬牙,生生逼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张绝世美丽的睡颜。竭力平复着体内涌动的热流与电麻。 此时如果稍有把持不住便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成为那个罪魁祸首的终生笑柄! 好容易才狠下心将手中被子重新盖住那副诱人的身躯,松口气的手冢开始考虑是不是改用冷水直接泼醒他,效果也许会比现在好。 床上人显然不知自己即将被实施酷刑,还在梦乡中心满意足地拢紧回归身上的被子。 动作时微微露出颈肩的一角,光滑的肌肤上面清晰的红色印痕醒目无比! 手冢一震,昨夜激情缠绵的记忆泉涌而出。 那是被灵魂最深处的渴望激发而蔓延滋长的贪婪,情到浓处时无法克制想更多地体味那惊世绝代的妖饶,直至纠缠到筋疲力尽为止。 手冢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吻上恋人肩头自己印下的疯狂痕迹。迹部极不察觉地用鼻音“嗯”了一声,身子轻轻瑟缩了一下。 可手冢还是察觉了,唇角勾起丝笑意。原来如此! “KEIGO!醒醒!”手冢故意贴近迹部耳边轻轻吹气,低沈又磁性的温柔语气震颤着恋人的鼓膜与每一条敏感的神经。 迹部睫毛颤抖得厉害,但随即紧拧眉头,眼皮闭得更紧了! 手冢嘴角的笑意堪称惊艳,可惜紧闭双眼的人并没有看到。 吻上那毫无防备的唇,温柔的辗转吮吸,诱哄着深入纠缠。直到被吻的人舒展眉头,陶醉的轻哼着加入进来。 结束了深浓甜蜜的一吻,手冢贴着情人耳畔低哑相询: “满足了吗?” 而他的KEIGO,此时终于睁开夺人心魄的美丽眼睛,微笑着挥洒出满室的光华。 “嗯!满足了!” 三、 绝战前昔的事——“靠垫” VS “抱枕” 手冢每晚临睡前都要看一会儿书,而迹部则更习惯于听音乐。 虽然迹部曾笑手冢这个习惯不科学又影响睡眠质量,但他并没打算要硬行纠正它。 所以每当手冢坐进长沙发,将一本厚书摊开在交叠的膝头。调好乐曲音量的迹部就会走过来轻轻拧亮台灯,在手冢抬眼道谢时也坐进沙发,伸出双臂从后面搂住他,下巴抵上恋人的肩头与他同看一本书。 他们今天看的书是法国卢梭写的《忏悔录》。 两人的阅读速度差不多,所以迹部完全能够跟上手冢翻页的节奏。 其实迹部与其说是在和手冢一起看书,倒不如说是在看手冢。 自从双方家庭矛盾稍有缓和后,两人能像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光反而变得少到可怜!承载了一整天的思念急待舒解! 对于告慰思念的表达方式,迹部向来很谨慎。不想让手冢觉得自己在黏着他、强迫他、限制他;不想用激烈的言行打破他的平和;不想惹他厌烦;更不想被他看轻; 世上就只有他,能够让他大爷宁愿选择压抑克制也绝对要小心翼翼的呵护。 眼角余光留意着恋人每个表情,全神专注书本的人应该不会如自己这般多思多虑吧? 最喜欢他此刻低垂眼睫的模样,每当这时长长的睫毛就会投下一轮瑰丽的扇形影子。几缕金褐色的发自然地垂下来,略遮住茶色的眼睛,斯文的无框眼镜无法掩盖上翘的眼角以及水秀的眉峰。灯光的明暗剪影出冰雕玉琢般端庄美丽的轮廓! 忽然手冢轻笑出声。没错!是在笑,从贴近的颊边传来的震动向迹部证明,这不是自己产生出的幻觉。 迹部突然发觉,自己正极度痛恨着那本《忏悔录》!因为它让手冢看到目不转睛; 还有那个可恶的卢梭!因为他写的东西竟能博得恋人如破冰般的开颜一笑。 许是真的很有趣,手冢笑意未竭地回眸望向迹部,下意识地征询阅读伙伴的认同。眉梢眼角中全不复平日的刻板冰冷,一刹那间自然流露出少年独有的灵动与纯真。 迹部清楚,自己正是为这一刹那而痴狂! 没有得到自己所预期的回应,手冢还来不及惊诧眼镜便被摘下,朦胧中脑海只片刻闪过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迹部火热的唇已温柔印落在自己反射性闭合的眼皮上。 酥麻的感觉从接触点波动着扩散至四肢百骸,让手冢失神的乏力,无法否认眼睛是自己身体最敏感的所在之一。 迹部的唇辗转向下,那微微上扬弧度的诱人薄唇,一吻上就无法停止…… 膝上的《忏悔录》滑落在地,虽有厚厚地毯的阴挡仍在静室内造出些许声响。但这已足够惊醒正处于浑然忘我状态的火热情侣! 手冢动作一定。迹部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清醒,识趣的放开,任手冢从自己手中夺过眼镜沉默地戴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书,起身走到另一张离自己距离最远的沙发上重新坐下,翻开书继续看。 整个过程中,手冢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话,连看一眼也没有。 迹部保持姿势一动不动了半晌,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果然还是被他讨厌了”这句话。 这时音响中的第一首曲子已经放完,下一首舒缓的乐曲开始在房间内悠悠响起。 手冢低头看书,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再次沉浸在书中的精彩里,好借此暂时缓解因一时忘形带来的羞愧。 方才自己的确看得入神, 直到迹部从后面环抱住自己时才拉回些许思绪。从亲密接触的身体那里清晰地传来迹部的体温和气息,感觉如炉火包围般温暖舒适。 喜欢两人间这样紧密的贴合,迹部满满的温柔让自己紧绷一整天的神经得到极大抚慰。在不知不觉中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将最自然的状态在恋人面前呈现,却没防备的迎上灼热的目光和唇舌,然后在猝不及防下身不由己的沦陷。 绝对不是讨厌那个吻!而是在迹部着意的诱惑下,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而且还险些被突袭得逞。这怎能不让自己羞惭万分? 想把这些念头告诉他,话到嘴边却又犹豫。 有些怯,不知该怎么表达才能不被对面那个骄傲自大的人白白得意了去;有些难为情,不知在这样的气氛下真情流露后又会引起什么令人惶乱的后果;有些无措,对于竟然会这般瞻前顾后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的自己感到陌生与慌乱。 抬眼偷偷观察对面那个华丽生物,手冢出乎意料的愣住。 僵硬的坐恣加上难掩的挫败沮丧,一如无意间闯下祸事的孩子,正在等待惩罚的降临。 垂下眼帘遮住快要外溢的笑,原来……阵脚大乱的不只是自己一人。 “迹部……” 磁性的声音率先开口打破沉寂,平淡中听不出任何或喜或怒的情绪,却让被呼唤的人心中猛地一震,有差点想跳起来的冲动! “啊嗯?”迹部定定神,强作镇定地开口。 “我要靠垫。”手冢头也不抬的说着要求,眼不离书、手不释卷。 跃动不已的心重又跌回谷底,迹部有气无力地随手将沙发上放着的靠垫抛给手冢。 可是手冢头也没抬,连看都未看就予以否决:“不是这个。” 迹部又将身边的另一个靠垫抛过去。 “也不是这个。” 迹部目光四下一扫:“这里没有了。” “有,我经常靠的那个。”手冢固执己见。 迹部迷惑,随即无奈地耸肩:“还是你自己过来找好了。” “既然这样就算了。”反复暗示无效的手冢宣告放弃。不管你的洞察能力有多强,只要是人,就总有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的时候! 手冢定定神,继续埋首于他的书。 堪堪翻过一页,身旁沙发忽然一沉,同时自己被一双温柔手臂圈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温热的气息拂过颊边,从敏感耳际传来迹部悠然的喟叹:“没见过像你这么别扭的人。” 手冢的目光分明柔和清澈,话却说得平稳又堂皇:“我需要的是靠垫,你过来干什么?” “靠垫不靠垫的本大爷可管不着。”迹部了然地笑,随即霸道地收拢双臂宣布:“本大爷是过来找自己的抱枕的!” 心中涌起的暖流缓缓流向身体的每个角落,手冢故意也用目光在四下搜寻,口气略带惋惜:“很可惜这里并没有什么属于你的抱枕。” “本大爷说有就有!”迹部的嘴唇紧贴手冢耳畔,语气极坚定地吐出专制的话语: “不光现在需要,而且还会抱紧他一辈子!” 第四章 天才的价值 “你说什么?”迹部顺一不顾正身处会议中,对着电话猛地大喊起来:“那些已经安排好场次的选手全部弃权?那其他人呢?想参加挑战赛的人不是还有很多吗?” “什么?没有人再来报名了?赶快去给我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迹部顺一气极败坏地挂上电话,这才发觉与会同行们想看怪物一样齐齐瞪着自己! “都是这个不肖之子惹的!”尴尬至极的迹部顺一在心中抱怨道。 ※※※※※※※※※※※※※※※※※※※※※※※※※※※※※※※※※※※※※※※※ 迹部景吾突然仰天打了个喷嚏,全身一阵发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手冢立刻关切地询问:“会不会是被我传染了?” “没什么?我很好。”迹部也对这个没来由的喷嚏莫明其妙。 这时突然从他们俩人的对面传来一声音:“喂!做恢复训练时不要分心!” “是!越前先生!”手冢马上尊敬地回答道。 站在对面网球场地的南次郎做个怪脸,显然对这个拘泥的称呼不太满意:“小兄弟,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怎么还是放不开呢?不如叫我‘南南大哥’怎么样?” 他话一出口后脑勺便被身后飞来的网球狠狠砸了一下! “啊哟!”南次郎痛苦地捂住后脑,头也不回地骂道:“没孝心的青少年!你想把你老爹我打成脑震荡吗?” 龙马扛着球拍走进球场,脸上毫无歉疚之意:“不要乱攀关系!为老不尊的‘南南佣人’。” “你说什么?”南次郎跳叫着向龙马抗议:“那你现在还不是和我这个‘佣人’组双打。” 龙马沮丧认命地耸下肩:“你以为我愿意吗?不二学长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忙,却只把我留下给部长当陪练,可是又不能单打。” 南次郎更加气得跺脚:“和我一组有什么不好,我可是武?士?南?次?郎!!” “单打还凑合!”龙马撇撇嘴唇:“但说到双打你还MADAMADADANE,比我也强不到哪里去。” “这小子有什么资格说我MADAMADADANE!!!”南次郎直跳起来:“你双打简直不堪一击!” 看着这两父子如此特殊的相处方式,手冢实在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些日子的一连串变故用风起云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自己的病来得毫无征兆又凶猛异常,令人猝不及防!原本无望之下竟然因祸得福被网球国手越前南次郎出手相救,在大家合力相助下秘密在越前家休养,而且现在又有幸能得到其亲临指教网球技艺,着实让自己和迹部受益匪浅。刚才几个回合下来让手冢和迹部不由顿时大悟: 面前这对活宝父子组合就像一面真实的镜子,折射出二人过往的影子。 是啊,无论个人实力再怎么强,但双打就是双打,讲究得是俩人之间心意相通的默契配合。回想一下两人之前比赛的双打,居然能一路赢过来委实是万幸中的万幸。 “说起来,KEIGO。”手冢沉吟着问:“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明明已经在此藏了7天,更何况忍足伤得那么严重,难道还有谁在战斗?如果没人出赛比赛为什么仍未宣布终结?” 迹部正在整理球拍线,闻言抬头笑得自信华丽:“不二和忍足让我转告你,现在只管好好调养身体,其他的一切都不用操心。” ※※※※※※※※※※※※※※※※※※※※※※※※※※※※※※※※※※※※※※※※ “再来一次嘛!周助!”忍足撒骄意味十足地张大嘴巴发出‘啊’地声音。 一块削切好苹果准确塞进他的嘴里,忍足很满足地嚼得津津有味。 不二好笑地看着忍足享受的吃相:“看不出你这么喜欢吃苹果。” “我不是喜欢吃苹果,我是喜欢吃‘你喂我吃的’苹果。”忍足口中嚼着含糊地说:“没死成也真是万幸!现在还能舒服躺着吃周助给我削的苹果,果然还是活着好啊!” 现在他正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软枕,整个左肩臂打着坚固的夹板和厚厚的白纱布,乍一看严重得不得了。但不二却很高兴地看到忍足的精神很饱满,气色也相当不错。 “真可谓是‘新人进了房,媒人抛过墙’呐。”忍足悻悻地念叨:“那个重色轻友的光顾着守在手冢身边伺侯,我弄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却连个照面也不打。” 岳人正坐在一旁啃苹果,听到忍足的抱怨不由伸出向他肩上一拍,大声取笑道:“果然是行医世家出身!我猜忍足从小一定把金刚大力丸当饭吃才练就今天的不死之身,只不过暂时散架而已嘛!换作是我们若挨上一下子早被拍飞了。” 忍足的脸瞬间痛得发青,咬牙颤抖挤出几个字:“岳…人,好…狠!我可是伤员啊!”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大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们要进……” 话还未说完,门便应声而开,菊丸第一个轻灵地闪进门来,猫眼一转间已经直奔不二身边的果篮:“哟活!有苹果吃噢!” “英二,注意礼貌。”大石头疼地看着冒失鬼的搭档。 不二笑着挑了一个大苹果递给菊丸:“看样子战况不错?” “那当然!”菊丸开心地咬下一大口苹果:“无名小组合怎么敌得过青学的黄金搭档?” “是的,从北海道区来的其他组合已经被我和英二肃清了。”大石愉快地补充道:“我们根据乾提供的资料逐一过滤,现在他们应该在回北海道的火车上了。” “那九洲方向的选手呢?”不二问。 “根据莲二刚刚发来的消息,冰帝的冥户与凤正在搞定来自九洲的所有选手。”乾不知何时无声地出现在门口:“估计问题不大。” 在乾的身后,桃城和海棠正互不相让地推挤,谁也不想让对方比自己先进门。 “呵呵!你们的速度真是快得出奇。”不二笑出声:“看来今天的挑战者似乎也弃权了?” “不光今天,明天也不会有人参加那个捞什子的挑战赛了!”菊丸不无遗憾地嘟起嘴:“本来还想留下几对给手冢解闷的说,可是大石说不要留后患,所以……” 忍足被逗得想笑却又怕牵动伤处,忍得好辛苦。 乾也难掩埋愉悦的神情:“大家满腹的怨气也闷在心中够久了!一旦找到渲泻渠道简直是想停也停不下来,比如我身后精力过剩的两位,看样子好像还能再打100局呢!” “轻松!轻松!”桃城摩拳擦掌干劲冲天,全没有连续6场比赛的疲劳感:“想挑战我们的手冢部长?先过我和海棠蛇这关再说!” “嘶!”海棠不满地瞪了桃城一眼:“不二学长,为什么派我跟这家伙双打而不派越前?” 忍足接过话替不二回答:“因为现在手冢和迹部暂借居在越前家里,由越前负责照料和联络的工作不会令人过多怀疑。而且……” 他斜眼望着但笑不语的不二:“让他陪手冢和迹部打球不但能让那两人打起精神,也能好好磨练一下青学的未来支柱,真是一举两得的绝妙安排?” “不二,青学有你坐阵,我这个副部长总算安心多了!”大石宽慰地说。 “谢谢夸奖!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倒在我面前。”不二轻抚忍足缠着绷带的肩。 “既然看到圆满的结尾,那我付出左臂的代价也算有价值了。”忍足轻轻拉起不二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果然!这是惟有天才在此才能写出快乐的结局。” “狼”“熊”为奸!——众人在心中暗叫一声,全都识趣地默默退出各干各事,轻轻关上房门把私密空间留给这对劫后余生的情侣。 “快乐的结局还差一点点呐。”不二皱眉:“这样就只剩下最后那对组合了吧?” 忍足心一沉,是啊,只剩下最后也是最棘手的一对了。 第三十场比赛的对手:立海大的正、副双部——幸村精市与真田弦一郎。 “你打算怎么办?”忍足轻声问不二。 “表明真相再晓以大义,试试看是否能说动他们。但是……”不二紧抿嘴唇:“幸村绝非我们以前对付的那些泛泛之辈,连我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如果实在不行只好……” “以网球胜负来解决吗?”忍足揽过不二的身子,略带紧张地问:“那必将是一场恶战。” “放心!现在正是实现我不二周助身为天才的价值的时候。”不二微笑着温柔抚上忍足的脸,凝神着他最爱的那双眼:“和手冢一样,我也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呐。”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忍足搂住不二,半真半假地说:“如果你也像手冢对迹部那样对我,我会开心死的。” 不二移开目光:“你是说,在感情上我毕竟做不到像手冢那样果断。” 忍足拥紧他没有回答,让这个温柔的人公开承认这段感情实在是太为难他了。要面对宠爱他的父母与姐姐,还有跟随他脚步前进的弟弟裕太,如果让他做出伤害自己深爱的亲人的事情,周助内心所要承受的情感压力与负罪感实在是太大了。 怜惜地抬起不二的脸,忍足第一次体会到了爱一个人那种既甜蜜又苦涩的无可奈何。 “你啊,满脑子想到得尽是别人的感受,可苦了自己呐!” 不二吻上他轻轻呢喃:“抱歉,因为我让你难过了。” 忍足还能再说什么呢?此时此刻惟有拥吻才能淋漓尽致地表达着情感。 房门猛然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惊天动地地冲了进来,让两人措手不及。 “让我好找啊,我的堂兄!”来人情绪激动,两眼放光,连珠炮似的关西腔: “堂兄你好过分啊电话换号不通知我就连搬家也不知会我一声害我找了大半个关东腿都要累折了鞋都磨掉底了家里那么多事等你做你居然还有闲心躲在关东泡马子虽然这个妞儿还蛮正点的但是你也不能重色……” 他的大嗓门突然降了下来,炯炯的目光定在不二脸上30秒后…… “咦?男的?” 第五章 又来一匹关西“狼”! 忍足郁士不得不延长住院时间了。 迹部送给他的新眼镜再度被打碎,碎到再也补不上的那种碎。左眼超级可怕的青肿加淤血,成功的让一头原本风度翩翩的‘狼’立马变成一只英俊的‘熊猫’,谢绝了一切对外交流活动缩在医院里。 迹部真的不想大笑。可是…… 天啊!当他看到忍足的样子时才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维护华丽优雅的形象竟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想笑就笑吧。”忍足无力地倚在床头:“我已经被不二笑到麻木了。” 手冢站在一旁皱眉:“居然被堂弟打成这样。” “要不是被他堂弟撞破好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迹部很够义气地忍住笑回答。 相比较双部长的隐忍,向日岳人可就没那么有风度,早已笑倒在床上打滚了。 忍足狠狠咬牙:“有一个横冲直撞的堂弟已经够乱了,现在连你们也联合起来,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想来看我的笑话?” 这时房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人闪电般灵巧地窜进来,待看清屋内是什么人时径直扑向手冢身后,迅速躲起来,口里慌乱地嚷着:“手冢快救我!” “怎么了?菊丸。”手冢把明显受惊不轻的青学猫咪从身后拎出来。 “外面有个好可怕的怪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还一直追我。”菊丸心有余悸地眨眨眼。 忍足一愣,随即受不了的以手抚额。 紧接着听走廊有人大声喧哗,让人完全听不懂的关西腔越来越近。 “就是他!”菊丸惊呼一声,顾不得解释什么一缩身钻进忍足的病床下面,口中嚷着:“拜托你们千万别说见过我。” 菊丸刚躲藏好就有人风风火火地跑进屋子:“◎○¥$№!※○◎□+” “说普通话!”躺在床上的忍足忍无可忍地冲来人大吼一声。 “我最亲爱的堂兄!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可爱美人儿没有?”被吼的人并没生气而是笑嘻嘻地问道,一副神采飞扬的表情。 “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众人全愣住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除了肤色比他的堂兄略黑之外,无论从身高还是五官轮廓都如出一胎,简直像双生兄弟一样的惊人相似,只是他没有戴眼镜,那种无法无天的狂傲之气便毫无遮拦的放射开来,炯炯有神的双目闪动着让人莫可逼视的光芒。 在这一点上,忍足郁士隐藏的很好,而这个人却是完全外露的。 要说到最大的不同可能便是两人的品味与审美的巨大反差了。花衬衫配上肥大的短裤再加上那吊儿啷当的样子,简直是绝版的混世魔王! “对啊!刚才在医院门口迷了路,那个小美人儿主动跳出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大大的像猫儿一样漂亮的眼睛,脸上还贴着OK绷,说话声音还有那鼻音最适合撒骄和发嗲了,让人骨头都能飘起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场诸人除他之外好像都感觉到了床底之人的颤抖! “你也知道的,堂兄!我对红头发的美人儿最没免疫力了,而那个小美人儿真是又热情又可爱啊!我发誓如果能找出第二个那样的,我也不回关西了。” 忍足郁士狠狠握紧拳,深为自己挨的那拳感到不值,试问一个连自己都“雌雄不分”的有眼无珠的家伙怎么居然还有脸教训别人?! “喂!你!你的眼光实在太差了!”没等忍足有所反应,岳人已经从床上跳起来不服气地嚷道:“只不过是个爱撒骄的红毛猫而已,凭什么总是他抢风头?” “不许你污蔑……”谦也闻声暴怒地回过头去,当他终于注意到拥有灿烂红发的岳人时不由得一下失神呆住了。 停了几秒种,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再次吓了众人一大跳。 “这里是医院!!安静点!!”忍足对这个一惊一乍的堂弟彻底失去了耐心。 那人并不理会,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岳人瞧,下一刻整个人都冲了过去抱住岳人:“太过分啦!堂兄,你都有了这么骄小可人的女朋友,居然还去招惹那个‘万年男狐精’!” 所有的人,包括岳人在内全傻住了。 床下的菊丸泪ing——现在你们总算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害怕了吧! “你看,由于你的负心让这么可爱的女孩都伤心的快哭出来了!”那人一副护花使者的表情,爱惜地拍拍怀中‘女孩’那正因‘难过’而颤抖的背,义愤填膺地打抱不平:“如果早知道堂兄竟是这样花心,我真该再揍你一拳的!” “你才欠揍!” 岳人再也受不了的大喝一声,挣开谦也的怀抱,飞起一脚踹向那人的面门。 不过这一脚却踢了个空,这个家伙以令人咋舌闪电般的速度接住了岳人的脚,顺势将半空中的他抱在怀里:“原来小美人儿这么辣,我喜欢!” “放开我!”岳人拳打脚踢:“你没长眼睛吗?我是男的!!!!!!” “啊???!!!”那人反射性地将岳人扔在地上,直直地观察着。 岳人跳起来,用一副想把眼前人碎尸万段的表情回瞪过去。 “你闹够了没有?”忍足在一旁喝到。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回过身郑重对忍足鞠了个躬:“真对不起,我由于不知实情而打了最亲爱的堂兄你,现在向你道歉。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如果身边的男人都如这般美好可爱,我也会把持不住的,没能听堂兄解释才做出不理智的暴行,请原谅。” 不知怎么,一旁观望的手冢和迹部心中突然升出对忍足郁士此人的无限同情。 岳人的脸上阵白阵红,表情莫测,看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 “啊咧?原来你已经回来啦。”门口再度传来一个声音,温和带着笑意:“让我们好担心,怕你走得太快会迷路呐!” 说话时门口呼啦啦走进一大堆人,青学的正选们,为首说话的正是不二。 那人一呆,随即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对不二点头哈腰,脸上笑开一朵花:“不好意思,看到一个美人儿就急着上前搭讪,竟然把我最亲爱的堂兄的命定爱人给忽略了。” 一时间,手冢和迹部抿紧嘴,忍足张大嘴,床下的菊丸捂住嘴,房间内一片沉默。 “我最亲爱党兄的……”岳人一字一句的重复念,在末句忽然扭头看向不二,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命定爱人????!!!!!!!” “不是万年男狐精吗?”迹部偏在这时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可怜的是忍足,他惊讶得连气也喘不上来了。 不二只是笑,大石在他身后咳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刚才在露天网球场,不二代表青学和来自关西名队的忍足君切磋了一下球技。”他好笑地看着冲自己连打手势的谦也,又补充道:“我们在发誓保密最终比赛结果的情况下,全程监督了这场比赛。结果………” “结果嘛……”龙马闲闲地插话:“‘万年男狐精’就变成了‘我最亲爱的堂兄的命定爱人’喽!” 噗!岳人第一个笑出声来,总算感觉到出了一口胸中闷气。 与此同时,床下的人终于也忍奈不住嘻嘻地乐出声来。 众人一惊,那人第一个爬到床下,看清之后不由大叫一声:“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菊丸被他吓得立刻蹿出来躲在不二身后,用手指着他:“你……你……” “对啊!你一定还不知道我是谁吧?”那人不顾岳人的眼色,脸皮够厚地介绍:“我就是来自关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只比我最亲爱的堂兄晚10天出生的忍足谦也是也。” 他眼角撇着不二,对于小美人竟然往此人身后躲藏感到不爽,意有所指地发挥: “不是夸口,我们忍足家的男人都很有女人缘。实在不知堂兄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喜欢男人!我曾经私下向堂姐打听,郁士堂兄之所以喜欢男人,是不是因为他身边半个够劲的美女都没有。结果堂姐立马反驳说怎么没有?平堂缠在郁士身边的那群莺莺燕燕多如牛毛!不过若要硬选出个顶级的嘛……我个人认为,还是他最后一次带回家的那个不错!记得那天我出门后才想起忘拿一件东西,赶回家取时恰巧打断了那两位在浴室里即将上演的火辣XXOO,虽然只是匆匆忙忙的惊鸿一瞥,但那画面可真养眼哪!尤其是那位美人简直堪称绝色!堂姐说这番话时仍一脸迷醉的表情,我听得眼睛都直了,恳求堂姐务必形容一下那美人的样貌,堂兄不要我要!” “噢?那堂姐是怎么形容的?”不二饶有兴趣地接口,让众人心中大叫不妙。 不知已经大难临头的忍足谦也眼冒桃心,满脸陶醉ing:“我光听堂姐形容的就快神魂颠倒了,据说那美人有着如雪般白嫩光滑的肌肤、身材不高不矮浓纤合度,而且绝对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那种;修长的腿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一双仿佛能摄人魂般的冰蓝色眼睛,我要是能被那对眸子看一眼,真是死也甘愿!再加上一头亚麻色的柔顺秀发,噢!我觉得…………咦?????哈????” 谦也疑惑地看着不二搔头:“这些形容怎么和你这只万年狐狸精越来越像呢?” 桃城嘴巴突然鼓鼓的,眼角竟然还带着泪花,口中发出噗的怪声,而菊丸等人也出现同一症状,只有乾还一直埋头疯狂地做笔记:“新发现啊!新发现” 不二笑着睁开眼睛,闪动着冰蓝色的眸光:“想必你堂姐遇到的也是一只万年狐精吧!” “啊!原来是你这个……”谦也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可惜话还没说完。 “忍?足?谦?也!!!!!!!!!!!!!!”岳人再也按捺不住一个飞脚踢去。 “啊!!!!!”谦也的惨叫声。 “这怎么能怪我呢?”谦也揉着头低声抱怨:“那只万年狐狸精平时都是不睁眼睛的啊!” 忍足突然觉得,虽然这样想一个最高级的灵长类动物是不太好,只不过,忍足谦也要是能变成蟑螂,自己绝对第一个冲上去一脚踩扁他,消灭四害,造福人间。 一时间,病房里风景毒好,气氛绝差…………(= =++) ※※※※※※※※※※※※※※※※※※※※※※※※※※※※※※※※※※ “如果你来是想要我放弃明天的比赛的话,那就请回吧?” 华灯初上的天桥,幸村精市迎风而立翩然欲仙,对着依约前来的不二洒然一笑:“还是你无论如何也想阻止我,就像冰帝与青学对前几组参赛者所做的那样,在比赛开始前就替你们的部长大人淘汰我?” 果然不好对付!不二心中忖着,既然来意已被勘破惟有挑明:“实在无法也只有一试了。” “可惜我现在并不想与你动手。”幸村说到这里看似漫不经心地话题一转:“说起来,与正男、次男两人比赛那天好像没有见到忍足君啊。最近听说他的左臂好像受了伤,据我判断应该是被人用网球打的吧?” 不二心中一惊,脸上还未露声色之时幸村已然抢先澄清:“一切都是我观察与推测得出的结论,与柳生和仁王无关。你千万不要认为是他们俩个向我告密。” 不二不动声色地微笑:“幸村君是想用这件事要胁我们吗?” 幸村表情十分无辜:“没有啊!只是出于一个运动员应有的公平竞技意识,对于任何有违体育规则的欺骗行为都会自觉抵制,您说是吗?” “幸村君,你到底想要什么?”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二知道自己已经被‘将军’了。 “我只要与手冢和迹部尽力一战,别无他求。” 第六章 绝战冰青 冰帝网球场,挑战赛举行的第三十天也是最后一场比赛。 场内场外万众欢呼,人声沸腾! 主席台上,迹部顺一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一言不发,对面站着他的独子迹部景吾。 “您终于肯躬亲大驾来看比赛了,父亲大人。”迹部景吾优哉游哉地调侃口吻:“难道是来为我加油的吗?” 迹部顺一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我是来见证你的决心和意志的。” 迹部景吾收起宜然自得的表情:“我会向您证明的,所以也请不要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只要我和手冢双打保持连续30天全胜,您以后就不得再干涉我们之间的事。” “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你未免也太小瞧自己的父亲了。” 此时在场子的另一边…… “加油啊!国光!!你一定会赢的!妈妈相信你噢!”手冢妈妈在观众席兴奋卖力地挥动手帕,手冢爸爸则略嫌不适应的坐在她旁边。 场内正在热身的手冢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感受到来自父母的支持,心中不由涌出无限温暖的热流充盈于四肢百骇,一个由衷的温柔表情回应给父母,也换来了场外无数女子的惊叹与尖叫声! “好活泼的妈妈呐!”不二看着这一幕呵呵地笑。 “还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妈妈竟是手冢的妈妈。”死缠烂打也要来凑热闹的忍足谦也不甘寂寞地补了一句。 相比他们的轻松,大石的表情稍显忐忑。虽然不二对和幸村谈了什么至今他还守口如瓶不肯泄露半个字,但比赛还是如期举行,证明不二昨天的游说并不成功。现在高兴好像还为时过早,毕竟今天的对手可是绝非一般! 在球场围网的另一边,立海大的场地上。 “哎!SANADA,你和我好像成了反派呢。”幸村四下左右地观察着,略带委屈地语气。 真田不语,只是一丝不苟地做着暖身,显然深知幸村的性格,这句话是无须任何回答也无须任何提醒规劝的。 如果没有这种心意相通的默契,如何敢挑战并最终战胜对面那两位? “准备好了吗?”迹部缓步来问手冢,两人目光交流间都读出了共同的决心。 “嗯!我们会赢的!” 我们的未来和幸福,今天就让我们用双手共同去开创! 就在这时坐在监督位置上的龙马突然出声:“千万不要疏忽大意呵,部长。我曾经和幸村交过手……” 在手冢和迹部的回首凝视中,他拉下帽檐低低地补充: “……那家伙真的很强!” 是的,真的很强! 这一点不需任何人提醒,甫一交手,迹部与手冢便已经强烈地感受到了。 不提先前的那些对手,只用柳生与仁王的组合比较,首先个人的实力便差了一大截,而在配合上那两人更是如有心灵感应一般,完全不需要交谈与暗示就能知道搭档下一步将如何发球,而自己怎样配合才能得分。一切就像精确计算过的一样,毫无破绽! 在一旁观战的青学与冰帝众人个个面色凝重,都为自家部长捏着一把冷汗,原就知道那两人绝不好对付,但强成这样实在出人意料,于是所有人无不开始为迹部手冢提心吊胆。 比分交替上升着,双方激烈地你来我往,全都拿出最高的实力拼抢,谁也不肯多让一分。 这两组四人都是一等一的网球高手,绝招尽出时风云色变,人们在惊心动魂之下又感觉痛快淋漓,不由得为球局中的玄妙高超而感到心旷神怡。 开始还有人喊出几声好,而随着局数不断的前进攀升越到最后叫好声越小,到最后全场干脆鸦雀无声,连个大声咳嗽的都没有,真是于无声处闪惊雷。 现在,手冢的“手冢领域”和迹部的“破灭的圆舞曲”已经能配合得天衣无缝。若是换作其他的组合胜负早已立判,可是真田的防守也是滴水不露,想要得分也绝非易事。 当然还有,幸村精市。 攻守俱佳的全面型人才,任何位置都可以出手,令人奇怪的是他到现在为止也没出现什么惊人的必杀绝技,但是…… 毫无破绽的完美技术!除了这个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没有过多花哨的动作,也没有令人目炫的技巧,但是那一招一式一挥拍之间尽是完美! 任别人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能比之更完美的击球策略,这需要无比的技艺与智慧! “幸村精市吗?”迹部挑眉微笑:“作为最后一战的对手,实至名归!” 没错!也只有这一战,才能为此次轰轰烈烈的挑战赛画下一个浓墨重彩的句点! 抢七局! 果然还是要到最后才能分出胜负,众人如梦方醒般地拼命鼓掌,惊叹着场上四人的神乎其技!在大家的心目中,比赛到了这里最后谁胜谁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这场比赛没有失败者! “终于到最后了吗?”幸村喃喃自语着,高高跃起发球。 手冢和迹部丝毫不敢松懈,凝神以待,两人也深知决定性的时刻即将来临。 突然,幸村在半空的身子一僵,手中的动作骤然停止,人也失去平衡一头栽倒下来! “Yukimura!!!!”真田惊叫一声,瞬间跑到幸村身边将他抱起。 幸村脸色惨白地躺在真田怀中,神情痛苦却一动也不能动! 迹部震惊地与手冢对望一眼,两人齐齐跃过网栏来到幸村面前。 “手冢!迹部!”幸村仰头望向二人,汗水自额前不断流下,声音微弱却是一脸无比满足的畅快表情:“能与你们一战,实在是不枉此生了。” “不要再说话了!保存体力!”真田的脸色简直青到不能再青了! “部长!”立海大的部员呼啦一下全冲进了场地,一时间场上大乱,人人脸上变色。 “部长!!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柳生急急地连声询问。 “是不是旧疾又犯了?快叫救护车!”仁王迅速掏出手机按下急救号码。 丸井颤抖着手在幸村口袋中搜索,口中连问:“幸村,你记不记得把药放在哪里了?” “幸村?你这是?”手冢惊讶地张大眼睛,吃惊中带着关切。 不容幸村回答,真田已经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快速往场外跑去,立海大众人紧随其后。 只留下手冢和迹部愣在原地,而在场外已经隐约听得到救护车的鸣笛…… 裁判员分开人流走到急救车前,一位身穿医生袍的美丽女医生正在给昏迷中的幸村检查。 “请问这位选手情况如何?还能不能继续比赛?”裁判员急切地问道。 美女医生皱起好看的眉:“不太妙,我们要立刻送他去医院,请让一让。” 她关上急救车的后门,车子随即载着立海大众人扬长而去,只留下裁判在那里发呆。 急救车内,众人均沉默的互望彼此,直到车子远离冰帝校园开上僻静的小路时……… “我们竟然真的这么干了?!!!天哪!”丸井第一个不敢置信地轻叫出声。 坐在最里面的柳从容地应了一句:“恐怕是这样的。” 切原再也忍不住雀悦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哟荷!实在是太!太!太刺激了!” “想不到我们立海大居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不过……”柳生还想极力保持庄严神情但收效甚微,笑意止不住地挂在脸上:“也算堪称经典!!” “何止是经典!简直是爽歪了!”仁王咧嘴笑得白牙亮闪闪。 他一拍躺在担架上双目紧闭的幸村:“已经没外人了,部长大人还不起来打算躺到何时?” 原本双目紧闭的幸村立刻睁开一只眼睛,故作小心地四下转着:“真的安全了?” 所有人一齐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仁王哈哈笑着:“所有人都被你唬住了,部长!看起来我仁王雅致‘欺诈师’的名号可要拱手让给你了。” 这时,那个座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身急救员打扮的人突然摘下口罩长出口气,对正在开车的美女医生嘻皮笑脸地打趣道:“书上说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我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真的是真理。” “那全是因为碰到你,我不骗人怎么收拾这烂摊子?”美女医生向他狠瞪一眼,恶狠狠地恐吓道:“要是给爸爸知道你这么胡闹,看他不活剥了你的皮。” 可那人显然没被这话吓住,反唇相讥:“要是给爸爸知道你也陪我瞎疯……当然他舍不得剥你的皮,只不过会把你打包整齐风光大嫁出去罢了。” 美女医生恨恨地咬牙:“摊上你这么个弟弟只能算我倒霉了!忍足郁士!你记着。” 忍足完全不理姐姐的狠话威胁,他愉悦地笑着拿出手机拔通:“周助!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不枉你和幸村谋划了一个晚上,我们赢了!” ※※※※※※※※※※※※※※※※※※※※※※※※※※※※※※※※※※※※※※※※ 急救车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众人下车疏散,心有默契地故意地与真田和幸村保持一段距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两人之间一定有话要说。 “想不到你的演技也不错嘛!SANADA!”幸村显得十分轻松愉快。 “谁告诉你那是演技的。” 从上车开始便一直默不作声的真田小声自语道。 他神情一凛,连忙控制住情绪问了一句:“Yukimura,我不明白,既然你如此渴望得到胜利,为什么还要暗中帮助他们。”。 幸村快乐地舒展着麻木的四肢:“因为呢,我不喜欢有附加其他筹码的比赛,尤其是把比赛结果掺加不纯动机的比赛。这样的比赛就算是赢了也不会开心的。” “所以你才肯答应不二?赌上立海大的荣誉帮手冢他们?”真田追问着:“如果手冢和迹部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心里也会不平衡吧?” “那就让他们俩个先欠着好了。”幸村轻笑一声,望着天上的朵朵白云:“下一次,我们和他们一定会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重逢,那时将没有任何关乎谁的幸福之类的压力,只有用网球决出的单纯的胜与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场比赛都是立海大输了。” 他停下脚步,用最认真坚毅的目光看着真田:“‘不能输’是立海的铁律,更何况还是故意输掉比赛,作为立海大的正副部长怎么能逍遥法外呢?” “你要按立海的规则来惩罚自己吗?”真田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幸村语气坚决而肯定:“是的,请说吧,怎样责罚在比赛中未尽全力的我都可以!”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并发誓永不违背。”真田也跟着严肃起来。 幸村意外地睁大双眼:“什么条件?” “晕倒这种事两次就足够了,不要让我第三次看到你在我面前倒下。”真田轻声说。 幸村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再到似水的温柔,他缓缓地绽开一个最美丽眩目的笑: “嗯!一定。” 听到裁判宣布结果时,台下的声浪逐渐由惊呼转为欢呼,再到全场如潮的掌声雷动! 手冢和迹部的反应与众人恰恰相反,完全没有平常获胜者的激动样子。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迹部不满地皱眉:“那个幸村病发之前完全没有先兆,如果有本大爷不可能什么也没有觉察到。” 手冢赞同地颔首:“嗯!我想不二和忍足他们应该会知道些什么的。” 但是,现在考虑那些已经没有必要了。 最重要的是…… 我们赢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抬头向主席台看去。 主席台上,迹部顺一正慢慢站直身子,与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双方一时互不相让。 在他身旁原本想鼓掌的众人看到这架式又迟疑了,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终于,迹部顺一长吁了一口气,释然的表情。 “啪!啪!啪!”他双手合击,带头鼓起掌来。 掌声与欢呼声重又响彻云霄,一次比一次来得欢快猛烈! 身在鲜花与聚光灯包围中的两人此刻终于相视一笑,同时牵起对方的手并随即高高举起! 那个经典的!庆祝共同胜利的姿势! “我们赢了!KEIGO”手冢眼中闪烁着七彩斑斓的异样美丽神采。 迹部眼角眉梢间的表情恣意张扬,用只有手冢能听得见的声音凑近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你了!不过这一次,本大爷绝对不会让你占先的!” 正当手冢还未领会其中意思时,迹部已经一个用力揽过他的身子,不容手冢抗拒地紧紧吻上了他的唇! 四周一下变得极静,但转瞬之间口哨声尖叫声再度响成一片! 旁人的情绪不管是惊愕还是兴奋,手冢都已经顾不得了! 迹部的唇舌火辣辣地长驱直入,搅动燃烧着自己所有的感观! 手冢现在惟有全身心地投入迹部营造的狂热之中,体会那畅快淋漓的刺激! 一片眩晕时脑海中却不期然跳出南次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想想也很有道理呢。 当你热吻恋人的时候,眼镜确实很碍事。 尾 声 我最亲爱的堂兄!”谦也依依不舍地目光中饱含水光:“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回关西吗?” “我现在只想让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谦也‘最亲爱的堂兄’微笑着咬牙回答。 “那你就别怪我了。”谦也正色回击,凑近忍足压低声音说:“听众你最亲爱的堂弟的忠告,最好看紧你的命定爱人,小心爷爷领着四姑和三叔杀到这里给他做变性手术。” 说完不顾忍足的脸色大变,转身笑着冲不二挥手:“放心吧!我最亲爱堂兄的命定爱人,我四姑是专攻变性手术的专家,而三叔是最出色的麻醉师,保证你的……” “咚!!”岳人的无敌飞腿再次准确命中:“死谦也!火车都快开啦还不走!” 面对这一个月来每天必演的场面,在旁观看的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 “说起来……”不二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好奇地问道:“谦也以后也要当医生?” “是啊!”这句话成功转移了谦也的注意力,他立刻挺起胸膛:“我们忍足家的祖辈在关西世代行医,而我本人作为医学世家的次子,立志做一名————肛肠科医生!” “咦????!!!!!”前来送行的青学及冰帝众人出乎意料地一起叫了起来。 脸皮绝厚的那位还在豪情满怀地拍胸膛承诺:“如果诸位‘后庭’那方面出了状况请千万不要客气,尽情的来找我吧!我绝对会给大家打八折的!哈哈哈!” 绝对!绝对!绝对的Yada!!!——众人从心底里发誓着。 “喂!郁士!他真的是你堂弟吗?”岳人无力地问:“你确定没有跟别人抱错?” “问他有什么用?”菊丸浑水摸鱼地打岔:“那时候忍足也刚出生10天而已嘛!” 忍足此刻真的很想将这个败类堂弟直接一脚踹飞回关西,至少还可以省些路费。 “喂!我最亲爱的堂兄的命定爱人!”谦也突然深吸一口气,看向不二的表情变得出奇的正经严肃:“临走前有一言实在不吐不快,希望你能听从来自一名肛肠科未来圣手的忠告。” 不二意外地一愣:“请尽管直说。” “芥末那种辣东西最好少吃,如果万一得了痔疮……”谦也苦恼地双手抱头: “那我最亲爱的堂兄的后半生‘性’福就全完了!!!!!!!” 不二先是微愣后又感动:“这是我所听到过最发自肺腑的临别赠言了!多谢多谢!” 众人均低头疯狂瀑布汗ing!!!!! 而忍足已经连踹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幸亏此时火车开始鸣笛,提醒还在站台上的乘客赶快上车,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谦也!保重!”久未开口的手冢伸出手:“让我们在全国大赛中见吧!” 互道珍重,虽然相聚的时候吵吵闹闹没一刻安静,可到临别时却油然生出不舍。 “堂兄,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相信你心里也明白。”谦也对站在车窗旁的忍足低场耳语,出奇的严肃认真:“爷爷这回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好自为之。” “我明白。”兄弟之间的沟通本无须过多的言语。 此时的火车已经缓缓的启动了,谦也默默地看着众人,最后的目光落在岳人身上,岳人抿紧嘴唇瞪着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火车渐渐加速驶离车站,岳人目送火车远去握紧拳头几次欲言又止。 这时谦也突然从车窗探出头来,大喊一声:“岳人,我忘了!” 岳人猛地跳起来,拔腿向火车追去:“笨谦也,你又把什么给忘了?” 大家不知怎么回事,也不由自主地随后跟着跑过去。 谦也努力地从车窗口伸出手来冲岳人喊:“给你……” 岳人三步并两步飞一般赶上去也向谦也伸出手:“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谦也猛然抻出手去抓住岳人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娇小的岳人便双脚腾空悬在了半空。 “谦也,你疯了!”忍足在身后大喊,中间掺杂了无数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手冢与迹部同时急呼:“危险!快放手!” 龙马瞬间发力奔到近前,可惜身高不占优势一跳之下却捉了个空,菊丸随后跟上用力再跳企图抓到岳人,火车却偏在这时猛然提速使菊丸的营救计划也落空了。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谦也把挣扎中的岳人从车窗口拉上了火车。 “不好意思啊!”谦也挥着手大喊:“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东西,现在拿到了。” 紧接着从车厢中传来乒乓一阵巨响,岳人的怒吼连车外的众人也听得真切。 “混蛋谦也!你说谁是东西啊?啊!不对!我不是东西!啊呀!简直气死我啦……” 声音随着列车的远去渐渐终止,只留下一干人等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尚未从这场“浩劫”中返过神来。 久久,迹部方才强哼了一声:“‘破锅配烂盖’式的家伙,随他们去吧。” “呐!手冢?”不二目光直视前方问。 手冢转过头看着不二,无声地询问。 不二沉吟良久没有下文,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并肩行走在放学路上。 到了十字路口,两个人该在这里分道回家。 “那么,明天见吧。”不二笑着向手冢道别。 “听说……忍足郁士要转学回关西了。”手冢一句话让不二停下脚步。 手冢并没有向往常那样静侍答复,反而主动追问了一句:“不二,忍足谦也从远道而来真的只是为了看望他的堂兄吗?” “谁知道呢?”不二抬头望天:“天快要下雪了。” “不二,是时候该作出一个选择了。”手冢沉声打断了不二的神思悠悠。 不二震惊地回过神,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一向冷淡自持的手冢国光之口。 “我无意要插手你和忍足之间的事,或者珍惜或者放弃,感情的事情除了自己拿定主意之外别人就算想帮也无从帮起。”面对朋友意外的疑惑,这位习惯沉默的青学帝王终于把心里的话直说了出来:“但是请你相信,无论你最后作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要忘记青学以及大家包括我在内都一如既往地关心着你,青学的友情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的改变而动摇的。” 完全没想到手冢竟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来关心自己,不二再淡定也无法掩饰此时的感动,谁说天才就一定是孤独的?这种温暖的感觉才是天才真正强大的动力。 “谢谢!我会慎重考虑。”望着手冢远去的背影,不二心中认真地承诺着。 的确,忍足谦也此来绝不是单纯出于怀念兄长,至于到底什么原因忍足没有说,可是不二心中却清楚得很。 忍足谦也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便是奉当家爷爷之命,劝其堂兄回关西求学以便日后继承家业的,不过纵使他磨破了嘴皮子搅动得天翻地履直至上火车之前也没有打动忍足郁士分毫。 可不二知道,忍足是在等自己的选择。 也许最终,忍足也逃不开家族所赋予的命运。那么自己呢?自己是否能够像手冢那样勇敢地与恋人共同承担这个命运呢? 肩上被拍了一下,不二回头,身后一个少女如花般笑着:“不二学长!这么巧啊!” “好巧!小杏穿得这么漂亮难道是去约会?是谁这么有福气呢?”不二打趣地微笑着。 橘杏——不动峰队长橘桔平的妹妹,听到不二的话不由有些害羞的扭捏:“才没有呢!不二学长就会取笑人!” 正在这时杏的手机响起,杏接起,一听之下立即惊呼:“赤也你有没有搞错?!居然又迷路!!!限你一分钟内在我面前出现!否则…………” 杏的话音猛地戛然而止,不二沿着她显然受到惊吓的视线望过去…… 果然出现了! 一辆脚踏车横冲直撞的急驶过来,从两人身前呼啸而过。其间夹杂着阵阵惊叫:“啊啊啊啊啊啊!!小杏死了!死了!不二你怎么也在?啊!刹车失灵了!!要撞………啊啊啊!!” 杏猛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音量全力吼道:“笨蛋赤也!我才没有死呢!还不赶紧找个最便宜的东西撞啊!!!!!!!!!!!!” 闻言之下,脚踏车上的“骑士”当即从善如流的对着街角一堵墙撞了过去。 一时间,咣铛与哗啦之声不绝于耳,顺道附赠车主微弱的呻吟。 杏飞快地冲过去扶起切原:“笨赤也,怎么那么不小心!堂堂立海大未来队长居然连脚踏车也不会骑,简直笨到家了。” “两位是在这里约好的吧?”不二笑着走过来帮忙扶车,想调侃那两人的欲望怎么也按捺不住。 切原正要开口,小杏已经手疾眼快地捂住他的嘴抢着回答:“没什么,幸村学长拜托我帮这家伙补习英语,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的英语有多烂!难怪连柳学长和柳生学长都绝望了。” 切原从小杏手中救出嘴巴,立刻不服气地抗议:“你怎么不说我已经进步很多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小杏刚有所缓解的火气在听到这话后立刻回升,指着切原的鼻子吼出久压胸中的不满:“把bear fruit翻译成‘熊吃的水果’;把bear garden翻译成‘熊的乐园’,而且竟然还问我为什么老跟‘熊’过不去。” 不二呵呵笑:“好有创意呐,切原。” 切原只是搔搔头,居然很受用似的得意微笑。 杏还不过瘾地恨恨补充:“这都不算什么,最过分的是他居然把bear out给翻译成‘熊打球出界了’ ?!” “咦?我打球很少出界呐。”不二笑咪咪地插言。 “不二学长,拜托您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杏无力地抚着额头苦笑。 但是她很快换上了甜蜜快乐的笑脸:“不过我还是要请不二学长帮我个忙,如果看到迹部大少就帮我转达一下谢意,他对我说过的话杏是不会忘记的,只有克服了挫折与磨难的感情才能真正长久永存,也祝愿他和手冢学长幸福!” 她蹦跳着走向切原,又想起什么回头对沉思的不二挥手:“当然!不二学长也要幸福喔!” “走啦!”切原扶正自行车,无视杏的瞪眼抗议将她拉上车:“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车技。” 杏挣扎:“我不要,会出人命的。” 不过抗议无效,在杏的一连串尖叫声中,车子还是以令人提心吊胆的画圈步伐开了出去。 在走过一段“S”型路线后奇迹般地平稳地走上正路,总算明白过来的杏挥拳抗议:“好啊!刚才居然装傻吓我!!” “是你自己脑子笨嘛!立海大的王牌怎么能不会骑脚踏车呢?” “切原赤也,你给本小姐记住!!!!!!!!!!!!!!!!!!!” 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只留下不二一个人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 手冢刚转过街角便看到黑色的房车正等在那里,车门打开露出一张含笑的脸。 “久等了,KEIGO。”手冢走过去坐进车里。 迹部影吾优雅地中跷着腿,华丽美妙的音色调侃:“怎么?终于肯出头点醒梦中人了?” “对于不二,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剩下的只有看他自己。”手冢平静地望着车外。 “那么关于今晚的鸿门宴……”迹部勾回手冢的下颔,让自己能够直视那双美丽的茶色眼睛:“今晚,你和我不光要再次面对我的父亲,还有从曼哈顿回来的母亲以及新西兰专程赶回来的祖父与祖母。你准备好了吗?啊嗯?” “嗯!我是绝对不会疏忽大意的。”经典台词再度出现。 迹部哑然失笑:“果真不愧是手冢国光的作风呢。”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该是你我面临的难关,我们就共同去闯过它! 然后……就能永远在一起快乐地打着网球呵。 圣鲁道夫中学是一所教会中学,每个礼拜天都有布道与唱诗,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快走啊裕太!再慢点抢不到好座位的说。”柳泽催促着:“观月的演出马上开始的说。” “你先走柳泽学长,我马上跟来。” 不二裕太忙完手中的事情后,马上急匆匆地穿过操场向教堂跑去。 当他快步登上台阶的尽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向他快乐地招手:“哟!裕太!好久不见!星期天都过得这么充实呐!” “大哥?!”不二裕太失声叫道,从不敢想唯一的兄长还会来看望自己,在自己曾经说过那样过份的话后。 不二周助微笑着注视自己唯一的弟弟:“裕太,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长大了!” 裕太低下头,艰涩地轻声回答:“大哥,对不起!那天我说的话实在……” 他突然感觉到兄长温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很有力地搭住。 惊讶抬头,正对上兄长含笑半咪的眼睛,晶莹的蓝。 “裕太,没关系的。无论曾经或者将来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唯一的弟弟。” “大哥?”裕太迷惑了。 “既然裕太已经长大了,就要负起成熟男子汉的责任来。无论是对爸爸、妈妈还是姐姐,都要表现出大人的样子来,要比以前更加倍地关心他们、照顾他们。” “大哥,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裕太压下一闪而过的不安念头,轻轻挪开兄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澄清道:“说得好像只有我去承担一样,照顾他们你也有份啊!” “说得是呐。”不二抱歉地笑笑:“对不起!让裕太为难了!” 不二裕太奇怪地望着兄长,不明白他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从小到大,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弄懂过兄长的头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周助哥哥在他眼里始终像个谜一样,忽近忽远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我要进去了,你不来吗?”裕太别扭地邀请。 不二表情呆了一下,随即恢复笑意:“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办,今天就是来看你一眼。” “随便你喽!”裕太难掩失望地嘴硬道,快步跑进教堂。 真是搞不懂这个大哥,只是来看看嘛,却非要弄得好像是远行前的嘱托似的。 不二一直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久久站立。 “看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不二周助。”一个阴柔优美的声音从走廊的黑暗中传来。 身着洁白的圣袍,皮肤惊人白晰的少年出现在不二面前,手指不自觉地卷着额前的刘海自信满满对不二说:“真的不进去吗?毕竟是与宝贝弟弟的告别见面,不把话说清楚,将来可是得不到裕太的谅解的。” 不二低垂着眉,对这少年的话充耳不闻。 白衣少年咬了咬牙,故作不在乎地一耸肩:“算了,这本是你们兄弟间的事,外人的好话也都当作耳边风罢啦!” 他讪讪地扭头走进教堂。 “观月!” 白衣少年猛然停住脚步,难心置信地慢慢转回身,确定刚才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确实是发自身后人之口。 “裕太……今后就拜托你了!观月!” “你……”白衣少年——观月初震惊地望着不二。 这个从不曾正眼瞧过自己的宿敌此刻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诚恳目光凝视着自己。 转过身低下头,一丝笑意不期然挂上嘴角:“好说。” ※※※※※※※※※※※※※※※※※※※※※※※※※※※※※※※※※※※※※※※※ 教堂的钟声庄严地响起,伴随着巨大的管风琴的奏鸣。 不二轻倚在走廊的柱子旁,痴痴地望着教堂穹窿上的彩绘—— 背负着十字架为世人承受苦难与罪罚的神明。 “在基督教的教义里,同性相恋的人是会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耳边响起醇厚如酒般的磁性声音,同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伸过来,代替柱子成为自己的依靠。 不用回头,不二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你让我好找,原来在这里。”略带撒骄意味的关西腔震颤着不二的耳膜:“怎么?来请求神的宽恕吗?” “神真的会宽恕我们吗?” “火刑一定不是上帝的本意,神应该能够宽恕一切,不然神也就不能称之为神了。” “在这里口出狂言,你不怕触怒神明吗?” “有你陪在我身边,地狱也是一个不错的旅游目的地。” “你那么有自信我会陪你?” “现在开这种玩笑不觉得太迟了吗?况且就算你改变主意,我也会学谦也对待岳人的手段,把你直接劫上车的。” “呵呵!那就让我们一起祈求神明宽恕吧。” 天堂也好,地狱也好,上天安排的一切也好,都要共同去经历、去承受、去创造。 十字架上的神明用怜悯众生的眼神俯瞰一切,包括这对忘情激吻的恋人。 教堂里隐约传来轻柔美妙的唱诗声,依稀听出是观月在独自清唱: 上主是我的光明; 上主是我的救援; 我还畏惧何人? 上主是我生命稳固的保障, 我还害怕何人? 我的对手、我的仇敌、反而跌倒断气! 虽有大军向我进攻, 我的心毫不战栗…… 番 外:梦之队! 一、来自远方的两封信 “迹部君: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我最亲爱的国光怎么样了?你没有欺负他吧……” 看到这里,迹部咬牙强忍住想把手中信撕碎的冲动:“不二周助!你这个……” 这时一只手从他身旁伸来,及时拯救了差点就惨遭毒手的信纸。手冢一本正经地替自己的好友辩护:“这可能是和忍足在一起呆了太长时间的原故。” 迹部余恨未消:“他绝对是存心的!不然为什么不直接写信给你?” “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并不是只有你收到了信。”手冢说着也亮出一封信来。 信封上寄信人处赫然写着‘忍足郁士’四个字。 顿时,似乎嗅出“诡异”味道的两人对望一眼,脑海中警铃大作! 目光再次落回已拆开的那封信上,不二的信: “关西真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呐!风景很美,物产也很丰富,就是食物的口味都偏酸,一时间让人很难适应……好在我走时带了足够的芥末调料,不过这样一来大家好像都不敢和我同桌用餐了,好奇怪呐……” 手冢皱眉——敢和你一桌用餐才奇怪呢! 迹部不耐烦——像流水帐一样啰嗦了半天,竟然半句重点也没有! “这里的人都很不错、也相当有趣,人人都和谦也堂弟一样直率又豪爽……” 迹部抚着隐隐作痛的头——都像忍足谦也那样?那关西就是“地狱”的代名词了。 手冢微怔ing——不二,真不愧是你啊! “Ne!手冢也正在看这封信吧?我知道他一定会在你身边的。把信给他,当然迹部君也可以跟着一起看,不过看完后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手冢轻咳两声继续看信,不过神情中略透着腼腆的尴尬。 迹部忍ing——不二周助!不管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都放马过来吧! “Ne!手冢你好冷淡呐!这么长时间都不主动写信给我。不说细心的大石他们,连神经大条的菊丸也经常来信述说近况呢!说起来真快啊!一转眼我们都升到高一了。每当想到阿隆为了继承家业而不能再打网球时,我就觉得好遗憾!相比之下,某个既可以继承家业又可以打球的家伙就幸运多了!有点不公平呐,你说呢?~ ~ ~” 迹部########——这头“熊”到底想怎么样啊???!!!!! 手冢:-—-00////////…………………… “真的很想念你们,想念大家!就快开学了,高中网球部的成员除了菊丸、大石和乾外还会有谁加入呢?不过少了桃城和海棠的吵闹声大家一定会很寂寞吧。至于越前则还要两年才能和大家再聚首!那小家伙虽然很拽,不过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也有很可爱的一面。与某只尾巴翘到天上的花孔雀比起来简直纯洁得像‘兔宝宝’!你说呢?~ ~ ~” 手冢努力抿紧唇,目光轻轻撇向身旁那位。 迹部抱臂冷笑ing——不二周助!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千万不要让我再碰见! “……暑假的时候我和忍足去横滨玩,无意中结识了几个有实力的高手,而且他们所属球队的实力也相当强。几次切磋下来,各队都极为热诚的邀请我们俩转学到他们队去。而我与忍足也在认真考虑,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先问问你们的意见。 那么,请仔细研究一下这道选择题并在如下答案中任选其一,回信中告之即可: A、我和忍足继续留在现在的学校,咱们全国大赛上再见; B、我和忍足在关西挑一支最强的球队加入,与你们在全国大赛中一决胜负; C、我和忍足转学回关东(很可能转去立海大,因为我和幸村很谈得来。~ ~ ~)然后与你们在全国大赛中一决胜负; D、我和忍足加入青学,忍足正好可以补阿隆的缺。(请某人不要指望忍足还会回冰帝去了,因为我和他是绝对不会分开的。)让我们大家一起去全国大赛,与某位自称技术华丽的大爷一决胜负!” 手冢转过头不敢看迹部此时脸上的表情,生怕自己会形象全毁地笑出声来。 迹部的眉尖挑动再挑动,狂忍ing——果然,这头“腹黑熊”给本大爷写信绝没什么好事!!还有……忍?足?郁?士!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大叛徒!!!!!!!!!!!!!!!!!!!!!! “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忍足的二叔公是研究遗传工程学的专家。他好像对我和忍足很感兴趣,极力荐议我们加入他的双Y染色体结合实验,想用我俩的DNA制造一个没有母系血缘却有两个父系血缘的小baby来……” 迹部被震得彻底呆掉——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家人啊! 手冢也不复先前的镇定——这么荒唐的事绝对不能答应!但是……不过……若依自己对不二的了解,如果拒绝的话就不是此人的作风了!(冷汗淋漓ing……) 壮壮胆子继续往下看,果然很不幸地料中了…… “实在太有趣了!尽管忍足起初有些犹豫不定,不过他和我一样,对自身基因的质量都极为自信。想想看,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一个同时拥有我们两人NDA的小孩降临人间,太令人兴奋了!好消息当然要与好朋友共同分享。所以预祝我们成功吧!” 手冢放下信望向迹部,发现他也正向自己望来。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构想:能够同时拥有不二周助与忍足郁士的双天才基因的孩子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 负负得正!绝对是恶魔中的恶魔!——极快的,两人在心中不约而同地下了定论! 想像中,一个有着魔鬼般完美比例的修长少年闪亮现身,身形强健又不失柔韧;气质温文尔雅又不失风流洒脱。一双冰蓝色美眸中闪烁着诱人犯罪的暧昧邪光,左手端着一杯浓绿的蔬菜汁;右手端着一杯冒泡的青醋,然后面不改色地将它们一饮而尽,笑咪咪地用关西腔赞叹:“味道真好呐!值得极力推荐!” 一阵恶寒袭来,两位连泰山崩于前亦色不变的部长大人齐齐打个冷颤,全身汗毛直竖! 迹部笑容僵硬:“亏大家先前还为他担心得要命。现在看来,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这个家庭更适合那头“熊”的了!” “嗯!”手冢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不二现在过相当滋润。 想想现在沉浸在幸福中的不二和忍足,还有苦尽甘来终于得到双方家人认同的自己和迹部,其实无论任何事情,第一脚踏出去的步子总是最难迈的。只有咬牙坚持到底才能发觉,事情原本不像想像得那么复杂艰难。就算强势如迹部的父亲,最终也不得不妥协在儿子的坚持下默许了两人的感情。 重新拿起信,终于看到了最后一行…… “对了!你们两个呢?要不要也试试?如果你们两个的NDA结合在一起……呵呵!结果恐怕连上帝都无法预测吧?绝对会非常有趣呐!” 这下轮到手冢强忍“想立刻撕掉这封信”的念头了。 “我决定选D!”手冢用斩钉截铁的语气沉声说:“等他回到青学后,第一项任务就是绕青学校园跑500圈!” 迹部挑眉补充:“别忘了还有忍足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迹部一句话提醒了手冢,他动手拆开忍足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我最亲爱的国光: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迹部他没欺负你吧……” 迹部暴走ing——这两个家伙!本大爷早晚要你们好看!!!!! 手冢-—-00///——“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可真是至理名言啊! “本想写信给迹部的,却被周助抢了先。不过无论写给你们其中的哪一个都无所谓,反正你们一定会一起看这封信的。这里顺便问迹部大爷安康……” 手冢暗汗ing………………… 迹部######——什么叫“顺便”啊! “这边一切情况都很好,望大家勿念。不瞒你们说,对于周助竟然能在极短时间内适应环境并赢得忍足一族举家上下的认同与喜爱,我直至现在仍深感惊奇与欣喜……” 迹部不屑地“切”了一声:“本大爷现在可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手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谦也和岳人还是老样子,每天吵吵闹闹打得天昏地暗却又谁也离不开谁。好像下定决心要作一辈子的欢喜冤家了。家里虽然有人对他俩的关系持反对态度,但是却都拿这两个人毫无办法,在接连经历了几次有惊无险的疯狂事件以后,被折腾得人仰马翻的全族人已经彻底无力,也就任由他们了……” 手冢完全想像得出那种混乱情形,心中对忍足一家老小的遭遇抱以无限同情。 迹部的笑容自信又得意——果然不出本大爷所料!这种“破锅配烂盖”式的组合就算大罗金仙也拆不散的。 “……还有,如果周助在信中拿‘加入哪支球队’这件事让你们选的话。拜托千万要选我们回关东那个答案,因为谦也和岳人发誓说我们去哪儿,他们就跟去哪儿。而家里人一听到我们四个要回关东,马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行装打点完毕,就差开个欢送会再开香榭庆祝了。爷爷私下危胁我说,如果不二临时改变主意的话就把我绑上手术台做变性手术……” 手冢////——开始同情忍足。 迹部自语:“有没有发觉?忍足自从跟了那头‘熊’以后好像变得很可怜。” “PS:不二在信中应该有提到双Y染色体实验的事,我就不多解释了。叔公刚向我们提出时我的确极力反对过,但是后来的一个念头让我改变了主意。 也许在现阶段,因为有你和迹部、还有越前他们的存在,我和不二无法成为最强。 但是我敢断言,十几年后拥有双天才血统的完美少年——我的儿子,必将无敌于天下!哈!一想到这个,晚上作梦都会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本大爷收回刚才怜悯他的话!”迹部劈手夺过那封信,用力团成球状再将其化为一条抛物线,目标终点是垃圾桶:“这简直就是在公开下战书嘛!!” 手冢沉吟不语。 迹部余怒未息地在房间里愤愤踱步,踱了几圈后在窗前停住,望着窗外的风景半天,再开口时已是最终下定决心的平静:“Ne!TEZUKA!不管你怎么决定,本大爷可不准备让那两个心怀叵测的家伙抢去风头!哪怕是十几年后的风头也不行!” “不再从长考虑一下吗?”手冢谨慎的问。 “没时间考虑,而且形势已经很明显了。”迹部严肃地拧紧双眉:“如果真让他们成功弄出一个小鬼来,那十几年后……不!恐怕用不了十几年,我甚至敢说不出三年,天底下就没人能治得住这恶魔般的一家三口了。到时候咱们这些叔辈们绝对会被那小魔鬼踩压于脚趾之下,玩弄于股掌之间,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一吃到底。” “迹部!”手冢无奈地看着语气激昂的人:“事情被你形容得好像……有点过头。” “事到临头再后悔就迟了。现在只有我们的基因才能与之相抗衡。”迹部握紧拳头宣誓般的坚决:“等着瞧吧!本大爷绝对要让那小魔鬼沉醉于我们孩子的惊世华丽之下!” 手冢盯着迹部半晌,在确认其决心已不可动摇后平静地回应:“嗯!我知道了。” “啊?”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的迹部愣住,这算是同意了吗? “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同意,否则一切免谈!”手冢走到窗前主动揽住迹部:“如果是儿子的话要姓‘手冢’;是女儿的话就姓‘迹部’。” 迹部好像听到自己下巴脱臼的咔嚓声,声音噎在喉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目光疯狂地传达“为什么?凭什么?”类似这样的意思。 “因为能拥有一个很像你的女儿,是我所能想像到的最幸福的事!” 手冢缓缓靠近迹部绝世惊艳的脸庞,凝视中璨然一笑:“如果也有这样一颗泪痣的话就更完美了!” 迹部被那梦幻般的幸福笑容彻底迷住了!此时此刻,他最深爱的KUNIMITSU正对自己微笑着,说他很幸福。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美妙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不到迹部回答的手冢自动将之视为默许并郑重的以吻承诺。 很温柔的吻,吻得迹部心猿意马,热吻持续升温,心中“幸福”满溢。 不过,迹部大爷在幸福之余好像忘记了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 双Y染色体结合会生出女儿的概率几乎同人类能徒步走上月球的概率一样低。 二、青春学园中等部的故事 一个美好的清晨,阳光明媚,是最适合运动男孩们尽情挥洒汗水的好天气。 不过,这么好的氛围全被隆隆的怒吼与争吵声破坏了! 对于青学国中网球部的部员们来说,听觉神经对这种程度的噪音早已习惯到麻木了,通常都是赶紧噤声低头,快速逃走。神经比较粗的人则只是叹口气便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学长?请问……”一年级的部员们怯怯地向前辈悄声询问:“桃城副部长和海棠副部长一向都是这样……嗯……交流的吗?” “是啊!从一年级吵到三年级,每天都在上演而且在三年时间里从未间断过。”同是身为三年级的荒井无不自豪地向后辈介绍:“这可是青学网球部的著名一景啊!” 看着吵得正起劲的两位副部长,新来者们一脸的不适应:“难道部长不管吗?” “对啊!”提到部长,学弟们全都兴奋不已:“今天终于能见到国中第一网球高手,也就是青学的新任部长——越前龙马啦!” “他好厉害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 眼见小学弟们开心地议论纷纷,二、三年级的学长们均相视苦笑,不知该如何告诉这帮新丁——事实的真相往往都不是那么太美好的。 果然,短短二十几分钟的热身后,大部分新生都支持不住倒地大喘,体力消耗殆尽。 “起来!起来!”桃城副部长用活力十足的超大嗓门鼓励着后辈学弟:“这只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立海大的切原、冰帝的凤和日吉、六角的葵剑太郎、山吹的坛太一还有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都对咱们青学虎视眈眈,如果你们现在不刻苦将来怎么称霸全国?” “嘶!你们应该庆幸不用喝原来三年级的一位学长配制的特别饮品。”海棠副部长对这群新生的好运似乎很是不平:“不过就算没有那东西作为惩罚,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们振作的!” 面对两位标准‘斯巴达’式的铁血副部长,新生们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不,连怒都不敢。只是暗暗呼唤偶像的名字:“越前部长,你为什么还不露面啊?” 突然!一个新生高声喊道:“副部长!有人想潜进更衣室!”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出现在更衣室外,好像正打算趁人不备时溜进去。 “嘶!这个家伙……”海棠闭着眼皱紧眉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而桃城早几步窜过去一把勒住那人脖子,咬牙切齿地埋怨:“我不是再三叮嘱你其他什么时间都好说,就只有今天不能迟到嘛!可现在都日上三竿了,竟然在开学第一天就摆起架子来了?哈?我的越前部长大人!” 那个潜入者——我们可怜的龙马大人奋勇挣扎:“好痛…痛…痛!放手MOMO学长!我可不想刚上任第一天就被你掐死!” “那你就不要刚上任第一天就迟到!”桃城嘴上不依不饶,手上却已经松开了龙马。 龙马揉着脖子小声抱怨:“MOMO学长!你的力气越来越大了,简直是怪物力量!” “喂!你们俩个以为现在是游戏时间么?大家都等着部长训话呢!”海棠走过来,不由分说抓住龙马就往球场里拉。 龙马不由自主地被拖着滑行:“等一下,海棠学长!我还没换队服呢!” “那些小事等给新部员训完话之后再做吧!”桃城跟上附在龙马耳边悄声说:“他们大多数都是冲着你才加入青学的,所以千万别让学弟们失望噢!” 于是青学网球部的新老部员们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戏剧化的一幕——两个气势汹汹的副部长一左一右挟持着娇小的部长正向他们疾奔而来。 来到队列前,桃城和海棠同时松手将已经双脚腾空的龙马扔到地上,然后就抱着双臂站在旁边,完全是一副‘门神’的模样。 龙马愤慨地左右瞪了两位学长一眼,转身却看到手下部员们快要昏倒的受惊表情,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首要任务。 略微尴尬地清清嗓子,龙马说出了他作为青学网球社部长的第一句话: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轰隆!”一声巨响,青学的部员们无一例外地摔倒在地。 龙马全当没看见,继续往下说:“即使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喜欢当部长的话,只要打赢我就行了。” 海棠狂忍ing——当了部长居然还敢这么狂妄! 桃城把指关节捏得‘咔咔’响——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皮痒是不是? “越?前?部?长!”桃城故意一本正经地提醒龙马:“嗯!恕我直言,但是根据青学例来的规矩,无论是谁只要迟到都要被罚跑圈。所以……” “不过现在不同了!我是部长!所以规矩要重定。”龙马斩钉截铁地宣布:“以后不管是谁迟到或者违反其它规定的,除了自己要跑圈外,网球部的全体成员都要跟着受罚。” “哈????!!!!!!”众人的惊呼声响彻云霄。 “我说得不够明白吗?”龙马眨眨眼,好耐心地再次解释一遍:“比如我今天迟到要被罚绕球场跑100圈,而你们也要跟着跑。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情况都是同样处理,更明白一点的说就是我跑多圈你们也跑多少圈。听清楚了吗?” “Hi………”感觉已经不幸地身处地狱的部员们齐声哀叫着答应。 一个新生悄声问老部员:“学长!请问……越前部长经常会睡过头儿吗?” 二年级的部员冷汗淋漓地答曰:“根据以往的情况看……基本上……几乎天天如此!” 新生们统统就地石化ing!!!! 龙马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怎么?如果对我这个规定不满的话,只要在任何一场比赛中打赢我就可以提出修改,不过现在看来你们都还madanmdadane!” 老部员们瀑布泪ing!——手冢部长!!!我们怀念您!!! “话就说到这儿,我要去跑了。”龙马压压帽子准备开步跑。 手下的部员们也只好打起精神跟了上去,大队人马拉起长队轰隆隆地开跑。 桃城几步赶到队伍前面,与龙马并肩跑着:“喂!越前!我有件事对你说。” 龙马侧头:“什么事啊?” “那个……既然乾学长已经走了,他给你的菜单就不需遵照执行了吧?”桃城试探着问。 “Yada!”龙马想也不想地就开口拒绝:“MOMO学长这么说是怕我超过你吧?” 龙马说完做个大鬼脸,一溜烟地跑远了。 桃城咬牙+黑线////////! 海棠趁机从他身边超过去,没影前留下一句话:“笨蛋!你的企图太明显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嘶………” “你说什么??!!”桃城脚下加速猛追上去:“全要怪那个乾学长,没事干嘛让龙马一天喝三瓶牛奶呀?结果让那小子在升国二的夏天身高猛长了五公分!” 他边跑边郁闷地算盘着:“如果按照这种速度长下去,不用等到国三毕业就会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再等到升上高中时恐怕会超过自己也说不定,到时候还怎么欺负他呀?” “可恶!我从明天开始每天要喝六瓶牛奶!”想到这里桃城暗下决心地加速猛追,只苦了跟在他们三人身后气喘如牛的部员们。 凡是从此路过的师生们皆由衷的赞叹—— 真是一个朝气澎勃的社团啊!!! 三、青春学园高中部的故事 还是一个美好的清晨,阳光依旧明媚,也是最适合尽情挥洒汗水的好天气。 青春学园高中部的网球场上…… “啊嚏!” 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喷嚏声。 “哎呀!好大声的喵!吓我一大跳的说!”受惊的猫咪拍拍胸口。 大石关心地凑过来:“怎么了?乾?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只是觉得……”乾无奈地揉揉鼻子:“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噢。” “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坏话呢?说不定是有人在想念你呢!”菊丸乘机打趣乾。 没想到乾很认真地想了想后,竟然同意了菊丸的说法:“菊丸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是海棠和龙马他们在想我也说不定呢。” 对于乾的自我感觉良好,菊丸只好干笑着打岔:“说起来还真有点想念桃城和海棠呢!少了他们俩的吵架声总觉得不习惯的喵。要知道那可是‘青学名产’之一啊” 听到这话,乾感慨万千地抬头望向远方:“他们三个现在应该正带领新部员在练习吧?说不定正在遗憾没机会喝到我新改良的第四代黄金加强版蔬菜汁呢。” 大石和菊丸顿时巨汗——乾哪!好像除了不二之外,没有人会为此感到遗憾吧?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威严厚重的声音:“你们三个!开学第一天的练习不要偷懒!” 菊丸闻声转身吐舌:“部长!你神出鬼没的功夫越来越强了。” 大石立马纠正:“英二!手冢现在不是部长了,以后不要当别人的面叫错哟。” 在他们身后,原青春学园国中网球社部长——手冢国光正环胸挺立,不过令菊丸等人惊奇的是,在他一向端严冷峻的面容上竟流露着淡淡的兴奋之情! 不等他们发问,手冢已经向旁边一闪让出了身后的视野:“你们看谁来了?” 于是菊丸他们就看到了,在手冢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一个高大英俊的潇洒绅士正向他们优雅挥手,鼻梁上圆形的镜片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另一个则对众人露出最灿烂美丽的微笑:“嗨!乾、大石、英二!好久不见!” “我不是在做梦吧?”菊丸使劲揉揉眼睛,然后猛地拉过已经呆掉的大石:“大石!你快掐我一下!我想确认这是不是幻觉!” 没等大石回过神来,手冢已经代他回答了菊丸的疑惑:“是真的!大家!从今天开始他们会和我们会在同一个网球社共渡三年。” 这时那边的人正在纳闷:“Ne!大家为什么还不欢呼着冲过来?难道把我忘了?” “谁要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大家八成都被你吓着了!”绅士哭笑不得地猜测。 “那……”微笑少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一个物体已经用闪电般的速度扑过来紧紧抱住,害他几乎喘不气来。 “不二!!你这家伙说走就走,现在回来也不说一声,害我们都担心死你了!!”菊丸大叫着死抱住不二再不肯松手,简直是泪如喷泉。 “我已经回来了,所以不要哭了英二……”不二被他弄得鼻子跟着发酸,赶紧哄:“要是我也被你带哭了!那咱们高中生涯的第一天可就要形象全毁噢!” 被晒在一边的忍足不爽ing——这只猫还要在我的周助身上赖多久啊? 菊丸的眼泪来得快收得也快,激动过后便笑得合不拢嘴,尽管说话时的腔调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真可惜!要是阿隆也在这里就更开心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兴奋地揽过不二的脖子:“不如等今天训练结束后,我们大家一齐到阿隆家的寿司店去庆祝一下吧?” “绝对要去!”不二面带回味的享受表情:“好久没有吃阿隆的芥末寿司了,好怀念啊!” 这时大石和乾也跑了过来,好友重逢的喜悦全展现在脸上:“不二!忍足!欢迎回来!” “忍足!!欢迎你弃暗投明到我们青学来!”菊丸总算舍得放开不二改挂在忍足肩上:“不要管迹部什么的了,咱们两个组双打怎么样?” 大石很受打击:“英二……你是说真的吗?” “很不错的提议!”乾竟然也插进来搅混水:“重新组合有利于数据的更新!” 看着惊疑不定的可怜大石,忍足无奈地以手抚额:“拜托!你们还是饶了我吧!” “噗!嘻嘻嘻嘻!”眼见捉弄得逞的菊丸终于第一个笑出声来。 大石顿时醒悟,忍不住大笑,众人也跟着一起笑到肚子痛。好朋友之间久别重缝的快乐感觉充满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们一行的外型本来就极为抢眼,再加上聚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又说又笑,几乎吸引了所有视线的注目,无意中成为球场内不能忽视的存在。 “喂!那群新生是什么来头?好像很嚣张嘛?”有三年级的偷偷在打听。 另外的一些人跟着附和:“是啊!而且个个油头粉面的,看着就让人不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及时出现制止了众人的不满:“不行噢!想以大压小欺负新来的学弟可是要被罚跑100圈的哟!”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这个声音的主人…… 一个架着圆墨镜且有些不修边幅的的男子正向手冢他们这边走来,如果不身上歪披着一件青学正选队服的话,会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社会闲散的小混混。 可是当青学诸人看到此人后,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敬意。 不二等人齐齐鞠躬:“部长好!” 手冢上前一步恭敬地向来人行礼:“大和部长!我们来了!” 现任青春学园高中网球社的部长——大和开心地拍拍手:“手冢、不二,还有大家,很高兴能和你们再次站在同一个球场上!不过高中联赛的级别可不同于国中,尽管你们在国中时很强但在这里毕竟都是新人,所以不可以骄傲而是要更加努力才行。” “是!”手冢等人大声答应着。 此时二、三年级的队员正轻声地交头接耳…… “原来那个戴椭圆形眼睛的小子就是大和部长早已内定下来的下任部长耶!” “听说那帮一年级的在国中相当厉害啊!” 大和部长击掌招呼部员们列队集合,队伍安静下来时众人的嘀咕声也暂时告一段落。 “大家安静!今天是网球社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早训。按照惯例,我们先请新入社的成员们进行一下自我介绍。请!”大和部长说完示意从手冢先开始。 “一年一班,手冢国光,请多指教!”手冢第一个报出名字,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一年三班,不二周助。”下面又是一阵嗡嗡声。 “耶!太好了不二!我也是一年三班!噢……忘了!我是菊丸英二!”众人汗…… “我是忍足郁士”忍足狠狠瞪着菊丸,因上天的不公而郁闷不已,在报完姓名后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心有不甘地补了一句:“……一年二班!!!” “一年五班,乾贞治,请各位多多指教。” “一年四班,大石秀一郎,请各位多多指教。”大石说完拍拍胸口暗自庆幸,虽然没能和英二分在一个班级,但总算不用每天被乾逼着试喝那些毒汁了。 副部长欣慰地对大和轻声说:“看来今年的青学可以组成一个最强的团队呢。”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敢保证……两年之后,青学绝对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强大!”大和部长信心十足地下了断言: “因为两年后,一个无敌的团队组合即将诞生!” 他再次面向众人兴奋地开口宣布:“大家听着,实际上今天报到的新队员中还有一名因故未到。相信有了他的加入,我们青学称霸高中联赛的梦想将会更进一步!” 在众人轰然议论与猜测声中,菊丸对不二撇撇嘴:“究竟是何方神圣啊?耍大牌迟到的家伙竟让大和部长那么器重,岂不是连手冢也被比下去了?” 手冢一言不发站得笔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毫无反应。 忍足突然想到了什么,向不二使了个眼色,不二一愣:“难道说……” “哗啦!”网球场的门被推开,一个人施施然地踱了进来:“抱歉!我有事来晚了!” 看清来的是什么人后,菊丸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指着那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人除了手冢之外,全都倒吸了一口气,简直怀疑自己的视觉神经是否出了问题。 晨光中走来的人一头灰蓝色耀眼的短发,同色眸子带些诱惑的紫,眼下醒目的泪痣妩媚而华贵,紧紧摄住每个人的目光,让人不能正常呼吸地仰视。 他优雅地移动步伐站在队伍前面,如帝王巡视他的军队一般,极具穿透力的眼神缓缓扫过菊丸等人惊呆的脸,似乎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当他对上忍足的暧昧与不二的戏谑表情时冷冷一瞪把目光移开,最后停留在手冢脸上。 后者正微微侧过头向他望来,动人的清澈眼眸中正述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含义……… “欢迎加入青学!KEIGO!” 于是他勾动唇角,牵出一个眩目的微笑,用张扬而优美的动听声音自报家门: “一年一班,迹部景吾!” 一片轰然议论声中,他不慌不忙地抬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在众人集体收声凝神的观望中狂放宣告: “各位!从今天起,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中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7妖怪】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